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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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归洛看着电梯里的数字不断跳动，直至抵达她居住的楼层，才迫使自己回过神来。
回到屋内，她简单环顾一圈确认和离开时没有太大区别后，便走出阳台俯瞰楼下。
黑色的迈巴赫62S仍然停在楼下。
拿起下车前就被放进挎包里的手机，她只想着赶紧催促沈崇砚离开。
戚归洛：[你快回去吧。]
沈崇砚：[准备走了，刚刚在等你回到楼上。]
男人的想法向来缜密，是猜到她会通过阳台看见，还是注意到她家亮了灯？
戚归洛无从得知，本就不打算再回复沈崇砚，也不可能去问。
结果屏幕里再次弹出消息。
[晚安。]
耳边却在这时回响起今晚沈崇砚说过的话，如果她不回复，想不到他又会怎么做。
索性快速点了几下屏幕。
[晚安。]
随即戚归洛放下手机，将目光放在了进门时随手放在茶几上的保温袋。她忍不住叹气，还是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她吃不吃又是另一回事。
里面装着的切件蛋糕都是她向来喜欢的口味，还有曲奇挞以及一些常温小零食。
数量多得好像沈崇砚要她把没有吃的统统补上。
果然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戚归洛瞬间又陷入了回忆牢笼。
她在很早以前就见识过沈崇砚的执拗。
两人因为合作，关系渐渐变得愈加密切，从一开始只会聊及剧本和拍摄的内容，到后来无可避免地延伸话题。
对彼此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只不过戚归洛认定了她和沈崇砚不会进一步的关系。
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沈崇砚这种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对她而言本来就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但是在日益相处的过程中，戚归洛察觉到少女的悸动初现端倪时，下意识和沈崇砚拉远距离。
然而这个做法很快就被男人发现。
戚归洛除了见过他在拍摄过程中追求尽善尽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在片场之外露出可以称作执着的神情。
她依然记得当时的沈崇砚直率地问道：“如果我说，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仅仅停留于合作层面，可以明白我的意思吗？”
“所以我更不希望我们的关系会因此疏远。”
写过许多不同类型剧本的戚归洛，在面对眼前的情况时，早就不能称作是懵懂。
她对沈崇砚的了解算多吗？
不多。
但是相比起身边其他人，她知道的不少。
尽管起初甚至不知晓沈崇砚住在校外，但是后来，就连他某个时间段在做什么事情，戚归洛都会知悉得一清二楚。
就好像沈崇砚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融入了她的人生。
基于合作的感情变化能否长久？
她无法做出判断。
而沈崇砚似乎铁了心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止步于此，就仿佛相信有爱便可以排除万难。
在他的猛烈攻势下，戚归洛到底卸下了所有防备。
虽然第二天并非周末，戚归洛在睡前就决定了要给自己放一天假。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需要时间去消化以及捋清现状。
这一觉如她所料睡得并不安稳。
大概是因为沈崇砚频频出现，那些被她埋藏在心底的往事由此重见天日。
尽管当初选择在面对男人时卸下心防，但是在面对他的主动时，还是每一次都会下意识去衡量应该怎么做，绝对不是理所当然地接受。
沈崇砚的想法却是截然不同。
他很快就摸清了戚归洛在各方面的喜好，由始至终都选择了投其所好的做法。
起初她还可以保持理智，可是一旦陷入了这张甜蜜的网，便再也招架不住。
那时的戚归洛在沉沦的同时，会不禁感慨，这大概是唯独沈崇砚才可以如此肆意地追人。
在他21岁生日那天。
沈崇砚下午便约了她出去琢磨剧本，当时他的那副认真模样，俨然像是忘记了这天是她的生日。
戚归洛尽管失落，但也还是努力打起精神，一边安慰自己他或许是因为太忙才忘记，一边仔细修改着剧本里的问题。
直到大功告成，沈崇砚拍了拍她的头：“辛苦了，我们去吃晚饭吧。”
“好。”
见他仍然没有提及生日的事情，一股失落的情绪还是难免在戚归洛的心头蔓延。
在走去停车场的路上，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去问，又或者是用轻松的语气提醒沈崇砚今天是她的生日。
只是一旦说出口，如果他确实遗忘，担心会有可能陷入尴尬的境地。
她不知所措地闭了闭眼，直到沈崇砚牵着她的手在副驾驶座的门外停下，又看见他少有的顿了顿，才开口：“洛洛。”
“怎……”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拉开了车门，副驾驶座上放着一大束红玫瑰。
一眼望去根本数不清里面有几朵玫瑰，娇艳欲滴的样子让她深吸一口气，惊讶道：“诶……这是？”
“傻瓜。”懵懂的反应惹得沈崇砚心情颇好的勾起了唇，“不记得今天是你生日了？还是说以为我会忘记？”
戚归洛这才嘟囔道：“谁叫你一直都没提起，所以我就以为你忘了嘛……”
“如果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以直接问我。”沈崇砚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随即将花抱起，稳稳当当地递了过来，“宝宝，生日快乐。”
也就只有这种事情，才会从沈崇砚的口中听见这个黏腻的称呼。
她完全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抬手将玫瑰花束牢牢抱住：“谢谢。”
原来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已经预示着有些问题她会始终问不出口。
恐怕是早早就预料到了答案会给她当头一棒。
把花放好后，两人一同前往了穗城市中心的西餐厅。
沈崇砚不仅早早预定了包厢，并且还花费心思做了生日布置，又不忘准备了生日蛋糕。
这个生日，戚归洛过得印象深刻。
如今再睡梦中回看，当初有多甜蜜，现在想起就有多难过。
醒来后，戚归洛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出神，混沌的思绪令她无法静下心来，只想做些其他事情尝试转移注意力。
她摸索出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原来这会已经临近中午，看着一个屏幕装不下的未读消息，她突然觉得忙点也是好事。
然而陆陆续续处理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直到看见小荷发来的消息。
小荷：[洛洛姐，李言和他的经纪人、助理一大早就来剧组找你，说要和你当面道歉，我找了个借口把他们打发走了。]
[但是他们如果有能力查询到航班信息的话，可能会知道你回穗城了，我有点担心他们会去穗城找你。]
尤其是这年头，有许多资料都是公开透明的，他们会找到工作室的地址也不稀奇。
不过工作室人多，园区里有保安，也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戚归洛倒是没有太担心。
她不忘给林思语发消息提醒。
戚归洛：[这几天可能要小心李言那边到工作室找我。]
林思语：[小荷已经和我说了，已经联系了园区要求加强安保，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无论有什么目的都没那么容易进来。]
[倒是你在家要小心，毕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
看见她这样说，戚归洛还是松了一口气。
李言不是沈崇砚，恐怕没有这个能力轻而易举找到她家的住址。
戚归洛慢慢缓过神来，消息栏的最上方却在这个时候跳出沈崇砚的名字。
她苦笑，果然这个男人有种让人无法挣脱的魔力。
屏住呼吸点开了聊天界面。
沈崇砚：[你要是不吃那些甜点的话，可以直接让它们进垃圾桶。]
……
按照他这种强调的说法，戚归洛很难不怀疑是故意这样说，还像是没话找话。
现在两人的关系像是掉转了一样，但她只能无奈叹气。
戚归洛：[……我还不至于浪费，会吃掉的。]
沈崇砚：[那我就放心了。]
她有些无力地退出了聊天界面。
也许等到沈崇砚的耐心耗尽，他就不会再这样纠缠着自己吧？
又或许……
他只是想得到当初没有听见，最确切和最具体的分手原因罢了。
说不定等她说了出口，这一切就可以彻底画上句号。
戚归洛一边想着，一边起床思索起中午要吃什么。
虽然她没有回去工作室，但是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完全可以支撑起工作，只不过她刚修整完毕坐下，手机突然响起新消息的声音。
以为是工作联系，垂眸发现又是沈崇砚。
[今天怎么没有回工作室？]
为什么他会注意到这点？
戚归洛不打算回复，与此同时，林思语的消息也弹了出来。
林思语：[有一束送给你的话，我给你放进去办公室？]
[一看就是沈崇砚送给你的，你们两个……]
接下来她发来了那束花的照片。
难怪林思语会做出这样的判断，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完全与她梦里的那束红玫瑰重叠。
戚归洛骤然想起了当初对沈崇砚少有的提问：“我怎么发现你偏爱给我送红玫瑰！”
眼眸流露出的温柔令她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紧接着听见他说道：“希望你可以像红玫瑰一样热烈的绽放。”
在事业方面，戚归洛也确实如他说的这般，但是感情……却似乎完全停滞。
她没有回答沈崇砚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
戚归洛：[为什么要给我送花？]
沈崇砚：[就当我想送，所以就送了。]
这个答案让她有些莫名其妙，赶紧回复。
[……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沈崇砚却不打算按她说的做。
[已经送了的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你可以决定要如何处置。]
光看照片就知道是很大的一束红玫瑰，就这样暂时放在她的办公室？
戚归洛只觉得不可行，光是想到有这样棘手的东西存在，她就不愿意回去工作室。
更别说肯定还要面对手下员工们的打趣。
她皱了皱眉，只能再给沈崇砚发消息。
戚归洛：[你让人把花带走吧，不然我这段时间也不打算回办公室了。]
话已经发了出去，戚归洛不想再看他就是怎么回复，干脆放下手机，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工作上。
时间慢慢流逝，从中午到黄昏，好像不过是转眼之间。
戚归洛倒了一杯茶准备稍作放松，微风通过敞开的阳台门吹了进来，难得体验到了大脑放空的惬意。
可是就在这时，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知道戚归洛住在哪里的人不多，进入小区也需要严密的登记，正想放心地打开门。
可此时的第六感却阻止了她的动作，还是通过猫眼看看来人是谁更稳妥。
第一眼只见门外空无一人，她耐着性子，很快就看见了两三道身影出现，并且再次按响了门铃。
在她看清楚门外站着的人瞬间，戚归洛倒吸一口凉气，也忍不住庆幸自己没有贸然把门打开。
她悄然往后退了几步，准备到茶几上拿起手机的时候，却在转身不慎撞到了旁边的柜子。原本想装作没人在家，现在只能暗暗希望外面的人没有注意到屋内发出的声响。
然而下一秒，门外传来了李言的声音：“戚小姐我听见屋内有人，你就开门吧，我是来给你当面道歉的。”
聒噪的声音惹得戚归洛心烦，同时不禁担心起李言他们会有进一步的举动，只能赶紧点开手机里的联系人开始想办法。
她先是给小区物业发了消息，并且让他们赶紧带保安上来将他们驱赶，随即又将自己当前的处境告诉了林思语。
要是物业在几分钟内没有出现，那么她会直接选择报警。
戚归洛想起门外的监控，点开实时画面观察起外面的情况。
他们似乎一早就注意到了它的存在，在按门铃的过程中，还皱着眉头朝这个方向看了几次。
也许正因如此，才不敢有其他动作。
戚归洛看着秒钟跳动，紧张的情绪只让她感到度日如年。
直到屏幕里第三个“60”结束，她隐约听见门外出现了其他人的声音。
看样子，应该是物业带着保安上来了。
戚归洛抱着期望点开监控的实时画面，却发现门外多出来的人。
竟然是沈崇砚。
显然李言那边的三个人都没有想过沈崇砚会出现在这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带着解释都变得像在无力挣扎：“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就是要来和戚小姐道歉……”
“你以为道歉就能解决问题了？”沈崇砚面对这样的人，向来不留情面，“更何况，就算她接受了你的道歉，你以为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如此看来李言到底是公子哥，依旧没有改变那种理所当然的思维。
戚归洛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沈崇砚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想来就不是巧不巧的事情，多半是因为林思语把这里的告诉了他。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屏幕里沈崇砚就朝李言的经纪人说道：“你有胆子签对赌协议，就没有承担风险的能力？我看你能带出那些明星只是正巧运气好吧。”
这样无差别攻击的飞扬跋扈，直接令他面前的三人哑口无声。
“我……我们现在离开。”
李言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他继续：“下次再出现在她面前，我就直接报警了。”
眼见只剩下沈崇砚一人，戚归洛的内心挣扎过后还是去打开了门。
就这刹那，男人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她有些无措地攥紧手机，低声道：“谢谢你。”
他没有开场白，而是直接说道：“是我疏忽了没有告诉你，今天得知李言经纪人和他爸签的对赌协议失败，现在到了赔偿的阶段，恐怕她不死心就这样把真金白银送出去，所以来找你了。”
“刚才上来的时候注意到他们在旁边架了拍摄设备，不好说如果你刚才开了门，他们会捏造出什么样的事情。”
沈崇砚的这番话解释得非常清楚，戚归洛只能再一次庆幸自己没有直接开门。
她在这个圈子里浮沉的年月也不算短，却忘记考虑当别人遇到极端情况，只会采取更心狠手辣的手段。
这一次幸运地逃过一劫。
心情稍稍平复后，她朝沈崇砚问道：“你怎么……”
是要说这么快出现在这里，还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应该使用说明措辞的犹豫令她卡壳。
沈崇砚显然不打算等她说完，按自己的理解应道：“原本想着把花带过来给你，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来骚扰你，还好我就在楼下。”
戚归洛这才注意到他的发丝或许因为匆忙变得微乱，心情沉重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定睛看着，继续道：“等我一会？我去把花拿上来。”
“不用了。”她摇了摇头，只想着拒绝，“沈崇砚，我们只是合作对象。”
“我怎么发现你真的很喜欢说这句话？”
话音落下的瞬间，似曾相识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好像……
这句话最初出自他的口中。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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