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三章 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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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疲乏地抚着脸，触到了一些原本不应该有的胡茬。很多年前，他的头发总是剪得短短的，脸也刮得很干净。但是几年的傲罗生涯让他逐渐蓄起了长发和山羊胡子，他现在仍喜欢这个样子。撇开这点和他放荡不羁的个性，他仍然是个喜欢整洁的人。他的胡子总是小心地修剪过，头发也绝对不会变成好像斯内普那样。但是现在，他的头发有些油腻腻的，称其为“不干净”都是保守的形容了。在傲罗们离开魔法部之后，他根本没时间好好打理一下。他在那之后就得马不停蹄地去看詹姆，而离开圣芒戈时他的心情比来时还要糟糕。
治疗师说他们无能为力。哪怕小天狼星冲他们大喊大叫，他们仍然这么说。他现在对自己的粗鲁后悔不已。三天不眠不休对他而言只是噩梦的开始，在阿兹卡班学到的自制力自从伏地魔袭击魔法部之后就失效了。事情变化得太快。世界有如陷入了失控的漩涡。
坐在这里听凤凰社目前的论题也并不让人舒心。他的头脑仿佛和心脏一起咚咚地震荡着。莉莉刚刚大步走了过来，对埃非亚斯•多吉的笨观点还是什么的予以了还击……他们还在争论傲罗究竟有没有为伏地魔效力？他们真那么笨么？
小天狼星轻轻呻吟了一下，瞥向静坐一旁的莱姆斯和福克斯。该死的月亮脸，他那该死的镇定。这位傲罗充满酸意地想。那家伙是圣人，我发誓。有些时候大吼大叫是有效果的，他希望莱姆斯现在就可以这么做。如果那样，他们至少能做些建设性的事。现在他们只是在浪费时间。圣人月亮脸。哼。
“你的反驳根本毫无逻辑。”莉莉冷冷地回答，“就连福吉也根本不会因为魔法部遭袭而指责傲罗。如果他们和黑魔头有何瓜葛，他们连一兵一卒都不会损失。”
“你有什么论据？就我们所知，那只是——”
“只是什么？”莉莉打断，“空城计？诈降？”她微笑了，但哪怕是在她这么漂亮的脸上，这个表情仍然冷若冰霜，“根据客观信息，多吉先生，在整个突袭中我都没看见你掏魔杖。我认为很多人的这种话对于那些刚刚英勇奋斗拯救了他们的人们是一种不敬。”
“你怎么敢视我作懦夫？”多吉愤怒地咆哮起来，他的脸胀得通红，“我会……”
“够了，埃非亚。”莱姆斯那平静的声音突然介入了对话。正合小天狼星之意。基本合吧。他本希望他声音还能大点儿的……
“校长——”
“没人说你是懦夫。”年轻的巫师又开了口，同时顺畅而优雅地站了起来。这让他看起来和往常大不一样——特别是在训练有素的小天狼星看来。力量之泉的确让他改变了很多，不过要适应这种改变仍不是很容易。莱姆斯湛蓝的眼睛缓缓环视着房间，盯住仍然站着的几个人。一些人心领神会，坐了下来。另一部分人——包括仍红着脸的多吉在内——仍无动于衷。莱姆斯的声线里加入了一丝强硬：“请坐下。”
小天狼星高兴地注意到，没有人敢再违逆莱姆斯。一阵袍子的沙沙声、椅子的拖动声之后，大家都坐了下来。有些人仍然充满猜疑和嫌恶地互相瞪着。在长长的一刻之后，莱姆斯终于发话了。他的语调里带着些微的失望。
“看到事情变成这样，我很痛心。”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但是出人意料的开头似乎至少吸引到了大家的注意力。他缄默了很久才继续道：
“我痛心，是因为我们这些总是并肩而立的人们，现在却用互相威胁来找个理由泄愤。”他的声音平静而失望，却深深震慑了凤凰社的成员。小天狼星看到，之前一些激烈的反对者错开了目光，有些人甚至显得很惭愧。“我在三天前就对你们说过，只有站在一起，我们才能死里逃生。凤凰社始终是以诚信为基石的。我要你们记住，从现在开始彼此信任，团结一心。一旦分裂，我们必会失败。时间不允许我们那么做。
“傲罗们将会加入凤凰社。在没有魔法部支持的情况下，我们就是现有的全部防御力量。因而，我们只有和精英中的精英联手战斗，才能对付与我们对立的食死徒。”
几张嘴张开来想抗议什么，但莱姆斯的声音不容置辩。
“讨论到此结束。”
迎接这句话的是再度降临的沉默。小天狼星扫了一下四周。莱姆斯的表情镇定自若，谁都没法由此看出他正背着凤凰社多重的担子。虽然你仔细打量就能看到他眼角细微的皱纹，也能看到他的拇指在桌上不易察觉地扭着——这说明他很恼怒，但他仍然出奇隐忍，镇定得不自然。其他人以讶异的目光瞪着他，还带着些突如其来产生的尊敬——也许凤凰社决定要随他而战了，但是在很多人眼中，莱姆斯永远无法和邓布利多相提并论。
不过，他已开始证明自己不必是邓布利多的翻版。莱姆斯•卢平就是莱姆斯•卢平，独一无二又无可替代。他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开口，有些人因此认为他好欺负。他们把沉默当成了软弱。哎。
“接下来是进度汇报。”校长精神十足地继续说，“彼得，我们和欧洲其它地区的初步联系进展如何了？”
他们那个子矮小的朋友笨拙地站起身子，每次当众发话他都感到不自在。“不是很好。”他虚弱地承认，“在新政府上台前没人愿意和我们接触。”
在他的上级辞世之后，彼得一直是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实际掌权者。但是，无论彼得•佩迪鲁花多长时间钻研外交技巧或沟通辞令，他从未具备那种凛然逼人的气魄，那种能让其它地区的魔法机构官员侧耳聆听的气魄。彼得深深吸了口气。
“我也觉得，他们把神秘——伏地魔——看成是属于我们的问题了。”他小声补充，“没人愿意被牵连进来。他们似乎希望，如果他们一直对他充耳不闻，他会自己销声匿迹来着。”
几乎在座的每人都咕哝或咒骂着什么，但是没人出来发话。莱姆斯点点头：“谢谢。”
彼得坐了下来，看上去宽慰不少。小天狼星迅速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可怜的虫尾巴，他总是厌恶人群或测验——如果希望他痛苦得体无完肤，把他置身于压力下从来都是最好的做法，不过最近这种状况有所改观。无论怎么说，他在魔法部救了詹姆一命，那之后也没再崩溃。也许男人是会通过某些举动或某些言语成长起来的。
彼得感激地笑了，这让小天狼星的头痛缓解了些。他很早就知道，朋友，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要宝贵。
莱姆斯在点他的名字了。他缓缓站起来。他多么希望自己没有操劳过度啊，现在他的每根骨头都很沉重，每动一下都浑身疼。他理了理沾满脏污的袍子，用这点时间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清清嗓子开始说话。
“你们都知道，经过三天的搜寻，我们没有在遭伏地魔袭击的魔法部发现幸存者。我们跟麻瓜的法律执行司狭路相逢了很多次，最后只得施不计其数的遗忘咒以保护我们的身份和目的。但仍然很多麻瓜知道什么事不对头了。现在他们的媒体相信，魔法部爆炸是他们所谓的恐怖袭击的一部分。不过迟早他们会变聪明些的。
“不过，这不是我们面临的首要问题。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反击，越快越好，免得——”
小天狼星作了应付反对者的思想准备，但是他没想到人数会那么多。屋里的每张嘴好像都张开来，冲他叫嚷。他试图不发出叹息，目光和莱姆斯的眼睛对上。他看到他的老朋友轻轻耸了耸肩。
这会是个很长、很长的下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三章 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