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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章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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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只是路过的。惊扰你不好意思。”冬的声音抑扬顿挫,很好听。
事实上,他的确很帅,气宇轩昂、大气天成,刀削似棱棱角角的五官透着一丝轻狂不羁,身上笼罩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郁,净是往那里一站,就让人无法忽视。
“呵呵,不客气。”小楼干笑两声,半斤八两的回了句。路过?扯淡!路过会这么鬼祟的吗。
“请问小姐的姓名。”冬越看她越觉得好玩,这女人还在暗中戒备着哩,一点也不像表面看上去的无害。
“放若楼。”她轻松自若地报出自已的姓名,反正这里又没人认识她。大概是坏事干不少,每次报出大名时,她总会有点心虚。
原来她叫放若楼,好奇怪的名字。后方的浅葱心下暗忖。
“我是柿人。”冬不知不觉便说出了真名,连他自已都莫名其妙。
死人?这是什么名字?小楼摸不着头脑了。管你叫啥的,我是来寻人的。
“哦,死人君你好,请问有没看过一个这么高左右,长得……长得一头金发的小男孩经过?”她用手比划着自已胸前,想了好一会才形容个大概出来,她不知葱儿长啥样啊。
“金发小孩?”死人君玩味地往后一看,便瞟到后方的浅葱狠命挥手加甩头,再甩下去,恐怕有脑震荡的倾向了,他顿了顿接着说:“好像……往你来的地方看到过……”
“哦,谢谢你。”小楼挑高眉一脸狐疑,却又说着很诚恳的感谢语。这真叫对面的那位大开眼界。
高手都这么说了,她只能离开了,倒霉啊,先撤吧,此地不宜苟留。
动作利落得一点都不像失明的小楼连忙走得远远的。小楼的第六感告诉她,接近这人会有天大的麻烦。
如此这般,浅葱时常会失踪几天再出现,按他的说法是家人已经找到他了,让他乖乖回家,但浅葱实在是很喜欢她们,所以三天两头就会到剧团寻找扬羽小楼,流连忘返。
浅葱不是孤儿这回事,让打着认弟心思的小楼好生失望,但她还是从心底里替他高兴的,这个时代,父母健在还真是一种幸福……
而剧团也不是闲着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转移阵地到别处演出,京都可以算是他们的大本营了。因此,小楼他们辗转往返京都时,都会与浅葱团聚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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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他们终于要到西方演出了。
方圆几十里地广大的空间到处都是浮尘,到处都是一片干旱的场景。热浪烘烤下的土地上到处是干枯的植物,几辆载满行李的马车疲惫不堪地走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
“阿当,还没到苏芳城吗?”马车内不知是谁不耐烦地嚷嚷。
“好热啊!别去了,回去吧。”“是啊,太难受了!”刚才那人叫声刚下,接着便有几个在那闻鸡起舞。
“喂喂,这可是你们说要来的啊!新的城市嘛,但听说赤王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管治无方,所以这个地方很冷清呢。”阿当厉了这些家伙一眼,没好气的说。
赤王?很怪异的感觉,小楼总觉得这名字曾在哪里听过,但又说不上来。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有几个突兀的声音大叫起来。
“喂!那边的马车停下来!大家冲啊!”
“留下买路钱!留下食物和水!!”
“快!!把他们截下来!!”
从两边土坡后各钻出5名大汉,手拿凶刀,一脸凶肉横挂在脸上。
车内的众人立即慌成一团,遇上强盗了……
小楼却囧了。
强盗耶,不是有句很专业的口号叫做,啥子的?
对,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这伙人也太没专业精神了吧,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
这边的小楼嘀嘀咕咕,那边的扬羽却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这种充当出头鸟的事当然不是小楼的作风,所以她非常没良心淡淡定定地躲在车内听戏。
“扬羽!小心!”阿当众人担心的大吼。
可惜那几位强盗先生还没走近车前,就被扬大侠几下手脚收拾得发出阵阵哀号,原先嚷得最大声的那只,叫得比谁都惨。
扬大侠威风凛凛,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一地七歪八倒的肉脚,丢人!这点本事也敢出来混?死了都不知往哪搁!
小楼不禁暗暗地在心中为他喝彩,漂亮!扬大侠!你是我偶像!
下一刻,我们耳朵比猫还灵的小楼听出一点动静了。
“有人来了!”小楼提醒大家注意,听数量至少十人以上,不会是强盗他老家倾巢而出吧?
这才略放下心来的众人又将心肝儿悬得高高。
妈呀,今儿咋和强盗特有缘!
不一会,远方出现一队赤红色的人马,卷起一股沙尘浩浩荡荡而来。
车外的扬羽凝神戒备。
待对方走时,才看清楚领头的是一个与自已年龄相约的男人,眼角下垂,头上交叉戴着两条额饰。
四道。
这个男人乘风破浪而来,差点令扬羽措手不及。
“好厉害的剑术!”那位领队的男人喝彩。
“最近常有贼人袭击商队,所以我从苏芳来到这里戒备,你帮我们击退贼人,实太感谢了!”男人豪情满怀地说道。
马车内的众人呼了口气,好了,看来是官兵。那男人一副哥们好的表情拍拍扬羽的肩,后者只是冷冷看着他,使这个一头热的男人尴尬地转身,与他的下属们一起查看地上的强盗。
看来你真是完全认不出我了……
“都是用刀背击人,看来还没习惯杀人。”四道顿时对这个天真的男子有了好感,“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为了答谢你,请你赏面到我们在苏芳的会馆去吧。”男人热情地对扬羽发出邀请。
扬羽用沉默代表接受邀请,反正也要到苏芳,寄住在四道处,连扎营都省了。
而且还免却很多麻烦,因为,他是赤王的表哥。
现在的扬羽才清楚地发现到,他与四道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他们彼此在各自所属的阶层环境中成长起来,坚持着各自的信念和执著,主人和奴隶,统治者和被统治者……
苏芳城,太宰府内。
好客的四道,热情周到地接待了他们。这票人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阿当汗颜了,丢人啊。
“各位的表演,我3年前在京都看过,这个城市刚建好,缺少娱乐,希望你们能使它热闹起来!今晚请住这里吧。”健谈大方四道向他们介绍着这座城市,语气相当自豪,看来这城市的建设他也花了不少心血。
站在扬羽身后的小楼撇撇嘴,她不太喜欢这人的语气,‘希望你们能使它热闹起来’……这根本就是上位者对基层人民的语调嘛,从资本主义社会里过来的小楼,很不习惯还处于封建制度的地方,甚至还残存奴隶制,无论在哪个社会,总有压迫,只是程度深浅的区别罢了,但这里民不聊生的状况还是令她震惊,所以一旦见到这些上位者,小楼总是嗤之以鼻,心里舒服不起来。
这个地方,不好混啊。
“我记得你们蝴蝶剧团里,不是有一位叫青蝶的艺人吗?”四道问出藏在心中多时的疑惑,从确认这队人的身份后,他就在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堆中搜索着青蝶的身影,还记得她最后一次拒绝他时的情形,四道想起来,不由得苦笑。
曾几何时,年少轻狂。
“这孩子刚还在的……扬羽!小楼呢?”现在阿当可上道了,这两个家伙公不离婆,秤不离砣,找一得二。
我们艺人,总是要大方见人的。
“在……”小楼好像很害臊似的从扬羽身后探出个黑头来,那是她一直盖着张破黑纱,神神秘秘,鬼鬼祟祟。
“青蝶?”四道脸色一变,走了过去,小楼只得站了出来。
四道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然后一把将她的头纱掀开了,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掀开了未来新娘子的头巾。
失去黑纱的小楼,露出了令世人沉醉的脸,除了早已见惯不怪的剧团成员,四道府上一干人等都看得痴迷,四道一改友好随和的形象,双瞳间闪耀着如猎鹰般阴狠光芒。
她居然没变!3年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耀目!是造物者的厚爱?那双紧闭的眼睛丝毫不影响她的浑然美感,更增添其神秘优雅。
小楼屏息静气,各位不需太赏脸,小的实在也不想长成这副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