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第四十二章 奋斗，探索，发现（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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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
他就要走到门口时，冰冷的声音让他停住了。斯内普僵在路上。“主人？”
“跟我来，”黑魔头命令道，从宝座上站起来，迈步向前。西弗勒斯微微躬身以示服从，一言不发，他没忽略同僚们射来的愤怒眼神——卢修斯，处处表现得高人一等，最恨的就是别人比他高出一头；贝拉特里克斯，最近试图潜入霍格沃茨场地时刚被挫败；纳西莎，完全没继承姐姐的疯狂，却一点不剩地分享了她的残忍；还有罗道夫斯，靠着娶了贝拉特里克斯进了伏地魔最亲近的圈子，除了暴力和拷打之外全无一技之长。这群人都不愿意让其他人跟他们的主人共享私密时间——这会威胁他们脆弱的权力和地位。不过斯内普的整个成人时代都在玩这个游戏，反正他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地关上。两个人默不作声地走了一会儿，从伏地魔的宫殿走出来，离监狱近了些。斯内普能听见远处的惨叫，当他意识到那肯定是谁时，一道寒战滚下他的脊梁——现在，阿兹卡班上只有一个活着的囚犯。
他抑制住吞口水的冲动。那囚犯是我的学生，西弗勒斯空虚地想。什么样的野兽才会把他扔在这里不管？可是跟黑魔头肩并肩行走时，脑子里是不能有后悔的位置的，他把这想法推开了。我已经该死了。这又有什么关系？
可这有关系的。永远都有。
“差不多是时候了，西弗勒斯，”黑魔头的声音惊着了他。
斯内普眨眨眼。“是的，主人，”过了一会儿，他回答，“是时候了。”
冷酷的笑声。“这让你吃惊吗？”
“我——”他叹了口气，“不，主人。不吃惊。”
“可你爱霍格沃茨，”黑魔头突然少见地善解人意起来。
斯内普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藏住自己的情绪，但他很肯定它还是写满了自己的脸。“我爱它。”
低低的笑声。“那就对了。“
“主人？”他的心脏被冰冷攫住了。
“那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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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进门时，他们正在考虑离开——或者说比尔、顿格和莉莉正要离开，因为小天狼星有种感觉，剩下几个人不从他这里要出个说法是不会放他走的。这想法让他叹了口气。两天之前他是准备好了的，可现实和凤凰社扰乱了计划。现在，他不那么肯定了。
斯内普进门时，他打了个抖，努力让自己不去揉着胳膊找温暖。那么做从来都没用。
“抱歉来晚了，”斯内普简短地说，“我……被留住了。”
“我们明白，”莱姆斯柔声说，“请坐。”
食死徒坐下了，离小天狼星近得让人不舒服。小天狼星实在希望他能走开。那个夜晚阿法隆上的几个互相理解的时刻已经过去，小天狼星一点都不想跟这个清楚他喝过什么魔药、以及它们的效果的男人有所牵扯。尽管斯内普过去只为伏地魔做过康负剂，但感官增强剂和记忆强化剂都甚至还要更危险，这件事斯内普比任何人都清楚，也许除了小天狼星。斯内普也不受那么多条条框框的约束，能让他像小天狼星一样对此保持沉默。
“我们什么也没找到，”莉莉开门见山地说，眼睛盯着斯内普，“我跟顿格谈过了，独角兽小组没有找出远程窥视咒的任何解法。”她深深吸了口气，“当然，除了最古老的那种。杀了施咒者。”
“你大概不知道是谁施的吧，”彼得平静地大胆猜测，“要是知道的话，事情会简单很多。”
顿格无助地耸肩。“我都不记得被施过咒，”他承认，“但我想——我知道——一定是谁。”
“我不同意。”
所有脑袋都惊愕地转向斯内普，小天狼星觉得很冷。对，就是现在了。事情永远没有最糟只有更糟。太棒了。他控制住自己没阴郁地哼一声。那么做没用的。
“你打算解释一下吗？”莱姆斯理智地问斯内普。莱姆斯永远是理智的。
斯内普皱起眉头。“我很难相信我们可以如此突然地发现这件事，并且毫无争议。”
“不算很突然，西弗勒斯，”顿格插口，“我已经猜测……很久了。”
“多久？”斯内普问，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好像在努力忍住冷笑。
顿格耸耸肩。“太久了。我应该之前就行动的。”
“不。你不应该。”黑眼睛扫视过整个房间，“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没想到最至关重要——也最明显的问题：如果不是顿格怎么办？”
破碎的核心每一个成员都吞了口口水，面面相觑。除了小天狼星——他等着后面的话说出来。需要的时间并不长。
“如果不是我，那是谁？”顿格生气地问。
“你还用问？”斯内普的眉皱得更紧了。所有眼睛都转向小天狼星。
他深深吸了口气，呼了出来，又确认了一遍自己的脾气不会失控。这些日子以来，它实在太容易逃脱他的控制了；小天狼星花了很多年才学会控制它（打从那次把斯内普、莱姆斯和打人柳都卷进来的恶名昭彰的事件就开始了），现在却要把所有东西重学一遍。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困住了，哪儿也去不了，这种感觉让他想猛冲出去，就像在童年时代一样。小天狼星以为他能逃跑。他错了。
“我没有处在，”他说得非常缓慢，“远程窥视咒的控制下。”
“你怎么能确定？”令人惊讶的是，说话的是莉莉，但她的声音很温柔。
“因为我记得它，”小天狼星回答，“每一刻，每一次。”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可能是哪次你不记得的……”
“不。不会。”
“你怎么能确信？”莱姆斯平静地问。
小天狼星叹气。现在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我就是知道。”
“就算这是真的，西弗勒斯，小天狼星做的事情也解释不了破冰行动的事，”顿格插嘴，“那时候他还在阿兹卡班。”
“那也并不代表出问题的是你，”对方冷冷回答，“像之前一样，你又在理由不充分的情况下下结论了。破冰行动是社里的行动，也是魔法部的。知道的人太多了。”
“没有那么多，”詹姆指出。
“就算如此，伏地魔的能力依然足以让他看透韦斯莱的伪装，用这种方式发现他。”
“我表示怀疑，”比尔说，“我待在阿兹卡班的时候只见过他一两次，我向你保证，那时候魔杖和门钥匙是最不会出现在我脑子里的东西。”
“我同意，这不太可能，”莉莉缓缓地、深思熟虑地说，“在正常情况下有可能，可是……”她没说下去，耸了耸肩。
“我们非要假定是远程窥视咒的问题吗？”斯内普问，“我的研究显示，那是一道非常不稳定的咒语，只在施咒者选择通过受害者的眼睛看东西时才会有用。我觉得伏地魔通过这种方法发现了两个重要行动有点……碰巧了。”
彼得瞪着斯内普。“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他暴躁地问，“或者你只是怕间谍身份被揭穿？”
斯内普笑了一声，表情里的愉悦随即变成了嫌恶的冷笑。“怕什么，佩迪鲁？”他哼了一声，“黑魔头知道我是个间谍。他清楚我在核心里的位置。我对他的回报和我对社里一样多。”
“什么？”比尔立刻坐直了，怒视斯内普，“你——”
“他当然知道，韦斯莱，”食死徒尖声说，“如果他不知道我的位置，你觉得我能瞒他十二年吗？我给他提供信息，他相信我的忠诚终归是属于他的。”
“就像我们一样。”比尔冷冷地说。
斯内普只是点点头。
莉莉举起一只手，止住了詹姆要说的不管什么话，在争论开始之前把它扼杀在摇篮中。“你想说什么，西弗勒斯？”她冷静地问。她的声音里依然有点棱角。“小天狼星不相信他在受远程窥视咒的影响。如果没有足够的反面证据的话，我们必须同意顿格的解释。”
“我想说他——”斯内普冲着小天狼星的方向扬了扬头——“不需要远程窥视咒。他有这个，黑魔标记比任何区区咒语能做到的东西都更有力！”
食死徒边说边把左袖卷了起来，显露出黑魔标记让所有人看。斯内普的这个不是纯黑色；它看起来更像是个纹身，阴暗，不祥，但并不是一直在燃烧。小天狼星却连看都没看斯内普的标记一眼。他太了解那个标志了。
“你会知道的，”他冷冷告诉斯内普。
黑眼睛眯了起来。“我不是说你灵魂上的污点，布莱克。我是说它控制你头脑的力量。”
小天狼星僵住了；他控制不住。“力量？”他问。这个词问出来的语气比他想象的尖锐得多；校长办公室似乎突然变冷了。
“力量，”斯内普确认，“看看它在对你做什么吧，白痴。看看他在对你做什么。通过你做什么。”
“我做的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小天狼星冷冷地回应。
“是吗？”
争论突然变得没有意义。解释也一样。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是为什么。其他人不会明白的。
小天狼星站起来，大步走出了房间。莱姆斯在他身后喊他时，他没有停步。他径直走了下去，走向他知道的唯一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于是，已经变得黑暗到无法相信朋友的男人走向了光明之岛。
作者有话说
第153章 第四十二章 奋斗，探索，发现（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