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暗流（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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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夜，暗流初现。>
重夜握了握拳，汗水已经湿透了发梢，顺着侧颊暧昧地落到对方的眼角。
但在同时，卧室门口却传来一声尤其悦耳的猫叫。
很普通的叫声，却像一道惊雷劈中了重夜，让他在瞬间猛然清醒。
他倏地坐起来，握紧拳头：“混蛋！”
寂地红睁开眼，伸手摸了摸他汗水的颊：“明知道我有毒，你却还是要碰我。已经来不及了。”他微微一笑，拉过重夜，翻身反压到对方身上。“你恨我好了，任何方式，只要你不离开我。”
“混蛋，你最好自己放开我，别逼我动手。”
“承认吧，傻瓜，现在你比我还想要不是么？”他故意用暧昧的目光向下瞟了瞟。
黑暗让这个房间的一切显得尤为不真实。
寂地红的眉眼让他觉得像是刻画在古老画卷上的塑像，线条完美，并且美得陌生。他从未想过自己那一天会沉沦在一个明知是错的陷阱里，有太多东西牵制着理智了，例如身体的本能，例如藏得很深，但终究会爆发的感情，只要对方一个吻，立即可以让他泥足深陷，万劫不复。
还需要挣扎么？最累的莫过于欺骗自己。
他咬了咬唇，别过脸，紧紧闭上眼睛：“我能信你吗？”
寂地红仰起头，在他的额角吻了吻：“我爱你，这是真的。”
对方的手温柔的掠过他的发迹，他伸手抱住对方的腰，向上游移，触到对方空荡的左臂，他顿了顿，随而抱紧了对方。
再接着意识开始迷乱，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主动，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情让他自己都觉得诧异。寂地红的吻更像是燎原烈火里的野风，让他愈燃愈烈。
理智崩溃的最后一秒，清亮的猫叫又传进他的耳朵。黑猫挤开门缝，努力挤进房中，然后轻盈一跃，落到床头柜上，微眯起一双淡金色的眼睛盯着两人。
只是这浅浅的金色只在重夜的意识里停留了一秒，接下来铺天盖地的倦意突然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甚至来不及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完全卷进了昏厥。
之后吵醒他的是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醒了没？”
“应该没有。”
“亲王这次栽了，我看八成被带绿帽子了，几百年都没见他那么生气过。”
“别乱说，这几天乖乖闭嘴的好，你看看里面那个，再看看外面那个，我估计等会儿就该开战了。”
“算了算了，我先请个假，过了几天再回来，你走不走？”
“当然不走，留着看好戏。”
……
重夜敲了敲脑袋，睁开眼睛，突然想到什么，蓦地坐起来。一坐起来就对上一双黑眼睛。
他顿了顿，问：“寂地红呢？”
黑眼睛的主人眯了眯眼：“就这一个问题？”
重夜微微转过脑袋，一只黑猫从烟灰背后露出颗脑袋，朝他喵了一声，然后跳到床上。
之前并没有觉得这猫有什么不对经的地方，但此时将它和烟灰联系在一起蓦地让他想起了什么。
烟灰站在床边，抬了抬手，黑猫顺势跳到他手边，然后一跃而下，乖乖地蹲在他脚边。
他低下头去，没有抬眼：“你知道一个人最愚蠢的是什么吗？”
重夜闷声，无论对方此刻是何种情绪，直觉告诉他，他此刻不能多说，多说必定多错。
“人并不是花草，可以飘摇不定，重夜，我从来不能忍受不果断的人，所以……”他抬起头来，与重夜四目相接。
这位亲王一直以来话都不多，但是遇到重夜以来，却不得不说了很多很多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
“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夜，我是真的，希望你呆在我身边。”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走得并不快，似乎随时等着对方的回应。
可惜的是重夜完全愣了。这算是……一次完整的表白？还是最后的通牒？
但之后的一切让他发现亲王大人完全没有打算囚禁他或者怎么样。一切自由，给他最好的吃的，喝的，用的，甚至在血资源极度匮乏的今天，仍旧每天三餐供应百分之百浓度的新鲜血液。
这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威胁重夜留下，更像在哀求他留下。
重夜晃了晃脑袋，不能给自己这样的错觉。他就是总把事情看得太戏剧化，所以如今变得毫无立场。
寂地红呢？并没有找到合适的答案来回应烟灰，而他的脑子里第一想到的就是这个。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搜遍密光大宅的每一个角落。他现在急需确定寂地红是不是还活着。
这几天显然烟灰已经忙的焦头烂额，整个密光大宅里一到晚上就立即全员集中开会。贝贝的“生化武器”们又开始进一步变异。如果不是贝贝制造了这么多花样新奇的病毒并用以实践，重夜永远不知道作为X-2血统还有那么多的功效。
寂地红的血液虽然并不纯正，但是十分之一就算百分之一的X-2血液就能影响到半个X城的血族。贝贝开始提炼血液中最纯的那一部分，但是植入最恶劣的病毒，这样的病毒将在实验者身体中寄存，然后病毒的感染方式已经突破了直接的触碰，这些病毒甚至已经可以通过血誓，血缘进行传播，这样在血缘极其统一的X城吸血鬼们避无可避。好在对方也是一个血统的血族，大肆传播这样的病毒必然影响自己。
所以不光重夜不解，密光大宅里的吸血鬼们都很是疑惑。贝贝就花了那么大把的时间大把的代价去制造了这样一个不实用的东西，会不会……太不慎重了一些？
当然，除了烟灰。伟大的亲王似乎永远有一些秘密，让人猜不透他，也不敢去猜他。
“亲王，晚餐时间到了。”A敲了敲敞着的书房门。
烟灰点点头，站起来，又犹豫了片刻：“重夜怎么样了？”
“重夜先生很好，只是……”
“怎么？”
“只是我觉得他有些心神不安，您是不是去看看他？”
“不了。”烟灰径直走向门口，迎面撞上端着高脚杯的岁。
“哎呀，啧啧，你看，百分百浓度的血液，就这么喂了你的衣服。”
A连忙上前，拿出手绢在烟灰的衣服上慌乱地擦了几下，并皱着眉头微微瞪了岁一眼：“岁大人，虽然您是贵客，但是请您呆在自己的行动范围以内好吗？”
岁耸了耸肩：“抱歉，我并不是故意的。这样，这个月的工资我不要了。”他挑了挑眉，一脸无所谓。
“并不是钱的问题……”A有些恼怒。
“A。”烟灰叫住他：“带岁去客厅。”
说完立即拐到楼上换衣服。
“看吧，不这样，重夜那小子八成要独守空房一辈子了。”岁得意地笑了笑。
A望了望楼上，恍然。
重夜是安置在烟灰的房间内的，烟灰的房间虽然充满贝贝的“创意”，但却是整个密光大宅最最安全的地方。
这几天烟灰一直就住在书房，连一些零碎的物品都是特地叫人拿下来的。
他并不想见到重夜。与其这么说，不如说他并不想知道重夜给他的答案。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卧室里并没有重夜，又找遍了二楼的书房，客房，甚至最上层的小阁楼，到处都没有踪影。
他握了握拳，正在心灰意冷的时浴室门打开了，一股子热气扑面而来，接着就是洗发水的香气，连带着一阵水雾，雾气散去后就清晰地看到重夜裹着浴巾站在门口。
重夜想不到许久没有现身的亲王大人这个时间会如此有兴致莅临卧室，不免有些尴尬。
“有些热，所以……你坐，我去穿衣服。”说完他闪身进浴室，却悲剧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将衣服带进来。
三分钟之后，门敲响了，他转过头，烟灰推门进来：“你的我已经让A全部拿去洗了，你可以暂时穿我的。”
烟灰的衣服大多西装革履，而且穿在重夜身上明显偏大，重夜甩了甩空落落的衣袖，扯过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走出门去。
烟灰背对着他，并没有发现他已经出来，自顾自地解开衬衣扣子，脱下明显被血渍染污的衣服，然后披上一件干净的，开始扣扣子。
重夜准备缩回浴室，烟灰却毫无预兆地转过头来：“好了？”
他点了点头。
烟灰盯了他许久，又突然站起来，走上去，伸手理了理他的衣领。
他抬头快速瞥了对方一眼，对方手中的动作也在瞬间僵了僵。然后双手搭在他领口，彻底不动了。
就算是两个正常的男人，这样的距离近得都引人遐想，他还能清晰地看到烟灰并没有完全扣好的衬衣内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完全没有赘肉，也不会过瘦，线条非常漂亮的身材，这于男人，或者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十分完美的。再加上对方有一张基因优秀的面孔，还有与生俱来的幽雅绅士的气质，综合起来，或许这个世界上难找第二个这样无懈可击的男人了。
“你在想什么？”这次是烟灰先打破寂静。
重夜退开一步，干笑一声：“我说，但我猜你不会相信的。”
烟灰挑了挑眉。
“你的身材……还不错。”这句话几乎花去重夜所有的力气，他或许是可以说谎，但是说谎在一个和你签订血誓的人面前完全就是无用功。
这个回答显然也让烟灰出乎意料，他愣了两秒，非常清浅地笑了笑：“晚餐准备好了，一起下来吃吧。”
原来亲王大人也喜欢人家夸。重夜快速学到了这一点，以后说不准这一点还能大大地拯救他。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暗流（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