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命中注定的“老婆”们/My Fated Slaves》GiggerRiva

15、第 15 章

　　简直莫名其妙。

　　我戴着手铐，坐在一间房间里被一个电子声音拷问。

　　声音说他是L，请协助他调查“基拉”。

　　……事情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龙崎死活不肯让我联系我的律师，我也倔着拒不配合，于是他假意无奈地说那就算了，让我离开。
　　在我转身的时候，我的颈侧被猛击了一下，而后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戴着手铐，坐在这间封闭的房间中。

　　我第一时间想要确认时间，然而我的手表、手机等物品全被没收了。
　　毫无缘由的行踪诡异，我怀疑如果我再不手动报平安，可能就要触发自动报警，武装部队会冲过来救我了。
　　到时，龙崎可就准备被……

　　我只需要拖延时间——我猜测最多三十分钟。
　　我的指尖敲击着桌面。
　　我在默默读秒。

　　L问，你讲述下巴士抢劫案的经过。

　　我将自己曾经透露给各媒体的话又背了遍：周末翘掉补习班想去放风，谁知道遇上了抢劫犯，我偷偷报了警，当时他发现了我想向外界求救，然后他开始威胁我，我和他对峙，差点被他枪杀前，警察赶过来了，FBI制服他了，没了。

　　L说，根据报道，那个抢劫犯可是拿着枪抵着你啊。
　　我说是啊，所以说我差点死了。

　　L沉默了会，说道，那你的心理素质真是不同寻常，你是自己一个人去游乐园？你说实话。

　　我清楚地记得昏迷前，龙崎对夜神月说“露娜在巴士上为了救你”。
　　……好吧，他们调查出来了。
　　所以L肯定也看穿了我在媒体前的那套谎话。
　　我也没必要装了。

　　我说，你还问我？你明明什么都调查清楚了吧？再说了，那个FBI大叔也是一个人吧。话说FBI为什么要来日本啊？为了调查“基拉”？日本这边怎么会同意？

　　日本真的没救了吧？

　　L又问你知道那个FBI的名字吗？
　　我说我哪记得？我和他仅仅一面之缘，他的证件还是用英文写的。

　　L说，在你面前有个信封，里面是一群人的照片，你指出那个FBI来。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几十张照片。

　　老实说，我真的忘记了，照片和真人肯定是有微妙的差异的，而且照片又是职业照，这群FBI看上去年龄也差不多。
　　我只能隐约记起他是男的，以及头发是……黑色的还是棕色的来着？眼睛是绿色的蓝色的还是灰色的？
　　我确实有些记不清了。

　　我来来回回翻看着，在三张照片中犹豫不决。
　　我说我有些忘记了，因为当时他坐在我身后，碍于抢劫犯我也不敢转过头去仔细打量他，我只记得他是深色的头发，穿着风衣和西装，事情解决后，我就快速离开了，因为我不想在媒体前暴露自己在高三时谈恋爱。你知道的，报道和采访是事件的几天后才有媒体找到我的。

　　L又说你和夜神月交往过很长一段时间，而夜神月目前是“基拉”的重大嫌疑人。他和你交往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一些值得注意的话，或做过一些值得怀疑的举动？
　　我说，首先，我们交往还不到一年，而且我们就没怎么约会过，根本就不是什么你侬我侬的情侣。其次，那种事情你直接问他好了，和我交往的时候，他除了性冷淡和别扭，其他的勉强是合格。

　　L说，就先到这吧。
　　我说，等等，该我问你了，你是龙崎吧？

　　我瞎猜的，我自己都没把握。
　　知道夜神月在帮警察调查“基拉”的龙崎，拥有日本警察证却是个外国面孔、拿过英国青年组网球冠军的龙崎，以及从最开始接近我到现在也在明里暗里在意夜神月的龙崎……
　　天才少年龙崎，满口谎话龙崎，未知身份的龙崎……
　　L也是在前不久才说“基拉”在关东地区，他肯定会亲自过来调查的吧？
　　L和龙崎的用词和语调……

　　对面说：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

　　问询并没有结束，L隔一段时间还是会问我一些问题。

　　我非常不耐烦，说，每次都是那些问题，我哪里知道月是不是“基拉”，是的话，我早就被他杀死八百回了。

　　L顿了顿，说为什么。

　　我说我总是欺负他，让他难看，故意气他，还会损害他的自尊心，他那么要强的人，要是真的是“基拉”，早就把我杀死几百遍了，怕不是我死了还要在我的坟前对我说这就是报应、谁让我欺负他。

　　我说你们要是问我关于月的事情的话，我只有那句话，他除了性冷淡和别扭，其他的还算可以。我怀疑他是无性恋，你懂我意思吗？我不觉得他喜欢过我，我也不认为他会喜欢上任何人，和我交往是他感到无聊的消遣或是顺应环境的调整措施。后来他还和我的员工搞出轨、和我分手，靠……天，说得我都觉得我也太可怜了，我要找个新奴隶。

　　说着说着，我想到自己高中时代的恋爱那么可悲、现在又这么倒霉，我委屈地哭了。
　　对面没声音了，独留我一人哭哭唧唧装可怜。

　　等我哭到没意思后，L才出现。他毕竟身经百战，铁定对我的装委屈发疯免疫。

　　他说，你一直都说你要保护夜神月。
　　我说那是以前了，是我的bi.tch我自然要罩他，而现在他不是了，是死是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能不能别老提我前任啊，想到那个劈腿的家伙我会吐啊。

　　最后一句是真的，我想起他劈腿的事情，至今仍有一股吃了苍蝇般的恶心感。
　　我不会放过他的。我一定会秋后算账。

　　L说，如果夜神月是“基拉”的话，你会怎么做呢？……好好想想你的答案，夏宫财团的继承人。

　　……哦？
　　拿我的家族威胁我？
　　活跃在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夏宫家的家族成员，对于“基拉”的态度十分割裂：有的支持，有的反对，有的中立……
　　我们要的就是混沌，因为这样的话，不论局势是怎么样的，家族都有退路可言。
　　我身为家族的未来核心，最好的态度就是不要表态。

　　我顿了顿，说，关我什么事？他是不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和他都结束了。我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了。

　　虽是这么说着，我又唏嘘想到：
　　成就是王，败就是寇。逐利是本性，身为夏宫，我自然会选择胜利的一方。
　　而从当时的社会形势来看，“基拉”无疑是扼住了全球政要的喉咙。
　　所以，在面临选“基拉”还是L这件事情上，我还是小心为妙。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L接着说，万一他是“基拉”呢？你不怕身为前女友的你的人身安全吗？

　　我说不会，如果他是“基拉”，他就更不会杀掉我——至少不是在最近的这段的时间里——我这个普通大学生有什么错？他不是一向对外宣称“为了正义而惩罚罪犯”吗？如果我莫名其妙死了的话，不论伪装的死亡现场有多么符合常理，我的家族是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一定会追查到底的——他不至于蠢到在权贵的势力面前暴露自己、他不知道到底是谁掌握着日本的命脉吗？如果他不是“基拉”，那就更不会杀掉我了，我和“基拉”无冤无仇，杀我有什么用？掉自己在年轻人中的支持率吗？

　　更何况……

　　“更何况，杀掉夏宫家的继承人？”我自负地冷笑，逼迫自己像个中二的恶役角色，“上帝，他可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与夏宫为敌，就是与日本为敌。他是在谋杀日本。我没有夸张。”
　　我当然是在中二地夸张着事情的严重性——地球缺了谁都能转，夏宫家没了总会有其他人顶上我们的角色，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夏宫家是旧时代的华族出身，但不是固步自封的封建派，与之相反，是追名逐利的墙头草，所以可以乘上每个时代的快车。
　　时至今日，夏宫家的枝叶在政、商、军、法、学等界，早就明里暗里地占据了重要职位。
　　百足之虫，想要连根拔起？
　　那可相当于是拿半个日本在赌博。为了我而赔上这么大的代价？这不划算，我也没那么重要。

　　在我估算着也许快要到时间之前，L居然把我放了。

　　替我解开手铐的是龙崎，他把我的手表、手机等都还给了我。

　　效率真高，我换算着我读过的秒——大概二十分钟？
　　我打开手机，随便拨了个电话订了个餐厅，就相当于是通知我家族的暗线——我目前一切安全。

　　打完电话后，我转过头来算账说我要分手，你个狗东西。
　　龙崎摇了摇头，撇撇嘴说，不要，他只是按职责办事，我们一起去你刚刚订的餐厅吃饭吧？

　　他想得还挺美？！

　　我深呼吸了几次，平复心情，说，你把我打晕了叫按职责办事？让我和一个电子音说话叫按职责办事？剥夺我叫律师的权利叫按职责办事？

　　他说对不起，因为“基拉”案件特殊。

　　我怒火中烧，讽刺地说：“自诩正义就可以不择手段吗，你们这样和“基拉”有什么区别？“基拉”为了自己的正义可以随意杀人，你们为了自己的正义而去侵害一般市民的权利。再往后，你们能干些什么我真是不敢想！”
　　说到底，“基拉”追求结果正义，L也是——只要能抓到“基拉”，那程序就可以完全不正义了？！
　　这些其实都无所谓，但是能不能不要牵扯上我啊？！

　　他沉默了，说对不起，他只是想要抓到“基拉”，其他的并没有多想。

　　我说那就别口口声声说为了正义了，正义是公平的大义，不要把自己的欲望冠以正义之名，你们以为是在喊口号玩游戏吗？

　　他口头说我的说教他会记下的。
　　我才不信。他才不像是会听我话的样子。

　　我揉了揉眉心，说，不，我只是口嗨，我只是享受占据道德高地指责人罢了。你可以不用在意，我只是想骂你——仅此而已。

　　闻言，他突然笑了，轻轻地牵着我的手，挠了挠我的掌心。
　　他在示好。
　　他带我走出了房间，说，来，带你去另一个房间。

　　他领着我，穿越了几个走廊，推开某个房间。
　　房间里是一群西装革履的成年人和夜神月。
　　我认出了里面有夜神月的父亲，警察局长。
　　再结合L来对我问询……

　　这是什么？“基拉”调查小组？
　　龙崎也是其中之一？
　　带我来是干什么？
　　L又是哪位？

　　我转头打量，发现了其中一面墙全是监视屏，其中一屏是我刚才的房间。

　　嘶……

　　我扶额，我说我能走了吗？我不想和这种事扯上关系。

　　夜神月他爸走过来拍拍我的肩，眼神慈祥，说，露娜，你别难过，月一定是喜欢你的，你去我们家那次，他从月看向我的眼神中看出来了。

　　他显然是看到我哭成那样的惨状了。

　　我礼貌地说谢谢叔叔。
　　但是那种事情只有夜神月自己清楚。

　　鉴于众人都在围观吃瓜，夜神月感到压力极大地拉着我出了房间门，他想和我私下谈谈。
　　龙崎没有阻拦，插着兜在一旁旁观。

　　走廊里，只有我和他。
　　夜神月关上了那间房门，望着我，垂下眼眸说：“对不起……我真的喜欢过你。”

　　……我快吐了。

　　我抱胸冷笑道，太难得了，交往时候没听你说一句喜欢我，分手后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当众立人设。你省省吧，我知道你们男男相护，在你们看来，你出轨劈腿一定不是什么羞耻愧疚的事，我还得原谅你是吧？

　　他说我们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

　　我说，我刚才看到了，你把我拉到这里有什么用，这里不是也有监控吗、你又在作秀？即使会被人听到，我还是要说——我没掏出你的狗宝，已经是我念在你陪我睡了那么多次的情份上给你的面子，就当我是免费嫖了快一年的鸭子。

　　他顿了顿，低头叹气，说你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我说，够了，和你说话我觉得恶心，我知道你也不喜欢弥海砂，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打算些什么，我也不准备去了解，一切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这不是气话，这是警告。

　　“……哦，顺带一提，我拿到了普林斯顿的offer，东大退学手续我也在办了，九月我就不在日本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好好活着，我期待着你在警界大放异彩。”
　　呵呵，他能在警界站稳脚跟就奇了怪了——我的报复心很强的，我一定要动用关系毁掉他的前途！

　　他张了张嘴，终究发不出一声。

　　他皱了皱眉，深呼吸了好几次。
　　紧接着，他猛地搂住了我，像高三那场冬雨时那样，抱得我好痛。

　　“……我真的喜欢过你。”夜神月抱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出轨」……我不得不这样做。为了我，也为了你。”

　　他身上的香水味。木香，麝香，胡椒，广藿香。

　　为了我？
　　不得不？

　　我短暂地晃了下神，而后恢复了理智，狠狠地推开了他，当机立断地甩了他一巴掌，强迫自己平静地说：
　　“我不理解，出轨还能被迫？你还能被迫着硬是吧？你还能被迫着滑进去是吧？你让我恶心！”

　　他捂着脸，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后来他咬住了下唇，一言不发，低下头也不再看我。

　　我气到发狂，顺着走廊砸毁了几个古董花瓶和油画，我大声地对着监控摄像头说：“龙崎，账单发给我！”

　　我回了家，从那之后我再也没和夜神月说过话。

　　……

　　很多年后，我坏事做尽却寿终正寝、作为灵体游荡在尸魂界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阔别已久的故人——死后成为了死神的夜神月。
　　他看起来和我们彻底决裂那年的年纪差不多。他身着黑色西装，爱马仕腰带，欧米茄超霸登月手表。
　　他的眼神冷淡且空虚，虚化的脸假面。

　　但是他的背影，即使他死了那么久，我也能认出来——对于这件事，我都很惊讶。

　　他不到二十就死了。

　　我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对他的恨随着他的死也逐渐烟消云散了。

　　我走过去，大方且爽朗地问道，你是月，对吧？

　　他转头看我，褪下了面具。
　　那是我记忆中那张俊美的面容，寂寞的表情。

　　我一时思绪万千，往昔如潮水般涌入心头。我们相顾无言。

　　最后，我微笑着说老熟人，和我去我在灵界的家吧。

　　他点了点头，踏进我的府邸的时候，他四处张望了下，说，你这种豪华日式庭院，确实很符合你的气质。
　　我说什么气质？
　　他说讨人厌的富人。

　　我笑了笑，我说那么多年，你还是这样。

　　他说你活得好吗？
　　我说挺好的，幸福快乐地度过了大部分的人生。说说你吧，你是因为“基拉”事件英勇殉职，死后成为了死神？

　　他耸了耸肩，说，才不是那样，其实他就是“基拉”，然后暴露了，被击毙了，他死了。就是这样。成为死神也不过是他在世时的做法被死神大王注意到了、所以死后被选上了当死神而已。

　　我愣了下，说，哇，是吗，你和我讲讲你生前怎么杀死那么多人的吧。
　　他说，靠的是生前遇到的一个死神的Death Note，看过那人的脸，写下那人的名字就行了。冬雨那天就是他捡到笔记并进行了实验之后的事情。

　　经历了大半辈子的奇妙人生的我见怪不怪，说，哦，难怪你当时那么脆弱，因为你秉着一时玩乐的心态杀了人。

　　他笑着说，死后终于能将一切告诉你了……以及，龙崎就是L。
　　我说，这个我知道，他告诉我了。

　　他说，当时提分手，是因为弥海砂是拥有另一本Death Note的第二“基拉”，她主动找上了他。他决定利用她的力量，但她的要求是只能和她一个女孩子交往，不然她不会放弃他的，而且弥海砂吃醋说要杀掉所有接近他的女生。

　　我无动于衷地说，嗯，所以？
　　他说，他当时需要弥海砂的力量，于是就和我提了分手。

　　我现在已经可以对他当年做的挫事心平气和、毫无波澜了。
　　我调笑着说，说了这么多，弥海砂当时不知道咱俩还没分手啊，你就是个只会利用别人的无感情的铁渣男啊。
　　他不否认，只说，对不起。

　　我们坐在庭院中，望着院子中的池塘。
　　四周好安静。

　　他回忆起昔日，和我说，你还记得之前屋外下着大雪的那一天吗，那一天我们在我的公寓里过夜。

　　我说，记不太清了。

　　他语气里带着罕见的怀念与珍重，说，那天晚上，他记得很清楚，屋子里的空调突然停了，房间很冷，他一向怕冷，在被窝里缩成了一团。我半夜醒来，看见他那样后，我不声不响地打开壁橱，拿出一个毛毯给他盖上，其实那时他醒了，他装作没醒。然后我钻进被窝里，抱紧了他，我的体温在那时是如此安心。他似乎喜欢上了下雪。

　　我静静地听着他说着。

　　他接着说，那时，他靠在我的心口，听着我的心跳，神奇地觉得好奇妙。他感受到我在顺着他的头发，是他清醒时完全不会享受到的温柔待遇。他当时在想——我是不是非常喜欢他。

　　“最后，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轻地吻了吻我的额头。那一刻，我知道，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袭遍了我的脊椎，前不久还觉得很冷的我瞬间觉得身体热了起来，心脏也不安地躁动着。”

　　他说，后来，他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意识到了，他完了，不是我非常喜欢他，而是……他喜欢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