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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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杜城来到放映室，彼此沉默，放映，观察，画画。
再一次的换碟，手中画笔不停，我装作不经意道。
“人，我画出来了，办公室，我可以用了吧？”
“哼，”一脸不耐烦的杜城塞好CD，‘喀-’的关上，“集中注意力，少扯闲篇。”
看着他强行转话题，我不由轻笑。
杜城听见，以为我笑他，凑到我一边，看着我手中的画像。
“你这画的都是什么呀？”瘪嘴嫌弃道，“随便扒拉两笔？”
“呵，偷工减料！”
看着杜城的表情，我不禁还想逗他，于是点头回‘嗯’
“我是偷工了，八十二张人脸我没必要都画出来。”
“我只要画出那些惊恐和无助的就够了。”
“你知道所有灵长类动物中，人类的眼白是最大的吗？”
听到我的问题，杜城显得有些无聊，随口回了句，“有什么关系？”
“人类是最早使用眼白来表达情绪的，眼白的大小可以表达出惊恐、愤怒、悲伤。”
“我要抓住的，不是那些相似的脸，而是她们脸上不同的情绪。”
话音随着画笔一同停下，我拿起画像正想给杜城看，却见他已经倒在了桌上，谁的正香。
我便没有在管他，继续画像，终于赶在他们上班前，全部完工。
我收拾了东西刚回办公室，便听到了人来的声音。
“哇~沈老师太厉害了。”
“我去，他这是要办画展吗？”
“一晚上画了这么多啊。”
只听李晗蒋峰还没聊完，杜城犹如泼冷水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画的对不对还不知道呢。”
我拎着背包开门出去，见杜城脸上带着印子在一边接水，表情依然欠揍。
“你拿着病例比对一下，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当然啦，大海捞针这种事，就辛苦你了，城队。”
我走到杜城身边，也用欠欠的语气说着，着重了‘城队’二字。
“等着你、你们的好消息，我先去吃个早餐。”
说完朝着杜城笑了笑，便直径走向办公室外。
“太帅了~”后面还飘着李晗的花痴。
“唉，你别说了，嘘。”
……
吃完早餐回来，暂时没有我事了，我便在走廊拨弄着头骨模型。
却见实习的小女警带着一个我画过的女人向审讯室走去。
透过门窗，我见杜城在隔间听着预审。
我站在走廊，看着一个个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人从我面前走过，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们谁都不知道，原来的自己有多美。
也不知道问的那些女人什么，她们是怎么回答的，听得在隔间的杜城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曾见过的小动作也越来越多，揉脸，挠头，一个接一个。
我看着他生动的表情和在我面前完全不一样，顺手拿起了随身的纸笔开始勾勒他的模样。
11
我画的正专注，却见他突然朝门口走来，急忙收了画。
杜城看了我一眼，依然没有理我，抬手招来了李晗。
“最后一个什么时候来？”
“最后一个叫范若萱，定的晚上八点。”
李晗拿起文件递给杜城，杜城接了，却依然看着李晗，似乎在问怎么会定这个时间。
“她不肯白天来。”李晗见杜城看她，急忙补了一句。
“姓名：范若萱
性别：女
年龄：二十六”
……
晚间，我跟在杜城身后，一起进了审讯室的隔间。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阻止。
蒋峰坐在杜城身边，一手拿着我的画像，一手拿着美容院的资料。
里面，在老闫的要求下，范若萱摘下了口罩。
一瞬间，她的脸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即使做了心理准备，她的眼里还是肉眼可见的充满了害怕恐惧。
而这边，蒋峰举着画像惊奇，“这沈翊也太神了，带着口罩也能画这么像。”
杜城听见蒋峰的喊叫，抽走了他手里的画像，与一墙之隔的范若萱做了做比对。
果然极像！
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一瞬间脸色胀红，显得有为愤恨。
知道自己情绪不对，杜城立马伸手揉了揉脸，消化了情绪。
我也大概猜到了点什么，但是，我却做不到，也帮不了。
看着对面的女人被逼问的越来越怕，我也越来越不忍。
“不是她，镜子里是自己的二重身，她用尽的全部力气，也只是杀了她自己。”
说完，我便出了门。
不一会，杜城蒋峰和老闫也出来了，看起来是审完了。
蒋峰走了，杜城和我在走廊等老闫过来。
“城队，有几个小问题，我反复问了好几遍。”
“她的回答基本吻合，通常来看，犯罪以后，嫌疑人呢会反复修正自己的口供，在关键问题上出现绝对一致。”
“可是，有很多小细节啊，就会前后矛盾，难以自洽。”
“这范若萱啊。”说着，老闫朝着杜城摇了摇头，“没有这种情况。”
“以我的经验看啊，她说谎的可能性，我觉得很小。”
这是蒋峰快步跑了过来。
“陈队，和派出所的同事确认过了，范若萱的确因为酒驾，被扣了一晚上。”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12
“监控是伪造的！”杜城显得有些咬牙，“走。”
显然是带人去查监控了。
早上刚来上班，便看到网络技术员顶着黑眼圈泡茶。
“早，你这是？”
“不早，我被城队扣了一晚上，压根就没有回。”
“有查出什么吗？”
“没有，完全没有拼接剪辑的痕迹。”
“城队呢？”
“早上，城队怀疑，监控不止改了一晚上。”
“带着蒋峰出去了，说是再去一遍那边的监控室找线索。”
正聊着，便看到法医拎着东西疾步向里走。
我跟着法医往解剖室走去。
等我到那，法医已经开始检查了。
“怎么，你对死人的脸也感兴趣？”她见我进来，招呼了一声。
我摇了摇头，“人，只有活着色时候，才会有各种让人着迷的表情。”
“死了，人脸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这个，我不赞同啊。”
法医很不赞同的看了我一眼。
“死去的人，也是有表达的，很多时候，这种表达，比活人更可信。”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杜城便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检查结果出。“
还未说完，便和我来了个对视。
很好，我完美的从他眼睛里读出来了‘怎么又是他，阴魂不散。’的字样。
“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和梁毅的死因一样，□□中毒。”
“□□直接下在酒里了。”
“凶手是同一个人，唯一的区别是，她在刘连明的酒杯下毒，而梁毅的酒杯却干干净净。”
我觉得过程一部分已经清晰。
“先杀梁毅，串通刘连明改监控，再灭刘连明的口？”
“这个凶手，不仅心狠，而且聪明。”
“你的语气，听起来很赞赏啊？”果不其然，杜城的讽刺，虽迟但到。
“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我笑着朝他解释。
正说着，痕迹检验科的人送来了一份报告。
“何法医，酒里化验出一块沉淀物。”
法医结果报告，疑惑。
“丙苯二甲酸酯？”
“那是什么？”
“增塑剂，在香水，洗发水，指甲油里都有。”
我看着那块红色，脑子里一闪而过一幅画面。
“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