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5、第二章 黑暗中的孤独（一）

　　对于在院子里闲逛的学生而言，没有什么比看到这一幕更出人意料的了——小天狼星•布莱克大步跨进城堡大门，身上穿着满是灰土的黑色长袍，半边脸上全是凝固的鲜血。
　　现在已经是日落时分了；由于校长莫名其妙的晕倒，告别宴会的时间被缩短了，所有人都依然想知道出了什么事。虽然在这次神秘的惨剧中，出于他跟校长的特殊关系，哈利是唯一一个被允许留在现场的学生，但是就连他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莱姆斯说魔法部被毁，还有邓布利多的凤凰来到了霍格沃茨——但是莱姆斯怎么可能知道魔法部的事？他倒了下去然后在那里静静地躺了那么久。而且毁灭魔法部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知道。
　　哈利突然打了个寒噤。他的父母都在魔法部，彼得和很多很多其他的人也在……但是魔法部是坚不可摧的。它的安全措施是最棒的。哈利吞了口口水。如果这事是不可能的，那么他为什么会感觉彻骨冰寒？
　　看到小天狼星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帮助。他新近才认识的教父看起来跟哈利曾经见过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他现在是冷酷的，没有表情，斗志激昂。小天狼星好像突然变得危险了，他坚定地大步流星向前走，穿过整个院子，似乎对一切视而不见，又似乎全都见到了。他的眼神遥远而激烈，哈利从来、从来都没有见过什么人走路的时候拥有像他这样的不自觉散发出来的力量。有那么一瞬间，这简直有点吓人，但是他立刻提醒自己，这是小天狼星，他的教父，他父亲最好的朋友。没什么可怕的。
　　哈利一路小跑着奔向小天狼星，但其他人似乎并不这么想；半满的院子里，几乎每个学生都在窃窃私语。没有人知道该想什么或者该做什么。哈利听到了身后赫敏的惊呼，但是他没理她，继续加快脚步冲向他的教父。
　　“小天狼星！”
　　傲罗停下了脚步，他似乎是在听到哈利说话的时候才意识到他的存在的。他的话语简明扼要。“现在不行，哈利。”
　　哈利停下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没有时间。”小天狼星伸出手，简短地握了一下哈利的肩膀，但是就连这个动作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冰冷淡漠。他的蓝眼睛黯淡了许多。“晚些时候吧。”
　　“你在这儿干什么，布莱克？”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问道，哈利转过身，看到了走近的斯内普。然而小天狼星并没有站着不动；相反，他再次向前走去，径直走向霍格沃茨的鹰勾鼻恐怖制造者。
　　“我要跟校长说话，斯内普。”
　　对方脸上掠过什么东西；他的面容紧绷绷的。“他在休息。”
　　“这很重要。”哈利从来没见过小天狼星的态度这么冷酷，“要不我就不会来了。”
　　“现在这种时候我不管这些，”斯内普咆哮道，“我不相信你了解事态的——”
　　“不，我认为不了解的人是你，”小天狼星打断他，然后蓦地带着新的忧虑望向副校长。“除非你事先不知道——？”
　　恍然大悟的表情一瞬间出现在二人的脸上，斯内普的脸色顿时煞白。他的声音比受惊的耳语好不了多少，哈利不知道离得再远一点的人能不能听到。“魔法部。”
　　小天狼星凝重地点头。“我们的麻烦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大。”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之内，学生们乘上霍格沃茨特快——提前了一天，而且没有解释——被送回了家。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被送走，除了一部分特殊的人。哈利发现自己和所有的韦斯莱家人都在这群人之中。纳威•隆巴顿也留下了，还有其他好几个学生——哈利怀疑他们的父母都在凤凰社中。虽然他们内部会尽量不引人注意地讨论事态，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被留下，除非作为凤凰社成员的子女，他们处在危险之中。不过他们中谁也不明白黑魔头会要一群未成年的男女巫师做什么。
　　那天晚上，大部分教授都离开了，几个小时之后，他们的父母开始到达学校。事情开始变得更有趣了。
　　哈利的妈妈和莫丽•韦斯莱肩并肩地到达时，哈利差点没有看到她；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和罗恩的妈妈一起出现，而且差点没认出妈妈疲倦而紧张的面容。在她们身后不远处，比尔•韦斯莱搀扶着父亲来了；罗恩的爸爸走路明显一瘸一拐。他还没来得及跑到妈妈身边，就看到小天狼星冲出去迎接她。
　　“他怎么样？”哈利的教父立刻问道。
　　莉莉耸了耸肩，她看上去十分苍老而疲倦。“他们还不知道……”她吞了口口水，“你留下来陪他的傲罗还待在那儿。”
　　“很好。”小天狼星转向莉莉身边的矮个子男人，“我听说你今天干得不错，彼得。”
　　金发巫师蹙起眉，摇了摇头。“还不够好。”
　　哈利在一旁等待，越来越不耐烦，最终，莉莉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儿子。她没做铺垫，开门见山。“我有坏消息，哈利。”
　　“是爸爸吗？”他还没有愚蠢到对自己父亲的缺席视而不见，他真希望自己感觉不到那种让心脏在沉没的想法——他妈妈和小天狼星谈论的那个他不是别人，正是詹姆•波特。哈利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爸爸以前是受伤进过医院，没错，但是这并没有让事情变得更轻松……
　　“他在圣芒戈，”他妈妈平静地证实，“魔法部遭到了袭击……”
　　一片阴影飘过她的眼中，小天狼星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肘，打断了她。“我们得进去，莉莉，”他不动声色地说，“莱姆斯和其他人在等着呢。”
　　“可是爸爸怎么了？”看着妈妈颤抖着点头，哈利忍不住问道。奇怪的是，回话的是彼得。
　　“我一直在圣芒戈陪他，哈利，”矮个子男人静静地说，“他们说他会活下来的，但是现在……现在他没法走路。他们不知道怎样才能治好他，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毛病。”
　　哈利觉得自己的胃在无底洞中坠落。“他没法走路了？”
　　“我们还不知道这是不是永久性的，”小天狼星插了句话，哈利第一次注意到了他眼睛周围深深的皱纹，“现在治疗师们还在工作。”
　　“哦。”
　　哈利没问出口的问题还是车载斗量，但是小天狼星脸上的什么东西让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然而，他妈妈脸上那种筋疲力尽的感觉让哈利的忧虑越来越深切，虽然他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可还是发誓晚些时候一定要问。不管怎么说，他还没有无知到感觉不出身周变化的地步，而且躺在医院里的那个人是他父亲。哈利觉得，如果有人应该了解事态的变化，那么这人就是他了。
　　然而，他完全不知道，事情将会变得多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