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高贵的悲伤》小加百列

9、出逃

　　第二天早晨觐见主神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议论昨晚发生的大事，加隆怀疑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不幸消息的人：卡妙和艾尔扎克脱离了掌控，可能已经逃走了。

　　巴比隆正跪在大厅中央的地板上阐述事情发生的经过，昨天夜晚，当他去给秘密洞穴里的囚徒送牢饭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有人跟踪，等到发觉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对方从背后突然袭击，将他打昏，当他在黎明的微光中苏醒之后，就无比震惊地发现囚室里的孩子不见了。

　　巴比隆是一个十分精明的副官，他没有告明真相——其实他是在沙加的胁迫之下才放走埃尔扎克的，因为他不想给主神留下一个贪生怕死的印象，倘若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为了保全性命而宁愿违背职责的懦夫，那么这个胆小鬼这辈子都别指望能够得到提升。

　　“那么，卡妙又是怎么逃走的？”威严的主神阴云密布，质问另外一个失职的人，“加隆，我一直都很信任你，但是，你连这点小事都给我搞砸了！！”

　　众目睽睽之下，加隆镇定自若地深刻检讨一番自己的过失，然后，他发现看管囚犯的体制存在漏洞，因为，夜晚降临之后，他就要下班回家睡觉去，那个时候的卡妙应该由穆来负责。

　　“我负责治疗他，”穆缓缓开口，“但是不负责囚禁他，因为我是一个医者而并非狱警，而且，那天晚上我也在休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了。”

　　沙加向往常一样站在主神的宝座右侧，对大厅内的争论不感兴趣，一言不发。

　　主神震怒了，命令卫兵将加隆和巴比隆一起抓起来关禁闭，然后下令，让捷古佛利特和爱欧利亚带领军队搜索天国境内每一块石头，每一棵草，如果逃犯还没来得及离开天国，那么势必将其逮捕抓获。

　　整个天国鸡飞狗跳地折腾了一整天，但是徒劳无功，于是所有人都觉得卡妙和他的弟子早已经离开天国境内了，现在亡羊补牢地挨家挨户的搜查都是在浪费力气。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四等武官迪斯马斯克押送一车尸体准备穿越天国之门，因为整个天国都笼罩在主神的结界里，只有天国之门这么一个出口。

　　他叼着一根牙签，抓挠着满头乱糟糟的黑色短发，像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一样衣冠不整，眯着瞌睡的眼睛，懒洋洋地赶着马车。天国之门的两名哨兵拦下他，伸出白白的手掌要求检查证件。

　　迪斯在斗篷里摸来摸去，然后跳下马车，开始翻找每一个口袋。

　　“shit！”他把牙签吐出来，顶着哨兵不耐烦的白眼，用力挠着头皮，开始卖力的回忆自己的证件扔在哪里了，“哦！对了！”他揭开马车上的一层苫布，从一具死尸嘴里抽出一个刻有莲花图形的金属牌子，放在外衣上蹭了蹭，然后丢给门卫。

　　“my God！！”门卫恶心地用食指和拇指捏着那个脏兮兮的小牌子，嘴巴裂到耳根子，“你们这些乌鸦是不是不懂得什么叫做‘干净’？”

　　一群骑兵从他们身旁疾驰而过，卷起一阵烟尘，于是迪斯打了个喷嚏，拽过裹尸布擦鼻涕，他漫不经心地目送那些急匆匆的骑兵远去，好奇地问道：“这是在干什么？军事演习？”

　　“开运动大会！”门卫活灵活现地打趣，“他们在比赛折返跑！”
　　“胡扯，埃拉米尔！”另外一个比较严肃的门卫把牌子扔给迪斯，“他们在装模作样抓捕逃犯，但是实际上却是在趁机溜马。”
　　“抓捕逃犯的任务不是应该由乌鸦来做的吗？埃拉吉尔？”埃拉米尔接着微薄的暮色眺望远去的骑兵，“那队骑着漂亮枣红马的战士是艾奥洛斯大人麾下的光明之军——他们不在战场上抗击魔族，怎么乐意回来抓人？”
　　“光明之军堕落了。”埃拉吉尔感慨万千，“他们居然给乌鸦当跑腿的，同流合污......爱欧利亚和捷古佛利特那两个败家子，自从他们领导光明之军后，几乎没有打过什么漂亮的胜仗，主神没有办法，只好废物利用，把他们调回来当作乌鸦后备军使唤了。”

　　迪斯马斯克仔细打量着两位年轻门卫的白色制服和徽章，发现他们是曙光天使长麾下的奇迹之军——难怪，他们的卡妙大人跑了没人抓得着，开心之际难免话多。

　　“你们该不会徇私枉法，已经把卡妙放走了吧？”他半开玩笑半认真，“我听说奇迹之军的战士对卡妙十分忠诚，当惩戒天使前去逮捕他的时候，甚至不惜造反呢。”

　　那次主神的震怒是空前的，派去光明之军协助惩戒天使，想要将反抗的奇迹之军全部消灭，结果卡妙主动前往主神的大厅，用自己的性命作交换，才保全了属下的性命，但是奇迹之军当中还是有很多高级的军长被处决了。

　　“该死的乌鸦，别开这种玩笑，会出人命的！！”埃拉吉尔紧张地向四周望了望，但是他的同伴显然没有退缩。

　　“我就是当天造反的人！”埃拉米尔翘起大拇指对着自己的鼻尖，“如果卡妙大人真的试图穿越天国之门逃走，那么我不仅会放他走，而且还会跟着他离开这种见鬼的地方！！”

　　“上帝居然让你们两个守门，”迪斯耸了耸肩帮，“真是疯了。”

　　“他早就疯了。”埃拉吉尔冷冷地说，“而且还想把我们都逼疯。”

　　两个门卫推开天国之门放行，迪斯驾着马车吱吱扭扭地离开主神的领土，消失在暮色当中。

　　“我们好像忘了检查马车了。”埃拉米尔咬着自己的指甲。
　　埃拉吉尔拍拍他的头发，微笑着，没有回答。

　　今晚有一些浓雾，薄云遮挡弯月，星辰暗淡无光，寒冷潮湿的空气从森林升起，在河边的芦苇叶片上凝结成一层白霜，

　　天国之外就是人类的俗世，正值深秋，黑暗的大地死气沉沉地跌落在梦境之中。

　　迪斯把马车停到一个偏僻的森林里，揭开苫布，把上面的尸体全都推下去：“卡妙大人，现在安全了。”

　　是青色头发的天使脱下裹尸布，然后把弟子从马车上扶下来，他们依偎在一起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沙加大人已经通知了撒卡，让他派人来接应你们。”迪斯留下一盏玻璃灯，还有一把弓箭和装的满满的箭筒，以及两把宝剑——其中一把比较小，是留给艾尔扎克使用的。

　　“您暂时不能使用天使长的力量，所以，随身带着武器防身比较好。”他伸出手，揉揉艾尔扎克的头顶，“这小子已经长的很高了，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我知道，”艾尔扎克把短剑插进腰带里，英勇的眼睛在黑夜里仿佛是恒久不动的启明星，“我将誓死保护老师。”

　　卡妙沉思着，默默收起宝剑和弓箭：“那么你呢？迪斯？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即使是乌鸦，也有誓死效忠的主人。”迪斯从树杈上掰下一根小枝条，放在嘴里嚼着，“我的大人是沙加，我只肯追随他，即使是追随到地狱的坟墓。”

　　然后他潇洒地挥了挥手，坐上马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