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142、第四十章 覆水难收（三）

　　“——复苏。”小天狼星喘着粗气，灰尘钻进他的鼻腔，立刻又被他喷了出来。他讨厌用快速医疗咒，但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尤其在屋顶塌了下来、食死徒已然不见的时候。
　　傲罗领袖把一个毁了的书架推到一边，挣扎着站起身来。在爆炸之前几秒，食死徒们突然消失，为了夺路而逃，他们在前面的墙上炸出了个大洞。正是罗道夫斯和其他那些人会做的事。贝拉特里克斯和她那群人在那之前就走了，同样是逃掉的。好像他们已经知道这种事会发生了。小天狼星觉得很冷，身体里每一根骨头都在疼。伏地魔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但就算是他幻影移形出去的时候，离屋顶塌下来也还有一瞬间。
　　我们被背叛了，小天狼星知道。可现在还是没有时间去想它。
　　“都没事吗？”他问，又开始咳嗽。有人呻吟了一声回应他的话。
　　“我想没事，”唐克斯在他右边嘟囔着，听起来晕眩得厉害。不过仅仅一秒钟之后，她的声音里已经没有痛苦了。“比尔！”
　　年轻的傲罗在导师身上弯下身子，小天狼星在一片狼藉中只能勉强看见她的导师。但突然污染了比尔的头发的那块深红色是无法忽略的，从他头骨右边直划下去的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也是如此。伤口里已经能看到闪光的白色骨茬。
　　“神智还清醒，”克丽斯塔气喘吁吁，在劳伦斯的帮助下努力站了起来，“我们俩都是。”
　　泰瑞•斯考特在小天狼星右边呻吟了一声，他骂了一句。泰瑞的脸整个被划开了，他的鼻子被分成了两半，鲜血染红了他长满雀斑的脸。小天狼星意识到，刚才发出呻吟的是他。在呻吟，在流血。
　　“昏昏倒地，”小天狼星轻声做出了唯一他能做的事情。他随即用了一个凝血咒，但他知道这不够。他清清嗓子，转向其他人。
　　“穿过那个洞，”他命令道，指向纳西莎和其他人留下的出口，“保护伤员，准备战斗。”
　　小天狼星声音里的平静甚至让他自己都感到吃惊，他一点都不觉得平静——虽然他目前感觉到的痛苦比本该感觉到的少得多。他是疼得厉害没错，不过快速医疗咒似乎把剩下的问题全解决了。如果要把肾上腺素的效果也算进来的话，他确实有平静的感觉。准备战斗，他想对自己的话哼一声。四个能动的傲罗，还要带着两个重伤员，除了准备好去战斗，没什么别的选择。
　　小天狼星把这念头扔到一边，站起身，把其他人带出了里德尔府，带向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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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妮莉亚！”
　　艾丽斯跌跌撞撞地逃离那片满是烟尘的黑暗时，看到她丈夫的学生摔倒在地上，弗兰克也摔在她身上。女孩子倒下时，长长的棕色秀发四散飞扬，艾丽斯看到她脸上闪过一抹疼痛。弗兰克立刻滚向一边，但已经太晚了——黑暗已经攫住了他们。
　　就在艾丽斯转身的时候，她已经知道她没时间了。
　　“呼神护卫！”三个声音大喊，白光将艾丽斯包围。非人的凄厉叫声充斥着空气，让她本能地举手捂住了耳朵。不幸的是，这努力根本没用，艾丽斯在这过程中还差点松手扔了魔杖。你还说自己经验丰富！她对自己火冒三丈，简直想在地上狠撞自己的脑袋。不过当这个想法过去时，尖叫停止了，灯光也消隐无踪。
　　摄魂怪们不见了。艾丽斯步履不稳，跌跌撞撞，脑子里盘旋着各式各样的噩梦。没时间对付它们！她努力组织起自己的理智，对自己厉声道。她转过头，快得扭到了脖子。弗兰克正在扶起科妮莉亚，艾洛伊斯•霍廷斯、西蒙•艾克莫和乔伊斯•罗杰斯一路小跑冲了过来；三个傲罗看上去都狼狈不堪，但脸上全神贯注，非常严肃。他们后面不远处的地方，艾丽斯注意到弗朗辛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好像——
　　“出了什么事？”她屏住呼吸问，甚至没费事去感谢他们。感谢可以晚些时候再表达——如果他们都活下来的话。
　　“两条胳膊都粉碎了，”乔伊斯顺着艾丽斯的眼神看过去，冲弗朗辛点点头，“她现在不省人事，不过还活着。”
　　“其他人呢？”依然在帮助学生站起来的弗兰克问。科妮莉亚的脸因为痛苦绷紧了，她的右腿已经上了夹板，但眼睛依然明亮。
　　“我们不知道，”霍廷斯咬咬嘴唇，轻轻地说，“我们提前几秒得到了警告，所有人都逃了……然后房子爆炸了。”
　　爆炸以来第一次，艾丽斯转过身，看向里德尔府。曾经壮丽辉煌的公馆现在变成了闷闷燃烧的废墟；就在艾丽斯看着它的时候，第二次爆炸摇撼了夜色，整个二层随着一声巨响塌了下来。图书馆似乎在同时彻底崩塌，木头、石块和灰泥朝外飞得到处都是。残存的墙上有数不胜数的窟窿，这座房子有不少地方还在烧。屋顶已经四分五裂，散落在院子里，到处都是，艾丽斯和其他人逃出来的那扇门彻底不见了。希望摄魂怪们被困在了断壁颓垣的另一边，不过现在没法确定。即使是这样，看到眼前的毁灭，艾丽斯还是打了个抖，她祈祷没有别的傲罗在里面。如果真的有，此人万无生理。
　　艾丽斯颤抖着吸了口气，环视四周。草地上横七竖八躺的都是人体，有些还在动，但很多已经不动了。可还有活人在疾冲向他们的方向，艾丽斯突然意识到，她的小组无意中正好撞上了一队由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率领的食死徒。
　　“小心！”丹娜大叫，艾丽斯觉得一阵愧疚在心头掠过。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她头昏脑胀，她已经忘了要保证学生的安全，忘了导师培训中最神圣的一条：永不停止关注。幸运的是，丹娜是个精明的女孩，完全能把自己照顾得妥妥帖帖……现在看来，似乎还要加上照顾她的导师。
　　七个傲罗冲着地面卧倒，恶咒冲他们呼啸而来。艾丽斯意识到，有趣的部分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