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质问胤禩，晚膳闲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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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府门口下人瞧着宛琬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只是她平日里进出八阿哥府惯了，和那八福晋素也要好，下人们一时倒也不敢硬拦着，眼瞅着她往前堂冲去，那下人随后赶紧前往福晋那里去通传。
“噢几位阿哥们都在呢，是糟蹋了别人的心意后，阿哥们开开交流会，互相传授下经验吗？”宛琬望向品茶的那一群人，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还都在呢，八阿哥依旧温润如玉，好象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似的。他端着的弟窑瓷碗粉青如玉通体透明，纯乎见釉，越发衬得他那双手是如此净白优雅，那是一双曾对画薇许下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手。仿佛时光倒流，宛琬又看见什刹海畔他俩人赏花赏月，吟诗做赋，湖上泛舟，联手抚琴，俩人都有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指，都偏爱白衣。
“八阿哥，你知道吗？我曾问过画薇，这么多年了，他如果是真心待你，又怎么忍心让你总待在这寻欢作乐之地？她说有为的人不能受到牵制，不能因为她而授人以柄，你若真爱一个人，就会让他自由，让他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更何况思念等待一个人是那样美好的事，她说这些话时的神情我至今忘不了。”宛琬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讨厌眼眶中湿湿的感觉，“你阿哥上妓院花钱玩婊子自是天经地义的事，可你明明知道她是个死心眼的人，就不该给她希望，就不该对她说什么小仙子，更不应和她许下偕老之诺，她那个傻子统统都当真了！你这样比在她心上扎了一刀还让她难受，你懂吗？你知道画薇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吗？难道多读了些圣贤书就连玩人的手段也高人一等，你真让人作呕！你是阿哥就了不得吗？她是青楼女子就没有真感情，就不配有真感情吗？在你心里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可人的感情也能分出个三、六、九等吗？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你和太子那伙人又有什么两样，他明着抢人倒不愧是个真小人，你暗地骗心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十四阿哥一听到这，急冲上前去捂住宛琬的嘴：“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这么说太子是不要命了吗？”他看看宛琬眼中的怒火，知道她一时气盛还忍下不去，只得在她耳边轻轻哄着说:“宛琬，你不是和八嫂也很好吗？你也知道八嫂是个怎样的人，她是断断容不得别的女人的，你要把画薇接进来，好，就算是不进府，八哥把她安置在外面，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又要置八嫂于何地？你是要把三个人都毁了不成？你冷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
这当头一棒击得宛琬呆住了，是啊，她是不是来古代久了，竟觉得三人行是可以的了，人一旦接受妥协，那以后四人行，五人行是不是也可以呢？她怎么变得好象都不认识自己了。宛琬看向八阿哥双手使劲按着椅子把手，关节泛白，神色隐忍，九阿哥、十阿哥面面相棘，再看看拽着自己的十四阿哥，眼眸中那遮掩不住的关切，他也是个号称喜欢自己的人呢，宛琬无可奈何的长叹道：“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吗？有了红玫瑰，就想去那外面寻找白月光，等那月光真追了过来，却又嫌她照在身上只不过象是颗沾在衣服上的米饭粒，回头再看看那红玫瑰怎么也成了墙壁上的一抹蚊子血，那你们又想再去找个什么样的呢？就不怕最后把这天地万物都给恶心了？”
十四阿哥听得一楞，那十阿哥倒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宛琬，怎么你这骂人的话听起来也这么有趣呢。”
宛琬狠狠白了他十阿哥一眼，有趣？我他妈的还想揍人呢。她头一瞥才发觉八福晋不知什么时候已立她身后了，八福晋脸色略显苍白却眼透坚定，宛琬想她又有什么资格为了一个女人的幸福而去毁了另一个女人的幸福呢，她偏爱红裳,只怕那八阿哥又会对她说翩若惊鸿，美不胜收了吧.莫怪世上男子，薄情如纸，怪只怪女子，情深似海至死方休。一股内疚之情瞬间而涌，自己都在做什么呀。宛琬鼓足勇气对那八福晋说：“对不起，我气昏头了，我不是存心要...”
八福晋打断了宛琬的话，“你不要说，我都知道的。宛琬你刚才说的红玫瑰、蚊子血、白月光、饭粒很有意思。”她凑近了宛琬低声耳语：“就因为这样，我们偏不能让他们都如了意，他既然选了红玫瑰，那眼中就只能有她，再不准去看什么白月光了。”一个眼神，已经足够洞悉一切，她们彼此都懂得了对方心意,一句话，她们已经彼此谅解明了，宛琬想大概也只有象她这样性情的人才能与八阿哥相守一辈子吧。
这却把周围的一群人给看傻了，女人有时倒也让人看不懂，怎么她们自己没吵起来，还相视而笑了！
十四阿哥随着宛琬出了八阿哥府，踌躇一下还是和那宛琬说：“宛琬你可不要一棍子打死一群人，我对你自是真心的。”
“是，我知道，我一辈子不理你，不和你在一起，那你心里还会一直有我呢，你放心，我会让你一辈子怀念我的。”宛琬没好气的回他。
“宛琬你这说的是气话吧，我不当真。”十四阿哥嬉皮笑脸的还想凑上去，“宛琬，明日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你不是好动，我教你骑马，你是满人却不会骑马多丢人哪。”
“哎,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呀，我不会骑马那叫矜持你懂吗？明日我不去，没心情，这段日子你都别来烦我，我要在府里闭关。”
用晚膳时宛琬一直神思恍惚，她不知该怎么再劝劝画薇，这古代女人没个工作还就是不好，都不能劝人寄托于事业。
福晋想起什么似的对宛琬说：“宛琬，四爷书房里那盆叫什么‘迷迭香’的是你从外边找来的吧？”
“是啊，姑姑也要吗？”宛琬回过神问。
“姑姑用不着那玩意。是那李氏，这回也不是头胎了，可不知怎么就是特别不舒服，整日里精神萎靡，又吃不下东西，年氏说爷屋里的那盆迷迭香闻着精神倒好，还说对开胃也有好处，难得她能想着，你就再去找两盆来给李氏送去。”
“好的，姑姑。”宛琬应道，然又有些犹豫的问：“姑姑，她怀着四爷的孩子，你还要操心她，你心里就......”宛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姑姑真的就那么大方，心里不难受吗？真是因为那些三从四德的熏陶必须隐忍还是姑姑根本就不爱四爷呢？
福晋闻言一楞，随即就温和的说：“自古女人不都该这样吗？你知道姑姑自弘晖以后就一直没有......”提及弘晖福晋有些言不成语。
宛琬顿时懊恼她让姑姑又想起了伤心事，她怎么一时就忘了古人‘七出’的第一条就是无子呢，“姑姑才不是天下的女人都要这样呢，我在教堂听神甫说，他们那边都是一夫一妻的，有些天主教还规定俩人一旦神圣结为夫妻就不能再分开了，当然这也不好，应该相爱的人才在一起，如果有人不爱对方了他们才会分开。”
“是吗？真有这样的事？”福晋不禁露出丝神往。“宛琬，你可不能这么想，一夫一妻那是寻常百姓小户人家的事，他们那是养不起没办法。这达官贵族哪有这回事，自古以来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姑姑自会让爷给你找户好人家的。”
“姑姑，你瞎说什么呀，我才不要出嫁呢，我要一直陪着姑姑。”宛琬自小是孤儿，倒也特别珍惜这个从天而降疼她的姑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质问胤禩，晚膳闲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