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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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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不想做吗?”
流川枫满头大汗地侧躺在我大腿边,气喘吁吁地问我。
我看了眼他,强撑着笑了:“过来。”
说罢,我起身拿过几张湿巾,替他擦干净脸。
然后他乖乖地被我拉着手,我将他的手也清理干净。
他有些不理解,他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努力很细致了,为什么我就……到不了终点呢?
他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
“抱歉……稍微有点没心情。”
我抱歉地对他笑了笑。
他叹了口气,不为难我,他一向都很听我的话。
听到我这么说,他也就忍着自己的欲望,只是抱着我,没有多做任何动作,任由小和尚在那里举旗抗议。
我能有心情就怪了:
我压根不知道他邀请我去他家,结果他家里是这种场景——一群人在为他开补习会,见到我来后,一群人愣了一下,而后开始起哄,习是也不学了,就在那边八卦。
天知道我有多反感,我从来就没把他当做我的男友,他就是个宠物情人,我话早就说得很清楚了,但是我又不能把话说得很难听——把他说得像是在做“姐姐活”,只能隐晦地呵呵三连。
更他爹的要命的是,不知道流川枫哪里开了撬,他还真“觉醒”了,对金主产生了感情。
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
我不爱他。
我对他更像是对宠物的占有欲和怜爱。
所以说纯情男高最麻烦了……
可是我又舍不得男高的钻石般的那什么和纯情的傲娇。
唉。
他总不能既要又要吧?
最可怕的是——
“你是怎么想的呢?”
自那之后,流川枫总爱没头没脑地来上那么一句。
当我无视或者追问的时候,他就会别过头去,说:“什么都没有。”
我也乐得装傻。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流川枫问道。
他已经发现了:从前都是我提出要带着他去哪里哪里吃饭;现在的很多时候,都是他在公寓里等我,我很少去那间“爱巢”。
“有点。”我懒得伪装,冷淡道,“家族产业那些东西……很多很杂。”
我的压力一直很大。
流川枫哦了一声,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
他帮不了我,只能沉默,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毕竟不是和我一个阶级,他想象不出公司的管理事务是怎样的,就连提问和安慰都不知道从何问起谈起。
他是很好很纯情,除了有些闷。
即使他认为他喜欢我,但是他还是永远把篮球放第一位。等到没有力气再去玩篮球了,他才会想起我。
他甚至都不会说情话,也不会做什么浪漫工作。他只会静静地望着我,眼里含着根本不会宣泄于口的情绪,然后用肢体动作取悦着我。
他不知道这种行为只会将我和他这种金主情人关系越推越深。
他没有接触过什么女生,也很少和女生有过亲密接触,更别提以往他遇到的女生从来不会强拉着他做些什么。
我只是他的第一次,是他的例外。
所以,他所说的喜欢我的那个理由——有点过于青涩纯情了。
不是说那样不好,只是……我觉得有些不可靠。我不买账,这是我的问题,我有信任问题。
我本就对感情这种事秉持着一种“切,靠不过”的态度。
唯有利益亘古不变。
我更乐意和同等阶级、能为我带来好处的人交往。
比如……提姆·德雷克。
我意外的是,提姆·德雷克的出身同是富人阶级,他曾有着完美的家庭。
从华米之家传来的调查资料上来看,似乎是因为成为了罗宾后,他的家人遇了害,所以布鲁斯·韦恩成了他的养父。
虽然我和提姆·德雷克的交集不多,但是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个比较内敛礼貌的少年,咖啡成瘾,相当聪明刻苦。
因为出身和智商的缘故,布鲁斯·韦恩也在有意无意地将韦恩集团的事务逐步教给还在上高中的提姆·德雷克上手。
看来,韦恩家族里,提姆·德雷克更像是和我有着相同处境的人:未来的集团继承人。
下次去哥谭的时候,多和他说说话吧。
这是为了家族。
……
当在路边捡到浑身是伤、气喘吁吁的夜翼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惊讶。
“嘿,”我撑着伞蹲下身,雨滴啪嗒啪嗒地打在伞面,“需要帮忙吗,sexy(美人)?”
他靠在墙上,遮着眼睛的眼罩。
那嘴唇以及穿着紧身衣的标致身材……我当然不会认错。
快要入冬了。
空气弥漫着冷意。
秋雨啊。
……我才没有想到那年的冬雨的事情,同样是捡受伤的动物,夜翼可可口多了。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与血液往地面流下。
我将伞向他倾斜,他抬头看着我,身子颤抖着,微喘。
看上去他伤得很严重。
“谢谢……我歇会儿就好了。”
夜翼冲我笑笑,Sexy Spy的那种笑容,带着自知魅力的自信和试图引起他人好感或者性.冲动的轻浮挑逗。
既让我觉得迷人又觉得恶心的笑容。
他用这种笑容迷惑了多少人?
他这副做派,和多少人有过露水情缘?
他是不是对谁都这样轻浮地展示魅力和暧昧言行,等到别人被撩得受不了、对他采取行动的时候,他就习惯性地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半推半就着默许了?
“……好了。”我上前将伞塞到他手里,而后搭起他的手臂、扶着他的腰,将他撑起来,“和我客气什么?走吧。”
“你……”
夜翼刚想回绝,就被我报复性地一把按了按他腹部的伤,他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不再挣扎。
容不得他拒绝,我最讨厌别人拒绝我。
我这个坏种难得的好意,他还敢不领?真是大不敬。
我将夜翼扶上了我的车。车里开了暖气。
“安心休息吧,在我这里,你是安全的。”
我让他躺在后座,身上围着我给他盖着的毯子。
夜翼似乎还想说什么,我没搭理,坐回了驾驶座。
“目的地?”
我问他。
我总不能将他就这样带回自己的公寓或者送他回他的公寓吧。
“……先开车,以防被人发现不对劲。”夜翼说道,“我歇一会就走。”
他确实走不动了。
不仅是外伤,内脏可能也受了伤。
“嗯。”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普林斯顿市开着,“音乐?”
“请便。”
我打开音响。
是迪克·格雷森之前推给我的一首歌。
我想这样的暗示还不够吗?
我从后视镜中看到夜翼一直盯着我。
“对、我现在暂时没事……哦、是一位好心的路人载着我……不用接我了,我等下自己回去就行……”
夜翼似乎在对着耳朵中的传讯器说话。
应该是对队友说的吧。
很快,车中又回到了沉默。
“嘿,给你提个建议。”我忍不住笑道,“你真的该用些变声器,或者像蝙蝠侠一样刻意压低声音。”
“呃……”
良久,夜翼开口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是吗?”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们默契地没有再接着那个话题继续。
兜了快三十分钟的圈后,夜翼让我把他随便放在路边就好。
“嘿……”
夜翼下车,雨中,他靠在驾驶座的车窗边,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流下,即使戴着眼罩——或许正是因为戴着眼罩、看不清全脸,所以才让人浮想联翩、被这神秘感所俘获——我也能明白他的颜值不会糟糕。
他的嘴唇被雨水浸湿得十分诱人。
我微微一笑,侧过身,朝他那伤口开裂的嘴角轻轻吻了上去。
我故意的。
“Ouch……”
他吃痛地龇牙咧嘴。
“回头见。”
我低声笑着,摇上车窗,扬长离去,留他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车屁股。
是啊。
明天课上见……迪克·格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