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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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走了。
在她和高酌言那样热烈的相爱后的第二天。
多亏了那些混混，她的行李一点也不多，就这么轻飘飘地走了。
轻飘飘的好像她早上出门只是为了下楼扔一袋垃圾。
其实我和箫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箫然是每周末会和妞打一次视频，她现在和郝爸郝妈相处得不错，回到了民中念书，当起了小老师，回回都说班主任就差把工资分一半给她。
蓝憬童在手机那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她，镜头从来都是对着天花板的灯。
我是想起来就会给她寄点好吃的、好看的，在她睡前发信息骚扰她。
除了不能约她出来吃饭逛街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变化。
至于高酌言？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除了每天准时上班，到点下班，时不时盯着办公桌上那一台黑屏的电脑发呆，真的像一点事没有。
工作好像占据了他们两个人大部分的时间。
一个抽不出空来去潇洒了，一个抽不出空来打一通电话。
元旦蓝憬童没有放假，郝埥年的分公司处于起步阶段，人多事杂。
郝埥年给了她一个普通的职位，却要她做许多事，当然薪水不菲。
尤其是假期的三倍工资和公司的夜宵非常称蓝憬童的心意。
她说，“物尽其用嘛。”
一个月后，她把爸爸妈妈接到了市里，换了一间套房租着。
她说像回到了高中，蓝爸蓝妈为了她吃好一点，咬牙搬到了县城租房子陪读。
不过那时候她心理负担很大，觉着凭什么要为了我搬到这里，浪费钱，荒了活。
她那时候很害怕“为了我”这三个字，压得她夜里都在做噩梦。
现在还好，她想带他们到处转转。
快过年的时候，郝埥年去那边跟进工作时，看到了她。
她变得很瘦，近视更深了，换了一副新的的眼镜，镜片厚得从右边看像一块砖。
好吧，是夸张了点，但我的意思是，她眼神更不好了。
蓝爸蓝妈提前回老家打扫卫生，准备祭祀祭祖。
她在公司老老实实等着七天年假。
“憬童，快来快来！公司门口有一帅哥诶！”
蓝憬童的黑色签字笔在她的指尖转了三个圈，从右手尾指与无名指中间，转到了虎口。
她是一个很喜欢雨天的人，上学时候是因为可以躲掉体育课，工作时是因为可以听着雨声，觉得没有那么枯燥难捱。
那天的雨细细濛濛，一线一线的，落在人的身上也没有声音，只会结出一点一点很小很小的水珠子。
很小很小。
蓝憬童看不见这样小的水珠子，但是却撑着伞这样问他。
“一泪千金？”
高酌言被她这样问到，他顿了顿，指尖苍白抓住她伞面往下倾了倾，遮住她的视线。
蓝憬童就在笑，在伞里面无声地笑。
听到这里，我们都是意想不到的表情，不至于吧。
狗弟窝在她怀里，翻过一页又一页的食谱。
蓝憬童：“你看清楚了吗你就翻。”
狗弟回她：“你看清楚了吗你就说我哭了。”
她得意地抱住他，“那我现在看清楚啦。”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其实，那会儿的昨天，高酌言还在出差呢。
买了直达省会的机票，然后马不停蹄赶到动车站，还得换乘一次列车。
中途又在想——老子为什么要来？
在中转站买了新的站票又想回去。
郝埥年在动车站碰到他的时候，十分意外，高酌言的头发毛糙的有一根呆毛甚至是竖起来的。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还没下班，慢慢来。”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在一次家庭聚会上，听别人说，蓝憬童这一招玩得好呀玩得妙呀，玩得呱呱叫呀！
家里人们都很是好奇那个甩掉小高先生奔赴前程去的姑娘是怎样的人。
高酌言百无聊赖地扯了扯唇角，“是一个现实的人。”
我们沉默，鸦雀无声。
客厅里电视机在演小品节目，哈哈大笑。
高酌言看着窗外的月亮，低声地说，“吻技很差。”
但很伤人。
饭后，高行谨朝我使眼色。
狗弟像是忽然陷入忧郁伤感。
这算不算峰回路转，担心的人居然掉了个个儿。
念在高酌言是我小叔子的份上，我勉强站在他的立场，拍案而起：“蓝憬童她太不是人了，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他淡淡的，怪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打断我，“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
好像魔怔了。
连我也觉得，蓝憬童走得太“及时”了，才叫他欲罢不能。
比如说开荤，在情场……
和摸爬打滚上。
郝埥年把司机借给了高酌言，他在车上上心跳反而平稳下来。
那么多的久别重逢叫人潸然泪下，他们不过分开两个月而已。
想见她又不想见她。
蓝憬童套着手套去握紧他的手，感受不到什么温度，“你冷吗？”
高酌言一句话不说。
她就把自己的围巾拆下来给他围上，带着她的馨香，他的鼻子嘴巴都被她的围巾圈着，他却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她说话。
是生气一点好还是表现得不在意的好？
后来在公交车上，高酌言干脆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了，像是难得一个安稳觉。
他其实想说——
如果隔着千万里我还在想你，那可能就是，我想你了。
恰好又是小年北小年南。
所以我来见你。
蓝憬童给他煮了一碗饺子，又下了一碗面条。
高酌言坐在她家的小沙发上，神色疲惫，把她的围巾往上提着遮住眼睛，听着她在厨房里面忙活，又很满足。
蓝憬童在打蛋的时候，肩上突然沉甸甸的。
她面不改色继续拿着筷子，飞快地搅动。
“你不是不吃葱？”
高酌言声音闷闷的，很别扭。
蓝憬童把蛋液倒入锅中，举着铲子和锅摊成一个饼，“你不是吃嘛。”
“我不吃蛋。”他故意揶她。
蓝憬童眉毛一挑，回他，“以形补形，乖。”
高酌言被她气到，干脆就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
“嘿，隔着毛衣你能咬到什么？”
咬到我的心头肉。
高酌言沉默着扒掉她的毛衣领子，接着低头咬，又舍不得，只能亲亲她。
“你得吃完饭再来。”她促狭地说。
高酌言无语凝噎。
他是真的不知道蓝憬童脑袋里在想什么。
“嘿！”
高酌言把她的煤气关掉，赌气一样，低头咬上了她的喉管。
蓝憬童被迫仰起头来，看着厨房里那一盏亮堂堂的灯，眼睛里是碎掉的光圈，任他予取予求。
在细碎、毫无顾忌的吻里，蓝憬童的手摸着他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脏搏动，温顺的回应他的一切。
为了以后能直视这个厨房，蓝憬童把他牵到了房间里。
比起上一回他生气时的眼尾泛红，强势霸道的样子，这一次，他整个人都要柔顺很多。
“被一个人爱和爱一个人，你选择哪一个？”
高酌言舒了口气，说：“爱吧。”
“好巧啊，我选的是被爱耶。”蓝憬童趴在他身上。
“哼。”
她又问：“不饿吗？”
话题转得太快，高酌言扶住额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要气我。”
“嗯，也不是，就是想你像以前一样。”
他睁开眼睛，凝视着她，无声询问。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蓝憬童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朝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像风一样。
不要为了我，
只停在这里。
面热了热，饺子沥干汤水以后进蒸笼又蒸了一次。
高酌言这一次比蓝憬童吃得多，一扫而光，然后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冲澡，找不到浴袍，就这么光着出来去翻行李箱的衣服。
蓝憬童在厨房里洗碗，时不时探头看两眼。
“我没吃饱，多看两眼。”
高酌言弯唇，“是吗？”
这话他们说的有歧义，一个是这么个意思，一个是那么个意思。
反正我不好意思再写。
高酌言一边套衣服，一边取过茶几上她的手机，直接数字密码解锁。
蓝憬童套着橡胶手套在搓筷子，倏然回头，就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居然知道我的密码！”
“0921，能有多难。”
真的不难，她甚至连支付密码都毫不顾忌我们在场，对着屏幕就按，尤其是她的手机系统设置的大字，好比老爷爷老奶奶看的字号，也不知道她的支付密码设置起来有何用。
“那我等一下就换一个。”
“1998？”
“……”
无非就是生日年月，她这个人。
高酌言把她的工作微信、私人微信全加上，还不要脸地给自己整成置顶，电话号倒背如流。
哦，还有扣扣号，高酌言万万没想到，不发朋友圈的蓝憬童扣扣空间异常丰富多彩。
虽然上一条已经时隔半年。
她说她们那个地方，小学初中都是一个学校，加上幼儿园一年，可不就十年同窗了么。
我想起来我们的幼儿园小班中班大班的，蓝憬童她就在一年级前念了一年，也没念什么，玩一玩小游戏，认一认123。
她和这些人玩得很好，每条说说下面都有良好的互动。
她晒她爸爸种的葡萄、杨梅和大板栗，过年发一些放鞭炮、钓鱼、烧烤的图片，配的文字都是可爱的。
如此鲜活真实。
不发动态后，她的朋友们总觉得少了那么点意思，然后到她的空间留言——
踩踩，想念过去那个会发说说的你。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