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143、第四十章 覆水难收（四）

　　“妈的！”唐克斯半跪在导师身边，骂了一句。如果我能早些想到情况这么糟糕……他们都是在第二波爆炸中被抛出来的，她从里德尔府向外翻滚着飞了出去，落在了一丛过于繁茂的玫瑰花上。但现在，最不需要她注意的就是那些尖硬的刺，她冲向比尔身边。她的膝盖跪在了他的血泊里。
　　比尔的脑袋被划开了，那道大口子从左耳直延伸到他长长的红头发中间。血液正以吓人的速度从伤口涌出，明艳，绯红，新鲜。它染红了地面，她的裤子，他的头发……唐克斯让自己从震惊中走出来，逼着自己翻滚个不停的胃正常运转。现在不是恶心的时候！她严肃地告诉自己。她看见血的时候总会想吐，但胃的问题可以等等再说。
　　“严丝合缝！”她尖声叫出了自己想起的第一条咒语。其实封口咒不是用来把头上的大伤口缝合在一起的，不过它起作用了，血止住了。这时唐克斯才敢往四周看一看。
　　困惑的弗雷德•兰道夫正在离唐克斯不足一臂的距离外努力爬起来，他死盯着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似的。她开口想要说话——随即脑海里响起了警报。弗雷德不是第二组的人吗？唐克斯也盯了回去，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恐慌了。他不是应该在楼上吗？
　　“你——”她开口。
　　他的眼睛跟游走球一样大。“我——”
　　“趴下！”
　　小天狼星的声音雷鸣般响起，他从黑暗中某个烟雾缭绕的地方走出来，击昏了一个食死徒，然后是第二个。他转身躲开了一道恶咒，一边伸手从地上拉起了汤姆•劳伦斯。很快，这一小群傲罗的数量变成了五个神智清醒的和三个不省人事的——就算食死徒没在迅速逼近，这个比率也够糟糕了。
　　而他们在逼近。由表情冷酷的纳西莎•马尔福率领的十个食死徒正在扑向这群孤立无援的傲罗。大高尔、大克拉布、保罗•帕金森、塞缪尔•张、奥斯本•布莱克伍德、托马斯•埃弗拉、丹尼尔•弗罗比舍和巴多克夫妇都在朝唐克斯和其他人发射恶咒，傲罗们不得不卧倒寻求掩护。可是没有掩护——连唐克斯的玫瑰花丛都被踩平了。她听到有人痛苦地惨叫，莱奥娜•巴多克倒下了，中了克丽斯塔•冈贝尔顿的粉碎咒。以多欺少的针锋相对又持续了好几秒，小天狼星的声音再度响起：
　　“掩护伤员！”他命令道，指向里德尔府宽阔的石墙。它不像公馆，现在还完好无损，但瞬息之间这就可以被改变。
　　“我们炸开一条路出去吗？”唐克斯喊回去，一片喧嚣声中，她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现在还不用！”
　　唐克斯、兰道夫和劳伦斯迅速把其他人向后方拖去；比尔的脑袋不再流血，但情况依然很糟糕。泰瑞•斯考特和克拉拉•斯迈思也差不多；斯迈思看起来像是背部骨折，而斯考特的脸几乎被划成了两半。把伤员靠墙放置、又转身投入战斗之间，完全没有时间思考——唐克斯这辈子从来没以这个速度施过咒语，回到小天狼星身边时，她觉得筋疲力尽。这时她才意识到刚刚她和冈贝尔顿在以两人之力对抗十个食死徒……而且第一批之后，还有更多敌人。
　　“巨锤神击！身首异处！防身护体！混蛋！”唐克斯连珠炮似地发着咒语，迅速躲开一道刚刚被兰道夫躲开、几乎打中她脑袋的死咒，“昏昏倒地！”没打中。
　　唐克斯冒险停了一下，环视四周。公馆正在她眼前被夷为平地——现在没时间看那边——到处都是食死徒。一双红眼睛站在与众不同的地方，唐克斯突然意识到，那是伏地魔站在两队食死徒之间，后一队似乎是在跟别的傲罗战斗。黑魔头随意地向两边的人发射咒语，当红光点亮天空时，唐克斯在远处那群傲罗里认出了埃弗里和斯梅廷。他们就在沙石路的另一边，但从有用的角度看，那五个傲罗跟在地球另一头没什么区别。唐克斯远远看到金斯莱•沙克尔跌跌撞撞地奔向两个俯卧的人影，注意到他们也有受伤的同伴要保护。她的导师有一半身体都被鲜血染满，右臂似乎也不见了——
　　“唐克斯！”
　　如果冈贝尔顿没喊她的名字，她的脑袋已经掉了。年轻的傲罗把注意力转回了战场。现在，他们在平稳地回撤，她用眼角余光能看到更多的食死徒在接近——只有两个，可他们是穆尔塞伯和弗林特，伏地魔最爱的杀手。
　　“小天狼星！”她知道这两人的目标是谁，尖声喊出他的名字，只差一点就太晚了。绿光划过空气时，傲罗领袖跳向一边，恰好跳到不知什么人的重击咒路线上，再次从地上被炸飞了起来。他在空中飞了十二英尺才落下来，唐克斯觉得她听见有什么东西断了。
　　可她还来不及行动，他就翻了个身摆出了蹲伏姿势，冲着新来的两人射出一串咒语，先是打中了弗林特，然后是穆尔塞伯。他魔杖一抖，一棵凭空出现的巨大的树飞了过去，不过这橡树还来不及打中食死徒们的膝盖，他们就都跳开了。唐克斯一边用斩首咒瞄准高尔（这么大的目标真是充满诱惑力），一边尽量观看那边战况，她看到杀手们召唤出一道共同的防护，依然在前进。几秒之后，绿光闪过那道屏障，穆尔塞伯倒下了。
　　小天狼星几乎在杀戮咒打中前就转过了身。“把他们拖到左边！”他大喊着，跳起来，闪电一样向前冲去。他的大步以惊人的速度跨过场地。
　　“你要干什么？”克丽斯塔大喊，可唐克斯看到了他的方向。小天狼星在冲向伏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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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丽斯！”绿光闪过头顶，弗兰克将她压在地上，但她还没来得及想到谢谢丈夫，他就不见了。那道咒语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发的，现在弗兰克正激烈地与之对决，互发着致命的咒语，尽一切努力闪躲腾挪。
　　艾丽斯吐出嘴里的灰尘和血，又一次翻身站起，先冒险看了看四周。很快，她就希望自己没看了——科妮莉亚依然身形不稳，艾丽斯不知道队里其他人都到什么地方去了。怀特奈克、沃特斯、埃弗里和斯梅廷无影无踪。她希望他们带着受伤的德力士和埃里克森逃掉了，可是没办法确定。现在只有战斗的时间。
　　弗兰克向右扑去，莱斯特兰奇跳到梅林达•史密斯身后，弗兰克的撞击咒击中了史密斯，他疼得大叫起来。弗兰克冲着莱斯特兰奇喊了句脏话，让艾丽斯微微笑了。但她脑子里很快有了别的麻烦，名叫安东宁•多洛霍夫、威廉•加格森和和布拉德利•加格森的麻烦。三个人都在努力把艾丽斯和其他人隔开，她必须迅速行动。
　　“骨断筋折！”破骨咒没打中，却让小加格森跳向一边，撞到了自己的父亲。威廉吼了一声，艾丽斯差点没躲开他以牙还牙的咒语，她瞄准他的脑袋发了个粉碎咒，错过了。“左摇右摆！”这次，她转向了多洛霍夫，可咒语离目标偏得很远。
　　目标太多了！她无助而绝望地想道。目标太多了，时间又不够。
　　“昏昏倒地！”
　　弗兰克倒下了，艾丽斯跳上去，接下了他的位置。在她身后，科妮莉亚俯下身子想唤醒导师，自己却差点被削掉了脑袋。
　　现在是七个——六个——傲罗对阵八个食死徒——穆尔塞伯和弗林特去哪儿了？没时间去想了——他们还能守得住，可是这不够。她知道，在不远的地方，她的同僚们正在以少打多，他们还有伤员要照顾。
　　唯一的问题是，在其他人撤退之前，她不敢走。除非小天狼星发出命令，她能做的只有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