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回忆 ...
-
时光倒转，年轻的曙光天使长卡妙收起了弓箭，将它从艾奥利亚的眉心间下沉移开，褐色短发的小天使沮丧地半跪在地上，愤怒地以拳击地。他的兄长艾奥罗斯正陪同撒卡坐在高台上轻声谈论着什么，见此情景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年幼的弟弟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声音和和蔼而温柔：
[你做得相当出色，利奥，并不是所有的小天使都能在曙光天使长的弓箭下躲过六个回合的。]
[可是，卡妙看上去和我年纪差不多。]艾奥里亚扭头注视着兄长，脸上依旧是那副不甘心的表情。
[没错，但是我必定还是统率军队的天使长，而非平凡之辈。]卡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斗篷，无视艾奥罗斯的表情很是直白地对艾奥里亚说道，[而且，坦白地说，我已经留手了。]他打个手势让金色头发的小男孩注意到操练场旁边观看比赛的几名士兵，他们身上都穿着奇迹之军石青色的制服，正以一种挑剔的神态观摩着他们君长的一举一动：[我和你不同，利奥，我的军队并不喜欢一位娃娃脸的男孩做他们的君长，如果不拼死付出相应的战绩与实力去晃花他们的眼睛，他们是绝对不会低下头来听从我的领导的。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在他们面前不肯发挥全力并且还要陪同一个小孩子玩弓箭游戏究竟是付出了怎样的牺牲，我敢打赌，倘若我发挥失常，整个奇迹之军里找不到任何一位宽厚的长者就像艾奥罗斯那样安慰我的失败，但是等着以此为借口添油加醋地怀疑我难当大任的家伙随手就可以找到一打。]
艾奥里亚脸色极其难看地耷拉着肩膀离开了，艾奥罗斯有些头疼地用力抚摸自己的额头，然后转身冲着撒卡耸了耸肩膀：
[我曾经说过，撒卡，卡妙的嘴巴发起狠来简直和沙加一样不留情面。]
[呃，我祈祷你的这句话不会激起沙加的斗志……]撒卡微笑以对，神色平和安然地注视着坐在一边的草地上同小穆下盲棋的金发少年。沙加闻言很是高傲地打了个无所谓的手势：
[放心吧，像我这样强悍优雅的君长并不在乎口舌之利所带来的虚荣，]他冲着一直恭恭敬敬地等候差遣的副官招了招手，打了个响指示意对方上茶，卡妙很是恼怒地注视着法拉奥像个标准的服务生一般以一种柔美轻柔的姿势端起茶壶半跪在少年军长身边，就好像埃及的奴隶侍奉他们的法老一般的谦卑。
[沙加，你侮辱了你的部下。他们不是你的私人侍从，而是高傲的军人。]
沙加慢悠悠地喝着热茶，法拉奥见状，连忙开口替主人开脱：
[您误会了，卡妙大人，我是沙加大人的副官，因此照料自己君长的生活起居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而且我们黑天使并不是军人，而是狱警。在现今根本没什么罪犯可抓的情况下，我是在替整个黑天使之军找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报答沙加大人的器重。]
[你看。]沙加稍微有些小得意，[我可没有虐待自己的属下，而且也没有过分地宠溺他们，像我这样恩威并重的天才君长完全可以做你的治军榜样，所以多学点吧，卡妙。]
[还说没有激起你的斗志？]撒卡慢慢走过去伸手去揉沙加的脑袋，[你这个一句话一条鞭子，一鞭子一道血痕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
[我觉得我的性格挺不错的，为什么要改啊。]沙加一脸的天真无邪。
卡妙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到小穆的身边，问他们的盲棋现在是怎样一个排布，问清之后便取代了小穆的位置，将弓箭放在一边，说一声横三纵七落子。艾奥罗斯和撒卡对视一眼，很是感兴趣地在心里默默观摩这场厮杀。小穆捧起了茶杯静静观战，两个人不论是走了好棋还是错着他的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变动，只是偶尔在眸子里闪动一丝捉摸不定的光辉。沙加仔细打量一番小穆，抱怨一句你到底向着谁啊。
[现在明哲保身保持中立态度是最高贵的选择。]小穆不温不火地说了一句。
[沙加，你完了。]卡妙最后一击彻底堵死了沙加的退路，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地宣布此战的结局，[我赢了。]
[得到报应了吧？]艾奥罗斯和撒卡一左一右地去捏沙加的脸蛋，[嘴巴上不饶人，所以卡妙靠一张嘴巴在棋盘上把你宰了。]
[没关系，反正下棋不是我的专长，而且小穆在这方面至少每日宰我一遍的辉煌战绩已经足够我磨炼出过人的适应性了。]沙加整理一下自己被弄乱的金发，脸上依旧是得意洋洋的笑容，[我才不会把一场虚假的战败放在心上，而且卡妙的属下也不会因为他在一场小孩子的游戏中取得了胜利便对他另眼相看，对不对？]
我真想宰了你啊！
卡妙周遭的气温骤降。
[过于情绪化可不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君长所应有的品性啊，卡妙。]沙加还要继续说下去，艾奥罗斯和撒卡不约而同地将他的嘴巴捂上了。
[卡妙，我至少每日宰他一次，就这么整整磨练他一年才磨练出沙加在盲棋输赢上的超强适应力。]小穆拍拍卡妙的肩膀以示安慰，[我认为你需要每天陪他斗嘴斗三个小时，整整磨练一百年才能适应他自恋、逞强、狂妄，以在口头上折磨对手为乐的恶劣嗜好。]
[你向着他。]沙加被捂上的嘴巴含混不清地抱怨。
[我有么？]小穆笑得比沙加还天真无邪。
卡妙记得主神一直希望小穆做学术天使的君长，如果这个喜欢不动声色地发展腹黑指数的家伙真的成了学术天使的带头大哥，那么学术天使的整体品质恐怕就会走向一个极其诡异的方向了。不过好在小穆还算是一个打折的好人，让他做君长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只可惜小穆对君长的兴趣不大。
艾奥罗斯在年少一辈当中最看重四个人，分别是卡妙、沙加、小穆以及加隆。其中前两位都已经成为君长，小穆成为君长的那一天也是指日可待，而加隆的潜力是他们四个人当中最值得去挖掘的。对于他的看法，撒卡基本同意，但是他希望最后那个人名换成艾奥罗斯的弟弟艾奥里亚。
艾奥罗斯和撒卡之间已经是默契超强的好友了，但是他们两个最容易出现分歧的地方便是在对待自己的弟弟信心不足以及对对方的弟弟充满赞赏的相反看法上。艾奥罗斯很是为艾奥里亚的莽撞头疼，而撒卡则讨厌加隆过多的小心眼和懒惰，觉得他要是向艾奥里亚那样拥有强烈的荣辱观和勤奋踏实的态度就好了，但是艾奥罗斯却很喜欢加隆的叛逆不羁，说这个小子表面上对待什么都是浑浑噩噩的态度，但是对周遭事物的黑白对错全都暗自看在心里，哪像艾奥里亚一样稀里糊涂地光长肌肉不长脑子。
两个人讨论半天都无法说服对方，于是最终只能各自为自己的弟弟叹一口气。
卡妙倒是经常看见艾奥里亚，因为这个小子经常一脸崇拜地给他哥哥行注目礼，并且错误地认为将哥哥视为榜样看兄长看齐的唯一方法便是在武力上的突飞猛进登峰造极，因此经常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地和各位副官、军长以及武官们过招，挨揍挨打甘之若饴，却没发现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缺心眼的人绝对做不了君长。
即使是被撒卡和艾奥罗斯称赞[高尚正直]的卡妙也自认是个诡计多端的人，带兵打仗的君长往往牵连着千万人的生死，一点点天真想法都不该有，否则便是无数生命被你的无能失职所葬送的黑暗地狱。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