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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番外《情书》 ...
致月岛萤:
你好吗?
我很好。
我写下这六个字外加两个标点符号,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事实上光是写下你的名字我就快用光了这一日所有的勇气,此刻我正坐在鸭川的岸边,头顶盛开丛丛繁樱。原本我是不喜欢樱花的,它过于美丽也过于脆弱,稍纵即逝永远都留不住。但现在我抬头看它,看花瓣被微风吹落,一片一片,落在我的脚边,突然发觉这一霎的景象就足够让我耗尽一生去爱它。
我久违地拿起钢笔,写下这些牛头不对马嘴的文字,没什么原因,只突然想起了你。
这封信不出意外,不会交到你的手中。尽管如此,写下你的名字于我而言还是一件难事,但好在现在是清晨,水面有一层蒙蒙的轻盈的雾,川边只有我一人。这意味着就算我写着写着笑起来,笑着笑着哭起来,也不用担心过路人异样的目光。
那么,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我与你相遇在冬天。
你大概忘记了,但我永远都记得。那天宫城没有下雪,温度却低得可怕,随便一呼就是一团白气,棉花糖一样。遇见你以前我在思考昨天的数学作业,那时三角公式对我来说并不容易,“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我自言自语,没注意脚下,滑了一跤。
扶起我的不是你,是山口忠。他一脸惊恐地拽住我的胳膊,我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两个人呈现很诡异的姿势,像文艺复兴那张闻名遐迩的壁画。要摔跤那会儿三角公式差点从自言自语变成恐怖大喊,声音发出来肯定是歪歪曲曲的,我半张着嘴,好不容易把数学符号压下去,就看到了你。
准确说是听到了你。你离我们不远,半侧着身子,很是嫌弃地说了声:“你俩在演二人转吗?”
山口忠立刻松手,摸着后脑勺问我你还好吧。我向他道谢,然后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在你的身上。
你真是太高了,身板也太薄了。浅色的头发那时还短短的,如果不说话会是很乖的高中生样子。我想起来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包括有些担心地望着我的山口忠。山口看了看我黑色的制服,说:“我们同校诶,一起吗?”
你很不耐烦地大喊了一声:“山口,要迟到了。”
最后我还是和你们走在一起,前后保持着一段礼貌的距离。路上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过,欢声笑语填补了我们之间的空白。我是第一次和男孩子一起上学,虽然只是很意外的在路上遇见。想问你们的名字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我就默念“奇变偶不变”,一遍又一遍。这种感觉很奇怪——和男孩子一起上学是我在从窗子往外看时幻想过的情景,我想我会和男孩子玩闹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但不会磕磕绊绊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可这一刻我的确是寂静如鸡,说不上紧张,只是感受到那份空气中的微妙,我想这平衡感很可能被我的一句话打破,然后话题尴尬地开启。微妙变为尴尬,还不如没有。
老师叫我们享受人与人之间的孤独和距离,我努力在享受了,但你打破了。
为什么是你开口,我至今想不明白,但的确是你先把我维持的平衡一脚踩破,你回头,说:“你在嘀咕些什么?”
我一时脱口而出:“符号看象限。”
你愣住了,接着很努力在憋笑。山口这时趁着气氛问我的名字。“折木理。”我为刚才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却装作不在乎地挺直了腰。十六岁的孩子都不想在第一次见面的同学面前出丑,更别说是是异性,那时的我们对性别有种天生的敏感。
山口忠笑着点点头:“折木同学你好,我是山口忠,他是月岛萤。”
那天是这三个字第一次进入我的世界。本没有什么意义的汉字,组合在一起为什么就能有其他的内涵产生呢。我看着你的侧脸,围巾下你的脸显得很小,不太像个男孩子,眉毛却很有气势。眼镜稳稳地架在鼻梁上,你发现我在看你,瞟了我一眼。
平衡被打破,那索性就一破到底,后来我主动问东问西,东拉西扯,什么都说。基本上都是山口在回答,但不知怎么我对你更好奇,大概是因为你一直不说话,这更勾起了我的兴趣。
你的班级在我楼下,直到走进教室我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我第一眼见你会觉得熟悉。你是乌野排球部的副攻手,而我上个月摄影协会的任务就是拍乌野的比赛。我打开摄像机去翻之前的照片,最后在一张拦网上看到了你,我想,哦,原来是你啊 。
我不想在这里说什么一眼万年一见钟情,你早就无意识地进入了我的生活,发现这一点我没有觉得兴奋,写这封信的我如今再想起来也只是觉得惋惜。冬天呀,风好大,从窗户缝理挤进来,腿很凉的。我记住了你的名字,你记住了我的没有?
后来常看见你和朋友一起。大多时候是和山口忠,有时是一头橙发的日向翔阳,极少次那个黑色头发脸凶凶影山飞雄会和你走在一起。你们总是在不动声色的吵架,我知道你会反驳我说你们不是朋友,但这是我的信,我会这么写,你们是朋友。
因为我知道我们不是朋友。
你总是对我很有礼貌,但朋友不该是这样。你应该和我斗嘴,用你最擅长的冷嘲热讽,如果我们是朋友,我们应该像你和他们一样不动声色地吵架,而不是这么客气的疏离。
有一次放学后我拿着相机拍,到处走啊,走啊。那天下雪了,一天过去了校园里的雪被踩得脏兮兮的,但也因此使这雪有了人情味,似乎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过于纯洁无瑕就会让人忍不住怀疑。那天我低头踩着别人留下的赭色的脚印,一步一步走,你还记得吗,那串脚印是你留下的。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直到你突然停住,我撞在你的身上。
“折木?”你叫我的姓,是有些陌生的声音。我被吓得一抬头,来不及反应抱歉的话就说出了口。
“你在做什么啊……”
你一定觉得我很奇怪,事实也是如此。在踩上那一串脚印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前方慢吞吞走着的你,我那时想,也许这是通往我寻找的空中楼阁的秘密通道,一个脚印就是一把钥匙。谁又会想到通道尽头是你。
你说你要去体育馆训练,我这才发现我们现在就在体育馆门口,你淡黄色的眼睛闪了闪,对我说了声再见。
我盯着你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你。你真的回头的时候我心一滞,才发现原来潜意识里我认为你不会回头,最后我拉开书包,递给你一个橙子。
“很甜,你尝尝吧,算作赔罪。”
你整个人都疑惑了,犹豫了很久还是接过了这个奇怪的东西。接过它的时候你的指尖与我的指尖相触,我们对视了几秒,你的镜片上升起了些许雾气,大概是因为那条看起来暖烘烘的围巾。
你走之后我对着打开了的书包看了很久,文具盒在书本的下面,我拿手碰了碰脸,很冰。
仅仅是回忆我们的相遇就花了好长时间,如果你收到了这封信,现在眉头肯定皱得像科迪拉斯山脉吧。你会不会去挑我的语法错误呢,我记得高一的语文老师常把你挂在嘴边,说四班有个学生每次写作文文法都漂亮得可以。“就是那个排球部的月岛萤。”这三个字一念出来我就会忍不住一颤,每次都是,不是因为怕你,而是因为我发现不知何时我开始在人群中寻找你,而这三个字代表的是我寻找的那个人,我不敢说出口的你。
别人都说,如果在意一个人,会情不自禁地在本子上写下他的名字。我想我是在意你的,可却从来没有写过你的名字。高一的那届春高你肯定忘不了,我也忘不了,你记住的应该是初次与伙伴们并肩同行,而我忘不了的是那疯长的少女思绪有多缠人。比赛前的那段时间班上的人都在讨论你们,男孩子兴奋地盘算着你们的胜算和球技,而女孩子把目光都聚集在了选手本身。那时女生自发组成了什么“乌野排球部后援团”,团长是我们班唱歌好听的小百灵。
我在看夏目漱石,她兴冲冲过来问我要不要加入。我就随意含糊了几句,她以为我是不了解学校的排球部,自顾自的就开始大谈特谈。“怪人组合,守护神,炮弹王牌,关键球员,乌野的理智——”
听到你的称号的时候我很不耐烦地把书关上了,对她说谢谢,我不会参加。我大概是在闹别扭,和自己闹别扭,理由我自己也实在想不明白,但小百灵喜欢你,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这之后她就反复在我耳边念叨你在球场上有多帅,我想让她闭嘴,因为你的名字被她那么随意地提在嘴边,“月岛同学”,“月岛同学”,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轻松地把这几个字念出来,而我连写在纸上都不敢。
她越说我越急,甚至到了喘不过气的地步,最后我站起来,说老师找我,先失陪了。
也许你听说过,女孩子心里的弯弯拐拐像迷宫,从这里走进去,要花上一万年才能走到那边的出口。我的迷宫尽头是一座空中花园,藏着古巴比伦的秘密。那里有一个少年,白衬衫黑西裤,我把他的脸悄悄涂成你的样子,尽管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你有喜欢的人,也许你自认为隐藏得很好,可你擅长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却并不擅长让眼神撒谎,在这方面你笨得可以。她和排球部的小经理谷地仁花在一个班吧,戏剧社社长,新恒九川。你看向她的时候,眼睛都在暗暗发光,你到底还是会笑的呀,嘴角终于也有了青葱少年该有的活力。
我一直都明白,我们没什么交集,不像你和她从初中就认识,你有你的过往,我有我的。而我们的相遇本就是偶然,仅仅是在上学路上我差点摔了一跤,甚至扶我的人还不是你。可在亲眼看到的那一刻,还是会痛。
那是夏天,风吹得好轻盈,我在转角看到你们,你低头看她,凑得好近好近。
我心里一声咯噔,哦,这个在我空中花园里的白衬衫男孩,原来只是个过路人。
你红着脸离开,一拐弯就看到蹲在角落的我。你怔住,我也怔住,我想转身逃跑,可没有力气站起来;我想说几句俏皮话打破尴尬,可是张开了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我只是看着你,看着你发红的耳尖,看着你嘴角残余的笑容,看着你无处安放的双腿,最后我向你笑了笑,“月岛同学,你好。”
“喔,你好,折木同学。”你还是没回过神,笑容渐渐褪去后,取而代之的是那张公式化的扑克脸,但今日柔和了好多,肯定是因为新恒吧。
然后我站起,我们一起走了段路程。没有人说话,你一直在走神,以至于我盯着你看了那么久你也没发觉。
那天我发现你真的好漂亮,眼睛像透明的玻璃珠,在夏日的阳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颜色。你的头发长了一些,微微发卷,衬衫好白,好晃眼,晃得我最后必须拼命揉眼睛,才能不让钻进眼里的光彩变成冰凉凉的液体流下来。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在阳台上晒太阳。夏日清晨的风就已经热热的了,一点也不凉爽。我伸出手摸妈妈晾的白色被单,棉麻拂过我的脸,很温柔。我看着蓝天,突然好想吃冰淇淋。
你有喜欢的人,这和我喜欢你,有关系吗。
我这么对自己说,你是我的白衬衫男孩,永远都是,哪怕最后你牵起的是她的手,你的眼睛里装的是她的笑容,那也没关系的。我喜欢你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说到底喜欢不就是自己的事吗?一切酸甜苦辣都只有自己知道,只是看你运气好不好罢了,运气好他和你一起哭一起笑,你不至于那么孤独;运气不好就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我们叫它单恋。
我显然就是运气不好的那一个,当然这没有责备任何人的意思,但这是我写给你的信,我不介意让你看到我的真实想法。
说是没关系,写到这里我却还是放下了笔,望着平静流淌的鸭川,好久喘不上气。
月岛萤,请你继续听我说吧。
与你相比,我简直就是隐藏心事领域里无师自通的天才,我打赌在此之前你绝对不知道我对你的喜欢。而那些说放就放的人肯定也全是天才,至少我做不到。我一边对自己说不要再继续了,一边怀着罪恶感像往常一样在人群中寻找你。每周一的晨会,一次次公开的排球比赛。那时我巴不得乌野排球部多参加一些大型赛事,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观众席里为你加油,在你拦下一个球的时候大声地毫不顾忌地喊你的名字。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敢把梦里重复了好几千次的动作做出来——手弯成喇叭状,放在嘴边,让你的名字冲破我给他们设置的牢笼贪婪地吮吸阳光。
汉字真是奇妙,仅仅是三个简单的没什么特殊含义的字,月、岛、萤,组合在一起就会有这么与众不同的内涵。
从高一到高三,你们的名气越来越大,自然关注你们的人也越来越多。课间从走廊走过,经常听到女生扎堆讨论某一位选手。提名最多的除了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就是你了,毕竟“高冷帅哥”在哪个学校都很引人注目。我侧着耳朵听,有时她们会谈起你和新恒在图书馆写作业,说你拉着她的手,很甜,很奇怪的是我不会怎么失落,反而看起来兴趣更加高涨比谁都兴奋。也许正因为你和新恒在一起了,所以我又多了一个肆无忌惮讨论你而不必担心被人发现秘密的天然挡箭牌,我藏在你们的喜欢背后,卑微地小心翼翼地继续着我的喜欢。这会被人诟病吗,会被你讨厌吗?
高三分班考试我努力了一把,和你分到了一个班。天知道那天我盯着发下来的成绩册和分班表格哭了多久,你的名字与我之间隔了三个人,其实是隔了三个银河系。十八岁的女孩真是太奇怪了,看不到的时候心心念念,等真正能天天与他见面向他问好的时候却哭得比谁都厉害。这其中的原因太过复杂,我不太想在这里跟你解释,毕竟此刻我坐在川边,水面上的雾气已经消散了,陆陆续续有游人前来赏樱花。我怕如今的我写下少年时那些幼稚的心事,还是会忍不住再次哭出来,所以抱歉,就让你再迷茫一阵子吧。
我终于和你坐在同一间教室,终于可以轻轻叩你的桌面催你交作业。你每次都会拉开书包从第三个夹层里掏出习题册,名字写得很清秀,然后小心地放在我抱着的那一堆本子上,再说声“多谢”。你的手指修长得过分 ,掏本子的时候我就盯着它们看,被这双手握住一定很温暖。
新恒九川有时会来班上找你,她真是个漂亮的女孩,一双眼睛干净得像秋日的蓝天。有几次你不在班上,她就轻轻叩一下门,眨着眼睛对我说:“同学你好,一会儿月岛萤回来了能告诉他我来过吗?哦,我是新恒九川。”她的声音好温柔啊,我点点头,心里想难怪你会喜欢她呢,我也喜欢这样干净漂亮的女孩,让人忍不住抱在怀里。
那时我还挺期待她来找你而你不在的,因为这样我就有了正当的理由和你搭话。这样的日子,也不是不可以。
高三毕业的那个学期的某个下午,我把埋进书本和习题册里的头抬起来,看了看十月份宫城的蓝天。
秋天了呀,天空好澄澈,几只飞鸟从空中划过,弧线优美而动人,可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不知为何我想起你,你肯定知道它们是什么品种,这种想法来得毫无根据,我下意识在教室里寻找你的身影,才发现原来这节自习课你去社团了。你那段时间很累吧,又要忙比赛又要忙学业。
实话告诉你,高中三年我羡慕你得很。你有一群携手共进的伙伴,有为之奋斗的目标,也有可以拉着手在樱花下漫步的人。你总是一张冷脸,其实你该多笑笑的,你的青春比起我来多姿多彩,玫瑰色的校园生活把你整个人都装点得气度不凡。而我呢,我只有一台老旧的摄像机,和不存在的空中花园。一支笔,几张卷子,三点一线的生活从那时就开始了,要非得说什么精彩,或许就是喜欢你。
月岛萤,你是我的青春,你知道吗。
那天下午我发了很久的呆,天空没有一朵云飘过。秋日的蓝天苍远,天空染上了洗褪色了的牛仔裤的那种蓝色,是很安静的澄透。
教室里只有唰唰唰的落笔声,偶尔有同学翻过书页,纸张碰撞,把这秋日显得更加寂寥。我抬头看天,月亮已经悄悄地挂上来了,在山那头,银色的小小一个。我莫名想起夏目漱石说的那句“今晚月色真美”。
我想,假如今天下午还能再碰到你,我就对你说声“秋天快乐,记得添衣”。
可惜,我终是没能等到你。
高中生涯结束得匆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已经从埋在心底的那个无法言说的秘密,变成了陈年的相片。我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与你的点滴,甚至自己都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喜欢过你。
上了大学后,我也谈过几次恋爱,每次我都以为这就是我的白衬衫男孩,可事实总告诉我不对,他们也只是过路人而已。那时我会隐约想起曾经我好像喜欢过一个男孩,他有浅金色的头发,黑框眼镜稳稳地架在鼻梁上,他不苟言笑,但要是笑起来眼里全都是光。我逐渐忘记你的名字,其实是主动避开你的名字,那场无疾而终的盛大的暗恋,历时三年,主角是我,观众是我,输了一切都也是我。
要不是三个月前表哥的那句话,我说不定已经忘记了你。
表哥说要带新人去实习,还说这个新人的男朋友高得要命,站他面前压迫感大得很。表哥总是在我耳边唠叨他的职场上的那点事,美其名曰“提前让你了解社会的黑暗”,我早就见怪不怪,忙着准备介绍信。
之后他提起那个新人的名字,新恒九川。他说,老妹啊,这人好像和你一个高中,你们同届的,你认识不?
真奇怪,明明不是你的名字,我却想起了你。打下的单词拼错了一个字母,youth写成了youtj,我瞪着屏幕看了很久,慢慢地把那个j删掉,换成h。
不认识。我这么回答他。
之前忘记的、避开的一切,都一下子涌上来。明明不该痛才是,毕竟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我贱兮兮地就是不肯放手,喜欢你的是我,选择坚持的也是我,那么这一切都是我该得的,我又为什么要难过。
这个问题我刚刚才想明白,就在提起笔准备给你写信的那个当头。我看着手机里保存的毕业照,找到你,找到我。我们笑得真好看,你的头发长了太多,我的酒窝也爬得太高。班主任和我最害怕的数学老师一个站在你旁边,一个站在我旁边,照片凝固的快乐穿越时间扑面而来,青春的气息和四月的樱花一起,再次把我包围。
我难过的啊,是我已经逝去的青春。
而你,我青春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早就离我而去。在三年前的那个下午,走出校门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说了再见。
我就已经朝我单调的校园生活,贫瘠的十八岁说了再见。
我说我不想谈什么一见钟情一眼万年,是真的。我早就记不清楚这场暗恋从何开始,又在什么时候结束。只是我看着相册里你的脸,青涩幼稚,心里不是平静如水,却也不再碧浪滔天。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告诉高中的我,说折木理,你本可以和你喜欢的人成为朋友,他本可以对你冷嘲热讽,发动他最擅长的毒舌功能,你们本可以不动声色地争吵,这样或许你就不会喜欢上他,就算喜欢上他你或许也不会这么难过。
或许你还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诉他我喜欢你,被他拒绝以后还是一起去买汽水。
你会难过一场,但至少你可以在十八岁好好叫他的名字,可以和他大吵一架,你的青春也许就不会那么贫瘠。
但到底是回不去。
我匆匆写下这封迟到了三年的情书,在四月的鸭川岸边,是因为我想起来我还从没有好好叫过你的名字,你还没有告诉我那年冬天的橙子甜不甜,而直到毕业我们都不是朋友。
写到这里樱花飘落了不少,我把一朵夹在信纸里,说不定这封信就会染上鸭川的独有的温柔,我想把温柔送给你。
然后生平第一次,我要郑重地叫你的名字:
月岛萤,我这里是春天,你那里呢。
折木理
致折木理
谢谢你,橙子很甜。
月岛萤
PS:这封情书是折木理的表哥寄出去的。
虽然也是爆肝,但这一次一点也不累。本来打算尝试短打,但你们一看就知道我失败了,一不小心写了这么多。新恒九川是正文的主人公这封情书送给他,送给你,也送给我。
青春的遗憾谁人都有,但正是这些遗憾造就了今日的你我。愿世界待你温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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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番外《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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