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6、奢华的婚礼,糟糕的一天 ...

  •   淳化四年七月(公元993年),一个晴朗的夏日,空气里散发出炎热而芬芳的气息。碧蓝的汴河上波光粼粼,显得格外平静,因为平日里在河道上穿梭忙碌的船只都歇业了,----时逢襄王赵元侃的婚礼,大家都跑去看热闹了。
      喜乐震天,大红锦缎沿着御街,庸??痰较逋醺??宦啡飨碌南驶ɑò旰拖炱鸬谋夼谘袒ǎ??旆晌瑁?谧×嘶鹄崩钡难扪簟I锨??碜藕扃?踽5墓??吞?啵?赜底庞⒆遂??男吕烧栽?????诹鸾痧浇卫锏耐蹂?????财?笱蟮厝⒆摺3汕?贤虻陌傩战??值牧讲嗉返盟?共煌ǎ???至脚缘姆慷ド隙嫉跎狭巳耍坏?部梢钥匆谎巯逋跎碛昂屯蹂?ń蔚慕锹洌?技仿?巳恕V谌擞采熳挪弊樱?恢弊房醋庞?槎游殄藻迫绯ち????限姑牛?┕?萸牛?俟?烊该牛?┕?食牵??胂逋醺?0傩找宦飞弦槁鄯追祝?行∩?冈鹕莩蘩朔训模?醒尴墼尢镜模?褂腥私?改昵暗挠?⑴隋?氖⒖隼幢冉系模?泊酥种郑?愎徊栌喾购笃酪楹眉父鲈隆?
      刘娥坐在大街上一家幽静的酒楼里,对迎婚的热闹场面置若罔闻,仰望了一下屋顶,默默地喝酒:辉煌豪华是他们的,与我无关!
      “妹妹,你,你为什么要再三推脱皇上的赐婚?你和王爷,辛苦了这么多年,难道,现在竟闹别扭了?”几天前,刘美听到一些传言,惊讶极了,赶到月桂苑,急得结结巴巴地问她。刘娥平静地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也不解释。
      由于皇帝以前曾经同意刘娥和元侃的婚事,皇室内部有诸多人知道,现在要反悔,公开的说法是:刘娥主动给皇帝写信,反复声明自己出身太过寒微,皇恩浩荡,实难承受,望皇帝陛下另选名门淑女云云;但皇帝驳回,呵斥她不遵圣旨,一定要她与元侃成亲;刘娥又再上书,请求撤回等等。如此再三,皇帝“万般无奈”,最后“不得不”撤消她和元侃的婚事,另娶郭守文将军之女郭瑶君为王妃。刘娥不守信用而弃婚,皇帝开明大度,未予追究,是所有知情或不知情之人得到的一致口径。
      惟演来看望她的眼光带点怜惜和同情:“刘姑娘,如果心里不好受,别憋着,跟思思和惟香她们说说!”她冷冷地一笑,惟演,你们都错啦!我丝毫不悲愤,也不气恼:在目前这种环境最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不积极地跟皇帝妥协,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娥儿,我真想不做这个王子了,干脆和你一走了之……”元侃昨夜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她心头一热,眼睛湿润了:傻瓜,我当然希望你放弃江山,离开朝廷,我们一起流浪天涯,相伴过一生……但这可能吗?纯属痴人说梦罢了!你为我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余下的,应当由我自己来承担。想必这点痛苦,我还承受得起!
      元侃接管元僖死后留下的一堆事务,忙得晕头转向。他原是个远离朝政的人,现对突然着手的事务很不自信,加之为另娶之事郁闷;如果自己再在他面前露出半点悲伤、抑郁之情,他会挺不住的!只好笑嘻嘻地对他讲这些口是心非的话:“你以后将是一国之君,考虑的问题,第一是国家,第二才是你我的爱情!……”,“刘娥只不过是一名卖唱出身的女子,所见过的、所享受过的、所拥有的一切,已是自古以来任何一个卖唱出身的女子做梦也无法得到的,我难道不是天下最幸运的女子?如果再去为做不了王妃之事耿耿于怀,大概连上天都会觉得我太不知足了吧?……”
      她仰头再饮一杯,听到外面的乐鼓声和鞭炮声,虽然早告戒自己不要伤感,但此刻还是不由得泛起一阵阵的失落。别去吃醋!她脑海里想起来一本什么书,好象是那个被后世列为最贤惠最具榜样的女人,李世民的长孙皇后写的,说什么来着?好象是说女人们要支持丈夫纳妾,不要争风吃醋,不要干涉朝政,要少读书……天哪!她伏在桌子上,咯咯地笑起来,我刘娥决不学她那副可怜样!我要做了皇帝的丈夫心里只有我,不许他爱上其他的女人;我一定如独孤皇后那般,将他独占,决不允许他碰任何一个嫔妃,如果我有了儿子的话……
      儿子,儿子,儿子!一想到这个子嗣问题,心头的隐痛一丝丝蔓延开来,她猛地一挥手,将酒杯扔出了窗外,再将桌子上的东西砸了一地:罢了,让他和王妃拥着入眠吧,让他再纳十个八个的小妾吧,都给他生儿子,生十个八个的儿子……
      “刘姑娘,你醉了!就别喝了,坐轿回去吧!”几个贴身丫鬟小心翼翼地劝她,拉她下楼。刘娥发觉自己真有点头晕,看到丫鬟们要扶自己进花轿,突然再次格格地笑了:“我为什么要坐轿?我为什么要学那些淑女们,故意娇滴滴的,没病还要作弱柳状!我以前是卖唱的,满大街自由奔跑,难道现在就不会走了吗?……”
      这些年来,我学了很多棋琴书画,和宫廷礼仪,尽量使自己言谈举止变得文雅端庄,我的风度绝不输给全京城的任何一个公主、郡主和王妃,但皇室还是念念不忘我的卑贱出身,还是不接受我。从今以后,这些束缚人的礼仪规矩都见鬼去吧!我要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做事做人,再不理睬她们对我的评头品足!
      她百无聊赖地穿过码头区,看见自己当年卖唱的那个闹市口已变成了宽阔整齐的街道,而自己和刘美曾居住过的那栋破楼早不复存在,一座座精美的茶楼矗立四周,但再也找不到当年元侃喝茶看自己卖唱时的那个茶楼了!
      一阵凉风吹来,她的酒劲醒了几分。她站在宣德门外,怔怔地看着那些经过长途跋涉、风尘仆仆地来到开封的外地人,十年前,自己和刘美不也是这副疲惫不堪的乡下人模样吗?----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听着似懂非懂的开封话,望着高大巍峨的城门,打量着灯红酒绿的繁华商铺,瞪着高鼻梁蓝眼睛的女真、吐蕃、回鹘、西南蕃等外国人,看着汴河、惠民河、五丈河、金水河上奔忙吆喝的密密麻麻的船只,都目瞪口呆,好几次被来往穿梭的人群冲散!----那时,谁料到会有今天的际遇?十年啊,岁月无情,世事变幻,改变的东西太多,不知道千里之外的家乡又是什么模样了!
      突然,久违的四川话如一阵轻风飘进耳朵。她循声望去:一个十四五岁的红衣小姑娘,正在对面的街头,用四川话唱歌跳舞,围观的人都纷纷喝彩,给她扔铜板。
      她呆呆地望着她,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泪如泉涌。她站着一动不动,却命丫鬟掏出一百俩银子给她。小姑娘兴奋地将银子交给旁边的母亲,还笑盈盈地奔过来,扬起红彤彤的小脸,围着她,甜甜地叫道:“谢谢姐姐!姐姐真有钱,姐姐真好看!”
      刘娥很兴奋,蹲下身,拉住她的手,用四川话跟她套近乎:“你是从成都来的吗?那里还好吗?……”自从来到元侃身边,她就开始学讲开封话,现突然讲四川话,竟已经不太流利。
      “姑娘,我们也是老乡,帮帮忙吧!”“姑娘,大菩萨,也给我一点钱吧!”“姑娘,你行行好,我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一群衣衫烂陋的男女立刻包围了她,哀求着她。他们眼里流露出混合着疲惫不堪、焦急和贫苦交加的神情,显然是刚从四川来到京城。
      “砰啪!砰啪!”婚礼的鞭炮声连连响起,烟花在天空绽放出美丽耀眼的光芒。
      “砰啪!砰啪!”

      “砰啪!砰啪!”
      成都知府的大门突然被冲开,吴元载惊得一下子从椅子里跳起来,脸色煞白,就见两个狼狈不堪的士兵扑通跪倒:“吴大人,大事不好了!反贼攻陷彭山,将齐大人杀了!还剖开他的肚子,用钱塞满……”
      “不要慌张,区区几个茶贩子,焉能成事?”吴元载紧张地按住自己肥胖的肚子,色厉内荏地吼道,身体瑟瑟发抖。
      “几个茶贩子,简直反了,竟敢杀我大宋朝廷命官!哼,王小波、李顺,看我张玘如何收拾你们!”西川都巡检使张玘,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正昂首阔步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持剑的副将。
      吴元载一见他们,如同见了救星,立刻大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张将军,终于盼到你了!四川的老百姓,日夜生活在反贼的恐吓追杀中,盼着你们来救啊!”急忙塞给他几大包备好的金元宝。
      张玘大刺刺地坐下,扬头哈哈大笑,毫不客气地接过去,交给副将:“知府大人对咱们不薄,咱们可得好好干啊!”一个副将立刻拍胸脯:“请吴大人放心,末将如不能手刃王小波、李顺,将自提脑袋来见你!”
      张玘本想幸灾乐祸地告诉吴元载,最近几个月,逃出剑门关的难民特别多,有可能会跑到京城去,将这里的情况透露出去;但他见知府大人失魂落魄的样子,顿起兔死狐悲之心:“他完了!罢了,不要再刺激他了!”
      一出知府大院的门,一个胖胖的副将就沉声道:“张将军,这帮反贼已经纠结了几十万人,占据了好几个州县。我们一定得认真出兵了,立刻剿灭他们,……”
      “你是猪脑袋啊!”张玘敲了那个副将一记:“急什么!这反贼,既然已经反了,早一天剿和迟一天剿又有什么分别?那齐元振是个大贪官,被杀正好大快民心呢!”
      那副将立刻恍然大悟:“乱世好发财!现在这帮文官都惊惶失措,等他们给我们送足了礼,再去剿反贼也不迟!”
      张玘嘿嘿冷笑:他娘的,在这里做官的,有几个不是贪官污吏?尤其是彭山县令齐元振,是一个比所有官员都贪婪残暴、狡猾阴险的混蛋,但靠着贿赂知府、买通调查官员,竟在去年获得“清白官员”美称,得到皇帝亲下诏书褒奖,真是我大宋的悲哀啊!
      但你们这些臭文官,可以假装清高,可以附庸风雅,可以贪污腐败,却不可以平时看不起我这个四川最高级别的武将,更不应该将收刮得来的民脂民膏不分给我。现在急于送我几个小钱,想让我拼命保护你们,晚了!我还希望这帮反贼将事态闹得更大些,----事态越大,我剿贼的功劳就越大!
      一个瘦高的副将按住宝剑,大笑道:“今天可是襄王成亲的好日子,黄道吉日啊,我们确实不宜动刀枪!”
      “错了!兄弟们,知府大人的话不可以不听,反贼不可以不剿!” 张玘咳嗽数声,拍拍那副将的肩头,皮笑肉不笑地道:“但用多大的力气剿,用何种方式剿,怎么样剿对我们武将最有利,才是我们最需要考虑的!……”
      “砰啪!砰啪!报告吴大人,邛州失守……砰啪!砰啪!报告吴大人,蜀州也沦陷了!……”那种“砰啪”的响声,仿佛炮火已经炸进知府大院一般,震得吴元载再没力量站起来。
      完了!我的前途完了!他瘫倒在床上,冷汗淋漓,抖成一团,绝望地想:“今天真是糟透了!”

      “今天真是糟透了!”
      坐在襄王府洞房里的新娘,襄王妃郭瑶君皱眉想道。
      郭瑶君,十八岁,郭守文将军的二女儿,柳眉杏眼,娇小白皙,文静端庄,谨慎守礼。郭守文如潘美将军一样,为了开创大宋基业和保卫边陲,一生戎马倥偬,战功显赫。他曾在雍熙二年参加北伐,后任武州团练使,继任宣徽院北使、南使、北面行营都部署等,并于端拱二年去世。虽他死后追封憔王,但郭府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现皇帝赐婚于郭府,白发满头的郭母简直受宠若惊,叩谢不已。郭府上下均十分看重这种荣耀,特别希望借婚嫁风光再起,因此极为严肃认真地将仪式排练了整整两个月。
      然而世间万事,越是希望做好,越是往往不遂人意。这场热闹奢华的婚礼,一开始就不顺:一向做惯了喜事的喜婆们,却格外紧张,要么给瑶君发髻做得强差人意,要么胭脂搽得厚薄不均,要么首饰戴得不到位。郭母是个苛求完美之人,容不得一丝马虎,命她们反复重做,弄得迎亲队伍在烈日下久等,襄王府的仆人们私下颇有怨言。
      当迎亲队伍经过御街时,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瑶君从偶然飘开的绣幔珠帘的间隙,瞥见众人艳羡的目光,正有点飘飘然的感觉,却突然听到了几个不和谐的低低叫骂声:“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去年,我们四川闹□□,饿死多少人啊,他们不仅不管,还这么奢侈浪费!”,“今年又推行‘榷茶法’,增加赋税,老百姓还活得了吗?只得造反……”
      “四川,咳,四川!”她手按心口,紧皱双眉,感慨万千:“那个山高皇帝远的鬼地方,男子多爱闹事、喜造反,女子多缺教养、不守妇道!请看历史上的四川名女子,将女子应有的贤惠美德都糟蹋光了:卓文君新寡,就与司马相如私奔,还当街卖酒;薛涛以做歌妓为乐,周旋于男人们中间;武则天养男宠,淫满唐宫;花蕊夫人待得孟昶一死,当晚就跟太祖皇帝入宫,还曾跟当今皇帝纠缠不清……最无耻的是那刘娥,据说与前夫离婚前,就与王爷勾搭上了,到现在还继续和前夫相好,十足一个小□□!……世间有多少优秀杰出的男子,毁于□□之手啊;王爷遭刘娥蛊惑,臭名远扬,多么不幸啊!幸亏是我做他的妻子,将拯救他,慢慢引导他走入正轨……”
      她一丝不勾地走下花轿,由人搀扶着缓慢进入襄王府。突然,一串鞭炮响起,飞溅的火花竟将她身上的服饰烫了一个洞,还将她身边的一个丫鬟炸瞎了眼睛。那丫鬟立刻放声大哭,襄王府里忙成一团。郭母气极,大骂那放鞭炮的仆人,但刚骂了几句,就被大家强行劝住;她自己也意识到骂人很不吉祥,只得将不满硬生生地吞下。好在元侃并不介意,有条不紊地吩咐大家接待。瑶君听到他温和的说话声,有点脸红心跳,但立刻告戒自己,大家闺秀不应当如此。当丫鬟们扶她去拜堂时,她努力想表现的仪态端庄,却一紧张,不小心崴了脚,只好咬牙挺住。最后,好不容易将一整天的仪式坚持完毕,她的脚踝疼得似断了一般,两条腿重得似灌了铅,但仍在洞房里坐得端端正正的。
      在拜天地时,元侃牵过她的手,轻轻地握住,她无意中低头看到了他的脚,就急忙将头扭过去:偷看男人是小娼妇的行径,我当矜持;等他来看我时,还要再三推脱,以显示我的教养……
      大红锦绣的洞房之中,静得只能听见那对硕大的红烛灯花偶尔“扑次”、“扑次”的声音,整个襄王府一片寂静,完全没有白天的喧嚣。她等了许久,没等到元侃进洞房,倒等到姆娘进来了:“王妃,王爷说,官府有急事,他今晚就不进洞房了,请王妃早作休息!……”姆娘低垂双手,声如蚊蝇,不敢看她的神色。襄王府里的喜娘丫鬟们都不敢做声,见王爷再次弃洞房不顾,都担心再次出现潘妃当年的情景,一时间个个呆若木鸡,面面相觑。
      瑶君怔住,这完全出乎意料,心里一阵巨痛:原来那个刘娥,无耻猖狂得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新婚之夜,就将王爷勾引走,故意给自己颜色看!耳边响起郭母的谆谆教导:“君儿,爱情故事都是骗人的鬼话,我们应当用心经营婚姻!留住男人心的手段有很多,但首先要得到他的尊重。这样,日子久了,感情自然就出来了。我和你父亲就是这样。婚姻有许多种,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也是一种福气!别去做潘玉凤那种傻瓜!……”
      “王爷很忙,新婚之夜仍忙于国事,我非常支持他的做法,还为大宋的百姓感到欣慰!”瑶君将心头的恨意压下去,自己揭开盖头,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端出笑脸道:“我也不能落后,将于今夜开始接管襄王府的事务!”她缓缓走出房间,慢慢地坐到椅子里,吩咐姆娘道:“襄王府的全体仆人,立刻集合!”
      刘姆娘本十分惊慌,但见王妃十分笃定,倒放下心来,心想这才是贤惠大度的王妃呢。她欣喜地抬起头,却突然从瑶君端庄的面容里看到一闪而过的阴翳,背上顿感一阵寒意:这个看似客气的郭王妃,恐怕要比当年那个骄蛮任性的潘王妃难侍侯得多!

      风很大,月桂苑里寂静无声,刘娥独自在红烛下看四川的地图。虽然夏夜很热,但风从窗户间隙漏进来时,她觉得浑身发冷。今天本一直在自怨自怜,但听了许多四川难民的话,突然觉得自己何其幸运:“石壕吏里夫妻别,泪比长生殿上多”,在皇室里生存固然不易,但那些遭遇贪官污吏欺压、贫困生活磨难、天灾战乱而苦苦挣扎的蝼蚁百姓,岂不是更加不易?
      身着新郎服饰的元侃走进屋来,悄悄地从后面抱住她,亲吻她的脖子。
      刘娥眼睛湿润了,任他亲热:“新婚之夜,你又将王妃凉在一边,她该恨死我了。回去吧,我已经认了,我不难过,……!”但她的嘴唇被他紧紧吻住,再说不出话来。
      “娥儿,你错了!”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看着她,“今天是襄王赵元侃成亲,今晚和他睡觉的女子,才是王妃!”他往床上一躺,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我们是一对苦命鸳鸯!我累了,想趴在你怀里美美地睡一觉。今天真是遭透了!”
      “确实遭透了!”刘娥走到他身边,怜爱地摸着他的额头,用半是嘲弄半是伤感的口吻道:“四川出大事啦,而你们这一帮高官,竟毫不知晓!国家有你们这样治理的吗?”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
关闭
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