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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权臣送我当贵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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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听到女人声音的江少予顿时清醒了过来,他打了个激灵,浑身肌肉紧绷,怒斥道:“是谁!”
阿鸢也不生气,嗤笑一声:“哟,江侯爷贵人多忘事啊,也没几天不见,就不记得我是谁了。”
江少予听着熟悉的声音,似梦非梦。他揉着脑袋,单手撑地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后,晃晃悠悠地朝外室的八仙桌走去。烛光昏暗,看不清桌台上的东西,一阵叮咣作响过后,江少予终于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把水壶。
他拿起水壶仰头咕嘟咕嘟灌了起来,解决了酒后口干舌燥的问题,他这才想起问里边的人:“你怎么会在我房中?”
阿鸢边穿戴衣服便朝江少予走来,此刻睡意全无,她倒也不介意多和他闲话几句:“我要是没记错,是你安排的。”
江少予听了这话,微微蹙眉,喃喃重复:“我安排的?”随后他瞳孔骤缩,震惊不已,“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阿鸢闻言,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直到门窗透进了火光以及霁月拔高八度的声音:“大胆!你们这是做什么?半夜三更惊扰到娘娘你们有几个脑袋担着?”
“这……”
“嘘!”
江少予才发出了一个音节,就被阿鸢捂住了嘴,出于身高差距,这捂嘴的活儿着实费力了些。
阿鸢小声讽刺:“呵,你府上真是藏龙卧虎啊。怎么?这是打算让你我同演一出被‘抓奸在床’的戏码?”
这种戏剧化的桥段,阿鸢在很多书上都看到过,只是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差一点迎来一次沉浸式体验。
门外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入房内。
“霁月姑娘,我们是听含蕴姑娘说,看到有男人鬼鬼岁岁溜进这院里了,我们也是担心娘娘安危,才匆匆赶来的。”
“对啊,您千万别误会。”
霁月不悦:“你们江府的人都是怎么巡逻守夜的?竟然会让贼人溜进来?含蕴人呢?”
房内,阿鸢正听得出神,便看到身边的江少予竟迈着脚步往门口走去。她一把扯住江少予的胳膊,低声斥责:“你疯了吗?你现在从这个屋里出去,我们之间还说的清楚吗?你是要害死我?”
江少予醍醐灌顶,扶额道:“抱歉,我一定是喝蒙头了,才会……”
阿鸢烦躁:“你去里屋待着,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这次江少予很听话,默默转身进了里边。
阿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算规整。她换上一副被吵醒的朦胧睡态,推门而出,门外吵闹的声音立马全无,大家齐刷刷的看向开门出来的她。
先迎上来的是霁月:“娘娘,吵醒您了?小心着凉。”她上前替阿鸢拢好衣衫,然后侧身立于她身旁,厉声朝下边跪着的丫鬟说道,“含蕴,你说看到娘娘房里进了男人,现在娘娘出来了,你倒是详细说来。”
阿鸢眉梢一挑,声音不大,却足够传入每个人耳里:“哦?我房里进里男人?”
含蕴匍匐在地,哭泣道:“娘娘,奴确实看到有人进到这院里,那人身高七尺有余,肯定是个男子!奴站在远处,看着他往房间的方向走去了。”
霁月质疑:“且不说这夜黑风高中你是如何看清那人身形,又是如何清楚地看着他往娘娘住所方向走来的。我就问你一句,你为何不上前制止?”
“奴一小女子哪是那大汉的对手,奴这不赶快找了小厮过来。”
“大胆!若事情真如你所讲,那娘娘要在你找小厮来的这段时间内遇害了,你该当何罪?害怕?不能以身护主,你又该当何罪?”
含蕴支支吾吾:“我、我……”
阿鸢笑说:“这种时候,你不该去找护院的侍卫来吗?那种体格健硕的不才能以一敌三?你找三个弱不禁风的小厮来,不怕你看到的那七尺男子一拳抡三个?”
“我、我没想那么多。”
霁月追问:“娘娘房里明明没有动静,你却说娘娘可能遇袭,在我的阻拦下,依旧要求小厮硬闯,是何意图?”
含蕴将身子匍匐的更低了:“娘娘!娘娘!您要相信含蕴是出于对您的担心!您出阁前,一直都是含蕴在服侍您,含蕴自入府以来,服侍您近十年啊,含蕴怎么会去害您呢!倒是霁月姑娘,她连查看一下都不愿意!奴实在想不出是为什么。”
“娘娘……”
阿鸢伸手拉住了霁月的手,递给她一个不要在意的眼神后,朝匐在地上含蕴说:“我现在人出来了,你还需要进去搜查一下吗?”
含蕴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她强自镇定,假装听不懂阿鸢话里的意思:“奴、奴心系娘娘安危!娘娘若是不信,奴愿以死明志!”
“谁要你死,你的命不值钱。行了,此事到此为止,都退下吧。”
含蕴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可是最后的结果只是退下?
就这么简单?她不可置信地从地上爬起来,昏头昏脑的和举着火把的小厮们一起退离了这里。
霁月不解:“娘娘,就这样放她走了?她身后或许……”
看着欲言又止的霁月,阿鸢说:“我知道,咱们放长线钓大鱼。”
霁月吞吞吐吐:“娘娘,那她嘴里所说那男子……”
阿鸢简单直白:“江少予。”
霁月大惊:“侯、侯爷?”
阿鸢开起玩笑:“呼!差一点就被抓奸在床了。”
霁月嗔怪:“娘娘!”
“别那么严肃,我说笑的。”
“这要是被陛下……”
“放轻松点,你不说我不说,陛下不会知道的。”阿鸢抬头看了看天色,“快回去吧,好歹还能在睡一会儿。”
“娘娘!”
“哎呀,放心,我有分寸的。”
————
回到房里,阿鸢看到江少予正坐在八仙桌前饮着茶。
“不是让你在里屋等吗?”
江少予答非所问:“婉之,你变了很多。”
“在皇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倒是想不变。”这是阿鸢老早就想好的应对之词,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对不起……”
江少予此话一出,阿鸢那边陷入了沉默。
眼看着窗外天色渐渐由深变浅。
阿鸢还没回话,系统着急到不行:【冥王大人啊!您倒是快回应他啊,现在不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嘛。】
阿鸢疑问:【下什么手?】
【哎哟,想办法抓住他的心啊!】
【怎么抓?我也得会啊……】
江少予以为阿鸢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小心翼翼地唤道:“婉之?”
阿鸢垂头叹气说:“天快亮了,你还是快走吧。”
江少予想到刚刚门口发生的事:“刚刚那事你别担心,我会去查的,一定严惩幕后指使者。”
阿鸢无奈摇头:“这幕后指使者无非两种人,一种恨你的,一种恨我的。”
“恨你的?”
“嗯,对了,刚刚也忘记问你了,你怎么会走来这屋?”
“被小厮扶来的。”江少予眉头紧锁,“没想到我江府时至今日还有这些腌臜之事。”
“可看清那小厮容貌?”
“未曾……”
“那算了,不用你查了,我自己查吧。”
“你查?”
“对,我查。一来,如果你查,我怕会打草惊蛇;二来,如果你查……”恐怕会惊动宗政呈舟安排在这府里的探子。只是这句阿鸢不方便说出来。
“如何?”等不来后文的江少予问道。
“没事,我自己可以查清楚,如果我查不到,你再来也不迟。”
江少予欲言又止,最终妥协了:“你注意安全,有事随时和我说。”
“好,你快走吧,等天大亮了,出去就太显眼了。”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霁月带着一件女式大氅走了进来。
阿鸢见江少予一脸警惕中还多了一丝杀意,赶忙解释:“自己人,自己人,我让她来帮忙的。”
“帮忙?”
“你这样出去,多少还是太招摇,我让霁月来帮你打扮打扮。”
“侯爷,您请坐好,我这里很快的。”
江少予忐忑问:“怎么打扮?”
阿鸢不耐烦:“你话真多,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最后,只见一五大三粗的‘丫鬟’趁着天未大亮,用大氅从头包裹而下,鬼鬼祟祟地从侧面摸了出去。
阿鸢站在远处,看着江少予的背影,想着霁月给他做的发型和涂抹的胭脂,笑得弯了腰:“霁月,你是不是故意给他涂了俩猴屁股的。”
霁月一本正经:“奴不敢。”
——
阿鸢今日以夜半受风着凉为由,闭门谢客。
她闷在房内,斟酌起原剧情,和现实发生的事情。
“你说,那宗政呈舟和江少予到底有什么恩怨?”
系统姗姗来迟:【啊,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其他吗?”
【有啊,有个女鬼呢!】
“你说安婳?她暂时被我封印了五感,目前发生的一切她都不会知道。”
【您在提防她?】
“也不算,只是有些问题在我弄清楚前,还是留一手好。”
【比如呢?】
“你偏题了,现在是我在问你话。”
系统学着人类的模样干笑起来:【哦,哈哈哈。】
“别打哈哈了,快回答我的问题。”
【您说江少予和宗政呈舟啊,这个问题有待您探索发现,据说这是玉帝大人留给您的问题,如果我直接告诉您了,那么就少一次可以得到惊喜的机会哦。】
“惊喜?他不要给我惊吓就不错了。”话虽这样说,但是阿鸢却没有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