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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悬崖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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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涉川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吻唐寄雪了。
唐寄雪睡着的时候殷涉川才有这个胆量。睡着的唐寄雪就像个瓷娃娃，等那双眼睛睁开来，就满是恨意。
明明是那样好看的一双眼。
雨还是这样大，他被雨冲得几乎要睁不开眼了。
“在前面！”
“终于追到了。”
殷涉川远远地听见人声近了。
还有草被拨开，树木折断的声。
远远的，他看见许多的火把，燃烧着，往这边走来，十二楼那身面目可憎的白衣。
殷涉川忽地感觉膝盖上的唐寄雪动了动。
他纤长的眼睫动了动，露出一双略显疲惫的眼来。
“涉川。”唐寄雪轻声道。
他的身子还是在疼。
唐寄雪走的是名门正派里头，杂一点儿的歪门邪道，曲山长便是纯纯粹粹的歪门邪道。
他的修为又过于霸道，同唐寄雪本身的修为水火不容。唐寄雪的身子里这两股气便一直再互博着。
一时谁也占不得上风。
“师尊。”殷涉川不太能维系得住人形了，长长的尾巴托在地上，乌黑鳞片上，光彩微微有些暗淡。
映入唐寄雪眼帘的是那条漂亮的黑龙。
殷涉川的本体。
后爪受了些伤，还没来得及愈合，后背扎着一根尖刺，刺入血肉之中，只露出一个尖来。
“涉川。”唐寄雪忍着痛楚站了起来。
脑袋也还是昏昏沉沉的，胀得发疼。
雨势倒是愈发大了起来，细细密密打得槐树的枝桠不停晃动。
唐寄雪模糊看清那些围过来的人。
走近了，带着火把，严正以待地望着他，好像他唐寄雪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唐寄雪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笑。
“唐寄雪，你戕害同门弟子，借他人性命维系修为。”打头阵的是那赵姓弟子，“其罪当诛。”
却是一双笨拙的爪子将他的双耳捂住了，粗糙的鳞片擦得他耳尖发红。
殷涉川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
“涉川，那火是水浇不灭的。”唐寄雪道。
他的鞋不知掉哪儿去了，光着脚站在泥上。
“殷师兄，他这恶人屡次想取你性命。”有弟子大声道，“你可别被他骗了去。”
“死在南山秘境里的那些弟子，指不定也是他的手笔。”他厌恶地看了眼唐寄雪，像是看到了脏东西，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唐寄雪被殷涉川的爪子按着，只模模糊糊听到南山秘境几个字。
他在记忆里一番翻找才想起来。
那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应当是他元婴的时候，带着一队弟子去秘境里头。
后来记不清是哪个弟子惊动了妖兽，那妖兽的修为堪堪有元婴期大圆满。唐寄雪不记得最后是怎么回来的，他抱着那枚卵子。
其他人都死了。
他不死倒是很简单的道理，他修为高。
唐寄雪不由得苦笑了两声。
人要责怪唐寄雪，就连唐寄雪会呼气吐气，都能说成是唐寄雪在争抢他人的空气，有人因唐寄雪呼这口气窒息。
“师尊，不听他们说。”蛟龙在盘在他头顶，遮了打来的雨点。
真是很漂亮的生灵啊。
唐寄雪无论见到多少次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黑色的，被雨淋湿了沾满了泥土灰尘，却仍是这样的凛然不可侵犯。
“涉川，别闹了。”唐寄雪的手搭在他前爪上。
“唐某做过不少亏心事。”唐寄雪说。
他靠着蛟龙才勉强站直了身子，险些又摔下去。
赵姓弟子的目光投过去。
只见那截脚腕被乌黑的兽尾紧紧缠绕，愈发显得苍白。
好像稍稍一折，便能将那脚腕折断了。
他不由得去望唐寄雪那张脸。
“身后是悬崖。”殷涉川说。
前有追兵，后是万丈深渊。
“师尊，你还能御剑么？”殷涉川问他。
“不太能。”唐寄雪咳嗽了两声。
“唐寄雪，立即投降，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唐寄雪仍是笑着，修长的脖颈往下滴着水。
“我可不信。”他说。
“你们似乎都受过我的恩惠。”唐寄雪又轻飘飘道。
他顿时望着为首几人的面色惨白起来。
“是吧？我记得后头那个，你的母亲是我救下的。”唐寄雪随口道，“站在左边的那个，似乎也被我救过命。”
“怎么会如此地恨我呢？”
“你……总之你这种人是绝对不能再统领整个十二楼的。”白衣弟子喊道，“你救过人，难道你就没有杀人么？”
“我救的人总比杀的人多吧。”唐寄雪奇怪道，“不是么？”
“要救人，就要杀人。在场诸位都明白这个道理。”唐寄雪轻声道。
这雨着实有些大了。
落在地上溅起来，碎裂成很多瓣的水花。
“分明是为了一己私欲。”赵姓弟子亮了剑，剑尖对着唐寄雪，“找什么借口？”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清白货？”
“我不是啊。”唐寄雪笑吟吟道，“所以你们今日，一定要杀了我么？”
“真可惜啊。”他的伤处被雨溅了一，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只有曲山长的修为还在吊着他的命，叫他没死去。
“你做错了事。”那弟子道。
“看来是不能讲道理了？”唐寄雪无奈道。
殷涉川的爪子一握，便抵住了一把掷来的剑。
血落在唐寄雪眼角。
唐寄雪看到很多柄刺向他的剑尖，闪着凛冽寒光。
“多讽刺啊，最后护着我的还是殷涉川。”
“杀了唐寄雪！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