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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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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吃着，杨晨实在是好奇。
他喝了口汤，放下勺子，问：“你到底和江米怎么了？我之前问过江米，江米也不说，问你你也老是岔开话题，问梁远他们几个，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说罢又试探性的开玩笑道：“怕不是江米那小子追你未遂，被你当头一锤子，伤了面子于是怒而跑走吧。”
周凉听笑了，“那倒没有，我俩就是坚定的革命友谊。”
“那是为啥？”杨晨问。
周凉想了想，放下筷子，道：“也没啥。就是当时江米好几次劝我别傻了，老把心思拴你身上没有意思。”
杨晨愣住。
周凉看杨晨那样儿，突然觉得这话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甚至全说出来还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江米不是劝了我好几次嘛，”周凉淡淡道，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儿，不是自己的事儿，“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太年轻了，非不听。”
杨晨抿了抿唇。
周凉看向窗外，“后来江米觉得拉扯不动我，觉得白费功夫，时间久了，就不怎么想理我了。”
杨晨静静的听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周凉却全回忆起来了，“要说如果只是这样，我们关系也不至于坏成这般。”周凉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最后一次我们彻底闹掰了……”
“大四那年刚开始，你和祁嫣儿分手，”祁嫣儿就是那个长相洋娃娃的女生，杨晨的前女友。
“啊这，和祁嫣儿有什么关系？”杨晨有些茫然。
周凉看杨晨一眼，“你当时不是在躲她吗？”
杨晨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周凉又道：“但祁嫣儿又求我帮忙找你。”
杨晨不知道当时还有这么一出。
周凉说：“祁嫣儿当时哭的眼妆都花了，活生生就跟个非主流似的。”想起之前的场景，周凉不自觉笑出声。
“你后来不是和祁嫣儿找到我了嘛，咋又和江米掰掉了？”
“就是因为江米当时让我别找你，起码别因为这件事找你。”周凉叹口气，“但我没听。”
杨晨依然有些云里雾里，“不是，这和你俩闹掰有什么关系吗？”
周凉看杨晨是真不懂，苦笑一声，“我当时其实依然在喜欢你。”顿了顿，鼓起一点勇气才道：“江米希望我做人别那么圣母了，一直在委屈自己，没有活出一个人样儿。”
杨晨愕然。
周凉叹口气，“我当时不懂。我不明白对人好，怎么就圣母了。”两个人安静的坐了会儿，周凉才说：“现在想来，那一刻，可能是江米真正对我失望的时刻。”
自此以后，两人彻底断联。
周凉是因为莫名的心虚，江米则是断的干净。
之后凡是有周凉参加的场合，江米从不出席。两人虽然从未互相拉黑对方，但总之是再不说话了。
杨晨喝了口茶，手握着茶杯不断磨擦。
就听周凉又道：“这些年你也偶尔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我多次，‘要不我俩凑合凑合过得了’，我不是假装没听到，也不是在故作姿态，也不是你何你朋友们猜的在搞推拉游戏……我就是觉得，要是真的和你在一起了，我对不起江米，也对不起自己。”
杨晨刚拿起的筷子，“咚”的一声掉在桌子上。
饭桌上两人不欢而散，是杨晨先有些失态，接了个电话，起身说了“抱歉”率先离开。
听电话那端的口气，似乎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但杨晨就是呆不下去了。
周凉坐在桌子旁发呆，想之前和江米关系还好时候的种种，又想起刚才聊起往事杨晨的脸色，周凉轻嗤一声，突然觉得无甚意思。
A市天气又干又燥，中午的日头很大，晒得外面的猫暖烘烘懒洋洋的。
周凉打了个呵欠，也有懒散。
就看那小乞丐又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了，一脸委屈的蹲在窗口，鼓着腮帮子盯着周凉。
周凉：……
咋还阴魂不散了。
周凉套上衣服，起身结账，推开门往公司的方向走。
离上班时间没多久了，周凉看了看手机时间，原本准备早点回去趴桌子上眯一会儿的，这会儿似乎也很难实现的。
周凉走到拐角路口，那男孩子还等在那里，脚边是已经碎裂的小花。
周凉觉得好气又好笑，“你老这么跟着我，想干啥呀!”
男孩子不吭声，微微抬着下巴，歪着脑袋看她。
那双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周凉，周凉抿抿唇。
周凉心里边觉得不是很舒服，她最近和这个男孩子交集太多了……这和她平时的为人处世不符。
平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却因为几块饼干被这孩子缠上，周凉皱起了眉，最后一次责骂道：“你再不要跟着我了！我不喜欢有人跟着我！”
说完再不回头，大步流星的往公司走。
也没看到这男孩眼巴巴的盯着周凉，眼泪一颗一颗的从眼眶冒出来，砸到地上。
——
得益于早上杨晨和她老板的商谈，周凉老板老志成功的意识到了他们公司有个叫周凉的行政，和杨晨杨总是校友，关系还挺好。
这不，老志在公司食堂吃过饭，搁办公室各个部门溜达消食的时候，就溜达到了周凉的部门。
周凉刚从日料店回来没多久，正在哐哐冲速溶咖啡，就听到老志问她：“小周怎么在喝速溶啊，是茶水间的咖啡不好喝吗？”
周凉：……
周凉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就是这速溶咖啡快过期了，我觉着别浪费了，就抓紧喝着呢。”
老志听了，噗嗤一笑，“这么勤俭持家嘛？”
周凉蛇随棍上，“那必须么，勤俭节约是每个中华民族公民的优良美德！”
说完整个办公室都尬住了。
周凉才意识到自己平时和朋友同事口嗨惯了，这会儿在大领导面前，竟然也开始皮皮虾。周凉正脑袋发麻，准备找个啥话头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时候……
就听到老志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现在的年轻人，真有活力啊哈哈哈哈哈哈。”
周凉满头黑线，心想：我天天搁工位摸鱼的时候你可就不觉得我有活力了……
老志和周凉聊了半天，终于开始往点子上聊了。
老志问：“小周啊，听说你和早上来的杨总关系挺好啊。”
周凉连连摆手，“我俩就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平时关系也一般。”
老志发出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小周啊，你就不要谦虚了。我早上和杨总都聊了啦，杨总说念书的时候就和你关系最好。”
周凉：……
此时周边已经有隐隐凑过来的同事，都在竖起耳朵，想听一些有的没的。
周凉心里把杨晨骂了个狗血喷头，这一天天的，叫什么事啊都。
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骚乱，周凉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就看到老志的背后冲过来一人，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直奔老志而来。
那刀银光闪闪，在窗外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一丝冷光。
周凉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样，浑身僵硬，一颗心吊在胸口，在胸腔里凝结成一块石头。
她感觉到，她脖子后面的汗毛，正在一根一根的，慢慢竖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周凉感觉自己脑子突然“噔”的一声，好像有一根线突然续上了。
周凉抖了一下，一个跨步冲上去，准备把老志拉开。
老志背对着内神经病，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周凉面色惨白，直冲他而来。
老志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周凉的手就快够到老志的胳膊，看到老志往后闪了一下，周凉满脑子都是“卧槽你闪个屁啊！”
谁知道周凉还没把老志捞住，那持刀的男人面色狰狞，刀尖突然转换了方向，直对周凉而来。
那一刻，周凉真的感觉到了周星驰电影里面的“刀尖只离我有零点几毫米”的距离的感觉……
周凉浑身发冷，原本准备拉老志的还放在半空中的胳膊止不住的颤抖，脑子里的弦“啪”一声又断了。
周凉想跑，但像是被莫名的力量绑住了一样，脚步纹丝不动。
脑子里的走马灯，打着晃儿，已经开始在她的脑海里旋转。
刀子来的又快又凶，刀尖扎到人体里，混着血肉发出的“噗”的一声，在周凉的脑海中反复出现——这也是周凉几十年之后，每每从黑夜里惊醒，一身冷汗的源头。
周凉眼睛瞪大，黑色瞳孔瞬间放到最大，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刀子没有戳进她的身体，而她的身旁，那个小乞丐的身体，正在逐渐往地上掉落。
周凉的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
人群充满骚乱，所有人都在闹闹嚷嚷，很多人还拿出手机拍照。
这个时候周凉已经顾不得周围的人了。
她颤抖着跪蹲在地上，从上衣兜里掏出手机，一手抚摸着男孩的胳膊，一手解锁手机，准备打给120。
只是手都不听控制，解锁了好几遍，才把手机屏幕点亮。
周凉是真的被吓到了，她哽咽着多次平复心情，打给120的电话话都颠三倒四说不清楚。
男孩小腹的血一直在流，在雪白的地板上格外刺目。
他缓缓的抬起一只胳膊，捏住周凉卫衣的袖子，“别哭，姐姐。”
不说还好，这话一出来，周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她也才刚工作几年，感觉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