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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突发状况 ...

  •   “今日要闻:开域证券首席经济学家郑惠钧确认离职,中证协官网已无其注册信息。此前有传闻称,其将加入霖圣集团,当事人暂未回应。”

      周凌屹握着方向盘,眉眼冷峻平静地看向前方。

      清晨的路况不算拥堵,他驶入绕城高速,抬手切了电台,

      “据悉,我市秋山孤儿院因建筑年代较久、设施老化,且现有空间与功能已难以满足现代儿童抚育及发展的需求,目前已纳入城市更新计划,即将启动拆除重建工作……”

      播报声流淌而过,周凌屹深邃的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忽然听到的一个词,令他心里一动。

      秋山孤儿院……

      之前他命人去搜集了那个小孩儿的信息,下属效率很高,小孩从小到大的一切信息很快就送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关于莫黎,他的十七年只有薄薄的一页纸。

      周凌屹抽空拿起来看了一眼,倒是有些意外。

      根据所谓档案显示,小孩的父母在一场事故里意外丧生,他很小就被送进了江汐市秋山孤儿院。

      秋山孤儿院的院长杜婉君女士很喜欢莫黎,将他抚养长大。

      莫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A大,偏偏杜婉君重病,莫黎认识了来学校捐赠的蒋少玉,才保住杜婉君的性命。

      莫黎的人生轨迹实在乏善可陈,唯一引人注目的是旧档案里注明,幼年时的小莫黎曾有过两次被人领养的记录。

      第一次领养记录:被领养人于x年x月x日被退回我院,理由用红笔注明:

      孩子性格内向敏感,只喜欢一个人玩,对语言、行为回应过慢,受到领养人呵斥后敏感爱哭。

      第二次的领养记录被人为大段大段用墨水笔涂掉,只能在缝隙里找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家中无人……关门……哭泣……反抗……报警……”

      这段档案的后面,不知被谁写上了几个力透纸背的大字,“至死无法原谅!!”

      后来莫黎没有再被领养出去,他每天的日常变成了在秋山孤儿院起床,吃饭,上学,回来,和杜姨相依为命。

      他似乎对秋山孤儿院很有感情。

      可现在,这座孤儿院却马上就拆除重建了。

      要是让他知道了,应该会很难受吧。

      ……

      周凌屹握着方向盘,侧方来车鸣笛提醒好几次,他才猛然回过神来,轻踩刹车。

      两车险些相撞。

      这是他自十八岁拿到驾照以来第一次开车分神。

      就算当年从大型国企跳槽到霖圣,所有事情都找上来令他应接不暇的那一年,都从来没有过。

      周凌屹眉头微蹙,把自己流水般漫涌的意识收敛回来,下意识地抬眼去看后视镜。

      岂料后视镜里的人也在凝视着他,那双清润漂亮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长长的眼睫低垂着,露出眼尾一颗红色小痣,很无辜很漂亮的幼态模样。

      周凌屹收回视线,脸色微沉,车速却骤然加快,一路飞驰般驶入了目的地。

      他一到,立刻就有负责人笑着迎了上来,“周总到了,欢迎欢迎,外面冷,您赶快进去吧。”

      周凌屹点点头。

      这是他们霖圣集团今年组织主办的“校园大使领航营”活动。

      主要邀请了江汐市以A大为首的十所知名高校的数名精英学子,由霖圣集团出钱出力,请这些人中龙凤来交流参观体验。

      目前听底下的人反应效果很不错,上面很满意,影响很好,也已经有部分学生了解待遇和前景后提前签了入职协议。

      目前活动圆满结束,在A大举办收官仪式,周凌屹作为霖圣老总也和项目负责人,部门总监一起出席。

      他才走进场馆,活动主持人是A大某个学院的院长,立马恭敬地笑着过来打招呼,寒暄几句,主持人忽然笑道,

      “说起来,开域的郑惠钧好像离职了,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都在猜他下一步打算入职哪里,您知道这件事么?”

      “出卖前东家才拿到开域橄榄枝的人,霖圣对这种人不感兴趣。”

      周凌屹已经听出来他想说什么,索性一句话回绝了。

      他说话的风格时而一针见血,毫不留情,令人下不来台,时而又能温和沉静,照顾体贴,实在令人战战兢兢,捉摸不定。

      主持人原本是被姓郑的请来当说客,想探一探周凌屹的口风,此刻尴尬得坐立不安,频频露出中年人的尬笑。

      偏偏活动还要几分钟才开始,只得勉强打着哈哈,没话找话说,

      “对了周总,您看见旁边那个礼堂没?我听我带的研究生说,今天好像是有个什么辩论赛活动,也是咱们霖圣给赞助的,周总等会儿要是有兴致,我可以带您去看看。”

      周凌屹朝外面望过去,A大是百年名校,礼堂风格也独树一帜,如一抹纯白贝壳,掩映在行行绿树中,令人心旷神怡。

      只是霖圣集团每年赞助的高校项目实在很多,他一时也想不起来,便只是淡淡吩咐道:“先开始吧。”

      “好,现在就上台吗?”

      礼堂里,莫黎整理了一下衣服,睁大眼睛环顾四周,

      “今天来得人怎么这么多?我好像有点儿紧张。”

      “每年的辩论联赛都有很多外校的同学也来看的,礼堂都要坐不下了,我前两天甚至还看见有黄牛卖票的,你掏了钱的话排队的时候他就狠狠给你挤到前面去。”

      “……”

      莫黎呆萌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实在不能理解这条产业链的诞生。

      临上台的前一秒,队友突然伸手帮他把衣角理顺,拍了拍莫黎的背,

      “你都专门从春潜市回来比赛了,千万别紧张,咱们都别紧张,加油,干翻对面!”

      莫黎咬着唇点了点头。

      他确实为这场比赛准备了很久,但今天同样也是杜姨手术的日子。

      他今天起了个大早,握着手机一直在等消息。

      果然,没一会儿汪泽昱就给他发消息说杜姨已经在准备了,再有半小时,等专家来了就准备进手术室,一切都好,让他千万别担心,好好准备比赛。

      他本想上台前再发条消息问一问,又怕打扰到他们,便忍了下来。

      今天场上的节奏依旧很快,莫黎打反方,他仔细听着对方的立论,笔下唰唰唰记下几个词打算一会儿进行反驳。

      可问题却还是出现了。

      队友攻辩时不知是不是太紧张,还是准备不够充分,问题竟然一个比一个更跑偏。

      对方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答得十分流利,还指出他们的论点和论据本身就有大问题。

      眼见对方发言越来越刁钻,莫黎急得忍不住要出声提醒,偏偏已方攻辩时间结束。

      下一轮接受质询时,莫黎想方设法往回来收,所幸队友们都很配合,没有露出更多的破绽。

      唯独最后一个问题,对方盯着莫黎苍白漂亮的脸颊,带着一点轻视,问了一个大失水准的问题,

      “您方刚才说,死前最后的清醒,您方更愿意读一首诗,那我请问,您方有人在现实中经历过亲人离世吗,或者说经历过……”

      话没说完,质询时间到,双方都落座。

      莫黎却难得在赛场上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眼前忍不住浮起他离开春潜市的那个夜晚,杜姨温柔的笑脸和温暖的怀抱。

      “莫黎,莫黎!”

      直到队友小声提醒他,莫黎才回过神。

      他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要再想。

      比赛进入后半程,比之前激烈很多。

      莫黎却仿佛才进入了状态似的,发挥得难以想象得好。

      也许是运气之神翩然降临在了他这里,很多私下准备时完全没有想到的经典论据被他灵光一闪信口拈来。

      之前怎么也理不通顺的点也像在这样紧张刺激的氛围中突然开窍一般,滔滔不绝又简明扼要地讲出来。

      尤其是刚才质询他的那位,更是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在紧张的倒计时中宕机了几秒。

      台下掌声连连,队友们也受到鼓舞,先前被压着打的状态一去不复返,几乎全都发挥出了最优秀的水准。

      一场比赛到最后结束,酣畅淋漓,满堂喝彩,十分尽兴。

      大屏幕上轮流播放着两队的队员,轮到莫黎时,他忽然笑了笑,有点汗湿的发稍贴在额头上,显得很可爱,他眨了眨眼,带着点开心和害羞,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手。

      台下的欢呼声和快门声一瞬间更大了。

      评委们一直等着大家的鼓掌声停歇,才进行了点评,也难得给出了非常高的赞叹。

      尤其是莫黎的表现,更是可圈可点。

      沈律继续担任这场的评委,作为场上唯一一个连续看了两场莫黎比赛的评委,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莫黎今天这一场比他上一场初赛时都发挥得更好。

      他隐隐能感觉出来,这个小孩,可能就是属于压力越大,发挥越好。

      如果说在此之前莫黎只算是在辩论圈子里入了门,那么从今天起,从这场比赛起,他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辩手。

      他们又一次晋级了。

      这次是莫黎和正方二辩同时拿了最佳辩手,二人站在一起合照,突然听到前排有观众盯着他的方向小声蛐蛐,

      “我天胳膊都快要和人家挨上了,正二你怎么回事,照得明白吗你,不行换我来!”

      “好想当宝贝手上拿着的那捧花,被抱在怀里贴贴啊……”

      “果然漂亮的孩子就是得站C位,至理名言!”

      “贵校怎么回事,把最美貌的都给留到辩论队去了?”

      ……

      欢呼声散去,莫黎一颗心依旧激动不已。

      这代表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和辛苦准备全都没有白费。

      他浅浅笑着,开心地拿出手机,唇角还挂着笑,看了看时间,杜姨应该已经结束手术了,便给汪泽昱拨了过去。

      谁知汪泽昱没接,背景音响了好一会儿,自动挂断了。

      莫黎心里隐隐一沉,笑意渐渐没了,但还是安慰自己千万别多想。

      这个手术在国际上已经比较成功了,更何况这次请来的还是知名的专家,怎么想都不会有事的。

      他忍不住又拨了出去。

      这一次,对面接了。

      莫黎连忙急切道:“队长,杜姨怎么样了?手术结束了吗?成功吗?”

      对面却几乎毫无反应,唯独呼吸声听起来越来越重。

      莫黎险些疑心是自己的手机坏了,连忙拿起来看了看手机屏幕。

      一股不详的预感像蛇一样从他的脚踝往上攀,游走全身,直到最后狠狠攥住他的心脏!

      周围观众都已经渐渐走空了,偌大的礼堂里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三五个工作人员,空旷的场地一瞬间仿佛只剩下他自己的声音。

      莫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惶恐害怕,忍不住握着手机失声喊了一声:“队长?!”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话好不好?”

      汪泽昱几乎是咬着牙,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吐出几个字:“莫黎,你,你别着急,手术……”

      “手术不成功吗?”

      刚才台上那个没有问完的问题忽然浮上心头,莫黎瞪大眼睛摇了摇头,痛苦地吸了一口气,几乎带着哭腔,

      “求你了,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情况有些复杂,”汪泽昱眉头拧得死紧,“是这样的,今天早上,进手术室后不到十分钟,突然闯进来十几个黑衣保镖,直接把主刀专家带走了。”

      “这个事情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楼下的安保也没有发现,当时阿姨的麻醉还没有完全生效,被这个情况给吓到了,当场就发生了惊厥,和她本身的疾病引发了呼吸骤停,现在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人还在昏迷中。”

      莫黎捧着手机,呆站在原地,几乎没反应过来汪泽昱的话。

      直到证件“啪”得一声摔在地上,他机械地蹲下想捡,却手软得怎么都捡不起来,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刚才站在台上万人瞩目的巨大喜悦已经顷刻间散去,那些欢呼声和荣耀犹如被震碎的梦幻泡影。

      他想起刚才笑着拍合影庆祝的自己,明明只隔了几分钟,却简直像隔了一世。

      好运女神根本没有眷顾他,反而是她的姐妹厄运女神的裙摆和纺线密密地把他织在网中,如同一具玩偶,辗转挣扎,动弹不得。

      “报警了吗?”

      腿软得站不起来,莫黎索性坐在地上。

      “报了,但这边暂时没有什么头绪,监控里这些人是分几辆车到医院门口,不知道是怎么躲开安保的,直接就闯进病房了。全程没有多余的动作,非常训练有素。”

      “是什么人和这位专家有过节吗?”

      “调查过了,目前来看,不太像有过节。”

      汪泽昱攥紧拳头,

      “这位专家性格很好,而且平时也很和善。最重要的一点,他在春潜市是独居,如果想针对他,应该潜到他家去绑架,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劫持人。”

      莫黎茫然地握着手机,痛苦地想象着杜姨此刻的模样,从天堂到地狱,莫过于此。

      正当此时,汪泽昱忽然咳了一声,“其实,还有个猜测,就是阿姨这边,不知道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不可能,”

      莫黎坚决地摇了摇头,杜姨人际关系很简单,在孤儿院工作的又都是相识多年的同事。

      他仔细思索着,忽然心里一沉。

      他垂着头,哆嗦着拿起手机,找到了蒋少玉,匆匆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我来取我的那些东西,还在吗?”

      对方回得不紧也不慢,只有几个字,让他想起对方在外一惯的优雅体面,令他不寒而栗,

      “你现在还有心情来取东西吗?”

      仿佛被一道雷劈中,莫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凄惨的呜咽。

      他万万没想到,蒋少玉的报复来得这么迟缓,却这么精准。

      他连忙拨了电话过去,却一连几个都被对方故意挂断。

      他自然知道蒋少玉的别墅地址,连忙爬起来就往外跑,工作人员都被他吓了一跳,想追上这个年轻男孩问问怎么了,却没来得及。

      礼堂外景致很好,同学三三两两背着包去图书馆,去上课。

      莫黎却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顺着熟悉的路往校门那里跑,可惜他腿软脚软,才跑了没两步,就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哎,同学,道个歉啊!”

      旁边陪同的负责人莫名其妙地拉住他,可莫黎显然已经顾不上任何礼貌了,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含着泪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就想走。

      谁知却突然被人拦了一把。

      周凌屹扬了扬眉,这个小孩儿和他比起来身量很小,撞在怀里像只猫崽子一样,一只手就能给拎出来。

      他低下头,看见对方惊惶可怜的模样,眼眶和鼻尖通红,含着要掉不掉的眼泪,眼尾的小痣随着主人抬眼而隐去。

      莫黎的眼泪已经沾在了他笔挺昂贵的西装外套上,可对方显然没有任何道歉的觉悟,甚至好像没有认出他。

      只是攥着手机,深深埋着脑袋,很茫然很错乱地小声道着歉,带着哭腔,呜咽一样不停重复着“对不起我赶时间”“我要来不及了”。

      周凌屹见此情景,也没多说什么,只让负责陪同的工作人员都退去,把猫崽子匆匆拎到了人少的地方,轻声叫了一声:“莫黎?”

      莫黎含着两汪泪很可怜地抬起头,清亮好看的眸子被他哭得雾蒙蒙的,卷翘的长睫毛湿嗒嗒地粘成一团,一直不停地抽泣着。

      他慢慢地认出了周凌屹。

      那天在病房里他教训周骋令他印象十分深刻。

      但这个男人给他的印象是雷厉风行,平静持重,不可能会和他计较这一点点小事吧。

      莫黎的表情很委屈,抽噎着道:“抱歉,我不是故意撞你的,但是我着急去找人,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他哭得实在太不成样子,周凌屹看他几秒钟,忽然叹一口气,用手帕给他擦脸:“什么事?”

      “我被报复了。”莫黎抿着唇,“我阿姨做手术到一半,蒋少玉派人把主治医师带走了,国内现在只有这个专家能动这个手术,现在我阿姨还昏迷不醒,我恨他。”

      周凌屹淡淡地望着他,暂时不清楚他和蒋少玉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听着莫黎急切到喘不上气的控诉,心情忽然隐秘地有些愉悦。

      他平静地点了点头,淡然道:“别着急。”

      虽然知道莫黎是A大的学生,但此刻周凌屹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他突然无端地想起那一纸调查报告。

      幼年莫黎被退回来的原因是:敏感,爱哭。

      他看着此刻哭得一塌糊涂,抽抽噎噎,脏兮兮像只流浪猫崽一样的莫黎,忽然冒出来个念头——

      打小就爱哭。

      第二个念头,吵,想让他别哭了。

      莫黎却像突然开了窍似的,眼巴巴地仰起脑袋,看着与他只有一面之缘的周凌屹,

      “拜托你,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他双手合十,像只猫崽对着人类拜拜:“求求你了,杜姨对我真的很重要。”

      周凌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任莫黎翻来覆去求了好几遍,许诺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好处,连“我可以烤蛋挞给你吃”“我打辩论特别厉害可以教你”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才淡然地点了点头。

      “少玉这件事做得太没分寸,别担心,我处理,你阿姨不会有事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突发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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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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