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亡妻一起上恋综了》白嘉轩

11、第 11 章

　　11

　　叶弗还隔空对风平浪静、没有一点鱼影的湖水说：“我一定要钓到大鱼，我要跟顾老师组搭档CP！”

　　顾迹尘：“……”

　　弹幕乐开花。

　　【叶弗大可不必钓得这么明晃晃钓，看顾迹尘被你钓成什么样子了，笑发财。】

　　【我吃过很多种CP，但我没吃过这种，哈哈哈哈。】

　　顾迹尘假装冷漠：“你小心翻下去了。”

　　“不会的，顾老师会拉着我呢。”

　　顾迹尘：“……”

　　“方恬蓝，”顾迹尘又提心吊胆的，“你别掉水里了，”

　　叶弗“啊”了一下，顾迹尘好像也反应过来，他方才喊的是“方恬蓝”，他以为叶弗回应他了，看向叶弗。

　　但后者像是没有听清楚的样子，“我今天中午想吃鱼，我不想只吃蘑菇。”一本正经地要钓鱼。

　　顾迹尘疑心他方才是不是听见自己喊他，所以才答应一声。

　　“更重要的是，要和喜欢的人一起拿下比赛。”这个人不知道到底是在钓鱼还是钓人，弹幕笑作一团。

　　顾迹尘：“能不能说点真话，”

　　叶弗一张笑脸，“顾老师，我听说过你的过去，”

　　顾迹尘一怔。

　　谁人不听过影帝意气风发的出道那一年拿奖时就冷冷的“亡妻论”。

　　叶弗问：“你现在是不是还喜欢着你……以前那位‘妻子’？”

　　顾迹尘眼扑眨了下，他该怎么回答。略微沉默，他问：“你光问我，我能问问你么？”

　　“当然。”叶弗点点头，他一向为人民/主。叶弗想着，自己不能光回答，“你问我我也得问回你，轮流问。”

　　太阳洒在两个人的衣服和头发上，泛着浅浅淡淡的淡金色的光。

　　叶弗面容几乎和过去的那人轮廓重叠一起，柔和得没有一点突兀。

　　顾迹尘同意了，他的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改过名字？”顾迹尘问他。

　　叶弗奇怪，他摇摇头，“没改过。”

　　顾迹尘：“……”心如冰山下坠一米。

　　“你还喜欢你以前原来的那位‘妻子’？”叶弗问。

　　顾迹尘淡淡思考，不如他意气风发时在柏林回答择偶时那样坚决地将心开诚布公来。但仍然是：“嗯。”

　　“你以前住在哪里？”顾迹尘的第二个问题。

　　叶弗眨了下眼睛：“南方的城市，忘了在哪儿了。”

　　顾迹尘不太相信，觉得他有所隐瞒：“这可以忘记的吗？”

　　弹幕也纷纷敲了问号：

　　【怎么连自己以前住哪儿都忘了？】

　　【我早说这个糊比满嘴谎话，根本不能信。能不能别捆绑顾迹尘炒作了。】顾迹尘粉趁机澄清。

　　叶弗又想了一下，剧本的人设，“你会喜欢我这样的么，”

　　顾迹尘眼色沉凛，他想起了前两次叶弗都不好好回答，他淡然道：“不会。”

　　直播间小炸了：

　　【顾迹尘滚回去跟你亡妻捆绑！上什么恋综！原来你这两天全是演的是不是？！】

　　【不谈恋爱上恋综演什么戏？？？】

　　【救命。这两人怎么一样一样，难道说的气话？】

　　叶弗：“你是喜欢你亡妻类型是么，他什么样？”

　　顾迹尘看着他，表情略凝固的复杂。

　　如果没有镜头，他想问问叶弗，你究竟多绝情。

　　“我还没问，”

　　“那我欠你两个。”

　　顾迹尘其实这几天都在回忆他“亡妻”，心中早已有对他的回忆和印象：“清纯，爱笑。”

　　“你谈过恋爱么，你前任是怎么样的人？”这下顾迹尘把前面两个问题都问了。

　　“谈了，我前任……”叶弗回忆，发现有点断片似的，想了一会儿，只是想，网恋算前任吗？虽然他印象里，他以前好像很喜欢那个人。

　　“我前任，是，很好、很美好的一个人。”叶弗形容道。

　　这形容得，在直播间观众耳里听起来，很是抽象。这是什么样的形容词？

　　只有顾迹尘有点半信半疑，不知道叶弗在敷衍他还是说的真话，他听见叶弗问：“你那年采访说的‘亡妻’，是真的是你妻子么？”

　　顾迹尘点头：“在我心里已经是了。”

　　叶弗了然。

　　顾迹尘问出了下一个问：“你和你前任……是怎样认识的？”

　　叶弗想了一会儿，“忘了，但是我记得后来我们经常在网上聊天。他好像那时候在外地。”他对过去很多记忆模糊，只记得他和一个人在异地恋，也像是在网恋。

　　顾迹尘略微一怔，抬起眼：“？你是网恋么。”

　　“我不记得了。”叶弗诚然地说。他到现在，也只记得他上学时，刚好方岁桉那年出道。印象中，对方岁桉还有些记忆。

　　叶弗问：“我想知道，柏林获奖那后台采访，你回答的话，至今仍然是有效的么？”

　　顾迹尘知道叶弗在问，他对记者说的“非亡妻不会再有第二人”，是不是现在还依旧是这种想法。

　　叶弗看着他对面的顾迹尘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要回答，而恰时这时候直播间卡了几秒。

　　观众们没有看见或听见顾迹尘是点头还是回答了什么。

　　纷纷：【别的时候不卡，现在关键时候卡！！节目组你是不是故意的？让顾迹尘上节目骗观众？】

　　【有没有人录到了顾迹尘的回答？他说什么了？】

　　【啊啊啊受不了怎么大家都一起卡？崩溃了谁懂。】

　　【别逼我求你了导演，节目播出那天一定要给我剪出来！】

　　而叶弗看见顾迹尘轻微点了下头。叶弗知道播出后要是这段剪出来，网络炸天骂翻顾迹尘了。

　　所以他有点担心影帝播出后被骂的现象。心想着，自己是不是设坑给顾迹尘了？

　　越这么想，叶弗内疚了一下，有点没有方才走人设时的自信了。

　　“你前任长什么样。”顾迹尘继续他的问。

　　叶弗记忆有点模糊：“有点像你。”是有点像顾迹尘，但是那年代视频的像素和质量都很低，人看不太清楚。

　　顾迹尘：“……”眼黑的他心中腹诽：你在玩我吗。

　　叶弗因为害怕自己问了话，让顾迹尘招骂了，所以他想了想，问了个让自己人设鲜明点的问题，也算是开玩笑：

　　“如果你‘妻子’和我都出现在你面前，你会选谁？”这个问题，不用等顾迹尘回答，叶弗都知道他必须会选前者的。

　　因为他问出轻松的问题，不再考虑顾迹尘会挨骂后，他这张脸越发纯情莞尔。

　　顾迹尘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稍稍顿了下。

　　怕伤害他，但是又想着他是不是方恬蓝在试探自己，轻然地道了叶弗心中的答案：“他。”

　　顾迹尘说出那个答案，心中大石仍没放下来，他不知道是否给叶弗带去了困扰。毕竟叶弗不一定是那个人。

　　又想着自己刚才想好的问题，对叶弗问了出来：“你和你前任为什么不在一起了？”

　　叶弗略垂眼，他想了一小会儿，怎么这个时候，他发现心口微缩，竟然有点针缩般的疼。

　　只是好几下，不是很明显的病症时的那种疼痛。

　　叶弗说：“好像那时候……”想起了一些事情，叶弗稍微一停，改口道：“性格……不合吧。”

　　顾迹尘诧异了，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追问道：“怎么性格不合了，喜欢人难道不能改变么？”

　　叶弗却不再回答了，他连提问都不再，只是略垂了下眼。像是在想问题，也更像是在回忆不好的过去。

　　顾迹尘以为他伤心了，但凭他这两天认识的叶弗，如果叶弗不是方恬蓝的话，叶弗应该是不会难过的。

　　“对不起。”可是，在顾迹尘眼中，叶弗似乎真的在难过。顾迹尘向他道歉。

　　叶弗又一秒恢复他那烂漫的笑脸：“你看我还有机会么，顾老师？”

　　这话暗示很明显。

　　顾迹尘知道这个节目不可能没有剧本，他想摘掉收音麦，问问叶弗：“你是不是按你那剧本演？”

　　可是他淡冷哂道：“能不能……别演，”

　　叶弗忽然地身体有点摇晃，下一刻，他要倒在一边，顾迹尘手忙脚乱接过他。“叶弗？”

　　就这么靠落在了顾迹尘的怀里，缓了一下，“我衣服里有吃的……”

　　顾迹尘连忙掏他衣兜，找出来的是酸甜的山楂片，剥开了外衣，要去喂给叶弗。

　　“是不是饿了？”顾迹尘抱住他，“我们回去吧，”

　　叶弗坐起来忽然笑：“吓你的，顾老师，”

　　顾迹尘不管他是不是在吓自己，但意识到自己却还是紧张的。

　　这是为什么？

　　“顾老师你不禁吓啊，”叶弗虽然开着玩笑，他略垂着眼睫。波光粼粼，反射进叶弗的眼中，刺目又灼热的。他眼眶酸涩肿胀，略微闭上眼睛，眼中仍然是被射入的湖水强烈刺目的波光。

　　只是闭了十多秒后，睁开眼，看看影帝是什么表情，是不是生气了。

　　但是顾迹尘却原来依旧一直紧张地注视着他，甚至想伸手触一下叶弗的脸。

　　叶弗却稍稍地笑：“我刚刚真的在恶作剧，对不起啊顾老师，我下次不吓你了。”

　　顾迹尘见他好似又真没事了，“早点钓到鱼，回去给你做吃的。”

　　果然，轮番真心话结束后，他俩还真钓到了三条鱼。

　　鱼看起来是那种能吃的淡水鱼，但叫不上名字。叶弗和顾迹尘就划船回去，划船回去比起出来的时候要更艰难些。

　　顾迹尘夺走了叶弗的桨：“你别划了，我来。”

　　“嫁人当嫁顾迹尘。”

　　“？”顾迹尘回过头去，叶弗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捡的了一个浅色的便利贴，他展示给顾迹尘看，慌忙道，“不知道谁放在这里的，可能是节目组工作人员是你的影迷？”

　　顾迹尘心中腹诽：哦。那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可是顾迹尘嘴硬又问不出来。

　　倒是叶弗悟性很高：“我也觉得很有道理。”

　　湖色藏蓝，粼粼碎银。

　　湖面的一只小蓝白船和跟拍的一条白色小船。看起来就像是烂漫的偶像剧。

　　他们终于上了岸后，带指路顺着地图去野外野炊的地点。

　　顾迹尘和叶弗找了草，编成了绳子从鱼嘴到鱼鳃绑着三条鱼。

　　叶弗：“咱们中午要做什么鱼？”

　　“你……爱吃什么鱼？”顾迹尘倒是问回了他。

　　如果是方恬蓝的话，他活着就好。如果他不喜欢自己，不想认，也没事，只要他活着，身体无恙。

　　顾迹尘心中想道。

　　很快，他们按照节目组给的地图，到达了一处野炊的地方。

　　白念徽和陆松石在那里烤火，看见他俩一同款款而至，眼眶一时间不知道是被柴火熏的，还是被酸的。

　　“嗨。手里拿的是什么？”只有白念徽还维持着他表面，假装友好地问，倒是喉咙又酸又涩的。

　　“鱼，我跟顾老师钓的大鱼，”

　　四个人一顿忙活，终于把火烤起来了。剩下的两组人也回来了，各自在节目组只给的4套厨具和若干辅料中进行了午饭制作。

　　叶弗是一点儿都不会做饭，给顾迹尘剥蒜。

　　顾迹尘指他应该要去削掉姜的外皮，于是叶弗就问：“怎么削，”

　　“切掉就好了。”

　　叶弗眨了一下眼睛，大刀切下去，姜变得规矩四方形，“这样切对吗，”

　　“嗯，”顾迹尘又回看了一眼叶弗的脸，看他是不是脸色不对，怕他不舒服没说出来，顾迹尘本来在做鱼的，悄悄做了个一块姜葱鲜蒸鱼腩，拿给了叶弗。

　　叶弗眼前一惊：“？”

　　“吃点，垫垫肚子，”

　　“我吃了怎么比赛？”

　　“还有不少的鱼呢。”顾迹尘一副看起来就在家里当大厨的模样，他以前的“妻子”肯定是“饭来张口”的吧。“别洗了，去，搬着小板凳做一边吃去。”

　　虽然这么说着，可顾迹尘已经帮他把凳子搬过来，叶弗放下洗刷的辅料，就吃着姜葱鲜蒸鱼肉。

　　白念徽不经意转头，看见叶弗这边吃上了。

　　陆松石也感到震惊：“老顾，你竟然做好了？”

　　可是顾迹尘这边没留意，他在忙自己的烤鱼。叶弗是真吃，也是真夸：“好吃，顾老师，你去开家饭店吧，我肯定天天捧场。”

　　“你当演员，你天天捧不了场。”顾迹尘一边洗刷着开膛破肚的鱼，一边淡漠地回答叶弗的夸。

　　“那我有时就订外卖，我休假就来你饭店吃。”

　　顾迹尘心中暗暗道，你不如来我家吃，虽这么想着，口是心非的顾迹尘又想起了那天白念徽和陆松石做饭，做的一塌糊涂，叶弗也无脑夸，他怕叶弗是不是在搪塞或阴阳怪气他。

　　于是顾迹尘过来，四处看有没有新的筷子，“我尝一点，我怀疑你在……”

　　话没说完，叶弗就用他吃过的筷子夹来了鱼肚子最嫩的肉。

　　顾迹尘稍迟疑了一下，叶弗真诚热烈：“好吃，你尝尝。”

　　弹幕：

　　【叶弗，你能不能天天喂你老公，别整天钓了等上钩了，你人又跑了。】

　　【呜呜别欺负我没有看湖面上那番真心话拷问。但是他俩是真的好磕，一个铁石心肠，一个菩萨心肠。】

　　顾迹尘略微张口，叶弗将鱼肉送入他唇中。

　　他飞快咬下鱼肉，怕沾污到了叶弗的筷子。随意地嚼了几下，只是尝尝味道，不咸不淡，其实还有姜葱和微甜酱油的香味。可顾迹尘只是尝尝咸淡而已。

　　没毛病，所以叶弗不是在阴阳他。

　　“怎么样，是好吃的吧？”叶弗又担心起他，“你是不是饿了，”于是站起来，他可以在顾迹尘一边干活下厨时，他一边喂顾迹尘吃鱼。

　　顾迹尘面上波澜不动：“嗯。”

　　他准备将鱼扑上干粉，下锅稍微炸一下，眼瞄见了叶弗站在他旁边，又送来了一筷子鱼肉。

　　“？”顾迹尘，“我不饿。”

　　叶弗：“没事，你再尝一口，真的好吃。”

　　“我不饿。”再重申了一遍。

　　“你再尝最后一次，”

　　这个人不是要他尝，而是要喂他一样。

　　顾迹尘略微听信地启唇，吃下了叶弗喂来的鱼肉。嚼着，这一次，不是囫囵吞枣的尝咸淡。

　　只是看见叶弗，那张怕他下厨太辛苦了，喂自己点东西的笑笑的脸，很快，叶弗自己吃完那小块鱼肉，也论起袖子来帮自己。“还需要些什么？”

　　吃了鱼肉，忙下锅炸鱼的顾迹尘耳尖微红，他假装冷淡：“你坐着去，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