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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太极晕 ...

  •   我还在想是什么东西,就见一个人飞快地从草丛里钻出来,正巧和我撞上,我俩同时惊叫一声。
      我被吓得不轻,定睛一看,竟是个老头子。

      要上山有两个通道,一个是我们刚才走的山路,得绕过老屋,从屋后上;还有一个,是大爷爷房里的后门,从那里可以直接上山。
      刚才骆炀下去没有碰着人,那他肯定是从大爷爷房里出来的。但是大爷爷死了好几年了,他的房间也一直空着,这人怎么会从那里跑出来呢?

      这时,我才发现这老头手上拿着一大堆东西,不由大叫一声:“小偷!”

      正欲向山下呼救,不料这老头一个箭步冲上来,捂住我的嘴,低下声道:“嘘!小少爷你认不得我了?我是老管啊。”
      我一愣,老管?就是老家的那个管事?他姓什么谁都记不住了,索性都叫他“老管”。

      我连忙拍开他的手,“你咋在我大爷爷房间头?你偷了什么东西?”
      他摊开手上的东西,慌道:“小少爷,我没偷哪样,你看嘛,都是些废纸烂片的。”边说边一样样拿给我看。发黄的报纸,旧黄历,老照片……还真是些废纸,我心想。莫非他想给大爷爷烧纸但没钱买?

      “你拿这些搞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我拿起去……”他吞吞吐吐道,“拿起去垫桌脚。”
      我嗤笑一声,“你当我还是个小娃儿啊?这种理由都编得出,亏你跟我爷爷些混了这么多年。”说着我便抓住他,想拉他下山受罚。

      可就在此时,老屋里传来一阵尖叫,接着便有人跑了出来。
      我一惊,想看看发生了什么,老管却甩开我的手,脚底抹油地逃了。
      见他这么做贼心虚的样子,这事铁定和他脱不了干系,我赶忙追了上去。他抱着一堆纸,跑不快,我几步赶上,死死地抓住他不放,“休想跑,是不是你干了些什么?快跟我下去!”

      这一秒钟我想了很多,什么他杀了人挂在屋子里,让大家转移注意力自己逃出来,不料碰上我;其实三爷爷也是他杀的等等,简直就一侦探小说。
      “我哪样都不得干,我只是进去找样东西,求求你小少爷!行行好,放我这一马吧!”老管都快给我下跪了,见他这么老了还低声下气地求我,我难免心软。

      “你……你找什么?找钱?”
      “绝对不是!”他斩钉截铁道,“我只是在找个地方而已,所以……求小少爷你帮个忙,不要给别个讲,哪天我一定重重地谢你!”

      “地方?”我疑惑了一下,不知为何,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我突然叫道:“是不是那个光环?”不能怪我联想力强大,只是刚才我一直在看那片森林,现在提到“地方”,自然而然就想起那个光环了。
      不料还真给我说中了,只见老管先是一愣,随之大叫起来:“什么?!你、你居然看到了太极晕?”

      “太极晕?什么东西?”听这名字这么拉风,可能大有来头。

      “在哪点?太极晕在哪点?你快点给我讲!”他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刚才当宝一样的纸撒得满地都是。
      正当我准备指给他看时,却发现有个人站在山坡下。
      是我哥,他好像没看见我,我便唤了他一声。

      没想到我这一唤,老管便像被老鼠夹夹了一下,立马跳起来,撒腿就跑。哥神色一凝,整个人瞬间就冲了上来,简直就是博尔特的速度。
      老管虽然已跑出了一截,但哥的速度太致命了,一下就赶上了他。这老管手里本来还抱着一些纸,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见他胳膊一抡,一股脑儿全往哥脸上砸去。

      没了那堆负担,老管就野狗似的脱缰而去。可他刚才那一砸是下了死劲的,我听见哥闷哼了一声,却没停下脚步,但速度明显跟不上了。
      见状,我赶过去一看,不由惊呼出声:“天!你的头……”

      “快去追他。”哥捂着额头,指尖竟还有血渗出来。可他还叫我去追老管,我看了看老管逃跑的方向,他已经跑出去好远了,以我的速度肯定追不上。
      我哪有闲心去管那老头,对哥道:“你头都流血了,别再追了。”见他好像有些头晕,我忙扶他坐下,问道:“好点没?”

      草地上乱七八糟的,撒满了纸屑。哥从刚才老管砸在他头上的那堆纸中掏出一个铁盒子,看样子竟和大爷爷送我的那个一模一样。盒子边缘是尖的,上面还有血,肯定就是砸伤哥的凶器。
      打开看了看,里面都是些信件。哥把信逐一看了一遍,才缓口气似的坐下来,却看见我手上拿着的面具,神情又凝重了起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我看着哥头上的口子实在是焦急,“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我们先下去,你伤得不轻……”
      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夺过面具,我的手被他打得生疼。

      他正好拿着面具背面,这时我才发现面具后装着什么东西,虽然腐烂得只剩一个框架了,但我还是认了出来——这是一颗人头骨。

      想着刚才在这头骨上摸上摸下的,心里就一阵恶心。哥依旧面无表情,只见他盯着头骨看了看,好像发现了什么,用手指从头骨中夹出了一张纸片。
      其实不是纸片,而是一张锦布,已经严重腐烂了。但还可以依稀辨认上面画着什么东西。

      哥小心翼翼地把那块破布揣进包里,转身走人。我立刻拦住他,“这是大爷爷送我的,你不能拿走!”
      他看我一眼,像在看一个白痴,“这东西会要了你的命。”
      我气不过,伸手要去夺,“会要我的命就不会要你的命吗?”
      他一扬手甩开我,“我和你不一样。”
      “你!……”见他都可以拿“血流满面”来形容的模样,我一时语塞。

      不知道怎么形容心底的感受,我很想骂他,却又不知道该骂些什么。
      映像中我们根本没吵过架,因为他总是让着我。就算是他对,是我无理取闹,他也只是笑着说:“谁叫我是你哥哥呢?”

      你是我哥哥啊。
      纵然不是孪生,又能有什么不一样呢?

      之后哥就再没说什么。下山后,大家看见他的伤都吓了一跳,很快他就被送进了卫生站,我很怕医院的味道。而且哥要被缝好几针,我光是看到针都会头晕,所以没去。
      当然,晕针这么丢脸的事,从小到大只有哥一个人知道。每次我生病打针,四五个医生护士都搞不定我,只要他……滚,老子不想提到他。
      不清楚他把老管的事告诉大家没有,反正我没有说。

      现在这个哥真的很不对劲,虽然六年未见,但和他以前的性格比起来,简直是两个极端。说实话,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凶的模样。
      我宁愿他一直挂着那张假人似的笑容。不带感情,也比凶神恶煞要好。

      直到天黑,晚饭都吃过了,我才想起老屋里出了事。正准备去问老爸,可他和另外几个亲戚进县城了,不知去干吗。
      我坐在二爷爷的房间里,想起看完日食后就没看见骆炀了,正觉得奇怪,门突然就开了,一看,却正是骆炀。

      “正想着你呢你就来了。”我笑道,但骆炀的脸色很不好,可以说有点苍白,便问:“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刚说到这,骆炀脸色一变,又跑了出去。我一惊,忙追出去,却见他趴在水池边狂呕不止。

      “真吃坏肚子啦?”我拍着他的背问道。
      没想到他反而吐得更厉害,还说:“别…别再提‘肚子’了……”说完继续呕。
      我有点郁闷,“行,我不提,那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他吐得眼睛都红了,看上去像哭过似的。等到吐得只剩黄水,他才停下来,喘道:“明天再说吧,让我先休息一下。”说完便进了房,一头栽在床上,双手死死地捏着摸金符睡了。
      看他这副可怜样,我不由叹了一气,怎么觉得今天古怪的事情特别多呢?

      满天星斗啊,我今夜失眠。
      骆炀身上一大股馊味,熏得连蚊子都不敢叮;不过最让我担心的还是我哥,不晓得他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我总是心太软,天亮时还说不想提他,天一黑就控制不住地念着他了。

      我睡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空正出神,突然就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声响,好像是开门的声音。
      隔壁是老爸和哥住,不管是谁回来,我都想去看看。是哥,就正好找他谈谈;是老爸,就问问白天老屋里出了什么事。
      打算好后我便穿上T恤走了出去,外面很黑很安静,而我又听见了关门声,心想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黑暗的走廊上,我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就贴在隔壁的门上,然后开门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隔了几秒,又是一个关门声。
      这东西,竟然就这样不停地开关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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