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爱》芳泽素修

20、第 20 章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成恬一个人来到卫生室复诊，大夫询问了一些情况，建议他再打一针。
　　成恬注意到这个大夫大概五十多岁，看起来跟母亲是同龄人，怀着一些冲动但还是没有张口。
　　扎针的时候倒是大夫主动张口了：“你妈妈又去收果子了吧，一会儿想去厕所按门铃，会有人过来帮你的。”
　　成恬答应着，大夫又继续问道：“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不知道。”犹豫片刻成恬无奈答道。
　　“多陪陪她吧，有一句老话是这样，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以后可不要后悔啊，我知道这些年你一次都没回来过，她一直一个人，你果然是她的儿子，脾气跟她一模一样。”
　　成恬微微叹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
　　“有什么话就说呗，这么年轻叹气干什么？”大夫安慰道。
　　“大夫，你跟我妈年轻的时候认识吗？”成恬终于问出来，整个胸膛都在扑通扑通打鼓。
　　“认识啊，以前镇上就一个中学，我们一起上学，当时她成绩很好，但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她没有再上。”大夫侃侃而谈道。
　　“那我爸呢？”成恬试着问道。
　　大夫愣了一愣，扎好针才抬起头来，眼神有些异样。
　　“您就跟我说说吧。”成恬恳求道。
　　“他是个混蛋，不然你妈妈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原来事情果真另有他因，成恬按捺不住继续问道：“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夫摇摇头继续道：“我当年答应了一个人，不会再对任何人讲这些事。”
　　“可这是我爸妈的事，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一直困噩着我。”成恬真诚道。
　　“既然你母亲都不告诉你，想必她不愿让你知道这些事，我就不多说了。”说罢大夫起身推辞道，“我得去忙了，你有事记得按铃。”

　　成恬心焦不已恨不得把针拔掉，出去跟大夫问个究竟，但隔着窗户看到外面来了新病人，他暂时忍住恢复理智。大夫肯定不会跟自己说太多的。
　　打完针回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母亲已经做好了午饭。
　　成恬郁闷地坐下，直接问道：“妈，你跟我爸是怎么回事？你先前说不知从何说起，现在你就说说这件事吧！”
　　“知道那些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母亲冷道。
　　“那你知道他在哪吗？”
　　“你怎么回事？非要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母亲把碗摔在桌子上，大喝一声。
　　虽然母亲很冷漠，但这样直接发脾气还是第一次。
　　“我下午去派出所查一查。”成恬没好气地说道。
　　“你去找他吧，找到他永远别再回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因为你跟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讨厌他，所以我讨厌你，这下你满意了？”
　　“你赶紧买票，明天你就走，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成恬怕得有些慌，一瞬间的战栗后他解释道：“妈，对不起，我对爸爸没有任何兴趣，奶奶生病他管都不管，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他，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母亲非常痛恨父亲！非常！难道是出轨？邻居曾告诉他爸爸跟其他女人跑了，这件事对母亲造成了莫大的伤害，或许他们曾经非常相爱？
　　“你知道了没用！我跟你说过了，你不必知道！”母亲的情绪也平静下来，再次警告道。
　　经过不断地尝试、死心、尝试、死心，现在成恬知道了事情的脉络，母亲疏离自己并不是讨厌自己，而是因为自己长得像父亲。
　　“我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能不能不要赶我走？”成恬恳求道。
　　“我看你就是太闲了，明天跟我去果园摘果子！”母亲最后这样说道。
　　“妈，我不会像爸爸那样一走了之的，我是你儿子，我们永远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成恬最后信誓旦旦道。

　　沈嘉严的爸爸经商许多年，基本上什么都做过，在国内发展几年，后来去了美国定居。这次沈嘉严回来也不是无所事事，他用爸爸的钱买下了一个大酒店，集餐饮，娱乐，客房于一体，沈父暂时不强求他继承自己的事业，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宠他宠谁，叱咤风云一辈子赚下的钱足够他挥霍三辈子。
　　除此之外是沈父已经安排专人打理家族企业，所以只让沈嘉严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通过这么多年做生意的经验和阅历他很清楚，如果对生意没兴趣而硬要做生意，只会输的很惨。

　　沈嘉严最近在忙酒店的事情，没有去找宫芊，但他一直等着宫芊的电话。
　　他在公司里变得特别能找茬，底下的几个人都被他骂遍了，有时偶尔经过一个正在做卫生的阿姨，看不惯，他也会大骂一顿。酒店里新传的八卦是，三十岁的年轻老板竟然染上了更年期女人的病。

　　“这是谁的？”沈嘉严拿起桌子上的东西琢磨了半天，又发火了。

　　旁边的男助理吓了一身冷汗，他真怕会被炒鱿鱼。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关心老板的人放得吧。”助理瞥了一眼，看到是一张宽慰人的心情卡片。
　　“除了你，谁还能进我办公室？”

　　“那个阿姨？”沈嘉严皱了皱眉头，然后扔在了垃圾桶里，“什么破东西？”

　　连续几天，宫芊都没任何动静，他可以说是绝望了。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不耐烦地接起来，前台告诉他：“沈总，这儿有一位女士找您，据说你们前几天见过，可以让她上去吗？”

　　难道是宫芊？但他确信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长什么样？是长头发吗？”

　　“不是，短发，要不您跟她说几句？”

　　“那算了，你直接让她走吧！”沈嘉严直接把电话挂掉。

　　“不好意思女士，我们沈总正在忙，不如您先回去？”前台小姐微笑着对吕方雪歉意道。

　　“麻烦你再跟他说下，我是他的老同学，吕方雪！”

　　“真不好意思，我们沈总今天谁都不见。”前台非常识趣。

　　“那你们沈总再忙也要吃饭吧，那请您把这个便当给他送上去行吗？”吕方雪摇了摇手里的便当。

　　前台小姐实在不想再往沈总那里打电话，又觉得面前的女士穿着打扮不像是骗人，就妥协说：“好吧，一会儿找人帮你送上去，其他的我不管。”

　　吕方雪抿了抿嘴，表现出一脸不满的样子。

　　宫芊从后面拍拍吕方雪的背，问：“怎么不上去，不是说好帮我打前阵吗？”
　　“你怎么停个车这么久？”吕方雪不禁抱怨道。

　　“人家一个大忙人怎么会随随便便见人呢？还不如直接给他打一个电话，告诉他是我们。”吕方雪把便当交给前台，转过头来又对宫芊说，“还不知道人家吃不吃呢！”

　　“好了，走吧，随便他！”宫芊拉着吕方雪离开，今天是她上班的第三天，要来跟沈嘉严讨论酒店装修的策划案，自己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拉了吕方雪来。不过那个便当是她亲手做的，早晨出门时她正好做了两份便当。

　　沈嘉严疑惑地望着那个便当，问：“不是说不见嘛？怎么送上来了？”

　　“沈总您也该吃午饭了……”沈嘉严的助理是位男性，叫小罗。“前台说了，送便当的女士有个是长发！”

　　肯定不可能是宫芊！

　　“小罗，你烦不烦啊！赶紧扔掉，我不吃，你去厨房看有没有剩下的食材，给我送上来。”沈嘉严厉声地说，低下头去看文件，有些心浮气躁。

　　“沈总，这是某位女士精心给您准备的午餐，您不尝尝？看起来真的不错，色香味俱全，而且营养丰富，这位女士一定很关心您……”

　　“来路不明的东西有毒怎么办？”

　　“不会的，我已经让人验过了，没毒！”

　　“哎呀，我不吃，你要觉得可惜你吃，不然你扔掉，赶紧出去，我不叫你，你别进来！”
　　“那午饭呢？”小罗低声问道。
　　沈嘉严抬起来头来生气地盯着小罗助理，然后小罗灰溜溜退出去了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沈嘉严闭眼休憩一会儿，手机的响声把他唤醒，拿起一看，竟然是宫芊的信息。

　　“便当味道怎么样，是我亲手做的！！！”

　　自从上回在家里跟沈嘉严闹得不愉快，他再也没打过电话，宫芊猜测他应该是伤心了，她努力想表现得自然点，跟他以朋友或工作伙伴相处。

　　沈嘉严一惊，赶忙跑出去，看到小罗正舒适地坐着打嗝呢！

　　“小罗，我的午饭呢？”

　　“沈总您不是不吃吗？我全吃光了，而且饭盒我也刷好了！”小罗很坦然地说。

　　小罗很享受地模样更让沈嘉严气急，他揪起小罗喊道：“里面是什么？”

　　“水煮鱼，青菜炒虾仁，凉拌西兰花，还有辣椒炒肉，不仅菜好吃，而且米饭也很筋道。”

　　也许是还没吃午饭的关系，沈嘉严痛觉地咽了咽口水。

　　小罗惨兮兮地问：“沈总，您是不是饿了？”

　　沈嘉严猛地放开他，转过身去冷冷道：“立马给我做一份一模一样的去，色香味一样都不准差，不然我就开除你。”

　　“好好好，沈总，我马上去，求您别开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