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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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芙在房间里洗完澡，往楼下瞥了下，看见周林墨还坐在沙发那边。
电视调到CCTV-5，他正在看球赛。
周林芙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就下楼去电视柜下面把游戏机找了出来。她把游戏机连上电视，又把两个手柄拿出来，递给周林墨：“玩游戏。”
甚至没商量。
直接把周林墨的电视切断。
周林墨把手柄接了过来：“行，玩哪个？”
“做披萨。”
“……”
这游戏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操纵的任务却一直很忙，还得注意地上的地板开裂，谨防自己不小心掉下去。
不出所料，没过一会儿，客厅里就是两人互相开喷的场面。
“你倒是快点！”
“马上马上！”
“操！我掉下去了！”
“让你催我！”
“别闹，都糊了……”
“让你递虾子，不要丢蔬菜过来呀！”
“……”
周启海和林宛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个场面。不能说是其乐融融，只能说有种“你死我活”的硝烟在弥漫。
“宝贝们，吃饭了吗？”林宛真在门口换上拖鞋，眸里含着笑问。
周林芙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艰难地探出个脑袋：“吃啦，我和同学在外面吃的。”
“墨墨呢？”
周林墨一边调着游戏界面，一边回应：“吃的泡面。”
他回来的时候，看着家里四下黑灯瞎火的，就随便应付了下。而现在灯火通明，林宛真和周启海朝沙发的方向走过来，问道：“那你们还要吃点什么吗？”
此时此刻，他突然就觉得，冷清的心脏应该是被暖灯照射到，变得暖和了不少。
不过他面上没什么情绪，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嘴上不饶人道：“不了，刚刚已经被周林芙气饱了。”
一旁还在操纵游戏界面的周林芙被中伤，也不甘下风，直接伸出手给了他后背一拳，恶狠狠地小声道： “看屏幕，别分心！”
周林墨被锤一拳，回头看她却见对方已经气定神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捉弄回去，一会儿这死丫头肯定要大吵大闹。
算了。
“那我以后还得多气气你，好让你节约粮食，为社会做贡献。”游戏结束，周林芙把手柄一丢，扬了扬骄傲的头颅，“你说是吧？文科班第四百六十二名。”
“……？”
她，在哪里找到的成绩单？
这时，周启海把文件袋放进书房里，重新走了出来，看见这边暗中较劲的儿女，笑呵呵地打岔道：“你们俩都明天放假？”
“嗯，三天。”周林芙边说边上前把游戏机的长线拔掉，把电视机调回原来的频道。
“周末要去哪儿玩吗？”
周林墨：“不了，我去打球。”
“行。”周启海转头问周林芙，“阿芙是不是最近要去参加画画比赛？”
“嗯，我报名了。”周林芙端着茶几上刚刚林宛真拿出来的草莓蛋糕边吃边说，“所以我准备周末去画室泡着，保持下手感，也就不到半个月了，刚巧陈老师最近也不忙，还可以指导指导我。”
周启海点了点头：“那你有跟陈老师提前联系吗？”
“跟她说过啦。”周林芙扭头过来笑着说，“她还说明天中午请我吃饭。”
时间不过几秒，待她再转头，草莓蛋糕尖尖上的草莓，竟然就被周林墨吃掉了！
？！
她正要发怒，周启海看清两人之间弥漫的硝烟，也明白周林芙是因为忙着回应他的话，而让周林墨抓住了空头。
周启海及时找补，企图灭掉战争苗头：“不过说到画画，我们阿芙的成绩也好，完全是各项技能综合全面，协同发展！不像坐在最边上那个小子，只知道偷别人草莓吃。”
夸了这个，还得打压下另一个。
周林墨：？
他刚刚感觉到的温暖，都是错觉吧。
林宛真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哎呀，男孩子调皮些也正常。”
一说到调皮，周启海就想起上次期末他在学校里跟别人打架的事情。
“他从小到大都惹多少祸了，仗着自己会点拳脚功夫，到处惹是生非。我上学期还去二中跟人家调解，结果呢，在路上听见有人喊他什么墨哥。”周启海形容得有模有样，“我看你是好好的书不读，到学校里当老大去了是吧？”
所以让他转学也是个好的选择。
换个环境，说不定能重新开始。
周林芙听爸爸说得起劲，自己倒是插不上嘴了。她索性一边吃剩下的草莓蛋糕，一边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只是很细微的点头动作，却被坐在旁边的周林墨捕捉到了。
周林墨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倒是反驳了一下周启海的话。
“我觉得我没做错。”
“你还敢说你没做错？你那同学都被你送进医院去了！”周启海见他这冥顽不化的态度，怒火中烧道，“平时爸爸妈妈惯着着你，从来不舍得说一句重话，但你成年后呢，你以后要独自面对生活的时候，你准备怎么办？也一直鲁莽地靠拳头做事吗？”
感觉到周启海是真的在教育自己，周林墨往沙发里陷了陷，小声反驳：“我觉得你这话说得有点重，我感觉我也挺聪明的。”
“而且为什么和同学起冲突，你也一直不打算说原因？”
“我不想说。”周林墨低着头，看不清他的情绪，“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信我。”
或许是周林墨的态度软化，周启海也不愿再说。他把遥控器拿过来，从电视剧换到了新闻频道。
这下，林宛真不同意了。
“还没结束呢这集，只是播一下广告。”她正看在兴头上，生怕错过剧情，赶紧去找周启海拿遥控器。
周启海把遥控器往怀里掖了掖：“我想看会儿新闻静一静。”
两人在那边说着，倒是忽略了角落的周林墨和周林芙。
周林芙嚼着最后一颗蛋糕，冲周林墨竖起了大拇指：“拽。”
“干嘛。”
“我墨哥是有原则性的打人，从不恃强凌弱。”她提得是周林墨刚刚说‘自己没做错’这件事。
周林墨还挺自豪，拽拽地扯起嘴角笑了起来：“那当然，我是为民除害！”
周林芙一边咀嚼，一边若有所思：“怎么个说法？”
“还不是因为你！”周林墨脱口而出。
“因为我？”周林芙愣了下。
她记得她在学校里，并没有得罪过谁吧？
“也没什么。”他刚说出来就有些后悔，其实周林墨不想提这件事的。
周林芙态度强硬：“你说！”
“真没什么。”他侧开头，“……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周林芙打断他：“你好意思提，你不跟爸妈说就算了，还瞒了我这么久！”
那他也没想到自己不小心在当事人面前提到了这一茬。
这下，根本没办法揭过。
招架不住周林芙这不罢休的目光，周林墨终于支支吾吾道：“就……我在厕所听见我班里那个谁，说对你挺有兴趣。”
“什么兴趣？”
“这你别管。”周林墨打断她的问话，索性将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反正那个人说话不好听，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周林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觉得高中生有个喜欢的人，想表白，还挺正常的吧？
周林墨怎么像个老干部似的。
瞥见周林芙的表情，周林墨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继续道：“这个年龄的男生口中的喜欢，都是冲着想往那个方面发展的。”
“啊？”
“总之那男的吧，挺让人作呕的。”周林墨一想到那件事，心情就变得很不爽。他补充道：“我是及时挽救你，不让你成为失足少女。”
周林芙轻轻地点头，还是没理解：“哦，那你瞒着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提。”
话说完，他把手机拿着，跟沙发另一边的爸妈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周林芙想了想，她确实没听说过这件事。
而且。
表白只是表白，并不代表她会同意交往啊！
周林墨的行为，只会让她联想到这学期二中成立了个纠察小队，专门监督同学之间有没有处对象的行为。
他转学，还挺可惜。
应该留下来当个队长。
只是，如果周林墨都不喜欢的人，那应该确实是个很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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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芙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简单地泡了个麦片吃完，就背着画板出了门。
早上七点的街边还没什么人，只能在沿途见到卖早饭的小摊和出来晨练跑步的人群。
这段时间没有接送，周林芙要走出这个片区出去打车。
等她坐车来到画室这边，已经将近八点了。
周林芙挺长时间没来，她透过外面的玻璃窗往里看了看，估摸着应该还没什么人。
只有大厅里坐了个小女孩。
看不清是谁，只有个背影。
周林芙径直往画室走去，推开大门，随意地在大厅那边扫了下。
“嘉禾！”
周林芙本来是想去里面找陈老师 ，但没想到坐在大厅的这个小女孩是陈嘉禾。
两人上次见面，应该是一年之前。
陈嘉禾看见她来，倒是不意外，因为周林芙有提前打过招呼。
她站起来，朝这边走来：“芙芙姐，好久不见！你吃饭了吗？”
“吃了。”周林芙把画板立在一边，在大厅找了个椅子坐下，“你在看店？陈老师呢？”
“她出去买菜，等会儿就回来。”
“好。”
两人长时间没见面，周林芙感觉到些生疏，不知道从何开口，便四处看了看，说道：“装修了下？”
“嗯，只是很小的变化了下。”陈嘉禾点头夸她，“你这都能看出来！不过你很长时间没过来了。”
周林芙叹了下气：“因为上了高中，根本没有自由时间！”
“我也还有两年。”
“今年初一？”
“嗯。”
“转眼就过去了。”周林芙说这话时，有种自己已经垂垂老矣的错觉。
“不过姐姐，你是在二中吗？”
“对，怎么了？”
“我哥哥也在，说不定你们还是同学。”陈嘉禾提到。
周林芙惊奇道：“你什么时候有哥哥的？！”
她也就一年时间没来，陈老师是再婚了吗？
“不是，是表哥。他是读高中过来的。”
“好吧。”周林芙正想问问她表哥的名字，陈老师便提着菜篮子推开了门走进来。
陈老师大学专业就是美术，毕业后没留在大城市里，反而选择回家。也就是在附近租了个店面，专门教小孩子画画。
没有大城市赚得多，但胜得更自由。
因为小时候就住在这附近，周林芙从小就跟着陈老师学习画画。
可以说，陈老师是她画画的启蒙老师。
所以，即便家庭条件好了起来，周林芙也依然没有换过老师。
而她也这样画了下去，画了将近十年。
陈老师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但时间好像没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她长发挽了个髻，手腕间挎着菜篮，竟然活生生的展现出一种艺术感。
看见周林芙已经到了，她宛然一笑。
“吃早饭了吗？”
“嗯，在家里吃过才来的。”周林芙礼貌地回道。
“是真的很久没看见你了。”陈老师把菜篮放下，用纸杯接了杯水，给周林芙端了过来，“上了高中之后吧。”
“嗯，差不多。”周林芙笑了下，“不过这段时间得经常过来麻烦你了。”
“没问题。”
陈老师也知道她五月份要去参加市里的比赛，自己一手教大的学生，能有这份劲头，她自然是欣慰的。
“不过，你学校的事情也不要耽误。”
周林芙解释道：“最近刚考完，所以还算轻松。”
“给你单独空出来了一个房间，免得别人吵到你。”陈老师从前台的钥匙盒里把钥匙拿出来递给她后 ，又问，“中午还想吃什么？老师亲自下厨。”
“老师下厨啊？那我要吃鱼香肉丝！”
“行，今天刚好给你准备了！你也知道老师就这几样菜拿得出手。”陈老师扬了扬手里的菜篮子说，“你先去画着，我一会儿过来。”
“好。”周林芙也不客气，拿着钥匙就朝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越往里，就越安静。
这种安静，能够让她投入。
周林芙打开门，没想到墙壁四周都挂满了画，其中以以油画为主。墙壁上的五颜六色综合在一起，带来了无限的视觉冲击，倒是能迅速的把她带入另一个世界。
周林芙把画板架上，又抽了张油画纸，随后拿着水桶和调色盘出去接水。
路过大厅，陈嘉禾还坐在那边。不过扎上了马尾，安安静静地在画素描。
此时陆陆续续来了些学生，陈老师还在负责安排。
估计上午，陈老师是没办法抽空出来指导她，还是先画一幅，下午的时候拿给老师看吧。
这个想法只在她脑海里停留了一瞬，周林芙便立马敲定。然后她拎着接满清水的水桶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天色逐渐明亮，直到中午，太阳直射地球，这种明亮到达了顶点。
外面传来敲门声，是陈嘉禾过来喊她吃中午饭。
“马上！”
其实画得也大差不差，但周林芙却总觉得哪里还能再改改，所以在里面磨磨蹭蹭，修修改改。
可能是真的有些生疏，周林芙觉得自己效率较从前比起来，降低了许多。
质量也是。
周林芙把画笔丢进笔筒，瘫在椅子上，揉着半疼的太阳穴。
算了。
先吃饭吧。
她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长廊安静，早上来画画的学生大部分都已经放学回家了。周林芙视线一一扫过那些半遮半掩的小门，里面都是不同的种类。
素描、油画、山水、彩铅……
直到她走出长廊，看见大厅的桌上坐了第三个人后，脑海里浮现的这些名词，才统统散去。
啊。
是个男生？
还是个，她认识的男生。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2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