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蒂斯》抹茶面巾卷

56、第 56 章

　　族群外出现新的食人鱼，还是赶在春季，两个族群“相亲”的敏感期，在把受伤的亚岱尔带回去的路上，达尔西就在想要在回去之后把这个消息告诉珈柏尔了。

　　卡尔他们还在附近巡视，达尔西和几条小人鱼先带着亚岱尔回来，把他安置在他自己的巢穴里。他们回去的动静其实并不算很大，但是亚岱尔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在回来的时候，有不少人鱼都自己闻到血腥味之后醒过来，探出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亚岱尔怎么在外面？他们队伍不是今天休息吗？”有人鱼好奇的询问。

　　“他今天遇见了食人鱼。”达尔西解释道，提醒自己的族人，“食人鱼跑了，最近出去小心点，记得不要落单。”

　　——

　　亚岱尔的巢穴和达尔西的巢穴并不在同一个方向，在安置好亚岱尔之后，也差不多到了达尔西他们换班的时间了。

　　和亚岱尔关系不错的小人鱼留了下来照顾他，达尔西便准备先回自己的巢穴，刚从亚岱尔的巢穴探出头，就看见珈柏尔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达尔西愣了一下，看着珈柏尔，有些意外。

　　“梦里听见了一些动静。”所以珈柏尔醒了过来，出来问了一下其他人鱼发生了什么事，在了解完来龙去脉之后，珈柏尔便直接朝着亚岱尔的巢穴位置游过来。

　　“伤得重吗？”珈柏尔听其他的族人们说起，亚岱尔流了很多血，还不清楚他具体的伤情。

　　“有些严重。”达尔西带着他往里面游，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珈柏尔进入巢穴之后，看着亚岱尔身上的伤口，也做出了和达尔西同样的结论。

　　在达尔西他们发现食人鱼和亚岱尔的时候，亚岱尔还比较清醒，达尔西直接去追食人鱼了，几条小人鱼当时就在旁边，听达尔西的话，问了一下亚岱尔的情况。

　　因此珈柏尔也问了几句旁边几条小人鱼，亚岱尔昏睡过去之前说过的话。

　　在了解完之后，珈柏尔和达尔西离开，让几条小人鱼先在这里守着，待会他再安排其他的人鱼过来照顾亚岱尔。

　　在和珈柏尔一起回去的路上，达尔西也说出自己的看法：“那条食人鱼手里的刀很特别。”

　　在和那条食人鱼交手的时候，他手上的刀让达尔西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

　　“他应该是食人鱼族群里来的。”在海洋里独自生活的食人鱼应该弄不到这个武器。

　　达尔西他们在过去几年里也遇见过几次带着这种刀具的食人鱼，不过他们并没能从对方的手里抢到武器。

　　这还是达尔西第一次亲眼见到，而不是从其他人鱼的语言描述了解到食人鱼的武器。

　　“我觉得……”达尔西顿了顿，有些迟疑的开口，“这这种武器并不像海里会有的东西。”

　　比起海洋，达尔西更相信它来自于海面之上，虽然只是简单的从远处观望过人类的游船，但是这已经足够人鱼们了解到他们走上岸的同族有多擅长制造工具。

　　“他们和岸上的人类会有沟通吗？”达尔西不知道，食人鱼是从人类手上抢到的这些东西，还是已经和人类有所联系。

　　——

　　在第二天，珈柏尔就把族群的的几个小队长召集了起来，重点说了达尔西的猜测。

　　涉及到食人鱼，还可能关联到先祖们提示不要接触的人类，在场的人鱼们表情都很严肃。

　　“所以我们需要主动的寻找机会去和人类接触吗？”在最后，他们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但是在场的人鱼们暂时还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根据以前记下来的人鱼们少有的几次和人类的互动中来看，好像每一次都以双方都不愉快结束，先辈们的结论是，岸上长着两条腿的人类阴险狡诈，不可轻信。

　　“也许吧。”最后珈柏尔叹了口气，他开口道，“也许我们也该改变一下对待岸上的人类的态度了。”

　　但是他们已经主动避开人类很久了，所以并没有先例可循，在行动之前，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做好计划。

　　——

　　在最后，主动接触人类的提议被暂时搁下，但是在场的人鱼心里都有了关于这件事的考量，并且准备在后续观察一下族人们对这件事的看法。

　　族群里的人鱼在商议结束之后，把亚岱尔被装成其他族群的人鱼的食人鱼袭击受伤这个消息同样也转告给了隔壁的邻居们。

　　“亚岱尔还没有醒过来，但是他应该是以为那条食人鱼是你们族群的人鱼，所以才和对方约好一起出去。”年轻的人鱼经验总是不如年长的人鱼们丰富，因此被食人鱼哄骗也很正常。

　　在这个消息传达出去之后，两个族群都清点了一下自己的族人，确认没有其他的人鱼在外面，在这之后，他们便打算派人在附近寻找还有没有其他的食人鱼。

　　这个任务最后被珈柏尔交给了达尔西，除了达尔西他们小队之外，还有两支队伍同样交给达尔西支配。

　　在过去的五年里，随着达尔西他们几条人鱼的成长，珈柏尔也渐渐的给他们交代了更多的任务，尤其是达尔西，有时候还会把族群的事务同样也交给达尔西处理一部分。

　　毕竟珈柏尔自己一条人鱼的精力确实有限，而他们族群在上一次经历过和食人鱼族群的战争之后，剩下的比珈柏尔年长的成年人鱼本来就不多，因此珈柏尔在这种时候就更倾向于培养更年轻一些的人鱼。

　　达尔西很乐意替珈柏尔分担一些事务，在他看来，自己和珈柏尔不分你我，珈柏尔一时间处理不完的事务交给自己也很正常。

　　而看在佩恩他们这些跟了珈柏尔很久的人鱼眼中，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看着达尔西眼睛亮晶晶的点头，大声的说完“保证完成任务”之后带着其他族人离开的背影，佩恩把头扭过去，盯着珈柏尔，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了？想问什么？”珈柏尔注意到佩恩一直这么盯着自己已经有一会了，但是每一次都是这样，看着自己也不说话。

　　“你是在准备培养继任者了吗？”佩恩挑了挑眉。

　　佩恩打量着珈柏尔，他的身体依旧很健康，体能依旧还处于巅峰时期，佩恩总觉得现在就开始考虑这些有些太早了。

　　“达尔西不合适吗？”珈柏尔不答反问。

　　佩恩顺着他的问题想了想，认真的回答：“很合适。”在佩恩考虑了各种因素之后，发现珈柏尔的选择确实没有问题，这些年达尔西做的事大家都看着眼里，佩恩相信达尔西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首领。

　　“但是这也太早了。”佩恩总觉得，至少应该还要等几年才对。

　　“你是急着想把族群事务交给达尔西，然后退休吗？”佩恩开玩笑一样开口调侃，前段时间他还听见珈柏尔抱怨，族群里最近琐碎的事务太多，妨碍他早点回去抱达尔西了。

　　“是一种直觉。”珈柏尔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总觉得，我应该先好好培养族群里的继任者，以防有一天我不在的时候，没有合适的人鱼出来主持大局。”

　　佩恩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移开视线：“好吧，我相信首领每一个决定都是有原因的。”

　　——

　　在两条人鱼谈话的时候，达尔西带着族人们也碰见了另外的一个族群派出来寻找食人鱼的队伍。

　　双方简单的沟通过后，便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分开寻找。

　　达尔西他们去的位置并没有碰见食人鱼，但是发现了食人鱼搭建的临时巢穴，他应该是在最近才过来的，想趁着两个族群相亲的期间浑水摸鱼。

　　因为行动一直很隐蔽，所以之前还没来得及被达尔西他们和隔壁族群发现。

　　这条食人鱼格外的谨慎，在前一天被达尔西发现之后，他就连夜收拾东西从这里撤离了，只留下还有一些生活痕迹的巢穴。

　　不过好消息是，在附近目前只有他一条人鱼，这也让达尔西他们稍微放下了心。

　　一直到晚上，达尔西和卡尔他们才回来，刚游进族群的领地，就看见几条小人鱼尾巴一甩朝着自己游过来。

　　因为亚岱尔没有伴侣，父母也在之前去世了，关系最好的是这几条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人鱼。因此，达尔西这几天的任务都没有带着这几条小人鱼，让他们先照顾着亚岱尔，主要也是打着让他们陪着亚岱尔度过生命的最后一程的想法。

　　现在看着几条小人鱼朝着自己游过来，达尔西心里一紧，是亚岱尔出了什么问题吗？

　　但是几条小人鱼游近了之后，达尔西才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高兴，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难过。

　　“亚岱尔他……”

　　“他刚刚醒过来了！”一条小人鱼激动的开口，他看着达尔西，“你要去看看吗？”

　　达尔西点了点头，亚岱尔那天没说几句话就昏过去了，正好他现在醒了，可以顺便问问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见达尔西的目的，旁边的小人鱼“啊”了一声：“那可能没有办法。”

　　“亚岱尔他脑袋好像出毛病了。”小人鱼开口，“他刚刚醒过来了几分钟，好像已经完全不认识我们了，还问我是谁。”不过也有可能是受伤太严重了，躺了几天之后醒来，大脑还没有跟上。

　　不过醒来就已经是挺大的好事了，因此，在他睁眼确认他醒了之后，一条小人鱼就直接游出来，过来等着达尔西了。

　　达尔西跟着小人鱼一起去了亚岱尔的巢穴，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真的脑袋出了问题也不是不正常。

　　“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达尔西叹了口气，“我去问问看，他还能记得多少。”

　　小人鱼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看躺着的亚岱尔：“他刚刚醒过来之后又睡着了，等会应该能醒过来？”

　　——

　　达尔西又等了一会，看见亚岱尔眼皮底下的眼珠动了动，几秒钟后才慢慢睁开眼睛，碧绿色的眼睛带着几分茫然，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然后把视线落在身边的几条人鱼身上。

　　达尔西对上亚岱尔的目光，总觉得他身上好像有什么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亚岱尔，你醒了？”

　　“不是梦……”亚岱尔突然轻声开口。

　　“亚岱尔，你刚刚在说什么？”没听清楚的小人鱼疑惑的看着他。

　　亚岱尔的目光落在小人鱼的尾巴上。

　　“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