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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天狐归来索因缘,花妖终忆前尘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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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国王摆驾五凤楼,在头等席位观看斗法,众官也随驾前去,长老几个端立楼下,与三道人僵持,身后一群围观人士。
那虎力道人毫不客气,抱拳道:“我先来!”
登上三丈高台摆坛求雨,又是举剑摇铃,又是烧符念咒,没多时,云朵渐渐聚拢,天就暗了,风前尘往事逐一入梦,却惟独少了那个人的,怀内女子睡得极熟,眉头微微皱起,窗外,月华如练微凉。
蔷薇香氛,似乎更浓烈了。
……鬼压床?
睫毛颤动,白容戎艰难的抬起眼皮,迷迷糊糊间似乎瞥见一团白色盘桓在她胸前,她嘤咛一声,又抗拒不住沉沉倦意缓缓的阖上眼。
胸前的东西动了动,她试图举起手来,奈何使不上劲。努力睁眼看,目眩神迷间,突地一阵刺眼白光闪过,白容戎眼皮颤动几下,一个激灵,完全惊醒了!
哇去!有妖!
正想翻身爬起,突然耳畔传来轻笑声,她还来不及反应,很快的对方贴了过来,用白色绢帛盖住她的眼,迅速制住她的胡乱划拉的双手,箍住她的腰身,压住她乱蹭乱踢的腿,紧接着……攫住她的唇。
奇异的触觉。
一丝丝冰凉渗入细腻敏感的唇部肌肤,甜丝丝的,带着独特的香气……反应过来,白容戎浑身僵硬。
软、软、软……她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了,屏息不再徒劳挣扎。
因为动不了。
她不动声色的嗅着,确认这陌生又熟悉的味道,心里疑惑,小止?
“小妖。”略带沙哑的满足低唤,磁性十足,全然不似小止清冷的声线,嗡一下,白容戎大脑顿时空茫。
绢帛下她的双眼快速转着,睫毛乱颤。
柔软的发丝在她颈间、胸前,以及臂上搔得极痒,似乎很长,可小止是个光头。他的唇温柔反复的厮磨着她的,可见吻技不错,小止应该没这技术……?
白容戎叫苦不迭,呜咽一声,柔韧的东西在她唇间寻到一个小小缝隙,灵活的在那里左右挑逗的舔抵划动着,似乎要钻进去的样子,她瞪大眼,紧张的闭唇,手尝试动了动,又被更大力的缚住。
“唔……”脑子开始热腾起来,头疼欲裂。昨夜似梦非梦,那梦境……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回忆昨夜梦里的内容。
昨夜的梦,真是狗血的可以啊……白容戎正分心回味,突然唇上一疼,猝不及防。她“啊”的一声,柔韧适时的钻入她口中,更加用力的攫住她的唇舌。她心头微微泛疼,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一下。
他像是有所感应,惩罚性的咬住她的小舌头。
蔷薇香混着血的腥味浓浓散开,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涩苦味,甜味逐渐淡去,他在她口中缠搅着,浑然忘我。即便是片刻欢娱,即便下一秒会堕入修罗地狱,于他,也是极乐。
白容戎闭紧双目。来就来吧,索性让你亲个够,姐还没刷牙呢,噗——
似乎读懂她的心思,他又轻轻就着她唇上的伤口钉了一下,白容戎懊恼这种突袭,但还是渐渐放任他胡为了。
她也不是很排斥,其实。
“小妖,”终于他稍微抬起头,费力离开她的唇,喘息着低唤一声,沙哑的问道,“想见我的容貌?”
绢布轻轻动了动,白容戎颔首。
只差一步就知道答案了,她需要做的只是证实她的猜测。昨夜的梦……?
他缓缓抬手,纤长的手指攀上她红润的脸颊,视线停在她红肿的唇,苍白的脸悄悄染上一抹霞色,又很快淡去。抚过那块白色绢帛,他有些别扭的用手指碰触着她温热艳丽的唇。
白容戎突然张口咬住他的手指,狠狠的。
“戎儿……”他低低叹息一声,揭开那层遮蔽物,桃花眼眯起,迎上白容戎错愕的目光。
他沉默了一会,用手捂住白容戎圆睁的眼。她用这种意味不明、带着怜惜又陌生的神情看他,他不愿,不愿看。
压在身上的力道松懈,白容戎拨开他的手,眼睛发亮。
他怔了怔,奇怪她的反应,片刻后眨了眨眼。
白容戎也眨眼,直视他妖冶的血色红瞳,半天后突兀的问:“天生的?”
“……”他沉默了。还没恢复记忆么?
白容戎开始唏嘘,拾起他一段银白长发,问:“这个,怎么变白了?”
原来恢复了?“戎儿。”他揽住她,头埋入她颈间,侧过脸含住她敏感的小耳垂,轻轻啃着……满是感慨。
大清早要不要这么劲爆?白容戎捂脸羞涩了。
察觉他呼吸急促,白容戎心中警钟长鸣,趁他松懈,一把推开他,自己翻身滚下床。骨碌骨碌……在地上足足滚了两圈,她才支撑着爬起,一边整理凌乱的衣衫,一边道:“不要闹了。”
他突然咳嗽起来,白容戎停止穿衣的动作,回头看他。他苍白得透明的脸映衬着殷红的唇色,嘴角有些血的痕迹,紫白衣袍被他俩刚才的动作蹂躏得松松垮垮的,露出形状美好的锁骨,一头银色发丝披散着,有些凌乱……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由于咳嗽不小心露出两只毛绒绒的耳朵,两只耳朵随着他咳嗽的动作一动一动的,看起来,看起来……嗷!萌坏了!
白容戎一下子怜惜了,想起以前养的那只可爱小狐狸犬,不由举起木梳向他走来,眼里放光,满是希冀的问道:“小止,我帮你梳理毛发?”
“毛发?”他怔了怔,正要纠正,红瞳对上她发亮的眼,突然缄默了,颔首轻嗯一声,温柔的应和着。
得到许可,白容戎爬入床内,坐到他身后,理所当然的抓起他一头柔软的长发蹂躏。她从身后将他散在前面的发丝一根根拢到后面,一点点的梳理他的头发。长到地板的银发居然毫不打结,一梳梳到底,白容戎梳着梳着,突然扑哧笑出声来。
她认真的梳一个到底,边梳边道:“一梳梳到尾,”又梳了一下,继续念道,“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顿了顿,又连着梳理两次:“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梳完后,捧起一看,她突然有种完满感!
他昂着脖子眯起眼,看起来很是享受,喉内渐渐发出咕噜的声响,白容戎放下木梳,右手爱怜的摸着他的头。
“乖。”摸摸摸摸,真是可爱的小东西……
“……”
他往后昂着头,突然伸手压下她的脑袋,准确的寻到她的唇,咬上她唇上的伤口。
如此……高难度的动作……白容戎呆了。
胡止松开他,意犹未尽的舔舔唇。
白容戎石化了。眼前这位可不只是蛇盘山无害的小止,他还是青丘的天狐殿下。她迅速跳下床,捂着唇泪奔了……可青丘的殿下不给她任何泪奔的机会,他颀长的身躯贴了过来,一拽,白容戎就跌到他怀里去了。
“礼尚往来。”他轻笑着,纤细的手指一寸寸攀上她的脸颊,白容戎感觉压力很大,僵硬的任由他爱抚。
梳理着她的发,他动作轻柔,白容戎逐渐放松,往窗外漫不经心瞥去,黑漆漆的,天还没亮?她动了一下,心中疑惑。
这夜,未免太长了……?
“好了。”他松开白容戎,桃花眼眯起,唇边含笑,在他脑勺上留下一个吻。
白容戎急忙站起,摸了摸脑门上沉重的发髻。似乎盘得不错……挺复杂的,很带感,她喜欢。
他又抬手在他头上插入一根芙蓉白玉簪,看了看,满意的抿唇轻笑。
“小止,这……”白容戎摸了摸玉簪,“送给我的?”
他轻嗯一声:“喜欢么?”
白容戎拔下来一看,似乎很值钱?她又重新插回去,点头:“喜欢!”值钱的东西她都喜欢!
他眯起桃花眼朝白容戎灿笑,白容戎捂住眼。
窗外公鸡鸣叫,雄鸡一唱天下白,白容戎哎了一声,发现他身后陡然出现九条毛绒绒的狐狸尾。
回头看去,窗外明晃晃的,已是近午。
“小止——”她疑惑看他。
“无碍。”他脸色更加苍白透明,白得像从皑皑雪中来,“出去吧。”他搂住她的腰。
白容戎迟疑了一会:“哎?”
“去见你的师父。”他含笑着替她整理鬓发,补充道,“我们一起。”
白容戎更蒙了,见师父?
“他是你师父,师如父母,我既是你的未婚夫君,自然要去拜见拜见他。”他宠溺的看她。
“这是要见家长么?”白容戎红了脸,再次被他艳丽勾人的笑颜迷得七荤八素了。前世好像就是这样……她总抗拒不了他的笑颜?
他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语气难掩欣喜:“你记起前尘,我很欢喜。”他真的很欢喜,他原以为她会抗拒,抗拒他的新身份,抗拒他对她做过的一切,然而她没有抗拒。他抱她时,她没有躲;他吻她时,她会主动迎上。
想到情动之处,他喟叹,抬起她的脸,与她鼻对鼻,贴脸蹭脸的唤:“戎儿,戎儿……”
白容戎不甘示弱在他唇上啃了一口:“我也欢喜,你再不来,我差点……”她想说她差点犯错误,勾引唐僧乱·伦了。
原来她只是错误迷恋了唐僧,真正的命定在她眼前。
“唔——”
他舔着她的伤口,听她因疼而低低呻·吟着。这才真实……他闭眼沉溺其中。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