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155、第四十三章 并且永不屈服（二）

　　黎明。拂晓。日出。这应该是欢乐的时刻，美好和希望的标志。新的开始。黑暗的终结。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好吧。”
　　睡眠可能能起点作用，可不管他如何努力，睡眠还是拒绝降临。小天狼星只是在黑暗里清醒地躺着，盯着天花板，思考着。回忆着。回忆着。

　　“有些时候，你真让我吃惊，小天狼星。我得承认。”冰冷的手指拂过他的前额，“可是为什么要花这么大力气对抗我呢？你真的打算死在这儿，形单影只，被人遗忘？”
　　“对。”说话让他的喉咙在烧。他尝到了血的味道。他不在乎。
　　“我可以给你整个世界……这还不如一辈子的痛苦有吸引力？”
　　“十年了，”小天狼星在痛苦中喘息着，“十年了……我一直在说不行。”
　　“十年了，可我还在向你提供这个机会，”伏地魔镇定地反对。手指沿着小天狼星的下巴划过，让他在痛苦中畏缩。“这个承诺依然有效。”
　　他模糊的视线捕捉到了魔杖举起的动作。小天狼星几乎没时间环抱自己。“钻心剜骨！”
　　他的世界被剧痛撕裂；眼前似乎有烟火起舞。但黑魔头最后的话语在小天狼星虚弱的惨叫中被铭记于心。语气轻柔而诱惑——可是还不够诱惑，尽管有这些疼痛的存在。
　　“记住这句话。”

　　小天狼星突然坐了起来。他的呼吸短促，他记起了那些痛苦，那记忆如此历历在目，简直好像又在阿兹卡班里走了一遭。话说回来，最近几天也差不多了。他一直在地狱里过日子，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段记忆都一样。他缓缓控制住了呼吸的节奏，把自己的腿重新挪回床上。魔杖一挥，让被子飞回了应有的地方。
　　他发着抖，尽管房间里很温暖。事实上，是非常温暖——他努力入睡前自己调成了这个样子，希望额外的温暖能起点作用。可是它没用，小天狼星几乎已经没法在乎了。要做的事情太多，没时间操心个人舒适与否。他不过脑子地穿上衣服，完全没注意自己穿上了哪件袍子，只停了一下，从床头柜上拿起魔杖，将它装进口袋。
　　他安静地溜出自己的套间，闪出主馆的大门，再次走向第六实验室。现在傲罗们都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不会有访客了，小天狼星对此十分高兴。就连唐克斯和比尔都没出现过，这让他有些吃惊——小天狼星本来以为这对好奇宝宝会是第一个克服恐惧来找他的。恐惧。他从来不想被人恐惧，可他有种感觉，傲罗们现在确实恐惧他，虽然他们自称支持他的行动。
　　“你昨天晚上不应该走出去的，”小天狼星转过主馆东边拐角时，比尔•韦斯莱平静地说。很显然，他错了。比尔没有害怕到敬而远之。还没有。
　　小天狼星停步。“没什么可说的。”
　　“没有吗？”
　　告诉他他是我的。脑子里闯入的声音如此猝不及防，小天狼星觉得眼睛睁大了。他紧张起来，能感觉到黑暗，冰冷，痛苦，干涉——告诉弗莱奇，他是我的。比尔还在盯着他，可小天狼星已经一点都不想把注意力分给他哪怕一点了。黑暗让他窒息，这跟以前不一样。小天狼星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正在迎上伏地魔，已经伸出了手。
　　黑暗刺穿着他的灵魂，小天狼星开始战栗。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疼痛是来源于伏地魔还是他自己，它刺激着他开始行动。傲罗在身体内部探索着，做出了之前从没做过的事情。在阿法隆岛袭击时，小天狼星扛住了对方的攻击，而现在他进攻了。小天狼星使足全身的力气，将痛苦逼向伏地魔，逼着伏地魔吞下这些黑暗。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他在他们之间的联系上感觉到了痛苦，世界变得漆黑一片——却在一刻之后又清楚了起来。小天狼星依然站在主馆和图书馆之间。比尔依然盯着他。
　　“你没事吗？”年轻人焦急地问。
　　小天狼星咽了口唾沫，他成功地把伏地魔推开时迅如雷电的速度——以及他成功了这件事本身——吓着了他，他想尽量把这恐惧埋起来。“我没事。”
　　“出什么事了？”
　　“一段记忆，”他撒了个谎，摇摇头，似乎是要澄清它。伏地魔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想知道吗？黑魔头把那些话对小天狼星重复过上百遍，一直在宣称自己拥有他。过去他当然也对顿格说过。可这两者一样吗？
　　“你在撒谎，”比尔平静地回答。他听上去很受伤。
　　“对。我在。”
　　还有什么可说的？不，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
　　小天狼星再一次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