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蒂斯》抹茶面巾卷

55、第 55 章

　　隔壁族群在这一片海域停留了三个月之后就离开了，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珈柏尔他们同样也准备要换一片新的居住地了。

　　在这三个月里，族群里也有几条人鱼怀孕，在下一个春天，大概就能看见刚出生的小人鱼了。

　　当然，在春季结束之前，自然也有一部分人鱼并没有找到伴侣，包括和达尔西他们同龄的希拉。

　　“你是没有看见合适的对象吗？”达尔西好奇的询问。

　　“并不是。”希拉摇了摇头，看着达尔西，“你和首领的感情看起来很让人羡慕。”

　　作为同伴，希拉可以说是和了解达尔西和珈柏尔之间的感情的，看得多了，也对找一个固定的伴侣有些心动了。

　　也因此，在犹豫过后，她在这个春季拒绝了来自其他人鱼的邀请。

　　“我也许需要想一想，我到底想要什么。”希拉这么告诉达尔西。

　　她还很年轻，有足够的时间去想明白这个问题。

　　——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然逝去。

　　转眼达尔西就已经在族群里待了五年了。

　　在达尔西和珈柏尔刚在一起的时候，还有一些族人私下里觉得达尔西年纪还小，有些担忧这一对恋人的感情不长久，随着时间流逝，虽然有时候两条人鱼会有一些分歧，但是总能够很快和好，达尔西和珈柏尔的感情越来越深，这些都被族人们看在了眼里。

　　渐渐的，达尔西和珈柏尔在族人们眼中几乎也是一体的了。

　　也不仅仅是族群内部，在族群外同样也都知道了珈柏尔有一个伴侣，是一条白化的人鱼，年纪比他小了好几岁。

　　消息的源头是达尔西加入族群后第一个春季时在隔壁的族群，因为刚搬过来就和对面的人鱼打了一架，珈柏尔去领人的时候也特意解释了，达尔西是自己的伴侣。

　　因此在人鱼的族群之间互相交流信息的时候，一些八卦逸闻就在这时同时被传了出去。

　　在后续的几年里，达尔西在春天时还会被暂时住在隔壁的人鱼打招呼：“你好，你就是达尔西吗？听说你和你们首领珈柏尔结成了伴侣？”

　　——

　　除此之外，五年内还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在珈柏尔和其他族□□流过信息之后，人鱼的族群不像以前一样，等食人鱼盯上自己的族群，在自己族群附近出现后才主动出击，开始在迁移途中也寻找食人鱼的位置，开始对外面的食人鱼进行狩猎。

　　但是在近些年来，被他们成功杀死的食人鱼并不多，他们比起以前更加隐蔽了，对聚集起来的食人鱼族群也是闭口不谈。

　　而在落单食人鱼口中的“武器”，达尔西他们在这几年里也大概碰见过几次，比起他们自己制作的武器，确实更锋利也更坚韧，达尔西他们还想过去抢一把回来，但是一直没能实现。

　　——

　　“要去巡夜吗？”珈柏尔见达尔西进食结束之后就往外游，开口问他。

　　“是的。”达尔西点了点头，今天轮到卡尔他们队伍巡夜了。

　　现在达尔西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队长了，罗杰他们在前两年就已经回到自己的队伍里面，而年长一些的人鱼还留在这里，等达尔西他们的队伍里再多一些人鱼之后就会退出，然后在族群里负责后勤的部分。

　　从三年前开始，达尔西他们也重新回到训练场，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不再是被训练的对象，而是以成年人鱼的身份去教导后来的小人鱼们。

　　最开始的时候，达尔西他们还有些紧张，时间到了现在他们已经很熟悉了。

　　在今年同样也有几条小人鱼成年，他们已经定下来进入达尔西的队伍，今天出去巡夜，达尔西就准备带上他们。

　　珈柏尔很乐意看见族群里的小人鱼们得到训练机会，他看向达尔西，叮嘱他：“注意安全，最近两年其他族群好像一直都有人鱼失踪。”

　　虽然说是失踪，但是大家都已经默认了，他们应该已经被食人鱼杀害了，珈柏尔他们族群还好，目前还没有人鱼失踪过。

　　“记得不要落单。”珈柏尔提醒，夜晚比起白天更不安全，有同伴在身边的话更安心一些。

　　“我知道的。”达尔西认真的听他说完，然后点了点头，在珈柏尔安静下来之后，他依旧在巢穴洞口，看着珈柏尔，像是还没有打算离开的样子。

　　“怎么了，忘了什么吗？”还在思考着族群里的事务的珈柏尔有些疑惑。

　　达尔西一看就知道，珈柏尔是忙着族群里的事务，已经把其他的事情都抛在一边了，因此，他主动的游上去，在珈柏尔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忘了这个。”

　　珈柏尔一愣，眼中漾开淡淡的笑意，看着达尔西朝自己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

　　珈柏尔点了点头：“早点回来。”

　　——

　　白天巡逻时可能还会有落单的时候，但是在巡夜一般至少会安排两条人鱼在一起，因此，达尔西并不担心会在这期间遇见什么事。

　　在迁徙过来的时候，族群已经排查过周围的环境，保证并不会有食人鱼和其他危险的动物存在。

　　达尔西带着新人游过夜训的路径，让他们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再告诉他们应该要注意的位置。

　　“在下一次迁徙之前你们还会跟着我们巡逻，把这些都好好记住。”

　　几条刚成年的小人鱼敬佩的望着达尔西，他在这几年里，和卡尔他们出任务，又杀死了几条食人鱼，因此，在族群里的小人鱼们的眼中，形象格外高大。

　　他们从达尔西的话里听出来隐藏的含义，忍不住向达尔西求证：“达尔西，以后我们都在你的队伍里了对吧？”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是这样没错。”

　　达尔西看着几条激动的小人鱼，想起了那时候的自己和卡尔他们，同样也是对未来成年之后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等几条小人鱼心情平复下来之后，达尔西才又继续讲解，几条小人鱼认真的听着，达尔西的声音却突然停了下来。

　　“达尔西……”一条小人鱼正想开口，却看见达尔西抬起手，示意自己安静。

　　小人鱼们见此，都安安静静的在原地待着，好奇的看着达尔西接下来的动作。

　　达尔西鼻尖动了动，几秒钟后，身体看向另一个方向：“那里有血腥味。”

　　达尔西看了一眼旁边的几条小人鱼：“动作小一点，跟着我游过去。”

　　几条小人鱼听话的点了点头，跟着达尔西游了一段路之后，就闻到了达尔西说的血腥味。

　　“是人鱼的血。”一条小人鱼小声的开口，是有人鱼受伤了吗？

　　他抬起头，看着前方带路的达尔西，发现他的表情更加严肃了。

　　达尔西感觉到有几分不安，下意识又加快了速度，在游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几条小人鱼都在后面跟着，他才放心的加快了速度。

　　等他们终于找到血腥味的源头，正好看见一条食人鱼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长刀，用力的捅进面前的人鱼身体里。

　　涌出来的血液遮挡住了双方的脸，达尔西看不清楚受伤的人鱼到底是自己族群的还是隔壁族群，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对面只剩下一条食人鱼，身上还有一些被受伤人鱼留下来的伤口，达尔西对付他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食人鱼打算再一次补刀的时候，达尔西加快速度及时挡住，朝着那条食人鱼攻过去。

　　还没有怎么消耗的达尔西碰上已经和受伤人鱼打过一轮的食人鱼，确实更占优势，如果没有伤员，或者卡尔他们都在，达尔西就直接追上去了，但是现在只有几条小人鱼，还有一条受了重伤的人鱼，因此达尔西没有追远，把食人鱼赶走之后又重新回来。

　　在达尔西和那条食人鱼交手这期间，几条小人鱼已经凑上来去处理受伤人鱼的伤口了。

　　达尔西回来之后，低头看小人鱼们动手，随后视线落在受伤人鱼的脸上。

　　是他们族群里的人鱼，叫亚岱尔。他是前面刚成年的人鱼，不过前年他们刚成年的三条人鱼并没有进入达尔西他们队伍。

　　“亚岱尔刚刚还醒着。”这几条小人鱼和亚岱尔关系都还不错，有一条小人鱼看着亚岱尔身上的伤口，想从达尔西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他会没事的对吧？”

　　达尔西沉默了一瞬，他现在已经不像刚成年开始出任务那时候那么天真了，在过去和食人鱼战斗时，他也见过族人因为伤势太重而死亡。

　　这条食人鱼手里的刀很锋利，几乎快要穿透亚岱尔的胸口，这么严重的伤势很难活下来。

　　达尔西没有正面回答，他在想该怎么组织语言，让这几条小人鱼接受亚岱尔很难活下来的事实。

　　和小人鱼们一起处理完亚岱尔身上的伤口，达尔西也感觉到他还在跳动的胸口，微弱且无力。

　　达尔西叹了口气:“先把他带回去吧。”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达尔西心里有些沉重，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族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场景，但他还是有些难受。

　　“多和他说说话吧。”

　　达尔西看着亚岱尔没有睁开的眼睛，却依旧这么对几条小人鱼开口。

　　“亚岱尔早上还和我说要去见隔壁族群的人鱼……”一条小人鱼听出来的潜台词，眼睛有些红。

　　达尔西想开口安慰他，脑海却突然恍惚了一瞬。

　　一句话不受控制的从他口中吐出来。

　　“海神会让他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