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如风破晓

58、第五十四章

　　他突然把我按到墙边，整个身子都几乎压在我身上，嘴唇仿佛触在我的耳朵上，痒痒的，我的脸不禁一阵红，声音也变的有些没中气：“你走开！我讨厌你！”他忽地叹息一声，声音直入到我的耳里，听着格外清晰，发丝也被微风吹了起来，空气里依稀飘着熟悉的香味，我被熏的有些晕晕的。只听到一句话钻进耳里：“对不起！”
　　我一惊，想把他推开，他却抱的更紧，我肺里的空气几乎都要被挤光，很想提醒他一下我们久别后的重逢很有可能会因我缺氧致死而提前宣告结束，他似乎是察觉到我是真的快透不过气了，便稍微松了一些，我赶忙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你……”
　　“对不起，若儿！”因为仍在他怀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一滴冰冷的液体落入我的脖颈里，冰了我一下，缩了下身子，问道：“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害你伤心离去，还用那么多女人来麻痹自己让你难过，我……”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到后来几乎就是把头埋在我的颈里说话了。我咬牙切齿地把他推开，横眉骂道：“你也知道你做错了这么多事啊！你要娶那么多小妾做什么？你要娶她们做什么？”
　　他上前一步，低声道：“我知道错了，可我已经很久没碰过她们了，而且半个月前我就把她们全部遣出去了！”
　　我一愣，半个月前？是给我看簪子的那次吗？说很久没碰过她们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十三从来没跟我说过？
　　心里有好些疑团还没来得及问，一眼瞧见他的样子，顿时火上心头：“你是个大笨蛋！找那么多女人来干吗？掏空自己的身子吗？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整个一皮包骨头，你很开心？”越想越气，我是很讨厌那些女人没错，不过我更讨厌糟践自己身子的他！以前虽说很瘦，可也没至于这么离谱，都快成男版林黛玉了！想到他身边围绕的一堆美女我就很想踹他几脚！
　　他先是面有愧色，后来却看着我喜笑颜开，我被他弄的寒毛直竖：“你要干吗？”
　　他一把抱紧我：“真的是我的若儿，我的若儿！”
　　“肉麻死了！”我皱着眉用力推开他，“谁说我是你的了？我是我自己的！”我的你的，真够肉麻的，这家伙干吗不去演电视？
　　他傻呵呵地看着我笑，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试探性地在他面前摆摆手：“你被我骂傻了？”
　　他把我冰冷的手抓住放进怀里，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柔声道：“若儿，老天总算对我不薄，让你又回到我的身边。”
　　我是很想把手抽回来的，可是他抓的那么紧，而且，他怀里又很暖和，所以就由他去了，撅着嘴道：“谁说我会回到你身边？”
　　他一愣，脸色变的有些苍白：“你不原谅我吗？”
　　“我……”很想硬着心肠说不原谅的，可看他的样子又心软了下来，于是一边骂自己心软一边扭过头去不看他低声道：“就算我不原谅你也会死缠着直到我原谅吧！”
　　他眼睛一亮，忽地就抱起我打转，脸上满是喜悦之情：“若儿，我的若儿！”
　　我皱着眉纠正：“我不是你的！”心里却很是开心，明知道忘不了他，又何必两个人互相折磨？
　　他在我脸颊上重重一亲：“以后会是我的嫡福晋！我一定去向皇阿玛讨你！”我一怔，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会有这么顺利吗？现在我的命运可是掌握在康熙手里啊！
　　他把我放了下来，盯着我看了好半天，伸手揽我入怀，轻轻抚着我的头发，柔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我还未及答话，外面一人低低地道：“爷，八爷在四处找您呢！”我一惊，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抿着唇看他，他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你先回去，我过些时候去找你，去吧！”
　　我扯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意，那个人为什么永远横亘在我们中间？难道真是一辈子脱不了这些争斗？真是厌倦极了这种生活。他把我的乱发在耳后梳理好，低声道：“再忍耐一会就好，我保证！”
　　我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原本雀跃的心情一下沉到谷底，还是要忍耐吗？

　　“我见到他了！”小心翼翼地把那两枝梅花插进花瓶，虽然说我是不懂插花之类的，不过向来认为这种东西，只要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插就可以了，我做事情，也确实是有些太过任性了呢！
　　“是吗？”十三的声音低低的，我侧着脸看过去，他的神情可不太自然呢！转过身来抱着胸笑着看他：“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他嘴角扯动了一下，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看那两枝梅花，叹了一口气靠在桌上，半晌方道：“说什么呢？该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要这样？”我皱起眉头，真是不能理解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个人把他府里的那些女人全部遣出去了这样的事情十三不可能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要隐瞒我？
　　“说为什么？”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终于把视线转过去看着梅花，“因为不想你和他在一起！”
　　我一惊，十三的语气这么坚决还真是少见，而且居然还是对这件事，定了定神淡淡地道：“为什么呢？”
　　他的眉头皱的死紧，声音虽然极力压低，却也听的出来里面隐藏的怒气：“他对你做过些什么难道你全忘了？你有这么大度吗？是他害死了你，然后在你苦苦思念他的时候夜夜笙歌，弄来一大堆女人放纵他自己，这样的人你为什么就能轻易原谅？就算他为你病的快死过，就算他把那些女人弄走，这又能说明什么？说明他浪子回头了？所以你就原谅他了？他凭什么能得到你的原谅？”
　　“若曦已经死了，十三！”我深吸了一口气，“而且是被你的阿玛杀死的！这件事不能全部都怪罪到那个人的身上！我自己也有责任，是我太过任性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不能全怪他！”如果不是那时心里对他太过渴望，不顾他们的阻止坚持去见那人最后一面，也许现在我是在英国某个别墅里过着平静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卷入这个权利的漩涡，从这里逃出去却又回到这里，难道我真的得屈服于这样的命运？
　　“你就是太容易心软了，所以他对你做过的事情你通通都可以忘记，但我不能！”十三低吼道，眼睛里全是仇恨的光芒，“你是因为我和四哥所以才……”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我不能让你再回到那里去，在那里你永远都会夹在两方中间，如果可能的话，真想把你送到一个不属于大清的地方，那里才是你的所在！”
　　我伸手覆上他的，想让他安静下来，对着他微微一笑：“谢谢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至今为止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所以，后果，也应该由我自己来背。”
　　“若……”
　　“叫我雨枫！”我微笑着冲他眨眨眼睛，“虽然是换了个身体和名字，不过，很遗憾啊，好象心还是没换呢！”
　　他无奈地一笑：“也许你会后悔呢！这么固执啊……”
　　我无所谓地耸肩：“如果后悔有用，也许我就会试试看了！”如果后悔有用，那么从一开始，就应该不爱上那个人，否则，一切还会如前，也许命运的车轮一旦开始转动，一切就已经由天命了吧！这种事情，谁会甘心？

　　所谓天子的家，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啊！我看着乾清宫里一大片乌压压的人群，算是见识到了，其实与以前的家也没什么区别，一般的人多，一般的安静，一般的冰冷……“枫丫头来了？”康熙挺热情地叫道，把我吓了一跳，忙笑着行礼，顺便说了些吉祥话，怎么都像以前讨好爷爷的感觉，心里又反感又挫败。忽地看见那人，眼角孕着笑意，见我看着他还眨了下眼睛，害的我脸红了一下，心里暗怪，这家伙，真是的！这么多猴精都在，要是被别人看出什么来我可就死定了！
　　“在朕旁边加个位子让枫丫头坐过来吧！”康熙忽地开口道，不仅我被吓的不轻，从周围人对我投来的探照灯般的眼神来看，大家对康熙这个决定也是很不理解，而且，对我可没不理解这么简单了！开玩笑，我还想要我的小命吧！福下身去：“多谢主子好意，可枫儿没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请皇上恕罪！”
　　康熙愣了一愣，哈哈大笑起来，我心里大皱眉头，没事大笑干吗？而一旁的人也都在陪笑，虽然看向我的眼神里仍然夹杂着飞刀阵阵，大有想把我灭了的势头，我也知道这半年来若不是康熙罩着，再加上十六形影不离，我可没这么好运现在笑嘻嘻地在这里坐着。正想着，忽地听康熙的声音道：“枫丫头倒谦逊起来了，也罢，你去跟老十六坐一起吧，你们年轻人坐一块去，不用陪着我这无趣的老头了！”
　　我心里可是有苦说不出，本以为他会让我跟某个格格坐一块去，没想到居然让我跟小十六混一块，唉，虽是如此，面上还得装出十二分的恭敬：“枫儿惶恐！”
　　“你还会惶恐啊！”康熙摸着下颌微微的胡须笑道，“朕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一旁的人都凑趣地笑了起来，其中几个嫔妃我倒是见过，为了生存倒也好好结交了下，因此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来时我便立刻认出那是惠妃了，“枫格格可真是主子的开心果呢！从来也没见主子像这些日子一样心情舒畅！臣妾们也都心里欢喜呢！”
　　另外几个妃子也在旁边欢声笑语，我乖乖地退下去和小十六坐一桌去了，和他坐总比坐在康熙附近好吧！刚坐下来十六便朝我眨眨眼睛低声笑道：“瞧这可有许多人嫉妒的眼红呢，和硕格格的大驾居然到了我这个无名阿哥这里！”我也冲他悄悄笑了一下：“哪里哪里，该是别人嫉妒我呢，居然和我们英俊潇洒的十六阿哥坐在一桌！”他的苹果脸又红了，我心里直乐，真是个爱脸红的小孩子，恩，长的也挺不错，恐怕真是有一群小姐们想把我给撕了呢，环视了一下四周，是有人眼红没错，可是，怎么是他啊！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把十六给劈了，我打了个寒噤，十六察觉到了问道：“怎么了？”“没事！”我勉强笑着，有事的是你啊！撞上了某人的枪口呢！十六睁大眼睛看着我，还要再问，我赶忙低头喝酒，顺便挡住那人刀一般的视线，完了，这下连我也被牵连进来了，我可是无辜的！

　　“皇阿玛，”我正在埋头猛吃时十阿哥忽然出声，我惊讶地看向他，却和坐在他旁边的那人目光相交，感觉有火星一闪，我吓了一跳又缩回去吃东西了。只听老十粗嘎嘎的声音道：“恭喜皇阿玛今年封了个好郡主！咱们兄弟看到皇阿玛开心心里都高兴呢！儿子想请阿玛准了，让儿子给咱们这位英勇的郡主多敬几杯酒成吗？”
　　我心里暗暗咬牙，好你个老十，因为我以前灌醉过你所以现在要报复吗？可是他又不知道我是若曦，难道咱们的九爷跟他说了？我斜着眼看向那人，他眼里本来满是戾气，见我怀疑的神色便轻轻摇了摇头，我撇了撇嘴角，这么看来这位十爷是看我不爽所以要来整我了？我刚站起来说了句“哪敢劳十阿哥敬酒？”康熙就笑道：“朕正想让你们几个去敬你的酒，枫丫头今天就放开点大喝一场，让朕看看你的酒量！”
　　我心里叫苦不迭，十阿哥就已经拿着酒壶上来了，我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那人皱眉的样子，就算是他，也不能阻拦吧，毕竟十阿哥这次师出有名，叹了一声，这回只有硬拼了，大不了装醉让康熙提前下令收兵好了！
　　“你行吗？”十六压低了嗓子问我，眼睛里全是担忧。我回他一抹微笑：“没关系，不行的时候你帮我撑着吧！”他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我自然是愿意帮你的，只怕……”我没让他把那个只怕说完，微笑着一掌按上他的肩，微眯着眼看着一脸笑的十阿哥，一福身：“能和十阿哥喝酒是枫儿的福气呢！十阿哥请！”
　　十阿哥笑道：“岂敢！你可是救了皇阿玛的人！来来来，先饮三杯！”
　　我只得摆出完美的笑容：“恭敬不如从命！”不肯去看那人的脸色如何，我心里此时已经是窝了一肚子火，你最好少开口说话，不然别怪我把气全撒在你身上！毫不迟疑地饮尽第一杯酒，十阿哥在一旁呵呵大笑道：“果然好爽快！”康熙只微微笑着，一言不发，我不知道他到底想通过这件事来试出什么，我和十三的关系还是和那人的关系？
　　十六脸色有些发白地看我喝下第二杯酒，在我咬牙喝完第三杯时他忽地站了起来，接过我手中的酒杯对着还想给我斟酒的十阿哥笑道：“十哥，咱们兄弟也很久没一起喝过酒了，怎么就只想着枫格格了！兄弟我可眼红了呢！”
　　十阿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杯拿在手里，嬉笑着：“老十六你别急，哥哥待会就来陪你喝，只现在我可是奉了皇阿玛的命给枫格格敬酒，咱们哥俩等下再来拼酒！”十六的脸色一变，还想说什么我用眼神止住他，饮尽第四杯，然后身子有些摇晃地对康熙道：“皇上，枫儿怕是醉了，不敢在皇上还有各位娘娘阿哥面前出丑，请容枫儿先退下醒酒行吗？”
　　我故意装出酒醉的样子，康熙大概是信了，笑着指着我对一旁的宜妃道：“你看这孩子，酒量是远不及你了！”宜妃也陪笑道：“枫格格喝了四杯酒，这酒的后劲最是足了，便是臣妾恐怕也受不住，皇上还是让她早些回去歇歇吧！”
　　我只一径傻笑，反正装醉我是很拿手，只听康熙笑道：“罢了，还想多留她一些时间呢！老十六，你把她送回去再去弄些醒酒的东西来！”他又朝十阿哥道：“你也忒心急，她毕竟是个女儿家，你就这样灌她？”
　　十阿哥摸摸后脑勺，好一副无辜的样子：“是儿子的错，儿子看枫格格以为她酒量很不错呢！”
　　你哪只眼睛看我酒量不错了！我心里恨得牙痒痒的，狠狠朝他瞪了一眼，他得意洋洋地回瞪我，眼里却闪过一抹不容错视的凶狠，像是把我当成敌人了一般，难道是因为我跟十三十六走的很近的原因？歪斜着身子想去谢恩，却被康熙止住道：“不必行礼了，早些回去休息，老十六好生照顾着！”
　　十六忙站起来道：“是！”然后便搀着我出了大殿，我偷眼看过去，十三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四爷脸上却是淡淡的，只略微有些笑意，不知是笑我出丑还是怎么的，最奇怪的是八爷，眉心微微蹙起，表情却是若有所思，脸上的笑意依旧和煦如前。我暗暗叹了口气，不去看那人的脸色，因为根本就能想象的到，看来什么时候又得被他抓着审问一番了，依这人爱吃醋的程度来说，我恐怕是在劫难逃。
　　“你还好吗？难不难受？要不要坐一下？”一出大殿，十六一连串的话就像机关枪似的冒了出来，我只是不言语，等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才笑道：“好了好了，你一路上吵的我头都晕了！”他睁大一双圆眼睛看我，须臾才又惊又喜地叫了出来：“原来你没……”
　　“小声点！”我抱着一根柱子坐了下来，一脸好笑地看他：“我的酒量虽然不怎么好，不过对付四杯酒还是绰绰有余了！”“真的没事吗？”他的圆眸里写满了忧虑，“这酒初尝可能没什么感觉，但后劲是最足的，你待会恐怕……”
　　他不说我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倒是突然觉得酒意上涌了，却强撑着摆摆手道：“没事的，我想回去了，快些走吧！”
　　刚站起来便觉得有些晕眩，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一边歪了过去，十六忙扶住我皱眉道：“还说没事？走路都不稳了，要不我背你？”“不用啦！”我笑着摇头，好象真是醉了呢，眼睛越来越酸涩，头又渐渐重了起来，该死的老十，是拿什么酒灌我的啊？使劲摇头想把脑子弄的清醒一些，十六却按住我的肩膀道：“别闹了，我来背你吧！”
　　虽是醉眼朦胧，却仍看清眼前这个人是十六，于是我笑着摇摇头，他眉头皱的跟四爷似的，低声道：“我背你回去不好么？”
　　“十六……”我对他笑眯眯地摇头，我要的不是他，所以只能拒绝。
　　他的声音忽然深沉了起来，虽是压的很低，却字字清晰地钻进我的耳里：“叫我胤禄！”
　　“十六……”不知是哪里来的坚持让我就是不肯叫他的名字，或许在我心里这些阿哥里我唯一肯叫名字只有那个人吧！
　　他突然凑上前来紧紧抓住我的手，我的手被抓的好疼：“十六……”他在做什么？
　　十六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没，可爱的苹果脸现在看起来却满是固执：“叫我胤禄！”
　　“放开你的手！”一声夹杂着暴风雨般怒气的叫声让我和十六都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过去，是他呀，我绽出一丝笑容：“胤禟……”十六不可思议地看向我，抓着我的手仍没放开，低声道：“你和九哥……”
　　“放手！”胤禟快步走上前来，他每走一步我都能感受到他身上辐射出来的愈来愈强的怒气，十六脸色有些苍白，却仍是紧抓着我的手一脸冷漠地看着逼近的胤禟：“九哥要做什么？”
　　胤禟走到我们面前站定，看着醉眼朦胧的我，柔声道：“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好吗？”我的眼睛愈来愈酸，他为什么要来？不怕康熙知道吗？如果康熙知道了对他会有什么影响他想过吗？皱着眉头打开他伸过来的手，用最后一点理智沉声道：“我没有醉，十六阿哥会送我回去，请九爷回去吧！”
　　他冷冷地看着十六抓住我的手，忽地哼了一声道：“十六弟，我让你放手你没听见么？”
　　十六回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所含的哀伤和坚决让我心中一懔，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事情，却又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明白了，迷迷糊糊中听到十六的声音道：“她要我送她回去九哥没听见吗？”
　　我闭上眼睛一会，再睁开眼时就见到他们两个人在冷冷地互相打量着，忍不住一阵苦笑，实在是厌恶极了这样的场面，忽然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就不禁打了个寒噤，他们俩人却同时把身上披着的大氅脱下来递给我，我这才发现原来那人也能有不确定的情绪啊，他现在这是在害怕吗？转首看向眼中满是哀伤的十六，心里一颤，终是会伤了他吧！现在，到底是该怎么做？我脑中一片空白，就任凭身体做出判断，闭上眼接过一个人的衣服，听到那人不可置信的怒吼：“你！”
　　我紧紧闭上眼睛，将衣服拉拢，我是醉了，可我还没醉到想毁掉我们的地步，如果现在选择了你，康熙会怎样想？这个地位最高的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无从得知，只能凭借我微薄的力量希望能做些什么，这种事情，即使十三没提醒我，我迟早也会在重逢的美梦中清醒过来，如果只要我一个人活着，我不会顾忌什么，但我要的不仅是如此，也绝不会只有如此！
　　十六扶着我走向我住的地方，途中我没有回过头，很怕一回头就看见他的脸，那我的理智会全部崩溃……到了之后十六还想询问些什么，我极疲倦地闭上眼：“谢谢你了……”
　　“好好休息吧！”他终是把话吞了回去，低声对初四交代了几句，便听见他的靴子橐橐响起的声音，我眼睛睁开一丝缝隙，用手挡住对我而言过于明亮的烛光，几滴灼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流了出来，顺着发鬓流到腮下，我翻了个身，把重重心事都丢入梦境……

　　PS：写到这里，有些话想跟大家说，其实蓉儿自己早就发现，女主角的个性跟设定相差太远，而是不断融入了蓉儿自己的性格，这点对大家很抱歉！因为这样，所以在面对很多问题时若儿并不能冷静，因为这些都是很复杂很矛盾的问题，如果可能的话，大家自己也放进这个角色里想一下怎么样呢？如果是大家自己，会怎么做？所以，若儿做出的事情在大家看来可能很莫名其妙，但却是一个极普通的人做出来的判断，请大家多多包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