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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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
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
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到了赤王宫殿的第三天，赤王朱理决定要将她送给四道作妾。
小楼对此事产生了一股极为抵触的情绪。
她不是扬羽，对眼角下垂的男人没好感！何况她讨厌四道，不敢想像以后躺在那男人身下会是如何一番景象，光是想就浑身虚脱了，记得四道的未婚妻还是个什么劳什子公主，这么一来就是大婆二奶的路线，还让人活不？什么王子公主都见鬼去吧！她已经洗心革面不再当阿三了。
重点是，四道给她一种龌龊的感觉。
既然不愿意，那么就要反抗，但凭现在这副身体，再综合上赤王府守卫森严，逃跑是项高难度的行动。
但只要到了四道的太宰府，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与其傻乎乎等扬羽打救，不如自已争取。
先留在赤王府上再说。
……
“我再说一次，你若是一定要把我送给你那个表哥的话，我宁愿死！”小楼咬牙切齿，双手握拳垂在身侧，神情决然，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悲壮又宁死不屈，一副三贞烈妇的模样。
斩钉截铁的一席话落到一旁正在大嚼石榴的赤王子耳中，他心口猛的一滞，差点呛着了，他使劲猛拍胸口，让咽在食道的石榴粒安全滚下胃袋，然后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不会现在才来跟他玩衿持的把戏吧？
之前分明一幅卑劣无耻的嘴脸，现在又烈女化了？
他明白了，原来这女人脑子有问题！还不定时发作……
赤王子恍然大悟眯起眼打量她。
“这可轮不到你说话，你只要好好服待四道就行了。”你的用处也只有如此。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小楼抿紧嘴，绷着脸，一付铁了心的模样。大家别被她刚烈的表像给骗过去，其实她内心现极为在惶恐焦虑，忽上忽下。那感觉就如乘坐过山车，穿梭于云里雾端，跌跌荡荡。
她这话就像一粒火种，瞬间就点燃了这个本就闷热的大厅，气氛变得紧迫。
咦？看不出这女人还有点文化。
“只是一个伶人！也敢放肆！”赤王语带愠怒。这女人没资格跟他谈什么宁为玉碎的狗屁东西，若不是四道迷她，他早就将她赏给自已的手下了。
女人对他来说，作用不大，尤其是绣花枕头，但用来拢络人心就极为妥当了。
他有两名得力大将，一是桦山，另一个是亚相。
相信那两人都很愿意接受他的赏赐。
感受到赤王语气冰冷，渐趋厌烦。小楼认为，看来这小鬼对她的美色免疫，煞费苦心将她抢来，原来是要送人的。
凭着外貌在哪也吃得开的小楼，现在无比挫败。
“不错，我是一个伶人。但我还有另一种本领。”她轻咳了声，故作神秘。
“哦？”赤王挑高俊眉，轻蔑地睨着她。
取悦男人的本领？四道该是万分欢喜吧。
“我的武艺……还行，我可以当你的护卫，保护你的安全。”小楼小心翼翼的酌词。
她豁出去了。
“你？”看着一本正经的女人，赤王有些怔忡，他努力睁大眼睛，想在这人身上搜索出个什么了然来，但几秒后他发现自已今天见鬼了，这女人搭错线就算了，他还跟着一起疯？
算了，还是快手快脚把人给四道送过去好了，早送早超生，免得他也跟着发神经。
“你不信？可以叫几个好身手的来比划比划，怎么了，不敢？”小楼很凛然地扬起下巴，秀发往后一甩，露出光洁如天鹅的美颈，那无瑕洁白的质感让赤王很想一手抓住，狠狠拧断。
她这种行为算是挑衅吧。
“很好，你可别后悔。”若他赤王府的人打不过一个瞎子那就可以滚蛋了。这女人太嚣张了，不给点颜色她瞧瞧，还以为他是个软脚虾，正常来说，赤王年少气盛，却是个有勇有谋不易被撩拨的人，可面对小楼，他还是有点让对方牵着鼻子走，因为这个总是闭着眼对他毫不畏惧的女人让他很不爽。
而且，就算沦为“礼品”，她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扁。
从小自信暴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赤王朱理觉得自已第一次被人看轻了。
片刻。
大厅上站着4名虎背熊腰的大汉，这几名男子全是体格魁梧、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彪行大汉。他们诧异地盯着小楼，心里嘀嘀咕咕，今儿王又搞哪科了？这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弱不禁风的瞎女人啊……而且听说这女人是王几天前从九州带回来的，样子是很漂亮没错，谁都知道她是王的那个啦……现在命令他们与这女人比试下，不能伤到这个女子，又必须给她点教训，实在是……太有难度了。
没事尽拿他们逍遣，兵也是有自尊的！
这几人脸色变化不断，有不解的，郁闷的，惊艳的，唾涎的……
“你们听着，输了就人头落地！”赤王面无表情地向几个大汉发号施令。
几人一听就苦了脸，哆嗦地回想这几天是不是让别人打了小报告。他们也没做什么坏事哎，就利用职权让市场鸡档老板送了几只鸡，调戏了街口那个豆腐美人，还教训了村尾几只流浪狗，顺手杀掉，也下酒了。
“你准备好了吗？单挑他们4个。”无视几个脸色骤变的手下，赤王子心中乐开了花，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位上抖啊抖啊的，这4人武艺不是最好的，但杀鸡岂用牛刀？大材小用。4个也够她应付了。
赤王府里武艺最好的是桦山，其次是赤王。朱理相信，来年，他定会胜过桦山。
他不断成长，桦山却不停地衰老。
这实在是有点卑鄙，1挑4？而且这1还是瞎的，她刚才确是说了‘几个’……意思是轮流上，并不是一涌而上。
“有言在先，如果我赢了你就不能将我送人，让我留在这里。”还是在众目睽睽下先说明，免得又在这小鬼手上吃亏，小楼本来想说还我自由的，但想想现在还是不太可行，等她熟悉地形再溜也不迟，至少要等到扬羽吧，离开了赤王府，扬羽便找不到她了。
她要在此地等扬羽。
“当然，你赢了就让你当我的近身护卫，但输了就给我乖乖爬上四道的床，哈哈。”赤王心情大好，语出轻挑还裂嘴大笑。
众人一听明白过来，继而哄堂大笑，原来王要把她送给四道大人，也不知尝鲜了没？王也不厚道了，让自已表兄捡二摊……这群四肢发达的大汉色眯眯的眼光，像探照灯似的在小楼身上溜来溜去。
“一言为定！”小楼咬咬唇，按捺着想抽这丫两巴掌再踹上两脚的冲动。
你就得瑟吧，迟早你还不是臣服在女人脚下！更纱！我无限量支持你去革这家伙的命，抄他老家！
“你要用兵器？”赤王见她从容地从小腿处各摸出一把薄刃，皱起了眉，他原本着拳脚比划，点到即止，若是她身上挂了彩，四道定要责怪的。
“比武不用兵器跟挠痒痒有什么区别，你不会这么幼稚吧？”小楼嘲讽。
还真敢说，她只不过是擅长一刀致命，有的是巧劲，没的是气力，让她跟这群莽夫比拳脚？十条命也不够赔。
她要速战速决。
赤王被剌激得脸红脖子粗，“哼！随便你！兵器无眼！受伤也与人无由！”他狠狠扫视过憋笑憋得很痛苦的几名手下，最后将目光‘钉’在小楼的身上，怒喝一声，“开始吧！”
女人，我暂且拭目以待。
这场不公平的比武终于开始了，小楼把自已的未来押上了，拼了这条老命，无论如何也要赢！
这时，那几人将她团团包围起来，他们惴测着，既然这女人是礼物，定不能伤了她，但他们输了便是死路一条……赤王的脾气，他们多少是有点了解的，爱才，讨厌贪生怕死之辈……
那么，就只有……
4人对视，心领神会，对方是瞎子，他们处于优势，能在不伤她的前提下将其制服，应该不难。于是，两人他们屏息静气，其中两人散开，另外两人悄悄靠近小楼。
对于突然安静下来的敌人，小楼不禁心慌起来，刚才还能清楚辨认出4人的位置，怎么现在就拿捏不准了？但她清楚这几人一定在周围，糟糕！他们是故意的，一定是想侍机而上！
眼前还是漆黑一片，这几年与黑暗为伍，应该早已习惯了，为何现在却感到压抑得可怕？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心跳，无边无际的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仿佛看到一团又一团的黑焰，张牙舞爪地向她无情欺近，慢慢的将她整个吞没……
死寂的安静，在侵蚀她的思维。
小楼一下子惊慌失措，努力想听辨清对方的位置，但越急越是方寸大乱，她使劲把头垂得低低的，手持双刃，神经质地在空中乱划，企图将所有靠近的事物划碎，这只是她无助的表现。
铺天盖地的黑焰肆意焚毁一切……无论是正在燃烧的火焰，还是被灼成灰烬的事物，天空，土地，还有人……都是黑色的，奈何桥上，站着两个黑影，桥墩是白骨，桥下流的是滚滚黑血，这情景，就像是来自黑暗地狱的魔鬼一样恐怖，还是说，这里就是地狱……
又进入心魔了。
‘真难看啊，你只配被我踩踏在脚下。’
呢喃的声音，却如雷贯耳，差点震破她的耳膜，
这声音！她不甘心！在黑暗中苦苦摸索，碰得头破血流，恨到揪心挖肺，尊严被践踏得血肉模糊，最终还是无力逃出那桎梏的死结。
但是，小楼。
那些未了的心愿，那些飞扬的发尖，微弯的嘴角，压抑着渴望的心灵，连同所有温暖的眷念，就只能等待被救赎或者永远消失吗？
小楼突兀地出了一身冷汗，身上粘糊糊的，情绪却渐渐冷静下来了。
妄念，心魔，无分昼夜，多少次萌生的软弱，差点将她击溃。
黑暗，并不是谁都能克服的，当她孤独一人时，那些恶念总会见缝插针地缠绕不放
若注定了永远只能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挣扎的话，那你至少要坦然面对，别逃避，别退缩，用行动去说明一切！
其实，还是可以听到的
大厅外，应该是门口吧，因为那里透着一丝凉风，门卫特意压低的讪笑声。尽管模糊，但还能听见。
再往外，是侍女的窃窃低语，若有若无。
再远点，冲出围墙，必定是一片宽阔的蓝天，因为有低不可闻的小鸟叫声，欢快而雀跃。
她不是孤独的，就算只剩下一个人，也没什么好怕的。
神秘的大自然，浩瀚的宇宙，自傲的人类渺小得如沧海一粟。
既然上天让她活下来，定有它的用意。她只需活下去便是了。
这路，她还得走下去，
这关，她还要过。
小楼敛神，用手背轻轻拭出额上渗出的汗珠，其实，只要脑中无杂念，集中神志，便可以用耳朵听，用全身毛孔感受，每个极力张开、一呼一吸的毛孔，尽情地感知着身周流淌的轻微气流，一清二楚。两股气息慢慢接近，虽然特意屏息，但他们有一样声音是无法掩饰的，心跳，只要是活物便有心跳，但小楼没有，她对声音拥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求，渐渐地，她的听觉变得比常人更加敏锐。
幻想着这里是一块单纯的平地，两人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中间，正要出手，前后略远的地方站着另外两人，只要前两人一把她缠住，后两人便一瞬冲上，把她制服，这便是他们的，计谋。而不远处，便是坐着神色轻蔑的赤王，小楼可以想象到，他一手托着下颚，正兴致缺缺又带点不耐烦的情态凉在一旁看好戏。
来了！
激荡的气流抖动，溜进她的鼻腔，迫得脸上的汗毛真竖，那股凌利令人难受，她握紧双刃，腰支划了个诡异的角度。
莾夫就是莾夫，断不能成魔。
下一刻，小楼已闪出两人的包围，后两人闪神，一扑而上，却扑了个空。四条大汉撞到一起，臭脸相对，面面相觑，察觉过来时，脸色都不太自然，想不到这妞的身手还挺敏捷的。四人对视一看，决定再上。
可先前的二人觉得脖子痒痒的，伸手一摸，摸出一手赤红，愣头愣脑地瞧着满手腥红，下一秒便吓得脸色发白，鬼叫连连。
“放心，还没断。”小楼像是早有所知似的，阴嘴笑道。
她说的是气管，否则他俩再也叫不出声来了。
擒贼先擒王，杀人抓要害，讲求一击即中。
尖叫的两人嘎然即止，大厅静得出奇，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清楚。
小楼觉得现在的心情是无比的舒畅，浑身的毛孔都在尽情欢欣鼓舞，她的体术终于回复到以前了，不，是比以前更精进，多亏了亲手夺去她光明的人啊。
还好，她并没有被苦难磨得粉身碎骨。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章 十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