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清风景如桦》宅礼

8、月考风波与暗涌的情愫

　　十月的尾声，伴随着一场突如其来的降温，也带来了初三的第一次月考。班级里的气氛明显紧张了许多，课间追逐打闹的少了，埋头看书、讨论题目的多了。

　　陈予风看着旁边眉头微蹙，正对着历史年代表默背的陈景桦，忍不住开口：“休息一下吧，喝口水。”她将拧开瓶盖的温水递过去。

　　陈景桦接过水瓶，抿了一小口，目光却没离开课本，喃喃道：“总感觉记混了……”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陈予风放柔声音，“你的文科底子很好，正常发挥就行。”她顿了顿，半开玩笑地说，“倒是我的语文和英语，还得靠同桌你考前再给我突击一下。”

　　陈景桦终于从书本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却还是点了点头：“晚自习我给你划重点。”

　　陈予风立刻笑逐颜开：“多谢陈老师！”

　　后桌的苏薇薇正对着数学公式唉声叹气，用笔戳着姜妤歌：“完了完了，这次数学肯定要挂科了！姜妤歌，救命啊！”

　　姜妤歌被她吵得烦，一把夺过她的草稿纸，扫了一眼上面乱七八糟的演算，嫌弃地皱眉：“笨死算了！这题不是讲过类似的吗？套公式啊！”她嘴上骂着，手上却飞快地写起了解题过程，写完后直接拍回苏薇薇桌上，“自己看！看不懂也别再来问我！”

　　苏薇薇如获至宝，捧着那张纸，眼睛亮晶晶的：“看懂了看懂了！姜妤歌你真好！”

　　“少来！”姜妤歌扭过头，耳根却有点发热，故意恶声恶气地说，“下次再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收费！”

　　* * *

　　月考如期而至。考场里安静得只剩下笔尖摩擦试卷的沙沙声。

　　陈景桦发挥稳定，文科综合尤其得心应手。陈予风理科优势明显，数学和物理几乎提前半小时做完，语文和英语虽然有些磕绊，但想起陈景桦给她划的重点，也勉强应付了下来。

　　然而，考数学时，还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苏薇薇因为紧张，在做一道几何证明题时卡了壳，急得抓耳挠腮，下意识地就想偏头去看旁边姜妤歌的卷子。姜妤歌察觉到她的动作，眉头一拧，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她一脚。

　　苏薇薇吃痛，差点叫出声，委屈地看向姜妤歌。姜妤歌瞪了她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自己想！” 然后，她趁着监考老师不注意，飞快地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辅助线图，揉成团，弹到了苏薇薇桌上。

　　苏薇薇愣了一下，赶紧打开纸团，看到那清晰的图示，瞬间明白了关键，感激地看了姜妤歌一眼，埋头继续答题。姜妤歌则若无其事地继续检查自己的试卷，仿佛刚才那个“作弊未遂”又“暗中相助”的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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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考成绩公布那天，教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沈老师站在讲台上，念着名字和成绩。
　　“楚南溪，班级第二，年级第十五。”
　　“温稚雪，班级第三，年级第十八。”
　　……
　　“陈予风，班级第五，年级第三十二。”
　　“陈景桦，班级第六，年级第三十五。” 听到这个名次，陈景桦悄悄松了口气，和她预估的差不多。
　　……
　　“苏薇薇，班级第二十八……数学有进步，及格了。”
　　苏薇薇听到“及格了”三个字，差点激动得跳起来，下意识就想搂住旁边的姜妤歌，被姜妤歌一脸嫌弃地推开：“离我远点，热死了！” 但苏薇薇没忽略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总体来说，大家的成绩都在预期范围内，有人欢喜有人愁。

　　下课後，楚南溪和温稚雪自然地凑到一起分析试卷。
　　“这道阅读理解我理解偏差了，”楚南溪指着英语卷子的一处，“还是你厉害，选了正确答案。”
　　温稚雪摇摇头：“你的完形填空正确率比我高。我们互补了。”她拿出自己的数学试卷，“最后那道大题，你的解法很巧妙，比我用的方法更简洁。”
　　两人相视一笑，一种在学业上并肩前行、彼此欣赏的感觉愈发清晰。楚南溪看着温稚雪浅笑的梨涡，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拂过。

　　而陈景桦看着自己的物理试卷，一道不该错的选择题让她有些懊恼。陈予风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指着题目说：“这题是陷阱，考察的是概念理解，我差点也选错了。你看这里……”她耐心地讲解起来，轻易地驱散了陈景桦心头那点不快。

　　“下次不会错了。”陈景桦听完，轻声说。
　　“嗯，我相信你。”陈予风笑着回应，语气里是全然的信任。

　　放学时，天空又飘起了小雨。这次陈景桦记得带了伞。她撑开伞，犹豫了一下，看向旁边的陈予风。
　　陈予风看着她手中的伞，眼底带着笑意和期待，却没有主动开口。
　　陈景桦与她对视两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伞往她那边挪了挪，声音很轻：“一起吧。”
　　陈予风眼睛瞬间亮了，从善如流地钻进伞下，肩膀与陈景桦轻轻相碰。
　　“好。”

　　两人再次共撑一伞，走在熟悉的路上。雨声淅沥，伞下的空间狭小却温暖。陈景桦能清晰地闻到陈予风身上清新的气息，感觉到她手臂传来的温热。这一次，她没有再刻意保持距离。

　　陈予风的心跳得有些快，她微微侧头，看着陈景桦被雨汽氤氲得格外柔和的侧脸，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充盈着胸腔。她的温水，似乎终于将这只小白兔，完完全全地笼罩住了。

　　也许，离她真正“拐”到她的那一天，真的不远了。

　　雨幕中，两人的身影依偎着，渐渐远去。青春的故事还在继续，月考的风波平息，而心底暗涌的情愫，却在细雨滋润下，悄然生长，愈发鲜明。

　　（第六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