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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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手表，笑着说，第一次才五分钟欸。
夜神月恼羞成怒。
他说，这是第一次，他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如果让他来主导，下一次他会做得更好，而且他只是向我证明他不是ed，他确实用事实证明了他不是。
我没绷住，笑出了声：对，你不是ed，五分钟先生。
他真的生气了，是狂怒的那种，他罕见地抓住我的腰，力道有些大，我感到有点疼。
小和尚凝视深渊，这一次誓要征服深渊。
我想了想，对他说，这多没意思，你维持多长时间有什么用？帮我爬到峰顶才是本事。
他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然后他开始利用刚刚我教他的招数来取悦我。
我又觉得他的动作太软绵绵了，不够意思。
于是我火上浇油道：快点哦，你还有十分钟左右。
……
折腾了一番后，夜神月在床上躺着，我起身。
他说你要去哪里。
我说我要写作业，你休息好后，记得收拾下房间。
我不知道背后的他是什么反应，我也不在乎，反正我爽了，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从公寓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没有和他过夜的打算，因为我还有补习班。
我作业写完了一身轻，时间恰好赶得上去补习班，不过就是没吃晚饭空着肚子而已。
坐在电车上，我和他沉默着，完全不像温存之后的爱侣，更像是再也不会见面的for one night——哦，甚至更糟，我们连夜都没过。
空气安静了半晌，他开口道：
“你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是什么想我……我们的？”
我讶异地望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是在向我确认什么？
我思索半晌后说道：
“我的基因选择了你，我们能在一起，对我的本能来说是好事。”
夜神月垂下眼眸，说，只有这个吗？这个回答他听过了。
我说，那你想要什么答案？
他不说话，缄默无言。
我想了半天，茅塞顿开：哦，他开始向我索要情绪上的价值了吗？
因而我说道：
“如果你是问我对你的看法的话，我就告诉你好了……我无法和毫无好感的人交流伟大友谊。”
他转头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似是在确定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发现确实不是后，又苦笑着说我这种暧昧的话语好无趣。
我死都不会说我喜欢他，我一旦昧着自己的心说这种肉麻话，我自己就先会被恶心死。
是真的，我之前试着违心说过喜欢，后果就是我反胃到想干呕。
后来我决定不要背叛自己取悦别人。
直到夜神月到了站、下了电车，除了“再见”外，他都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
……
等到我上完补习班回家后，我发现我妈正坐在客厅里等着我。
只开了盏昏暗的灯，晦暗不明的光影让我看不清她的神情。
我心想，完了，不会这么快就暴露了吧？
“来，你坐下。”
我妈示意我坐在她的对面。
她说她有事情要宣布。
我说什么事。
“我找了个男朋友。”我妈抱着胸，嘴角微挑道，“很帅，鳏夫，有个帅儿子，你要不要见见？”
我挑眉，说：“你这次是认真的？他什么职业？年收入呢？儿子在哪里上学，成绩怎样，听话吗？”
我妈对我那十分世俗的反应点点头表示满意。她拿了张照片给我看。
确实挺帅，儿子也挺帅。
“椚丘学园的理事长。”我妈说，“不过……他儿子叛逆期，不太听话。”
椚丘学园是个偏差值很高的私立学校，成绩至上主义。
我说，行啊，说明他不缺钱，管他儿子呢，交男朋友，自己快乐就好了。
我妈很欣慰，说那明天一起吃个饭？
我说，没问题。
我心想：明天不用上补习班啦，太棒了！
不过，我又说道，万一我幸运色狼了他们怎么办？
我妈沉默了下，说，也对，要不你别去了。
我急忙摇头，说，不不不，让我去吧，我保证乖乖的，让我见见他们。
我不想上补习班！
于是第二天刚放学，写完作业后我就光速整理好书包准备走人。
夜神月见状，便也合上书，准备像往常一样陪我走到电车站，送我上补习班。
我摆摆手，说今天你不用装模范男友了，我妈要来接我，你最好别出现。
夜神月愣了下，笑出了声，说道，那她知不知道她的女儿在床上像个老手呢？
我说，你少气我，我先走了，明天再找你算账。
我将“算账”两字说得暧昧无比。
他冲我挥挥手，毫不在意我放的毫无狠劲的狠话。
我妈的车停在学校门口，丝毫不低调的豪车，我就这样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中高调地上了车。
爽啊。
我虚荣心爆棚，我妈看出来了，揶揄我是“狗仗人势”“女凭母贵”。
我和她一路闲聊着。
我妈除了她的虎妈教育方式外哪里都好：长得漂亮，家境傲人，事业成功，品味高雅——不愧是拥有大小姐属性的人。
到达饭店后，那一对父子已经在包厢中等着我们了。
那是个贯彻资本主义小资情调的餐厅，氛围感法餐，菜品又多又慢。
初次见面，我们互相寒暄了下。
那对父子，父亲叫浅野学峯，儿子叫浅野学秀。
父亲是个成熟稳重的中年人，实际年龄和我妈差不多，然而看上去和我妈一样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
儿子和父亲的五官很像，他才中三，比我小了三岁。
儿子确实挺帅的，和夜神月一样，是表面温和内里恶劣抖S的那种。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温柔的表象是遮不住内里的糟糕的。
“你好，小露娜。”浅野学峯和我握了握手，说道，“你比照片上还可爱。”
“谢谢。您也很帅。”我回道。
他微微一笑。
浅野学秀和我简单地打了下招呼，接着两家人开始闲话。
“小露娜今年是高三了吧？”浅野学峯说道，我知道自己最讨厌的话题要来了，“有想要去的大学吗？”
“国内就东京，或者早庆。”在我开口之前，我妈替我说出了答案，“东大，京大，早稻田，庆应。”
我妈是庆应出身，所以她不允许我的起点比她低。
“国外也不能放弃，Ivy League也在清单内。”我妈补充道。
浅野学秀朝我看了一眼，浅野学峯倒是不怎么惊讶。
浅野学峯说，那我一定很辛苦吧。
可不是嘛，准备TOEFL和SAT，为了获奖去打比赛、丰富作品集、写论文、志愿活动……
升入高中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停下来休息过。
我说还好，标化成绩等硬件材料都拿到了，软性材料准备得也差不多了，希望不要全拒的。
我妈笃定地说，不会的，如果我要是一个都没上，那就给她复读，复读到考上了为止。
我说，妈，您真是我亲妈。
浅野学峯笑笑，说，如果上面的学校都录取了的话，我要去哪里？
我说如果我真能这么幸运的话，那就哈佛，显然的嘛。
他又问，我有什么想学的专业吗？
我妈又替我说学什么都行，双学位多学位什么的随便我，但其中一个专业必须是商科。
我知道我妈这么做的原因，因为我是独生女是继承人，必然要学会打理她手下那些资产。
我没什么异议，因为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情，简而言之，我就是个没有理想的颓废的人。
浅野学峯说，他可以帮我联系下早稻田和庆应的推荐入学的资格。
我妈微笑，冲他举杯。
我微微一愣，原来我妈和他交往的用意是……
好妈咪，你真是用心良苦！
我也跟着她一起举杯，浅野学峯笑着和我们碰杯，浅野学秀却是一副冷淡的表情。
很明显，浅野学秀不喜欢这种觥筹交错的利益场。
他们父子的关系不太好，我看出来了，两个人之间的交流还不如我和浅野学峯的谈话多，他们都不互相看对方，仿佛那是一件恶心又难为情的事。
嗯……青春期是这样的。
而且孩子还在念中三，难免的事。
吃完饭后，我妈和浅野学峯去餐厅的酒吧台喝着饭后甜酒，示意我和浅野学秀自便。
我决定回家，浅野学秀早觉得这种场合无聊透顶，于是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呆在电梯间，看着楼层一点一点地下降。
气氛安静得尴尬，我们谁也不向对方说话。
显然，浅野学秀非常不希望再见到我，因为一旦再见到我，那就意味着我妈和他爸更进一步了。
我对于浅野学峯倒是不排斥：椚丘学园的理事长和创始人，穷小子出身但是有野心有手段有魄力、如今是个小有名气的“暴发户”投资人及教育家……
嗯，某种意义上，倒是符合我妈的审美：征服这种难驯服的野马，狠狠玩弄他榨干他再让他滚蛋。
嗯……不错不错，至少能帮我捞到早稻田和庆应的推荐入学，我是不亏的。
“你对于家长的再交往，不反对吗？”浅野学秀打破了僵局，问道。
“没意见。我不喜欢我爸，而且男女交往是我妈的自由。”我想了想，说道，“我不反对，并且，你爸看起来是个好人。”
我客套地说。
我的那段话显然触到了他的雷区。
浅野学秀冷哼道，好人？如果浅野学峯是我的爸爸，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说，你说说看，我也好“警告”我妈擦亮眼睛。
他沉默了，他不认为向我袒露是件安全的事。
他只说道，我以为他爸为什么是小有名气的教育家，我以为为什么椚丘学园偏差值和升学率那么高？……把弱肉强食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带到学校，成绩至上，忽视人权，放纵霸凌。
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换了个方向说，但是，你是这种主义下的受益者吧，不是吗？学校的学生会长，优等生班级中的第一……你在金字塔的顶端。
浅野学秀抿了抿唇，说，是吧，是这样的，尽管他是既得利益者，然而，质疑这种体制，他又有什么问题呢？
我说，没有，你这样想挺难得的。
我以为他是那种会捍卫自己既得利益、维护阶级统治的人。
结果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随后我又想开了：说几句漂亮话谁不会？没有任何行动就是支持这种体制罢了，不要听张口闭口的主义，要看有没有做实事。
——日本，我在这指桑骂槐阴阳怪气地说的就是你！日本没救了！
他叹了口气，似乎是认为和我说不到一块去，我也懒得和年下弟弟多费口舌，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再见面，也许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我这么想着，下行的电梯猛然晃动了一下，还不是普通的晃动，而是仿佛高速下坠。
还好站在靠后的我紧紧抓住了电梯的扶手，不至于摔个面目全非。
浅野学秀就惨了，他没站稳，被颠得四肢不稳。
他下意识地抓住身边的什么，然后，他紧紧地就抱住了我的腰，以一种滑稽的单膝下跪的姿势。
电梯晃了几秒后就稳定了。
我面无表情地低头望向浅野学秀，浅野学秀尴尬地抬头看着我。
我和他四目相对，小帅哥投怀送抱，我倒是没什么所谓，而且小帅哥的臂膀还算结实，头发柔顺，身上是干净的洗衣粉的味道。
小帅哥的漂亮眼眸闪烁着，接着像是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后，慌忙松开了自己的手，向我低头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他会赔偿的。
我一听，心下一动，不怀好意地笑了：
“哦？你确定，我要的赔偿，你给的起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