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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深夜密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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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会疼呀。”
凌朝安继续往下编,他不敢承认,怕一旦承认以后,沈悦泽为了自己养伤就再也不来了,所以只能否认。
“这根本就没有肿好不好,这是本王的翘臀,让你个小家伙白看了两个晚上还不知足啊,快乖乖睡觉,看你眼睛红得都快哭了。”
沈悦泽本来是挺不开心的,可一听见他说翘臀的时候忽然就忍不住了,在凌朝安面前破涕为笑。
他也不再吵着要去请太医了,乖乖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和凌朝安枕着一个枕头睡着。
第二天早上,太医给凌朝安看过以后沈悦泽主动承担起了照顾他的任务,殷勤得屋子里的人都插不上手。
祝寒回来后就去求见,结果刚一走进去就看见自家主子虚弱地趴在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前两天不是都好多了吗?
祝寒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看见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沈悦泽,顿时全都明白了,跪在那儿自己一个人笑得欢。
凌朝安瞥了他一眼,摆摆手示意伺候的人都离开。
沈悦泽见他们都走了,知道是凌朝安和祝寒有什么要紧事商议。
以前在西羌王宫也经常有人来找西羌王,那时候沈悦泽就会被带出去玩,所以他现在也准备离开。
“我先回去了,过会儿再来看你。”
说完这话,沈悦泽扯了扯自己的腰封,对着凌朝安笑了笑,但出去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满脸的失落。
“鸢儿。”凌朝安及时叫住了他,“未来的太子妃想去哪里啊,还不快过来学习怎么帮夫君料理事务。”
这甜甜的话语把他对沈悦泽的宠爱展现的淋漓尽致,跪在地上的祝寒依旧不肯起来,却满脸欣慰的看着屋子里的另外两人,感觉比自己找到媳妇儿了还要幸福。
沈悦泽偷偷笑了笑,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就去到了凌朝安的床边。坐好以后还颇有规矩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正襟危坐的看着跪在对面的祝寒,俨然一副背靠大山,当家做主的小主子模样。
祝寒旧伤未愈,跪了许久唇色已经开始泛白。
凌朝安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道:“坐着说话。”
“属下……跪着就好。”
祝寒固执地不肯起身,始终对自己此次办事不力感到愧疚,既如此,那凌朝安也就不再多说。
“你身上这伤没什么大碍吧,府上的太医可还行,要不要将张太医请来为你看诊?”
凌朝安只字不提任务的事,开口闭口间全是祝寒身上的伤。
虽然跟在殿下身边多年,早已习惯了这么温柔的他,但是此次事情如此严重,堂堂太子殿下竟然还挂念着一个侍卫的伤势,让祝寒不由得又红了鼻子。
“殿下……”他哭得如公鸡打鸣,肩膀一耸一耸的根本止不住,用手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后开始汇报,“属下终于查到了五王爷所密谋之事……”
“咳咳!”祝寒话说到一半,凌朝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旁听得正入迷的沈悦泽立即反应过来,赶紧去到桌边给他倒水。
他二人脱离了沈悦泽的视线后立马对上了眼,祝寒心里一惊,微张着的嘴缓缓闭上,等着沈悦泽回来之后这才接着刚才的汇报:“苏庶的确是被五王爷收买了,那晚的事情是五王爷一手操办的。”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呢?”沈悦泽听得气愤,平时清甜的嗓音都不由得带上了怒气。
祝寒悄悄看了凌朝安一眼,明白主子的意思后这才开口告诉了沈悦泽:“他想让苏庶和殿下发生关系,然后从中做文章,逼得殿下娶他,就算苏庶生不出孩子,他的出现也能世子和殿下生出嫌隙。”
听罢这话,沈悦泽着急地转过身去抓着凌朝安身上的被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就是紧闭着嘴不说话,就那么含泪看着他。
凌朝安知道他在伤心,便想赶紧打发走祝寒,“这是你的藤戒,收好了,再有下次你也别回来了。”
话音落,祝寒苦寻多日的藤戒终于出现了。他急忙扑到地上去捡了起来,重新戴在手上后又哭又笑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沈悦泽的表情愈发难过,祝寒本来还想和凌朝安再说会儿话的,可等他一抬头看见了小世子那模样后吓了一跳,再转过头去看凌朝安发现他的眼神凶得恨不能活吞了自己。
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赶紧磕头退下,生怕走慢了半步又是三个时辰。
祝寒退下以后,沈悦泽再也忍不住内心的伤痛,趴在凌朝安身上小声的啜泣。
“鸢儿?”凌朝安伸手过去将他搂在怀里,吻了吻额头后担忧地问着,“怎么了这是,被祝寒讲的事情吓着了吗,你放心我已经把苏庶解决了,从今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哥哥向你保证。”
沈悦泽垂头丧气地哭着,头一次这么伤心难过。
他被凌朝安强行捧着脸,两人对视以后这才委屈地说着:“我生不了孩子,以后你当了皇上,后宫是不是就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了?”
“怎么会呢?”凌朝安的心被他这句话狠狠的捶了一拳,紧拥着哭得正伤心的小家伙,如同起誓一般对他承诺,“就算你生不出孩子我也要你,你可是我的小太子妃呢,我还等着将你的名字载入皇家族谱呢。”
“那……”沈悦泽哭得很凶,“大太子妃是谁?”
凌朝安被他这个问题给问懵了,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地笑了笑,“鸢儿长大以后就是大太子妃,现在年纪小,所以是小太子妃。”
“真的?”沈悦泽听了以后终于止住了哭泣,只是眼睛上还挂着一颗没有来得及落下的泪珠,他伸出手去握成了拳头,不放心地叮嘱,“说话算数哦!”
凌朝安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手伸了出去,两只拳头碰撞之时回了他的话,“说话算数,太子殿下从不说假话!”
这件事翻篇以后本以为沈悦泽能高兴些,可他依旧闷闷不乐地坐在床沿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
凌朝安伸手去捏了捏他的手,想让他把注意力转到自己这边来。
沈悦泽抬起了头,看向凌朝安的时候几经欲言还休,最后还是没有能够说出口。
“鸢儿怎么了嘛,有事就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呢?”
凌朝安一直温柔的安抚着他,希望他能够自己主动开口。
屋内沉寂了许久,这才听见了沈悦泽的说话声:“那枚戒指,是你送给祝寒的吗?”
凌朝安一听这话立马反应过来,抱着沈悦泽笑出了声,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了自己的兴奋和得意。
“怎么了,鸢儿吃醋了?”
“嗯。”
沈悦泽低头绞着自己腰间的玉佩带子玩,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心里难受。
他刚才看见凌朝安从枕头底下把藤戒摸出来扔给祝寒的时候心里就难受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不想说出来让凌朝安觉得自己小气,可是这件事却越想越难受,难受到根本睡不着。
“鸢儿乖,把蜡烛熄了上床来躺着我慢慢讲给你听。”
凌朝安哄着他上床,沈悦泽这样的小孩儿就是可爱。
即便再生气再难过,只要凌朝安和他说话他就听,乖得让趴在床上的太子殿下想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沈悦泽熄了蜡烛,跪着趴在床上后两只脚互相蹬了一下踢掉鞋子,然后手脚并用爬到凌朝安身边躺下。
见他这么乖巧,凌朝安也就把祝寒的故事讲给了他听。
“祝寒和五哥的侍卫许崇是师兄弟,山门遇难那天就他们两个逃了出来,五哥回城的时候看见许崇带着祝寒在街头卖艺为生,便顺手将他们两个带回了府养作侍卫。”
“可是没过多久许崇就背着祝寒来到了我的门前,他自己却再次回到了王府。祝寒醒来以后我收留了他,那时候他年纪不大,一直以为是师兄不要他了,所以这么多年来明里暗里的和许崇斗,也幸得是在我门下,五哥这才没有追究他逃奴的身份,反倒是许崇回去之后受了罚,差点没能挺过来。”
“再后来祝寒就成了我的心腹,那枚藤戒是他进府的时候我送的,本来是准备丢掉的东西,见他正好路过顺手就赏了,没想到那傻子竟然当成宝贝,稀罕了这么多年。”
凌朝安说到后面的时候感到有些愧疚,以他的身份地位本不应如此。
可当他想到自己当年随意的一个举动竟然被祝寒当成心中明月光,还珍视这么多年,这样的结果让他感到心中有愧。
听得快睡着的沈悦泽也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祝寒真可怜,许崇也可怜,然后头一歪便靠着凌朝安睡着了。
夜半三更,祝寒始终站在房间等候,一双眼睛巴巴地望着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
木门在寂静的夜里吱呀了一声,立马唤醒了静默良久的祝寒。
他迎上去后帮忙打开了门,弯腰低头询问站在外面的人。
“殿下,世子睡着了?”
“嗯。”
凌朝安一边往里走一边应,进去以后祝寒立马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