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叶落笙

52、第 52 章

　　凌晨2点，微博登顶一条新闻，排行榜搜索第一，起因是知名女星白鹭一条微博。

　　“救救我，谁能救救我。”此条消息一发，引起轩然大波，转发评论点赞，娱乐头条争相转发。

　　十几分钟后，此条消息被删除，留下一群不明所以又极度好奇的粉丝和吃瓜群众。

　　甚至有狂热粉丝跑到白鹭公司楼下聚众砸门，有人报警有人着急有人呐喊，场景乱成一团。当事人却在家里，裹着厚厚的被子，房门紧闭，任由电话铃声响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恐惧，焦灼，拿着刀，抵着脖子，自言自语。

　　“怎么，现在连晚上都不让我出来了吗？”一道可怜的又饱含怨恨的声音响起。

　　“你刚刚在做什么？要不是我，你就毁了。”一道愤怒中带着克制的声音问道。

　　“怎么，你怕了？”

　　“我怕什么？是，晚上的时间是你的，甚至以前，你只要想出来，我都尽量满足你，可你总是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看一眼这世界，你又害怕，马上让我顶上，我也按照你想要的做了，并且比你预期的更好。我们是伴生关系，这点不是早就说好的吗？”

　　“是早就说好的，可是你最近不让我出来了！”刚刚还细微的女声，此刻有些激动，“你是不是想要取代我，彻彻底底地取代我。”

　　“呵，面对我，你胆子倒是大，面对那些人呢？你的胆子去哪里，最后还不是我帮你收拾残局，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那又怎么样，我创造你，我才是身体的主人！你现在做的是违背我意志的事，我不能任由你做下去。”

　　“是吗，我以为这也是你想要的，胆小鬼。”

　　“我才不是胆小鬼，我不准你这么说，把身体还给我，你滚出去。”

　　“我在保护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我不需要！我现在不需要你了！啊啊啊，你滚呀！”

　　尖叫声震耳欲聋，房间里的女人自说自话，一会儿冷笑抱胸一会儿瑟瑟发抖崩溃万分，表情狰狞十分痛苦。

　　长久的沉寂后，门外传来猛烈的敲击声，警车的鸣笛声，红蓝色的光晕中，每个人像是鬼一般狰狞可怖。白鹭吃力地睁大眼，惨白的面孔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红色的血液似乎从她的眼中淌下，一滴一滴落在坚实的土地上，蜂拥而至的记者踩在上面，闪光灯，看热闹的人群，窃窃私语声，像是身处热闹的集市，她感觉血液一寸一寸变得冰凉，她笑着，形态癫狂，像是吸了某种物质。

　　“快拍，快拍。”有人兴奋地喊叫着。

　　白鹭动了一下手指，想要抬起手来遮挡，却发现力气已经流失殆尽，她只能死死盯着那个叫嚣的人，强烈的意念似乎逼得那人拿相机的手抖了一下，不知道是抢到独家新闻的兴奋，还是面对那双怨毒的眼的胆颤，他感觉自己浑身抖了个激灵，汗毛都竖了起来。

　　【知名女星白鹭疑似半夜吸食~~~】

　　【女明星精神失常，到底为何？】

　　【新戏入戏太深，疑似导演逼疯女演员】

　　注射镇定剂的白鹭安静的躺着，汗湿的头发，虚弱的气息，白色的床单，让她看上去好像一具艳尸，充满扭曲暧昧的美。

　　她从昏暗的没有尽头的长廊中醒来，拨通了那个电话。

　　“是，如果你能进来。”

　　四四方方的白墙像是一个笼子，她知道此刻外面站着一群各怀心思的人，从门上的窗口，能看到一双双满怀恶意的眸子，他们随时准备扑上来，从她的身上，咬下一片血肉。

　　“你是怎么做到的？”安静的空间，没有烦人的探望者，白鹭被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这间屋子。

　　梨白回道：“刚好有个医生朋友。”

　　刚好，白鹭头一次仔细打量这个莫天青身边的看起来有几分姿色的女助理，只怕不是刚好这么简单。

　　“按理说，我应该打给莫天青。”白鹭笑着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电话拨出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想要挂断已经来不及，所以她说了自己的诉求，“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带我离开。”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了句好，语气平常，彷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好事。

　　白鹭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她被护士用隐晦的眼光注视，被经纪人用愚蠢的眼神鄙夷，被看不见的长廊外，不安分的响动包围着，内心是死寂的，肆无忌惮的，像个不知悔改的囚徒。

　　“你是想把我从这个身体里驱赶出去是吧？”她靠着枕头，半点没有被即将抹杀的害怕。

　　“准确来说，是融合。”

　　“哈？融合，开什么玩笑，莫天青没做到的事，你能做到？”不怪白鹭轻视，莫天青是谁，年纪轻轻在M国被称为心理界新一代领军人物，说不定能开拓出全新的心理理论，推翻所有理论的顶级心理学顶端人物。她也是通过一些渠道了解，这位有名的天才疯子，在做一个疯狂又伟大的实验。

　　“不管是她还是你，不过都是同一个人生出的不同意识。”梨白冷静地说道。

　　“我才不是那个蠢材，我是被创造出来的‘完美的白鹭’，不是那个一无是处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小白花。”白鹭激动地反驳道。

　　“完美的白鹭，你不正是由那个不完美的白鹭创造出来的吗？”梨白反问道。

　　“那又怎样。”

　　“她创造出来的你，是她理想中的自己。她想拥有的一切，倚靠你的能力获得了。起初你们只是共生关系，甚至大多时候，她主动陷入休眠，让你处理更多的问题，渐渐的，你扮演白鹭越来越得心应手，开始享受聚光灯下的辉煌和荣耀，你享受被人注视的目光，享受人世繁华的虚荣。”

　　“那有什么错，我帮她那么多，那么我出现的时间多一些又有什么不对，反正她也不想面对这个世界！”白鹭激动地诉说着，“我所承受的，她连睁眼看都做不到，现在我成功了，她又凭什么来夺取我的劳动成果。”

　　“也许她并不是想要夺取呢？”梨白问道，“也许她是想要让你不要再帮她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了呢？”

　　“你在说什么鬼话。”白鹭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吗？那个胆小鬼？你是说她在心疼我？真是好笑，当初就是她，承受不了网友的怒骂，公司的诽谤，经纪人的逼迫，朋友的捅刀，才懦弱的多次选择自杀来逃避。你现在告诉我，因为我比她过得光鲜亮丽，名利双收，所以她来心疼我，心疼我每天有花不完的钱，听不完的奉承，无数的爱与名利。你说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心疼我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这是什么绝世大笑话。”

　　“是吗？你想要和她谈谈吗？”梨白轻柔地问。

　　“我才不会让她来霸占我辛苦经营的一切。”白鹭的声音逐渐变小，她打了一个哈欠，眼皮不受控制地变得越来越沉，嘴里喃喃道：“我才不要。”

　　“如果不要，你就不会躺在这里了。”梨白的声音像一艘飘荡的小船，将白鹭无处安放的思绪笼住，她坐在这艘摇摇晃晃的船上，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你好。”朴素的学生装扮，这是白鹭记忆里最美好的自己，在意识形态中，她祈愿自己永远如学生时代的自己一般纯洁无暇。

　　“切，有本事当初就不要选择进入娱乐圈。”白鹭二号环抱着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于这个创造自己的人，她更多的是不屑。

　　“对，对不起。”白鹭一号怯懦地低头认错，像是被罚站地小学生，手脚都不知道怎样摆弄。

　　“说吧，你想找我说什么？”看不惯她那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白鹭二号直接问道，“你不会说让我把身体让给你吧？这我肯定不会同意。”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白鹭一号无措地盯着虚空处，渴望梨白能帮帮她。

　　“没事的，把你要说的话都说出来。”虚空处，传来梨白温柔地安抚。

　　“她可不是那么无害。”白鹭二号嘟囔着，好几个小时以前这个看起来好欺负的家伙还在和她对吼呢，梨白对她怎么比自己还要温柔几分，这让白鹭二号产生了些许的不平衡。

　　白鹭一号揉搓着衣服一角，低着头纠结了半天，终于开口：“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我很感谢你，是你帮我度过了难关，也是你帮我将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哼，你才知道。”白鹭二号傲娇地哼道，“要不是我，你早就没了。”

　　白鹭一号听到这里红了眼眶，小声地回道：“是，我太没用了。”

　　“知道就好，不过，你要是一直这样乖，我们还是能和平共处的。”白鹭二号对于白鹭一号还是软了心肠，她们就像一对双生姐妹，尽管她是后来创造的，但是她是为保护白鹭一号而生，对于她，她总是存了几分怜惜和保护欲的。

　　“对不起。”白鹭一号见白鹭二号态度有所软化，决心将自己的话继续说下去。

　　“那个人又逼迫你了对吧？”

　　“没有。”白鹭二号眼神躲闪，下意识反驳。

　　“虽然你尽力掩藏，但我了解你，正如你了解我一样。我虽然胆小怕事，可是对于你的事，我不敢睁眼看，但是能听能感觉。你忘了，靠我的敏感多疑，我们一起躲过很多次暗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鹭二号嘴硬不承认，“别以为你说好话就能让我把身体让给你，别做梦了。”

　　她恶狠狠地说着，眼神却不敢直视白鹭一号。

　　“今天我与你争吵，也是为了这个，赫达，我不能总靠着你，是时候让我面对一切了，我已经躲在你的身后太久了。”是什么时候开始呢？白鹭一号想，刚开始她躲在白鹭二号后面，看她一步一步攀爬，面对艰难险阻，她从来都是像个无畏的勇士。而她，不过是勇士背后的偷窃者，她把荣誉和她分享，那些苦难不说一句，只是将她保护在她的羽翼之下。在娱乐圈这个吃人的地方，独自承受一切，只因她时刻牢记保护她的使命。她开始心疼她，也会想要在黑夜的时候，轻抚她的头发，告诉她，可以不用那么累的，她们少赚一点，曝光少一点也没什么的，可她总是那么执拗，说她们共同的梦想就是站在娱乐圈的顶峰。爬到这个位置，白鹭二号付出了多少努力，她是知道的。愧疚在心底生根发芽，多少次，白鹭一号想鼓起勇气对她说，让她来吧。可是内心的怯懦让她一次又一次错失了机会，后来她们开始争吵，互相抢夺这具身体，意识开始混乱痛苦，一切似乎又回到无能为力的原点，她们自相残杀。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呀，一切的初衷都是为了保护彼此。

　　赫达，这是白鹭二号真正的名字。她是为保护白鹭一号而生，只有白鹭一号知道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最初诞生的意义是勇敢。再次听见，让她一瞬间陷入恍惚。可是，她的眼神恢复清明，咬咬牙放狠话说道：“不要再花言巧语，我不会听的。”

　　是不会听，不是不会信。

　　“赫达。”白鹭一号轻柔地呼唤。

　　“你走开。”赫达呵斥道，白鹭一号的面容像泡沫一般消失。

　　“你看最后是我胜利了。”赫达对着虚空吼道。

　　“赫达。”这是与白鹭一号完全不同的声音，了然中带着包容，是梨白，她叹了一口气。

　　“在梦里，你想要的都会得到。”

　　“让我回去。”赫达命令道。

　　梨白没有回答她，一阵风吹过，现实世界中的赫达紧闭双眼，眼球迅速滚动。白光掠过，她睁开眼，看见白色的天花板。梨白已经把她悄无声息的送回去了，她的手抚上左手腕的纱布，“嘶。”有些疼，不是梦。

　　“病人醒了。”护士进来查房，问了一些常规问题，然后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经纪人走了进来：“你还好吧，白鹭，就算你站到这个位置，在真正的大佬面前，你也不过是个任人摆弄的玩意儿，以前你不是就因为这个吃过亏吗，怎么现在还是一根筋。听我的，养好伤，高高兴兴的，只要哄得那位高高兴兴，要什么你能得不到。”

　　白鹭沙哑地声音回道：“我想要的，我已经得到了。”

　　“你真是死脑筋。”经纪人一噎，白了她一眼，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就算你现在没什么想要的，但你能忍受你的资源被新来的小姑娘分走？实话给你说吧，公司培养了几个跟你相同路子的小姑娘，年轻鲜嫩。你不愿意上，有的是愿意扑上去的。你快30岁了，谁也不是常青树，趁现在好好把握，说不定哪天上位，那可就是一飞冲天。”

　　“你也说了，我不再年轻了，年轻的不更好？我老老实实的拍戏，也不阻她们的青云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快活。”

　　说了那么多好话，每一句听进去的，经济人还想再劝，这个小祖宗已经转过了脸不再看她，显然懒得和他说话了。到底是他的摇钱树，经纪人看了一眼手腕上厚厚的纱布，软了几分心肠，叹了口气，“养伤期间你好好想想吧，我言尽于此。”

　　赫达拉上被子，隔绝一切窥探。这一周，她没有再见过白鹭一号，在她的梦里没有，晚上也不会出现，彷佛真的消失了。

　　“你放心，你的身体我不会不明不白的交出去，一定还有更好的方法。”赫达心想大不了鱼死网破，这么些年，她手里也有一些把柄，如果公司抛弃她，她不介意将这些公之于众。

　　赫达在网上发布了道歉信，为那些担心自己的粉丝感到由衷的抱歉，也说了自己一时沉浸戏中，没有分清现实与戏剧，入行以来，这是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番说明下来，为赫拉的新剧打了一个广告，将影迷的期待值拉到最高，一时之间，赫达再次风头无两。

　　“白鹭，这部剧不能上了。”在万众期待中，经纪人带来一个噩耗。

　　“怎么会？”

　　“审查出了一些问题，而且其中有个演员爆出一些丑闻，这部剧就算进行删减，一段时间，至少一年不能拨了。”

　　一年代表什么，大家都很清楚，这部还未开播就热度斐然的剧，注定黄了，播放遥遥无期，赫达再上一个台阶的幻想破灭。

　　“是他？”赫达咬着牙，手死死抓着桌子的一角，手指用力，指尖变得青白，可见用了多大的力。

　　“不管是不是他，我们得平息一下网友们的怒火。”

　　尽管不是主演白鹭的锅，但众人对这部剧期待值太高，主演也受到一定波及，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观众的情绪。

　　就在这时，传出一些风声，这部剧播不了的原因，还有一位，也就是主演白鹭的原因。具体原因语焉不详，大家传言是白鹭上次“自杀表演”带来的恶劣影响。

　　不管真相是什么，一群不明真相的网友开始吐槽白鹭作死。

　　“说什么入戏太深，现在好了，大家都玩完”

　　“肯定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看那个照片，指不定吸了。”

　　“我家哥哥这么努力，就等着这部剧升番了，都怪白鹭。”

　　“玩火自焚，表演性人格，害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费了。”

　　······
　　一时间流言四起，似乎有人刻意将火往白鹭身上引，大家群起而攻之，有些人不在乎伤不伤人，只是蹭着热度开始表演白鹭躺在担架上，一只手留着鲜血，表情狰狞可笑，配文“哗众取宠”。

　　“这些人都发律师函。”赫达冷静地指着其中几个ID，从她充血的眼睛中看出，她这几天并没有睡得很好。

　　“白鹭，休息一段时间吧。”经纪人合上笔记本电脑，这是公司商量做出的决定，他们准备放弃她了。

　　“我为你们赚了这么多钱，现在要雪藏我是吗？”赫达不甘心。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公司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入圈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把我骗来，没有利用价值了就随意丢弃。”

　　“这个圈子一直是这样，花无百日红。”

　　“我不认命，我手里有一些东西，我想你会很感兴趣。”

　　“你不要再自不量力了，白鹭，相处这么多年，我一直迁就你，呵护你，把你从低谷捧到如今，你想要恩将仇报？”

　　“是你们逼我的。”赫拉高昂着头，毫不畏惧。

　　“呵。”经纪人上下扫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白鹭，水深着呢，也许你手里的东西还没有拿出来，一切就结束了。

　　赫达打了一个冷颤，可是现在她不能认输，她只能强撑着，怒瞪着经纪人。

　　这一晚赫达做了好几个噩梦，黑夜出现一条热搜，某演员自杀身亡，系《······》剧配角。黑暗中，赫达颤抖着，不自觉地咬着拳头，不可置信地翻过一条一条地微博，这个演员她知道，前几天才爆出吐槽圈内有前辈耍大牌。这个前辈，赫达认识，是那个人的情人之一。

　　天边出现鱼肚白，赫达眼眶绯红，眼下一片青黑，她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躯体，播出了一个电话，“他在哪儿？”

　　世上的一切早已标好了价格，赫达站在大门前，掏出镜子补了下妆，力图掩盖憔悴的面容，深吸一口气，踏进这个纸醉金迷的时间。

　　俱乐部灯红酒绿，慵懒的音乐，肮脏的交易掩埋在昏暗的角落，推开包厢门，一群男男女女衣着华贵腐败银乱。他们不约而同注视着推门进入的白鹭，像是看一只羊落入了虎口。

　　凌晨刚刚有一个人死去，这些不知道白天黑夜的人却毫不在意地在此享乐，真是令人作呕。

　　“白鹭小姐，你这是想通了。”其中一人环抱着一个小嫩模，姿态慵懒地拿一双呷狔地眼上下扫视白鹭玲珑的躯体，眼底的贪婪都快溢出来了。

　　“我要和你签对赌协议。”白鹭小声又坚定的话语在这小小的包厢中响起。

　　周围嘈杂，大家一时没有听清。但从白鹭坚毅的面容中，看出些与众不同的坚定。

　　苍白艳丽的面容，为了掩盖生活的不如意涂抹了厚厚的脂粉，只是她的一双眼澄澈又天真，她努力控制着因激动而颤动的上下打架的牙床，缓缓走过去，提高了声音，“我说，我要和你打赌。”

　　“哦？”那人逐渐有了兴趣，“既然打赌，就得压上一些宝贝。”

　　白鹭闭了闭眼，苍白的面孔在暧昧不明的灯光下，美艳逼人，“给我3年时间，这三年里，你给我投资，3年三个亿。”

　　“这倒有趣。如果你输了呢？”

　　“条件随你开，我相信我的价值远远比你身边的那些小明星高得多。”

　　“倒是有一副好胆识。”但也仅限于此了，初初看上白鹭，不过是和看上其他小明星一样，勾勾手指甩甩资源就能得到。偏偏白鹭软硬不吃，这才让他动了几分怒，现在她说要玩一个游戏。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自寻死路，3年后，呵，她不过也是昨日黄花。不过，他倒要看看她能走到多远。

　　走出包厢，白鹭扶着墙，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她强撑着回到家，终于支撑不住，跌坐下来。她为自己争取了时间，起码还有三年，可以苟延残喘。

　　“白鹭你疯了。你去找他做什么，不怕有去无回。”

　　没错，刚刚和那位面对面签协议的是白鹭一号，也就是白鹭本人。赫达被白鹭压在了意识深处，用尽全身力气将她困住。

　　“我们 做 到 了。”白鹭挂起虚弱地微笑，她浑身控制不住的抖动，说出这几个字也是抖动着说出，害怕激动令她的肌肉不受控制，胸腔里的心脏快要跳出来，太阳穴也突突跳着。

　　“幸好。”一向懦弱的白鹭，居然破天荒的勇敢起来，这让一直保护她的赫达刮目相看，但更多的是担忧。

　　“赫达，我们能做到的是吗？”白鹭目光柔柔地注视着赫达。

　　赫达别扭地躲开她的目光，将她耳边打湿的碎发别在耳后，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轻轻回了一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