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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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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白,你喜欢我吗,我真的好喜欢你。”埃利亚挺了挺身子,傲人的身姿一览无余,动人的情话张口就来。她拉着梨白的手,全然不顾梨白身边虎视眈眈的莫天青。
经典的台词从埃利亚的口中说出:“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想都不要想!”莫天青尔康手挽留,拉着梨白,眼里留下了悔恨地泪水,“梨白,不要离开我!”
“呼。”莫天青从梦中惊醒,真是该死的,都怪奇怪的埃利亚做的奇怪的举动,让他也不正常了。
莫天青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模样,胡子拉碴,眼下青黑,打开冷水,冲了一把脸,清醒几分后,从抽屉里拿出剃须刀,仔细刮去胡茬,确保模样看起来略微憔悴,但是细看有着惹人怜爱的脆弱感,对,还有眼神。莫天青对着镜子练习了许久,确保天衣无缝后,走出了房门。
埃利亚尽管只是父亲众多孩子中的一个,还是不算受宠的那一批,但是作为商业大亨的女儿,拥有的财富比起普通人还是富裕不少。为了梨白,她也决心做一个霸道总裁。
“诺,Z国最好吃的蛋糕,我都给你买回来了。”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蛋糕摆了一桌,当她听说这些都是全国各地搜罗过来的时候,也是惊讶了一番。
“这也太破费了吧。”梨白实在吃不了这么多,只能选了几块,其他的征得埃利亚的同意后分给了其他人。
小蛋糕吃着小蛋糕,实在是一副美好的画卷呀,埃利亚恨不得亲自喂梨白吃蛋糕,她眼巴巴地看着,嘴里不停关怀着:“看你瘦的,多吃点。”
梨白笑着吃下这些甜蜜的食物,中午和晚上当作正餐吃完了,埃利亚在一旁像是尽忠尽职的管家,第二天甚至故技重施,从全国挑了几十个顶尖大厨,供梨白选择。
“今天想吃哪里的菜?小甜心?”小甜心,是埃利亚对梨白的专属昵称。
这么大阵仗是要闹哪样,梨白无奈喊着:“埃利亚。”
埃利亚洗耳恭听:“在的,小甜心,你说。”
梨白把埃利亚拉到一边,问:“埃利亚,无功不受禄,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你自己喜欢的,可以准备;如果是为了我,不用的,我吃平常的蛋糕,吃平常的饭,吃习惯了的,不用大费周章准备这些,有什么话,你直接说。我相信埃利亚是个直爽坦诚的姑娘,如果你当我是朋友,请不要再这样了。”
埃利亚也十分真诚地回复:“亲爱的,这些都是我为你准备的,是作为一个朋友的款待,我想把最好的给你。如果这些造成了你的困扰,实在抱歉。”她挥挥手,让大家先离开。
“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实说了。莫天青的实验,我们诚恳要求你的参与。这段时间,我深刻了解了你的魅力,我相信,只要你参与这个实验,将会感受到这个实验是一项造福于人类社会,甚至可以改变人类世界的一项伟大的壮举。朋友你看看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从前的我,在家族里是个透明人,在学校里,是个小可怜。可是我进行了改造,现在的我很受欢迎,我不再懦弱,而是自信笃定,在家族中拥有了话语权,在社会上,也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人。这些全是益处,这个实验是有积极作用的,亲爱的,你应该没什么理由拒绝。而且你看,我们还有强大的资金后备,各方面储备充足。我已经成为了这项实验的投资人之一,你是个聪明的姑娘,金钱和名誉,你都将会获得,甚至,你会刻在里程碑上。”
埃利亚慷慨激昂地说完,期待的看着她的小甜心。
梨白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认真思考,但她还是很快拒绝了,“抱歉,在我的国家,这样做是违法的,而我是一个爱岗敬业的好公民。”
埃利亚耸耸肩:“哦,那还真是可惜。”她转头对着莫天青说道:“我尽力了,钱财和前程都没能令她心动,看来只有美人计了。”
莫天青忽略埃利亚搞怪的面容,从转角现身。
“美人计也不顶用。”
“哦,小甜心你还真是铁石心肠,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今天吃川菜你看可以吗?我早就想尝试川菜了,火辣辣的,实在不敢想象是什么味道。小甜心你喜欢吃这个吗?”埃利亚没有因为梨白的拒绝,而改变她对梨白的态度,相反,如此有原则的梨白,让她更喜欢了。
“埃利亚,你确定要吃川菜,我怕你不习惯。我,倒是无所谓。”
“好吧,那上海菜,听说都是些精致的小点心。”埃利亚犹豫了,想了想还是点了上海的厨师,做了一桌有着精致的摆盘,一道菜就拥有一个感人故事的背景。埃利亚打趣说光是听故事自己就抱了,怪不得上海人个个都精致优雅。
埃利亚来像一阵风,去也像一阵风,走的时候邀请梨白有空去M国玩,她一定会热情招待她这位在Z国最好的朋友。
“这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我以为她是要带你回去。”
“可能一开始是这样,后面想带走谁不一定了。”莫天青没有说的是,这个女人狠着呢,为了压制主人格,拼命吃药,利用主人格的懦弱,完全的取代她,她付出了很多努力,她不像她所展现出来的这般无害。
梨白淡笑不语,她与那位主人格埃利亚也交谈了一番,虽然那位小姐胆小又害羞,但她是完全信任第二人格埃利亚小姐的,她很开心第二人格小姐过上了喜欢的生活,梨白有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那位温和胆小的埃利亚是这样回复:“不,不需要,我很感谢莫天青创造了她,现在的我们过得很好。新埃利亚看起来很强势,但同时也很耀眼,我可以感受到她的生活,她现在过得野心勃勃充满乐趣,我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活力。亲爱的小甜心,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我不想再回到回去的人生,就算像今天这样,一直躲在意识深处也很好。新埃利亚有时候也会把我放出来一小会儿,让我惬意享受一段时间的生活,这已经很好了。”
梨白说:“那你知道她在吃药吗?吃杀死你的药。”
埃利亚苦笑了下:“当然知道,但那也没有什么,我觉得挺好的。”
梨白无法劝说一个完全失去斗志,心甘情愿放弃自己身体的人格意识去变得勇敢,长期的压抑与苦难,已经让她变得面目全非,新埃利亚带她体验了完全不同的人生,她羡慕但是没有嫉妒,甚至真切的祝福,梨白能感受到她此刻内心的安定,但也忽略不了她悲凉的底色。只是时间太短了,埃利亚主动放弃了继续和梨白沟通,她全然放弃了自我,甘心做新埃利亚的影子,直到某天慢慢消失。
她想,新埃利亚也许察觉到了,察觉到梨白的不简单和危险,劝说梨白无果后,她果断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梨白想,她开始对莫天青所描绘的世界产生了好奇,和莫天青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已然了解他许多。知道做他实验的第一要求是自愿。是的,实验中的那些人都是主动放弃自己的,他们有些人很天真,希望第二个人格能够帮助自己成功;有些人是完全的自我厌弃,渴望从世界上消失,自己无法自杀,所以交给莫天青去杀死人格,打造一个无坚不摧的全新的自己;也有的人,认为新的人格,是从属于主人格的,新人格所获得的一切,也是主人格的,他们应当共享,甚至某天能驱逐新人格,然后享受新人格为他们带来的全新的人生······
这些人里有贪婪/懦弱/恐惧/偏执/虚伪等各式各样的,一开始的主动权当然在他们自己,可是后来人格的催生,让一切变得不可控。
梨白称这种是,只管售前不管售后,无良商家说的就是莫天青这种,有点良心但不多。
莫天青听见这样的评价也新奇,他幽默地表示:“也许一点良心也没有。”
“那确实很坏了。”
飞机在天空划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梨白向莫天青请了一周的假,她许久未见的妹妹回来了。
顺着蜿蜒的公路爬上山,听说住在上面的都是顶级的富豪,出粗车师傅通过后视镜打量后座的乘客,衣着简朴,除了一张脸尤为漂亮,看不出是个富家小姐,也许是富家少爷的女朋友,但是也太寒酸。
梨白看着窗外静默不语,电话铃声响起,甜甜的声音传来:“姐姐,你到哪里了。”
“快到了。”
“那我去门口接你。”
“不用了,你玩你的,我很快就到。”
电话那头的人很听话,尽管失落但还是回复:“好吧,我在家乖乖等着姐姐。”
“嗯。”
电话结束,没过一会儿,出租车停在了一座半山别墅前,绿树环绕,简约气派的大门。
出租车师傅看见那位小姐轻车熟路的站在别墅前,按了门铃,没一会儿便被人迎了进去,心中暗叹有钱人还真是低调,全身上下加起来几百块,真是人不可貌相。
曲径通幽处,亭台是人家。别墅被绿植包围,拐过几道弯后豁然开朗,家人早已等候多时,梨白一一打了招呼。
“姐姐。”邹令仪迎了上来,眸中满是依恋和喜悦。
梨白张开怀抱,迎接妹妹急切的拥抱,笑着问:“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邹令仪撒娇道:“好想姐姐呀。”
“想姐姐,不想爸爸妈妈?”背后有人打趣道。
“哪有。”邹令仪急忙跑回去揽住爸爸的手,摇晃道:“爸爸和妈妈,还有姐姐都想。”她倒不会厚此薄彼,话音落下的一刻,又蹲在妈妈身边,双手环抱住妈妈,脸亲昵的贴在妈妈的耳边,活脱脱一个小机灵,左右逢源。
闲聊了片刻,晚饭已经做好了,邹令仪亲热的拉着梨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姐姐,今天我和你睡。”
“行。”梨白宠溺地回道。
简单的家常菜,水晶鹅/莲房鱼包/琥珀鸽蛋/玉带虾仁······,邹令仪看到一桌美食,感动得快要哭出来,天知道这些年她在国外吃的什么草料,还是中餐更合她的胃口呀,现在她恨不得把所有的菜都塞到肚子里。
贪吃的结果就是积食了,邹令仪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痛苦呐喊:“为什么不可以喝山楂汤呀,不是消食的吗?我觉得我还可以喝。”
梨白不容拒绝地瞪她一眼,被血脉压制的邹令仪一个机灵,立马认怂,“姐姐,揉揉肚子。”
“你呀。”梨白用掌心轻柔地在邹令仪肚子上打圈按压,嘴里教训道:“又没人和你抢,吃不下就别吃了,现在好了,肚子疼。”
邹令仪哼哼唧唧的享受着姐姐的按摩,胡乱点头:“嗯嗯,姐姐说得对。”
“哎,这些年在外面看来是吃了些苦头。”梨白心疼蹙眉。要是以前的邹令仪,面对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也是挑剔惯了的,一样菜吃不了几口。家里的厨师总是要换着花样的,令这位大小姐感到新鲜,只为了能让她多长一些肉。
而现在,在外呆了几年的邹令仪,倒是改掉了挑剔的毛病,今天破天荒的吃了两碗饭,可不得把她的小鸟胃吃出毛病来吗?
梨白也劝过适可而止,父亲和母亲看女儿吃得开心也没有过多阻止,甚至因为她吃饭香甜而感到满足和开心,担忧女儿在外没有过好,碗里也是不断的夹菜,几人的宠溺下,邹令仪将肚子吃得圆圆滚滚,直到再也吃不下了。
哪承想,没一会儿,身体就闹起了别扭,家里又是一番人仰马翻。家庭医生开了些健胃消食的药片,邹令仪闭上眼,将药品塞进嘴里,然后喝下酸梅汁,梨白点点她的鼻子,“吃药还要配着酸梅汁。”
“哎呀,这个吃下去等会儿嘴里都是这个味道。”
“胡说,都吞下去了,哪有什么味道。”
“有呢,所以拿酸梅汁压一压。”
“总是有那么多的歪理。”梨白无奈一笑,认命的揉起令仪的肚子,看见妹妹闭着眼睛的满足样,心道可真是个小冤家。
一晚上被妹妹缠着问东问西,直到令仪的哈欠声传来,梨白抱着她,像是妈妈一般哄到:“快睡吧,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吗?还是唱一首儿歌。”
“姐姐~”令仪抱着梨白,埋进姐姐的怀里,闻着熟悉安心的味道,她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妹妹,闭着眼睛的她想,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只要她想的,姐姐都能为她得到。
哄着令仪入睡后,梨白的思绪越来越清晰,感受到旁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后,梨白又静静躺了会儿,不知道时间过去多长,循着生物钟,梨白起来了。
穿过清晨的薄雾,梨白穿着洁白的蕾丝睡裙,漫无目的的行走,这里的环境熟悉又陌生,在一座被锁着铁门前,梨白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这座尘封已久的大门,四周荒草密布,破败的秋千架,缺了一个座椅的跷跷板,往日五颜六色的乐园变得萧条。这里的设计大胆又梦幻,梨白站在一座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房子前,她蹲在房子面前,不知道蹲了多久,然后站起身来,打开门。
很小的时候,梨白并没有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或者说,她和他们是分开的,她自己住一栋房子,爸爸妈妈和妹妹住一栋房子。在爸爸的口中,她是这座小小庄园的主人,是这里的公主,所以她拥有独立的房子和铁笼。
除了一间屋子她不能去,那是二楼中间的主卧,是爸爸和“妈妈”的屋子,但她的妈妈从来没有住过这里。
她只是沉默的看着她,最多踏进这座房子的一楼,陪她吃饭,她的神情哀伤又冷漠。
“妈妈,我想和你们在一起。”梨白见过前院的房子,明亮宽敞的院子,白色砖墙法式风的小楼,她远远地看过,每天和妹妹一起放学的时候,眼神短暂的停留过,有一次她和妹妹换了衣服,想要走进去。
“在我的院子里,你想做什么就是什么,再也不会有人管着你。”她诱哄了妹妹,在她考试考砸的时候,哄着她换了衣服,只是一晚上,第二天她们就换回来,她们长得很像,今天爸爸和妈妈不会回来,她都打听好了,院子里的人都是傻瓜,梨白确信自己天衣无缝。
只是,在她踏进那座白白房子的时候,有人已经站在楼上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一切都是新奇的,温馨的小院,梨白学着妹妹活泼的样子,将小书包甩在一边,“冰酿丸子谢谢。”
这是令仪的习惯,每天回家后的必点的甜品,不重样的,想吃什么就吩咐。
梨白尝了一口,觉得甜腻。放在一边,娇横地说:“吃不下了。”她想好好逛逛这里,她想今天可有得玩了,这里她可得好好探索探索。
“小姐,到了该练琴的时间。”
“今天爸爸妈妈不在,不想练。”梨白装作不耐烦,她偷偷打量着管家的脸,看上去严肃又冷静,嗯,看来她扮演令仪扮演得还不错。
“不可以,夫人专门吩咐了,今天要录像的。”管家一板一眼地回复。
“好吧。”梨白左右看看,她听令仪讲过,每天练琴都烦死了。本来很喜欢的,但是天天练也会很烦。
那是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拥有着华美的琴身流畅的线条,黑白的琴键由象牙制成,漆式木板结构。梨白眼睛一亮,跃跃欲试。
风从旷野中来,旋律从女孩的手下流淌,每一次按下琴键,都有一只白色的蝴蝶翩然起舞,她是自由的风,是风中不羁的灵魂。
“真是个充满灵性的孩子。”
女人沉默着,她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眼底是复杂的情绪,对于旁人的惊叹,她没有回复。
“这是您的女儿吗?夫人?”
“是。”她这样回答。
······
客厅中央一架盖着布的立式钢琴被遗忘在岁月的痕迹里,四周枯花破败,看上去颓废森冷。梨白掀开那块布,沉默的灰尘被惊醒,四散逃窜,梨白闭上眼,手指按上琴键,“噔。”泛黄的琴键发出暗哑不着调的响声。
再次跳动的心脏,在梨白的指尖逐渐活跃,像是深海中海妖的低吟,奇怪的音调在寂败的屋子里回响,不会回来的一切,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白裙的女人,破晓中的一缕光,烟尘中熠熠生辉的脸,一曲终了。
长久的沉寂中,一人轻轻的鼓掌。梨白回身望去,一个金发青年站在门口,光从门后涌入,衬得他身姿高大挺拔,一双眼眸温柔又多情。
“你是谁。”
“抱歉,我以为你是令仪。”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从这位金发碧眼的青年口中吐露,实在有些违和。
梨白微笑,“这座院子是不开放的。”
“能告诉我刚刚弹奏的曲子叫什么名字吗?”塞拉斯好奇地问。
“没有名字。”不过是打发时间随便弹的,梨白心想这位客人还真是一点也不认生。
她领着塞拉斯,走出这座院子,重新锁上门。
“真是可惜,这是你的房子吗?很好看。”塞拉斯看着锁上的门,眼底满是可惜,艺术家的天分让他深深着迷于这座院子神秘又颓废的美,如果在这里创作,那将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他亦步亦趋地跟着梨白,真诚地恳求,“能允许我在这里呆上一小会儿吗?”
“你刚刚已经呆上一小会了。”梨白礼貌地回复。
“啊。”塞拉斯继续问道,“你是令仪的姐姐吗?我听令仪说过,她有一位很宠爱她的姐姐。”
“是,塞拉斯。”
“你知道我的名字?”塞拉斯惊奇又惊喜地看着梨白。
梨白终于停下了脚步,她问:“塞拉斯,你跟着我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无所事事的塞拉斯跟着本能走,他的意识告诉他跟着梨白,所以他就跟了。
“塞拉斯,我有其他的事要做。”
“这样呀。”塞拉斯垮了脸,他想认识这位朋友,可是这位朋友好像不太喜欢他。
真是敏锐的直觉,梨白仍然温柔的笑着,“或许,你可以给刚刚的曲子取个名字。”
“真的可以吗?”塞拉斯被这个好消息砸的晕头转向,他脱口而出:“Faileas,苏格兰语中意为湖中的倒影,镜中的影子。”
“嗯,挺好的。”梨白瞥到熟悉的身影,笑得开心,“有人来接你了。”
“塞拉斯。”令仪在塞拉斯面前,语调和神态变了一些,气质仪态优雅许多,莫名的端了起来,梨白好笑地看着妹妹努力在心爱的人面前扮演一位端庄成熟的女性。
“令仪。”塞拉斯点点头,他迫不及待地和令仪分享,“刚刚我听到了一首独特的曲子,令仪你的琴音明亮干净,是太阳的馈赠,而刚刚的琴音,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但是直击灵魂,像自由的旷野,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位姐姐。”
“姐姐一直很厉害。”令仪骄傲地回复,她拉着梨白的胳膊,正式地介绍:“姐姐,这是塞拉斯,塞拉斯,这是我的姐姐,梨白。”
两人算是正式认识了,梨白不想打扰这两位独处,于是寻了个借口离开。
悠扬的钢琴声敲碎清晨的迷雾,梨白陪着妈妈,岁月静好。
“这次待几天?”
“一周。”
“令仪回来了,多陪陪她。”
“嗯。”
梨白给妈妈的腿披上毛毯,叶菀言拍拍梨白的手,语调柔和地问:“塞拉斯你觉得怎么样?”
“和令仪很配。”
“他们是师兄妹。”叶菀言慈爱的看向窗外,从脑海中勾勒出琴瑟和鸣的小情侣,两位是钢琴界的金童玉女,在一起再自然不过。当初就是塞拉斯选中了令仪,让令仪的天赋得到充分的发挥,才有了如今的钢琴天才邹令仪,他们是最适合的一对,只是。叶菀言问:“今天早上回去了。”
“嗯,回去看看。”梨白平静地回复。
“塞拉斯比你早到一些,只是学艺术的孩子害羞敏感,准备过几天正式介绍你们认识的,没想到今天你们就遇见了。”
梨白想到那位说着一口普通话好奇宝宝样的塞拉斯,不合时宜地一笑,然后回复:“嗯,确实害羞敏感。”
叶菀言听着袅袅琴音,叹了口气,“梨白,你和令仪是亲姐妹。”
“当然。”
“你是姐姐。”叶菀言忍不住说道,“塞拉斯是令仪喜欢的人。”
梨白微笑点头,“妈妈,我知道的。”她蹲下来,握着叶菀言的手,一字一句地重复:“我是姐姐,塞拉斯是令仪喜欢的人,我爱令仪,所以,你可以放心。明天我就离开。”
叶菀言看着梨白,忽然眼眶湿润,她轻轻地抚摸梨白的脸,这张脸太像另一个人,她稳住情绪,按下内心的愧疚和亏欠,“梨白,你是妈妈的好女儿。”
“是,我是妈妈的好女儿。”梨白将脸靠在妈妈的膝上,温顺又依恋,她闭上眼,感受着温度,两人之间的氛围平静又安详,一切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