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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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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果然上了报纸,还被采访了。
但是我没有提我是为了男朋友才挺身而出,也没提男朋友这件事,而是臭不要脸地模糊了说法、表现得像个冠冕堂皇的伪君子:“为了车上的人(我)的人身安全”。
要是让我妈知道休息日我翘课是为了和男朋友去游乐园,不得把我大卸八块?
我只说了我翘课贪玩——这样我妈还不会那么生气。
……然而,长大后,我渐渐明白,我妈其实什么都知道。她想要监控我的生活,那真是易如反掌。
她不过是看在我的前途没有被影响的情况下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甚至,或许她会觉得我那时有夜神月这样的一个男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我妈自然知晓我那不愿屈居人下的好强性子。成绩优秀、体育万能、社交满点的夜神月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激励我努力去各方面碾压他的活靶子。
我妈知道我被持枪威胁后,劈头盖脸地骂了我一顿,说,我万一死了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家族那些产业怎么办?我太鲁莽了,这怎么能做好家族继承人?
我心凉了半截:是,在我妈看来,家族荣誉比我的个人发展要重要得多——我那些公开信息,例如成绩、仪表、言行,一定要符合家族身份……能够压下的负面新闻(比如学校里我做过的幸运流氓行为)或者私底下,我怎么道德败坏不修边幅,她都不会管我。
但我又不服了:怎么地,青春期,我就是要叛逆!
我自暴自弃,趁机gaslight她说,那太好了,死了的话我再也不用上补习班了!
我妈又气又惊,她说你这个死丫头说什么疯话!
哈哈,这件事让我名利双收的同时,也让我妈不再疯狂push我去上课了。
她怕我这个疯脑袋真的会去做过激的事情——家族里也是有一些病娇属性的人在的。
太爽了。不去上补习班就很爽!
……
“基拉”最近活动得越发频繁。
简直就像是在故意挑衅公安警察一样。
那天公车的事情,我妈从我那里听说有FBI向我搭话后,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她去打听一下。
……原来不是我妈派来的监视我的人啊。
“那确实是FBI。派来帮助日本调查‘基拉’的。”家族的掌权者,我妈,抿了口咖啡这么说道,“世界第一侦探L,请求美国政府送来日本的。”
“哦。”我嚼着燕麦片,随声应道,“日本没救了——就这样放FBI进日本。”
唉,我真是愤世嫉俗,这样不好不好。
“但是,内幕消息:他们都死了,包括和你接触的那位。”我妈说道,“死于心脏麻痹——‘基拉’那神奇的隔空杀人的超能力手段。”
我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
我对“基拉”没什么兴趣,他离我很遥远。
但我很好奇L的事情——听说这位大侦探从来不以真身示人,连通话都是加密、声音都是合成处理的……
ta真适合去批皮VTuber出道。赞成这个说法的人请扣1。
吃完早饭,我应邀来到夜神月家一起学习——他第二次约我去他家里,真是罕见。
夜神月为我准备好了茶饮、书桌和座椅,绅士地请我坐下。
他的黑色便服套头衫的领口很大,他的锁骨看起来很诱人。
这烧货,我怀疑他故意的——男孩子约女生回家“学习”……不是阳.痿,就是姜太公钓鱼!
他坐在我的身边,传来很好闻的衣服清洗完后的干净香味。
夜神月的胳膊贴着我,体温隔着衣服向我传来。
这烧货,诱惑我?!
在我心猿意马想要把他推倒狠狠爆炒的时候,他突然发声,托着腮问:我是怎么想“基拉”的?
我侧眼望过去。
他看上去真的是随口一问?
我说那你呢。
他摇了摇头,状似一本正经地说即使“基拉”让犯罪率下降了,可是那是不对的。
那关我什么事呢?
我说,哦,这样啊。
他说,那我是怎么想的呢。
我说我不在乎这件事,如果你是“基拉”的话,才有事情。
他微愣,接着笑道,说,我在说什么傻话,他怎么会是“基拉”,即使是,我又有什么事情?
身为家族的大小姐和一个超级罪犯谈恋爱,这种让家族惹上大麻烦的事……天知道我妈会不会把我皮扒了。
我没接茬,换了个话题说,我想知道“基拉”是怎么杀人的,用诅咒道具吗?还是超能力?是学园都市的人吗?
L声称“基拉”在关东,还是学生,又会特异杀人……是指东京都的学园都市吗?
那可真是伤脑筋了。
夜神月摇头说,如果是超能力的话,那调查起来就很难办了,就要彻底移交给异能科。
我说你爸爸最近很辛苦吧?毕竟是刑事局长。
他说是的,他希望自己能帮上他爸的忙。
我说你还是先考上东大当上警察吧。
他说也是,如果自己不是警察的话,也没办法实质性地帮父亲的忙。
话题戛然而止,房间里只有我们手中的笔和纸张摩擦的声音。
骤然,夜神月低声笑了。
……他想干嘛?
“露娜,我知道你压力很大。”说着,他宽大的手掌抚上我僵硬酸痛的肩颈,他确实是个烧货,靠近我,嘴唇凑到我的耳边吐着气说,“我给女朋友按摩,好不好?”
“……”
我心情复杂地望向他。
宽松的黑色圆领卫衣,白色的皮肤,锁骨,肩胛上的肌肉,带着婴儿肥的优等生面孔……不安分的手和暧昧的话语……
好一个纯欲DK!
开屏,这是在对我开屏!!!
无事献殷勤……
有点不对劲。
仅有的一丝理智将我拉了回来,我推开吻着我脖颈的他:“我要备考,不许色色!你今天这么主动,不会是在你房间偷偷放了摄像头,准备偷拍我吧?”
我想到以前看的那些漫画——垃圾男人可太多了!你以为男主角是个温柔的好人,实际上他就等着你心软下来,然后把你骗到家里拍下色色视频,留作日后要挟……
谁知道警察的儿子会不会知法犯法呢?
我还是不相信男人。
闻言,他的身体一僵,但转而又微笑着像听到了什么无稽之谈一样,笑着说:“怎么会?那是违法的,我父亲可是警察那边的啊,怎么会知法犯法呢?”
他似乎意有所指,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吗?
我耸了耸肩,说道:“这段时间我没兴致,等考完了再说。”
说罢,我伸手就想把他粘在我后颈处的脸推开。
谁承想,我一下子失去重心,向后倒去——
夜神月也没料到这种意外,条件反射地想要往后躲开(居然不是上前扶住我,这狗东西!),然而没来得及,我身下的带滑轮的椅子因为我的挣扎而飞到了旁边,我整个人也朝后摔去,然后——
脑袋犹如沙锤般重重地砸向了夜神月的小和尚。
“啊……!”
夜神月罕见地失态惊叫。
……完了。
我望着天花板,脑袋被痛得发颤的夜神月的双腿夹得无法动弹。
完了……他不会残疾吧……不会要我负责他的下半辈子吧……我还没玩够呢……放过我吧这穷小子……
难道我的幸运色狼属性进化了——变成桃.色杀手了?
……
在CENTER考试中考得都不错的我们,怎么想都十分有资格参加东大的校内招生考试。
夜神月和我在一个考场,我们互相说了加油后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借过,我对着坐在外排的那个男生说。
好,抱歉。他起身,让我坐在里面的座位。
那个男生自我坐过来后一直盯着我。
于是我也盯回去,我和他就这样互相打量着。
黑发黑眼黑眼圈,松垮的衣服,驼背的高个,没什么波动的表情,高加索人的五官。
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毫不避讳面不改色。
长的还行。这个小白脸是我没接触过的类型。
就是他的行为太诡异了,活脱脱地像个变态犯——光脚蹲在座位上,拜托,这是公共场合欸!注意点行为呀!
他盯着我,我就盯回去——盯着他的脚。
盯到最后,反倒是他先难为情了,脚趾内敛地蜷缩交叠着,问我,怎么了吗?
我淡淡道,没事,我不是足控。
他带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地歪了歪脑袋,似乎在分析我那句变态至极的话。
你是外籍吗?我又问道。
不,不是的,他回道。
他主动搭话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哦豁,有戏,这不就是搭讪吗?
开屏,这是冲我开屏呢!
我向他伸出了手,说我叫夏宫露娜。
他和我握了手,点点头似乎确认地说,露娜(Luna)……是月亮女神呢。
他的手软乎乎的又带些骨感。我很意外居然有这么好的触感。
我笑着说,你呢?
他说他叫流河旱树。
我噗嗤笑道,你和当红偶像流河旱树重名?
他说嗯。
这可真……假呢。
流河旱树可是那个偶像的艺名。
不想说自己的名字的话,可以不说的,这个假名太蹩脚。
我说那可真是不得了,为什么在电视上的是那个家伙,不是你?
他不解地说什么意思。
我说你比他长得帅,你更能替剧方收割收视率。
他被我夸张到虚伪的夸赞逗笑了,说刚刚和你一起进来的是你男朋友吧,他一直盯着这边。他不会吃醋吗?
我转头望过去,夜神月见我看过去后立马偏过头正坐着了。
我笑得更开心了。
我说我知道,我就是喜欢他生气的样子。
夜神月最近好久都不生娇娇气了,太没意思了。
我决定,如果他再这么无趣,我就要换个男朋友。
他问道,如果我考上了东大,我会来入学吗?
我说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穿的衣服看起来很贵的样子,而且进来后也不像其他考生一样抓紧再看几眼备考资料,而是和他闲聊,他猜我已经有其他offer了,也有可能是过来考着玩、但最后家里人会送出国的。
说得还真准。
他不会是我的痴汉跟踪狂吧?了解得那么清楚。
我没有接茬,只说帅男人可比资料好看多了。
他弯了弯嘴角。
我说那你呢,如果你考上了的话,你会来入学吗?
他说会的。
我说好的,那我会重新考虑下到底来不来这里的。
他又笑了,说你不应该优先考虑自己的男朋友会不会来这里吗?
我说他一定会来这里,他很聪明,进入东大对他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事。就像太阳明天依旧从东边升起一样,他的未来是稳定到无趣的。
他意味深长地沉默了几秒,才说道:“真的吗?真的是稳定到无趣吗?说不定他也会是那种过着双面人生的人,也说不定呢?”
他一定在暗示我什么。
雄竞,这就是雄竞啊朋友们,在我面前茶言茶语,暗示我男朋友是个表面品学兼优好学生、背地里烟酒都来、偷偷援.交的烧货呢?
……好了,对不起,我不发癫了。
他一定在暗示我什么。这个我体会出来了。
他向我搭话到现在,三言两语总要拐弯抹角到夜神月——他爹的,这人不会是homo吧?!
诡计多端!
(日后的事证明我当时的想法真是……啼笑皆非)
他又说很多人想上东大却上不了。那你男朋友很优秀,你真幸运。
哈?
我说,为什么他优秀就是我幸运?有我才是他的幸运。
“因为你一定会去很好的学校,正好他陪着你一起。这不幸运吗?比异地恋要好吧?”
解释完,他低头笑了笑,说你真有意思,有点明白为什么你男朋友和你在一起了。他原以为是因为……
我撩了撩头发,露出超过一般学生支付能力的耳饰。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说和我在一起是他的福气。
他说,是,是。
考完试后,流河旱树和我道了声再见,说今天遇见我们很开心后,转身就离开了。
夜神月和我一起走回家,这时,他才问考试时那个坐我旁边的人是谁。
真有他的。憋到现在才问,怎么不等到我和那人上全垒了再问?
我说他是流河旱树。
夜神月一脸“哈?”。
我说他和那个偶像重名。
夜神月嗤笑一声:“他没有把真名告诉你啊。”
肉眼可见的,他变得开心了一点。
他又说,你和他聊得很开心?
我没回答这个送命题,转而说,你不觉得他很像小熊猫吗?
我们曾一致赞同过熊猫很可爱。
夜神月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啧。
以往我这样说,他都会气急败坏地骂我几句或者直接跑开的。
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