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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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错了吧。”
戚归洛觉得是林思语眼花，沈崇砚中午还身处远在北方的剧组。
怎么可能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家楼下？
只当是相似的人，戚归洛抬眸，呼吸在看清楚那道身影的瞬间停滞，又眨了眨眼：“好像……还真的是他。”
话音落下的瞬间，沈崇砚看了过来。
夜色渐浓，不妨碍他当即认出林思语的车，就算隔着汽车的前挡风玻璃，也可以轻而易举与戚归洛对视。
显然林思语也发现了这点，再次转过头来，问道：“如果你不想下车，可以去我家睡一晚。”
“我……”
她有些犹豫，无法立即作出决定。
不知道沈崇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要找的人是不是自己。
这时，手机传来的新消息提示音使她垂眸。
沈崇砚：[我只是给你送些东西。]
戚归洛没有回复，但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她没有凝视前方的勇气，同时又在心中游说着自己下车。
不知道沈崇砚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等待，而且光是坐飞机，回穗城就要三四个小时……到底还是有点不忍心。
戚归洛总算作出了决定：“我现在下车吧，看看他想做什么。”
“好。”无论她如何打算，林思语都无条件赞成，“需要我在附近等着吗？”
戚归洛摇摇头：“不用，你先回去吧。”
又低声道：“沈崇砚还不至于对我做什么。”
“也是。”
林思语没有否认。
正准备熄火下车帮忙拿行李箱，却被戚归洛制止：“我自己拿就好，反正也不重。”
她轻轻点头，应道：“那好，如果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戚归洛做了个深呼吸后便下了车，她始终下意识不往沈崇砚站着的方向看去，又担心他会径直走上前来。
提心吊胆地拿下行李箱，终究到了要面对沈崇砚的时候，步伐又无可避免地带着沉重。
不禁苦恼起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和沈崇砚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快步上前结果戚归洛手里的行李箱，紧接着又和正要离开的林思语点头示意。
直到看着她倒车掉头离开，戚归洛才对着沈崇砚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明明她在大学毕业前夕已经搬了进来，沈崇砚在那短暂的时间里就已经来过了许多次。
大概是刻意的逃避让她将这件事遗忘。
“原本还担心你会搬去其他地方，好在……”沈崇砚直白地说道，“合同上看见你的现住址还是这里。”
戚归洛才这个时候想起了往事，更何况只要是沈崇砚想要知道的事情，他必然有数不清的办法。
所以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她不再想这件事，而是问道：“你要给我送什么东西？是小荷让你转交的吗？”
“不是。”沈崇砚知道戚归洛不会对他的行为作任何假设，但没有因此感到介意，“我来给你送甜点，小荷说昨天准备的甜点你一点都没吃。”
小荷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他了。
戚归洛昨天就注意到，他给剧组预定的下午茶是剧组附近的热门甜点店。不仅很多人慕名而去，而且有些剧组要想预定，还需要提前至少半个月。
沈崇砚却可以就这样准备了一份又一份，不知道他在这里面花了多少心思。
他把手里看起来相当厚实的保温袋递了过来，说道：“我挑了些觉得你会喜欢的口味，可以试试看。”
昨天她便发现送到剧组的都是些过去她爱吃的类型，在这几年里，她的口味倒是没有发生太大改变。
当时复杂的思绪令她丧失了胃口。
随着沈崇砚此时的动作，戚归洛竟然敏锐地嗅到了空气里夹杂着淡淡的酒味。
她没有放在心上，潜意识也不让自己去关注，下意识摇头拒绝：“不用了，你留着自己吃吧。”
沈崇砚不勉强，相当自然地提及另一个话题：“李言那边一直试图联系我，想要当面和你道歉，要不要让他过来？”
好像担心她会把问题丢回来，赶紧补充道：“这件事情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还是以你的意愿为主。”
飞过来穗城和她道歉？
戚归洛光是想想就觉得整件事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没这个必要。”她立马拒绝，随即又说道，“这种事情你完全可以在手机上和我说。”
沈崇砚却不认同：“这当然不一样，我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提到李言，戚归洛恰好想到了那个她关心的问题：“对了，李言那边的投资是不是撤掉了？”
其中所造成的亏空，想必是需要沈崇砚进行填补。这件事因她而起，就算没什么能做的，循例还是应该关心一下。
沈崇砚见她关心了周围一圈的问题，就是偏偏避开了他，无奈却只能答道：“放心吧，现在的情况是他们那边也不敢撤资，光想着要和你道歉。”
但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戚归洛顿了顿，有些生硬地说道：“那就好。”
眼见她紧绷的神情松动了不少，沈崇砚顺势将手里的甜品袋再次递了过来：“收下吧。”
戚归洛没想到他会这么执着，再次拒绝道：“我不要。”
沈崇砚被她油盐不进的态度气笑，但也只是问道：“既然我说什么你都拒绝，那么你怎么还会选择下车？”
这个问题令戚归洛语塞，迅速思索过后很快反驳道：“那当然是因为我要回家。”
明明是他自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这里，结果还冒出了越来越多的问题。
戚归洛定了定神，再次开口道：“把行李箱还我，我要上去了。”
然而下一秒，她清楚看见沈崇砚握住拉杆的指尖收紧了力气，接着听到他的声音：“所以……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戚归洛抬眸，发现男人的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脆弱？
戚归洛刹那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绝情，但又意识到他们不再是从前的关系。
油然而生的心软使她想着说些什么，结果脱口而出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这个问题说出口的瞬间，戚归洛明显感觉到沈崇砚的神色瞬间缓和了不少：“不喝酒的话，我好像没有勇气来找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重重敲击了戚归洛的内心。
戚归洛再次朝沈崇砚看去，这还是两人重逢以来，她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三年时间，他的棱角变得更加分明，其他没有太大的变化。
性格倒是一如既往的执拗。
“你……”
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可以缓解眼下的局面。
沈崇砚抬眸看着她，不等她开口，继续道：“我想抱一下你，可以吗？”
戚归洛已经说不出拒绝的话，却又做不到干脆利落地答应，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忘记了回应。
“你不说话我就当作默认了。”
沈崇砚松开握住行李箱的手，装着蛋糕的保温袋也被他顺势挂住，而后整个人紧紧抱住了戚归洛。
靠近的瞬间，戚归洛感受到了他的衣服传来的周身寒意。
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穗城的夜晚已经开始吹起冷风，他却没有回到车中躲避。
与此同时，淡淡的酒精味道冲进了她的鼻腔，男人带着燥热的肌肤似是在提醒他汲取了不少酒精。
沈崇砚这才闷闷地开口道：“下次离开之前，记得先告诉我，好吗？”
她只是提前回了穗城，沈崇砚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骤然想起了上次他说可以一起回穗城的事情。
他的动作迁就着戚归洛，她除了觉得男人卸除全身力气般靠在她的身上，其余的并无不适，索性试图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你怎么回的穗城？”
“知道你回来之后，就买了时间最近的机票。”
他的声音不像刚才那般沉闷，但也还是让戚归洛五味杂陈。
她又问：“你的私人飞机呢？”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走。”他事无巨细地答道，“申请当天的航线太匆忙了，坐普通航班还可以立马赶回来。”
沈崇砚回答得太认真，戚归洛在那么一瞬间产生了他们不曾分手，过去的三年他们仍然在一起的错觉。
有一股冷风恰恰在这个时候吹过，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沈崇砚的魔力，大概是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轻而易举沦陷。
随即戚归洛轻轻推了推他，像是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一样，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那你把蛋糕收下我就走。”
他像是得寸进尺，又像是仗着她的几分心软。
戚归洛不能再和他在这里僵持下去，只能妥协道：“好。”
沈崇砚犹如说到做到般松开了揽住她的双手，双唇却像有意无意般擦过她的脸颊。
戚归洛试图不让自己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悄悄做了个深呼吸后说道：“你不是喝了酒？车怎么会在这里？”
他答道：“我打电话让司机过来，他就在附近。”
下了飞机简单吃过晚饭后就让司机把他送了过来，又担心会吓到戚归洛，让司机到附近找个咖啡厅等着。
他从未想过要冒着生命危险做不安全的事情。
戚归洛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上去了。”
她说话算话，拿行李箱的时候并没有忘记那个保温袋。只不过拿稳后，她干脆利索地转身往大堂走。
“好。”
身后的不远处，传来了男人的应答，但是她没有回头。
沈崇砚看着戚归洛的身影慢慢远离自己。
直到她走进了电梯，他才不紧不慢地走回了车旁，靠在门上等司机过来。
早上在沈氏的分公司开完会便赶到了片场，心里盘算着这是个很好和戚归洛拉进关系的机会，却从小荷口中得到她回了穗城的消息。
从片场去机场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再加上安检、飞行这些林林总总的时间，当他在穗城落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草率地解决过晚饭后便赶了过来。
沈崇砚许久没有做过这么不确定的事情。
他不知道戚归洛回穗城后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需要前往，又或是他的等待时间或许是一整夜，甚至是她只是在合同上随意填了个住址。
可是他只能心情忐忑地站在楼下，做一件答案是未知的事情。
而这一切，他都从未想过要告诉戚归洛。
在许多问题都没有做确切的答案之前，他但凡将这些话说出口，只会变成对她而言的负担。
他可以感觉到的，是戚归洛的态度似乎已经从前些天的排斥与抗拒，变成了慢慢接纳。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