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48、第十五章 明日幽灵（二）

　　“再试试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举起她的魔杖。“魂魄出窍！”
　　她的下咒对象原本松松垮垮地躺在舒适的扶手椅里，现在却猛地跳了起来，背部僵硬地挺立。他让人觉得十二万分地专心致志，可他的绿眼睛却微微有些茫然，只是微微地——惟有明白如何去看的人才能看出来。对于未受过训练的人而言，他应该是完全正常的。
　　“起作用了吗？”另外有个人好奇地问。
　　“我不确定，”她答道，再次把魔杖指向椅子里的男人，“我们来看看。把你的头发弄乱。”
　　当一只纤巧精致的手抬起来、去弄乱原本完美无瑕的灰发时，莉莉不自禁地发出了咯咯笑声。她的同伴们看着总是温和儒雅、风度翩翩的尼可•勒梅糟蹋自己一向毫无瑕疵的头发，也不自禁地哄堂大笑；虽然他们都对勒梅敬慕有加，但他的确有一点自高自大。这种为人处世的态度也许只是他出生的年代给他打下的烙印，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抵触他——但是看着他搞糟自己的头发真的很有趣。笑声平息之后，她转向莫丽•韦斯莱。
　　“好了。轮到你了。”
　　莫丽深吸了一口气，把魔杖指向勒梅。“魂魄显现！”
　　片刻之间，莉莉强迫着自己不许屏住呼吸。如果没起作用……多少个月、甚至多少年的研究才把他们带到了这一刻，如果他们曾经犯下哪怕一个小小的错误，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最后，莫丽点点头：“起作用了。我能看到那个咒语——就好像他在发光一样。”
　　“我什么也看不见，”杰克•皮尔特斯说道，让莉莉叹了口气。
　　“对。很不幸，起码我们都觉得没看到，”她说道，“只有施咒者才能看到结果。不过这结果依然是有意义的，比尝试着去用夺魂探测咒的结果要好得多。”
　　“哦，这当然有很大意义！”杰克迅速说道，“这显然比我们以前的最高水平还要强。”
　　莉莉挥挥手，打断他的道歉。“对，但是更强一点会更好。”然后她耸耸肩，笑了，“不管怎么说吧，我们做到了。杰克，继续。”
　　皮尔特斯点点头，举起魔杖。“魂灵归体。”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勒梅不再直挺挺地坐在椅子里，而是像死人一样猛地瘫了下来，刚才那种全神贯注的姿势完全不见了。长长的一刻过后，他摇摇头，像个刚从美梦中醒来的人一样眨眨眼。但是他的迷惑表情迅速被满足的微笑所取代。他轻轻笑了。
　　“我错过了什么？”
　　莉莉和莫丽不可自抑地开始大笑。莉莉不喜欢这么做，因为这样会让她们显得像一群学校里的小女生，可是当皮尔特斯、杰森•蒙太、奥莱嘉•辛尼斯塔和佩雷内尔•勒梅加入进来时，她只是笑得更开心了。就连他们最新的成员泰德•唐克斯在几分钟后也开始笑，让勒梅的愉快迅速地变成了迷茫。
　　“什么？”他重复了一遍。
　　莉莉一边窃笑一边好不容易回答：“找面镜子，尼可。”
　　“哦，”他缓缓说道，嘴张成了多纳圈的形状。然后震怒的表情让他的脸变得通红，“你们没有吧。”
　　“嗯，他们当然有，”辛尼斯塔开心地回答，“不过没那么糟糕。真的。”
　　“你撒谎的技术太糟糕了，奥莱嘉，”勒梅冷冷淡淡地说，但是莉莉瞧见了他嘴角的一抹微笑。
　　“啊，别这么讨人嫌了！”她哼了一声，“没错，的确有那么糟糕，但是你又不是没法一眨眼就把那假发似的玩意搞好。”
　　其他人又爆发出一阵大笑，勒梅想要反驳——但是他把自己的愉悦压抑得太久了，现在根本没法进行连贯的驳论。“你们可得知道，这是我原装的头发，”他边说边煞有介事地吸吸鼻子，“真正的尼可•勒梅，1326年制造。”他的脸上显露出了夸张化的控制自己表情的努力，“当然，是公元纪年。我还没有那么老。”
　　一阵狂笑撼动了整个房间，莉莉简直要开始担心几本书会从架子上掉下来了。不过至少她不用担心被窃听的问题——独角兽小组的总部被一群麻瓜住宅簇拥着，他们那些十几岁的邻居所制造的噪声远远超过了任何一群成年男女巫师所可能想象的程度。事实上，开会之前，莉莉被迫施了一个消音咒，才能把麻瓜的Rap音乐关在门外。光是想起这件事就能让她哼一声了。她自己就是个麻瓜出身的女巫，但是有些事情她永远无法理解。莉莉耸耸肩。尤其是愚蠢的麻瓜青少年和被他们叫做“音乐”的东西。
　　没有人能听到他们说话，就算他们听到了，又有谁会在乎？就算他们是一个拥有尼可•勒梅怪里怪气但生气勃勃的幽默感的群体，他们听上去也是完全无害的——莉莉跟几位她的“邻居”谈过话，发现那些麻瓜都觉得她的朋友们是来打扑克牌的。当然，把这件事告诉尼可的结果是，这位闻名遐迩的炼金师坚持，他们应该真的玩玩……直到莫丽•韦斯莱在第一局就娴熟无比地从孤注一掷的老勒梅手中赢了一百加隆。这件事把尼可有关玩扑克的大部分热情化为了乌有，但是谁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会旧事重提。他的不可预测性跟他的睿智程度差不多，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一个月之前，尼可•勒梅的加入于独角兽小组而言充满了惊奇。邓布利多的葬礼（不管过去了多少时间，想起这件事依然让人很痛苦）之后不久，他来找了莉莉。作为一个外人，他对于他们的了解多得让莉莉很不安。让她大吃一惊的是，勒梅告诉他，邓布利多只对他说了一件事：他会把魔法石留给莉莉——但是尼可猜出了其它。他说他对她的名气有所耳闻，很想看看她运用自己的创造力可以做到什么。并且他希望提供帮助——对于所有事。莉莉听到这些话时很是惊讶，可邓布利多的死让勒梅张开了眼睛。五分钟的谈话结束了他的自我放逐，让独角兽小组增加了两个新的成员。
　　看着尼可穿过整个房间、站在一面大镜子前，抓狂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他的妻子佩雷内尔笑了。“你看起来真有那么老，亲爱的。”
　　“我没有！”他愤怒地反驳。
　　“而且那的确是假发，” 佩雷内尔冲其他人绽开的笑容中带着几分阴谋的味道，“1477年以后，他脑袋上的头发就跟铜像有一拼了。”
　　他们又都笑了，不过独角兽小组一如既往，依然有工作要完成。莉莉清清嗓子。“好吧，下一个是什么？”
　　辛尼斯塔从独角兽小组成立的那一天起就跟莉莉在一起。她迅速回答：“我们已经差不多达成最初设立的全部目标了。要说还有遗漏的，就是空气净化工程。”
　　四周立刻被尴尬的沉默笼罩，直到泰德终于开口：“空气净化？”
　　“杀灭摄魂怪，”杰克沉重地解释道，“这是我们从来没做到过的事情。”
　　“它们能被消灭吗？”泰德好奇地问。
　　“好问题。”莫丽呻吟一声，“不过我们还没法回答它。”
　　“哦。”
　　“但是肯定会有办法的，”莉莉平静地说道，“能被制造出来的东西都能被毁灭。”
　　“魔法能制造摄魂怪吗？”蒙太问。他也是独角兽小组的老成员之一，是在1987年1月米勒娃•麦格逝世后加入进来的。然而，杰森并没有莉莉当年的变形课老师所拥有的信心或是才华。事实上，小组里缺少真正的变形术专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也是泰德•唐克斯突然进组的主要原因之一。莉莉只能从在霍格沃茨的日子里模糊地回忆起泰德，但是他在这方面造诣颇深。尽管唐克斯一家在整个战争中都保持着绝对中立的立场，泰德依然坚持发表了许多研究文章。这些论文让莉莉注意到了他，而到今天为止，她把一个资历如此之浅的凤凰社成员引入独角兽小组所冒的风险已经被证明是值得的。这是泰德参加的第一次组会（他两天前才加入凤凰社），但是莉莉相信，他角度不同的视角会被证明是有用的——泰德没有让她失望。
　　“我想，摧毁摄魂怪的要旨应该是把它们身上的邪恶去尽。如果利用它们的对立面，”他沉思着，因为全神贯注而咬着嘴唇，“就很像把活的东西变成没有生命的物体，只是要更持久。我们可以用对应法则去制造摄魂怪没有的东西。比如善良。”
　　佩雷内尔•勒梅立刻听懂了他的意思，点着头。“温暖。纯洁。希望。”
　　“没错！”泰德立刻咧嘴笑了，随即又开始咬嘴唇，“也许没有人能杀死摄魂怪的原因，就是它们并不真正活着。所以我们可能根本就不需要毁掉它们。”
　　“我们只需要改变它们，”莉莉呼出一口气。“给它们变形。”
　　“可是怎么变？”莫丽若有所思，“魔法对摄魂怪是不起作用的。”
　　“起的，”蒙太答道，“守护神咒语是有效果的。”
　　“可是只有它可以，”辛尼斯塔指出，“其它咒语都没有效果。”
　　“不，杰森是对的，”莉莉说道，“如果有一种咒语起了作用，那么必然还有其它的。我们只需要找出那到底是什么。”她耸耸肩。“我们已经对此研究了许多年，但是我们从未从变形术方向着手过。反正这并不比任何一种想法糟糕，所以我们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