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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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删节——
天色渐已大亮。湖畔的行人多了起来，传来阵阵喧嚣。遥遥可以望见冶春楼，狗儿大约早已上工了。田归农疑心是错觉，今天的柳絮似乎比前两日更多，几乎有些遮蔽视线。不时有几朵吹到脸上，碰到脸的有时是软软的绒毛，有时是扎人的种子。今天的柳絮让他眩晕。
他不愿作任何假想。又或者所有的假想都已在他心中铺开。他只是坐着眺望湖畔的风景，身上渐渐堆积起一层薄薄的白绒。百念俱生，百念俱无，须臾都像是一个轮回。遂日头升到天顶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度过了几世光阴。
那人便从人群中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走在四月正午的阳光里，翻飞的柳絮已遮挡不住他的容颜。那容颜让田归农觉得暖阳拂面，便不由望着他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