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命中注定的“老婆”们/My Fated Slaves》GiggerRiva

35、第 35 章

　　红头罩的审讯没怎么刁难我，意料之中。
　　当然，他肯定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只是顾忌各种利益耦合，才没敢对我下手。

　　如果他对我使用暴力等强迫手段的话，那他不是找死吗——先不说夏宫家族和梅洛那边，韦恩家族怕是为了不节外生枝、保全他（如果布鲁斯·韦恩还在乎他的话）而率先下手。
　　他再怎么情绪化，也不是个蠢货。

　　我吐露的消息只比外界的阴谋论多那么一些而已。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少？”

　　“因为我还小。家族里尚不愿意将权力完全放给我。东亚人嘛……孩子多大都是孩子，天塌下来都是大人扛着。”
　　我瞎扯着，这听上去还挺合理。
　　他虽然不蠢，但是他又没深入接触过、懂个锤子的上层阶级的阴谋，我随便扯几句他也听不出真假，顶多就是举着枪威胁我说“如果你骗我，我就怎么怎么怎么着”。
　　吓唬别人还行，吓唬我？他还是不够格。
　　信不信随他。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你眼睛里透露出的那种清澈的愚蠢——我真不想相信我绑了个毫无价值的累赘。”
　　“你才蠢啊！”

　　我猜红头罩之下一定是一脸嫌弃。

　　我好奇心上来了，试探着问，难道哥谭其他家族都是那么早就将好多核心信息告诉给小孩子了吗？

　　红头罩擦着枪，不耐烦地说，差不多吧，瞧瞧韦恩家族，布鲁斯·韦恩十几岁就挑起韦恩集团的大任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讽刺。

　　哦……那是不是侧面说明，提姆·德雷克应该也掌握一些家族核心信息了？
　　那我可不能放过他。

　　“而且，你还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吗？天，你的生活是有多单纯，你被保护得那么好？让我猜猜，大小姐，是不是不管你搞砸什么，都有人替你收拾烂摊子啊？”
　　“FYI（供你参考），那叫合理利用资源。”
　　“呵。抛去家族，你又是什么呢？”

　　笑不出来了。
　　他爹的。
　　干吗啊他？仇富？
　　最烦这种被富人收养的穷底层小子放下碗骂娘的行径了。

　　话说回来，曾经，我把这种“家族永远会为我当后盾”当做一种自负的资本和特权，我会把那些阴阳怪气我的人当成是嫉妒我。

　　和红头罩相处下来，他一直说我“娇气”“被惯坏了”。
　　哈？我早就知道这些事啊。
　　如果没有家族的话，那我什么都不会有，也许还要为了钱而发愁，挣扎着完成学业只为了毕业找份好工作，甚至也许为了钱也不敢去继续学习深造，更别提来到美国读书过阔绰日子，遇到什么事情的第一反应不是“我跟你没完，以牙还牙加倍奉还”而是“算了，我无权无势，少惹点事，忍忍吧”？
　　我早就知道这些事啊。

　　没有夏宫，我真的一事无成？
　　——屁嘞，夏宫就是我，我就是夏宫，搞什么你我他，日后财产不都是我的！客气什么啊，都是一家人！
　　他还想pua我？谁会比资本家还能画大饼加情感操纵呢？比我妈差远了！

　　“所以，你也就这样任由他人安排你什么时候该知道、什么事情不该知道？你也不想掌握主动权？”
　　“……”

　　被他看穿我那摆烂又懒惰的个性了。
　　但那又如何？我想得够开，我不引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就烂！你能把我怎么办！

　　我低着头，揪着手里的娃娃，懒得搭理他。
　　这个娃娃是红头罩带给我的，因为在这房间里太无聊了，他不答应给我带书，也不愿意给我纸笔，甚至任何尖锐的事物。
　　谢谢他这么提防我，疑心重的家伙，有信任问题吧？和我一样。

　　“纸笔之类的别想了，不会给你任何求救或逃跑的机会的。……不如给你带娃娃，如何？这不正好符合你的娇气小姐的身份吗。”
　　那时，红头罩讽刺着我。

　　“那我要你的周边。连小丑谜语人都有周边，你也有吧？”
　　我讽刺回去：我就知道你作为反派人气可低了，你才没有周边呢！

　　谁知道，过了几天后，他真的带了一个红头罩娃娃回来。
　　上面一股刚出工厂的化工味道。

　　笑死，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红头罩举着枪指着犯人说：“快点！给我做个棉花娃娃！急用！照着我的样子做……嗯？你老看老子干什么，贼眉鼠眼的……哦，看着我好打样啊……”

　　接过娃娃的第一件事，我就当着他的面，暴揍了那棉花娃娃一顿——泄愤，我要泄愤！

　　可是红头罩之下却传来一阵低笑。
　　什么情况？
　　他不生气？

　　他的性格，好像也没有坏得特别烂……至少没对我使用什么肢体暴力。
　　坏得不彻底啊，真是可悲。

　　于是我变本加厉，我拉着他谈天说地，在他看来怕不是像一只露出自己肚皮的小绵羊，蠢钝又无知地告诉他“嘿，我很无害很单纯，你不要伤害我”——我想那时他一定在心里嘲笑我的天真。

　　到底谁天真呢？

　　我只是太无聊了而已，并且和他扯的闲天只是闲天而已，并非是什么重要信息。

　　他是个训练有素的人，每当我挖坑想问我现在在哪等关键问题后，他就扯开话题或者干脆不回答。
　　他十分谨慎，不让我接触任何其他的事物，不仅如此，他甚至特别喜欢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玩电脑，看我气急败坏眼红、网瘾犯了的样子，他就会捧腹大笑。

　　狗东西！

　　我就扯着他聊闲天，誓要叽叽喳喳把他脑瓜子吵晕。
　　如果他要不理我？
　　我就发疯：（哭腔）啊呜呜呜呜呜红头罩虐待我！！（翻滚）（扭动） 。

　　他恨不得直接把我打晕。
　　然后我真的被他打晕了。
　　醒来后，脑瓜子嗡嗡的。

　　他他爸的完蛋了。
　　我恨得咬牙切齿：等着吧，等我出去了，红头罩（Red Hood）等着变死头罩（Dead Hood）吧！

　　我和他谈我小时候那些事，这种事情我估计他自己也打探过了。
　　我说，我快记不清我爸长什么样了，我好久没和他联系了，也不知道他活得如何，不知道他还是那种窝囊废小白脸的样子吗。
　　红头罩不说话，他继续摆弄着自己的电脑。

　　我太无聊了，我抱着娃娃，躺在床上对坐在椅子上的他说：我一直不知道既有妈妈也有爸爸的家庭是什么样，我和妈妈在一起吃饭都很少，即使终于有机会一起吃一顿饭了，我们都各吃各的，都不说话。

　　我继续说着，直到说到我初恋男友家里，他的妈妈和爸爸都很热情，他的妹妹也很可爱，他们很热情，把好吃的好玩的都介绍给我。吃饭的时候一家人都会笑着聊天，聊的话题也不是什么有趣的，就是一些日常话题啦，什么路过的店上了新品什么学校里的同学做了什么之类的，但是……我挺开心的，即使我只是安静地作为一个外人听着他们一家人谈话。

　　“听上去是个不错的家庭，你们怎么分手了？”
　　红头罩敷衍地回答着我。

　　我转过头看着他，他被我默不作声地盯着他感到不舒服，问我怎么了。

　　那个瞬间，我回忆起了很多事情。
　　冬雨，夜晚的多摩川的水流声，焚香的味道，月光暗淡下去的黎明，极光，橡树，夏日，温暖的拥抱……

　　“他死了。他们都死了。我恨‘基拉’。”
　　我将脸埋进娃娃里，棉花娃娃柔软地拥抱着我。

　　我不能软弱。
　　我怀疑是不是因为太无聊了——我在这里无所事事，不像以前那样有繁重的学业事业家业帮着我分心，忙到不让我想其他的事情。
　　就跟某些人一无聊就想谈一场恋爱玩，一个道理？

　　迟来的钝痛四散开来。

　　我抱着娃娃，侧过身，我不想让他看见我情绪低落的样子。
　　这床真不舒服，衣服也不舒服，房间的味道也不舒服。

　　红头罩只是安静地看了我一眼。
　　而后，我努力平复了下来，他有点事情又走了，无聊的我再度陷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