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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打架就要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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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燕四海的高马尾都险些被他削去一半,“那不是还你老婆么?”
秦八荒的肺都要气炸了,他拎着剑,对着燕四海就是一番狂风骤雨般的乱刺。
“你这人怎么像狗一样!”
“你挑衅我!”秦八荒喊道,“竟然用这种挑衅的方式。”
“是你说要还的,我将你老婆抢走了,怎么办?魔教少主夫人的位子给你?”燕四海只是笑道,“还了,你这人又不愿了。”
“你身上挺香的。”他说。
秦八荒身上有种很干净的味道,有些冷,燕四海不知为何想起雪的气味,若是雪有气味,应当是这样的味道罢。
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秦八荒,只是想不起来。
“那你身上怎么那么重的茶味?”秦八荒一面使剑,一面瞪他。
“噢。”燕四海想了想,避开剑见。
他出门前似乎是在他爹新泡好的茶杯里洗了个手来着。
什么茶来着?似乎是西湖龙井来着。
他倒也没这么说:“我爹对着我身上浇了杯热茶下去。”
“我爹又不喜欢我这人,不就这么对着我。”燕四海说着,竟是轻轻叹了口气,露出两三点脆弱的神色来了。
秦八荒也不好继续打下去了。
他在雪上站定了,已是出了一身热汗,连额前的刘海都被汗湿透,粘在额头前。
“秦八荒。”燕四海看着他,“我的折扇给你,这是认真的。”
“你要不要做我道侣?”他将折扇往秦八荒手里一递。
他觉着秦八荒要是有尾巴,这时候已经炸毛了。
燕四海觉得秦八荒这人着实是有意思,且他找个男人做老婆,他爹不就是断子绝孙了么!他爹必定会气得死去活来的,说不定还要折寿上几年,不催着他去娶亲。
“这扇子还是我娘亲的遗物。”他道,“你若是不肯收下,随手丢了便是。”
秦八荒手里被莫名其妙塞了这扇子,他火还没消下:“你这是故意气我?”
男人和男人怎么能结成道侣?
要是秦八荒他爹知道秦八荒被一个男子这样表白,必定会将这事情四处宣扬,好让北地的人都知道这事。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但这燕四海的扇子他拿着也不是,丢了也不是,想塞回燕四海手里,轻功又是万万不及他的。
“你自己拿好。”秦八荒的手僵着,“既然是娘亲的遗物,你自当好好收着才是,少让你娘亲在地下寒心。”
“你替我收着。”燕四海说,“我回去就去找我爹写婚书来。”
“反正他也不在乎我,他待我还不如你这陌生人。”燕四海说着,“秦八荒,你真不愿意?”
“不然呢?”秦八荒站在雪上,扑哧扑哧喘着气。
北地的冬季总是这么冷的,呼出热气在风里一会儿就消散了。
他抬头望了眼天,天倒是晴朗得很,白色的太阳在半空中,秦八荒大口呼了口气进去。
“燕四海,我打不过你。”他说。
他心里泄了气。
算了,今天打不过,明天总是能打过的,明日打不过还有后日。
他想着将来必定要努力练剑才是。
“那我是真男人。”燕四海笑眯眯走过来,“好啦,一会儿我要走了。”
“不然一会儿我爹追过来,腿都要将我的打断。”他说,“秦八荒,你的唇瓣挺软的。”
燕四海先前以为镇北王他儿子和镇北王是一个风格的。
没想着倒挺可爱,也经不住逗,就是打人是真疼。
他这么想着,还没笑到一半,感觉自己的嘴里一疼。
秦八荒大概是气得很了,一拳捶过来,燕四海便感觉自己的嘴里像是少了什么,还有一种血腥味从口腔里蔓延开来。
秦八荒把他门牙打掉了。
他去看秦八荒,秦八荒握着剑,像是要对着他的脖颈动刀子了。
“你等着。”燕四海一面说话,一面露着风,“你等着我,你以后一定还是我老婆。”
他说完这句,也不敢在此地就留,怕是他爹的人追过来,又要揍他,便施展轻功走了去。
秦八荒在原地看着他遁去。
“魔教果然都没有什么好东西。”他说。
地上什么东西闪光秦八荒瞥了眼,是燕四海还沾着血的门牙。
*
“夫人,八荒这孩子。”秦三山坐在厅堂里,有些焦灼,“哎,今日也不能说是孩子了。”
“都是要娶亲的人了。”他说。
“也是。”秦八荒他娘原本拿着卷书去看,听了这话,将手中书卷放下,“三山,前些日子,不是托人算了,说八荒将来有登上仙途的机缘。”
“我们这两个孩子,老大留下来继承家业,八荒去剑宗是最好的。”她道,“我今日越想愈奇怪,想着那道长说他命中道侣今日会同他相见。”
“不是那徐姑娘么?”秦三山坐在台下,迟迟不见徐姑娘和秦八荒上来,眼看就要误了时辰。
满堂宾客都在向他道贺,秦三山心中无端生出许多不安来。
他正不安的时候,便听见秦八荒的声音。
秦八荒将门推开来了,走进来。
“爹,我要去剑宗。”他道,“明日就去。”
“徐姑娘呢?”秦三山见状,便觉得这事很是不妙。
“她不愿嫁我。”秦八荒心里就更憋屈了,“她说她喜欢燕四海那挂的。”
“怎么回事?”他娘眉头紧锁,“八荒,你今日还撞着谁了么?”
“燕四海。”秦八荒道。
他此时已是难过得成了习惯,像是此生已经不会再有悲喜了。
女人?
男人?
真男人不需要的。
“要死啊……燕四海…”他娘看着都像要昏过去了。
秦八荒见着他爹居然没来笑话他,心里难免有些奇怪。
他爹坐在椅子上,手打着颤,都像是要坐不住了。
“儿啊,你不会还和那燕四海吻了罢?”秦三山的声音都是打着颤的,“他是不是还将信物给你了。”
秦八荒手里拿着信物,有些摸不着头脑:“扇子在这呢。”
便听得他娘在那儿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秦三山也在那儿哭号起来:“夫人啊,这要怎么办啊……”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着秦八荒道:“儿啊,就算是你将来喜欢上了什么男人,就算他是个魔修,你也永远都是父亲的好儿子。”
“完了完了……秦三山,我就说今日会出事,大早上的我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这会儿倒是好了。”他娘手里的书卷也握不住了。
“八荒啊,你不要太难过。”秦三山的目光望着他几乎是有些怜悯的。
“这就是命啊!”他娘这么说。
“爹,我想去剑宗。”秦八荒说,“剑宗不是过几日就要在北地招弟子了么?”
“我想着到剑宗去,将来狠狠揍那燕四海一顿。”
“我的儿啊,你去剑宗做什么?”秦三山望着他。
“去学剑法。”秦八荒说,“今日同他打了一场,我自觉是不如他的,只是我年轻,将来的事儿,还未有定数。”
“将来我学了一手好剑法,看着我不干死那燕四海?”
徐姑娘从门那儿走进来,远远地便听见“干死”二字,不由得心头也是一紧。
虽说他们北地是民风开放,然这秦八荒和燕四海,显然不是什么寻常之人。
早上才打了个照面,这会儿已经连这事情都谈起来了。
“三山!三山!三山你怎么昏过去了?”
秦八荒看着他爹倒在地上。
他想了想,将那扇子从袖口里取出来:“娘亲,这是那燕四海给我的扇子。”
“我嫌他,这扇子带在身旁总是有诸多不便的,我想你先收着。”
秦八荒他娘看着扇子,也是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徐姑娘走过来,已换了身衣裳,与他面面相觑的。
“八荒啊,是我耽误你了。”她说,“你俩早生贵子…啊男人生不得,不过你二人还是努力看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