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三章 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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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那个低沉的声音咝咝道。斯内普努力抑制住自己发抖的冲动。已经过了这么久，他还是很难保持声线平稳。
“主人。”
只有他俩在场，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就连马尔福都没出席，这很不同寻常。不过西弗勒斯想到：如果他被揭穿了，如果他要受死，黑魔王肯定不会满足于私下把他干掉。不，背叛者的死总是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杀鸡儆猴，不会偷偷摸摸保持低调。伏地魔现在关心的肯定不是这个。西弗勒斯觉得，麻瓜们可能会称黑魔王为“作秀达人”。之后他就奇怪自己这毫不相干的点子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竭力不让自己皱眉头。这种世俗的想法根本不配斯莱特林。这证明他跟那些愚蠢的、热爱麻瓜的格兰芬多们混太久了——跟邓布利多混太久了。这个念头不知不觉地慑住了他，让他几乎失去了控制。他感到冰冷彻骨。阿不思是个格兰芬多。常年累月的内敛让他不至于一下子狂躁起来，但这种暴怒并未因为没表现出来而减弱分毫。你这个畜生。他面无表情地暗骂。他曾经试着强迫自己忘记，而每当尝试失败之后他又得尽力挺过接踵而至的悲痛——不过两种努力统统无效。伏地魔，杀了邓布利多。
他私下在一个没人发现的地方流过一次泪。如果别人问他，他肯定会一口否认。斯内普决不承认自己为那老人哭过，哪怕对那些能够理解自己的人都不会说——当他坦诚面对自己内心的时候，他会承认确实有两三个人能理解自己。但，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不哭的。他不会再流泪了——长长的三十年中他从未流泪。直到真相大白的那天为止。
阿不思死了，一切都变了。
莱姆斯在这件事上是对的，他知道。一切回不到从前了。不过不幸的是，很多事情仍然未改……所以他现在又得在黑魔头面前卑躬屈膝，希望什么神能够保佑他的身份不被揭发。他发现自己有生以来头一次同意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话——他对魔法部的袭击居然会完全不知情，这几乎不会有别的理由了。就算黑魔王没计划让他参与偷袭（他在霍格沃茨的职业肯定是唯一的原因），他至少也应该知道个大概。他在伏地魔的核心食死徒中，是继卢修斯•马尔福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之后的第三把交椅。这样重要的偷袭他居然不知道，根本没道理。至少再至少，他应该知道他们在计划着什么东西才对。
但，什么都没有。他现在真开始害怕了。
“平身。”令人浑身不自在的长长停顿之后，伏地魔总算下了命令。尽管早些时候已经认定自己不会被处决，斯内普还是心神不安。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他毫不犹豫地服从了主人。作为食死徒，言听计从是唯一的选择。他站在越来越深沉的阴暗的寂静之中，直到伏地魔终于开口。
“告诉我霍格沃茨现在怎样。”
这和他预计的大为不同。斯内普深深吸了口气才回答。“很不稳定，主人。”他小心翼翼地遣词酌句，“凤凰的到来是出乎意料的，卢平的……升职也是。凤凰社的很多成员为邓布利多的死而不乐。”
“显然……”
这是事实。虽然不全是真相，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也不是谎言。有时斯内普想，伏地魔是不是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半心半意，还有他在冒的危险和在玩的文字游戏。当然他现在还没死，但有时他实在是怀疑自己的控制权究竟尚有几分。我在这里究竟是站在几重立场上？斯内普默默自问，同时感到心寒。但他迅速扫走了自己的顾虑。他已经习惯这样做了。这是他在夹缝里偷生的代价。
“很多人都害怕了，主人。”他再次打破了沉寂，“虽然凤凰社聚集在了霍格沃茨，人们的恐惧仍然挥之不去。卢平不是邓布利多，波特也伤得很严重。这种种因素可能会让一部分人投靠到您这边。”
“霍格沃茨的教师呢？你的同行们有没有这样的压迫感？”
“我不知道，主人。”斯内普犹豫着回答，“也许维克多或特里劳妮是吧，但其他人都没有很害怕的表现。特别是弗莱奇，他肯定很快就会完蛋。”
“西弗勒斯，我可没想听你给我上课。”
斯内普听了这句半责难的话，立刻谦逊地低下头。“原谅我，主人。我不是故意作这种假设的。”
“你当然是故意的。”黑魔王不屑地哼了一声，“但是那些不聪明的追随者在我这里能得到的权力始终不大。而你的坚韧从未让我感到惊讶过。不过，你自己还是小心别走得太远。我的耐心有限。”
我很清楚这一点。他暗想，回答得仍然很忠诚：“是的，主人。”
黑魔王又沉默了一会儿，看起来好像在思考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斯内普很难让自己保持呼吸平稳。虽然伏地魔没说他觉得西弗勒斯是叛徒，但可能性总是存在的——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地存在着。好自为之，西弗勒斯。他迅速对自己说。谨慎伪装，你也许还能活下来。这真是个荒唐的想法，又粗心又滑稽。苟且偷生——他从很久以前就懂得，这不是他的作风。
“卢平比你预计的还要棘手。”冰冷的声音又让斯内普皱起了眉头。不，卢平是比你预计的还要棘手。他酸酸地想。但是你就是不承认，不是么？谢天谢地，伏地魔没有注意他手下那无声的反驳，继续说了下去：“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他毫无疑问会顶不住压力的。你不这么认为么？”
再没别的问题能比这个更棘手了。
“我相信这是可能的，主人。”西弗勒斯小心回答。
“很好……”伏地魔慢慢说道，好像他仍然在考虑魔法部被偷袭之后带来的种种余波，“盯住他。小心行事。”
西弗勒斯不能置疑。“是的，主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三章 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