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6、第二章 黑暗中的孤独（二）

　　从对抗伏地魔的战争打响算起，整个凤凰社的所有人还是第一次集结在一起。在此之前，随着时间一年一年地流逝，凤凰社起初是因为其组织的庞大，而随后是因为保密的要求，始终没有聚在一起过；充裕的时间给了黑魔头机会，就在社里在他手下安插间谍的同时，他也把间谍不为人知地塞进了社里。他们之前从来不敢冒险聚在一起，但是在这样的时刻，如果不这么做，损失的东西似乎会更多。不管有没有间谍，他们都必须行动。
　　从魔法部受到袭击开始，只过去了不到八个小时，凤凰社的全体成员已经汇集在了霍格沃茨的礼堂。学校是他们仅剩的一块固若金汤的领土；在魔法部崩溃的时刻，除了这里，已经再也没有安全的地方。尽管如此，吓坏了的人们还是面面相觑，毫无头绪，茫然无望。所有人都非常清醒地发现了凤凰社不可或缺的旗帜：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缺席。可是没有人能够想象缺少了那位传奇巫师的引导或者力量的凤凰社。现在他们需要他，然而他不在。几乎没有人想到，一个瘦弱的棕发巫师会走向前去，代替他的位置。年仅三十二岁的莱姆斯•卢平实在是太年轻了。
　　“多谢大家能在如此紧急的通知之下来到这里，”他平静地说，几乎是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我相信，你们现在都已经听到传言了。”
　　“今天下午晚些时候，魔法部遭到了伏地魔及其追随者的袭击。我们并不知道这次袭击中遇难者的具体人数，但是我们知道的确有很多男女巫师和麻瓜被食死徒及摄魂怪屠杀。麻瓜新闻立即将其称为一次恐怖分子袭击。但是他们没有对伦敦大街上游荡的无魂僵尸做出任何解释。
　　“然而，可靠消息证实，阿不思•邓布利多和阿拉贝拉•费格都在这次袭击中遇难。同时罹难的还有很多魔法部各部门的首脑。我们目前可以联系上的只有两位，一位是康奈利•福吉，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司长，目前正在和家人一起度假；另外一位是詹姆•波特，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正在圣芒戈医院接受治疗。因此，现在可以这么说，我们的政府已经不复存在。”
　　莱姆斯停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天狼星能发现他脸上的精疲力竭的表情，他注意到斯内普和弗莱奇都很关切地看着他。刚才莱姆斯没能解释清楚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原因很简单，没有时间，但是小天狼星知道他看到了一阵幻象然后昏倒了。然而，最让他觉得恐惧的事情是，莱姆斯看到了魔法部的崩塌，而且在福克斯到达霍格沃茨的一瞬就已经知道了邓布利多的故世。这差不多跟那只凤凰径直飞到了霍格沃茨——飞到莱姆斯身边——一样让人坐立不安——两个人都知道，这些事意味着什么。
　　“因此，现在继续战争的重任就落到了凤凰社的肩上，”校长不带一点波澜地继续说着，“在魔法部重新建立之前，我们是仅剩的全部力量。跟核心成员协商的结果是，我将继任凤凰社的领导者。”他的目光扫过台下聚集的人群，“除非有人认为我不合适。”
　　他的话语带来的只有寂静。社里几乎没人知道力量之泉的事，但是他们都可以意识到：莱姆斯变了。即使对于再无知的眼睛而言，这变化也是明显的；而当福克斯优雅地落在莱姆斯的肩头的时刻，最后的决定一锤定音。凤凰选择了莱姆斯•J•卢平。不知名的神秘核心也通过了。整个凤凰社将会同意。
　　“谢谢你们，”莱姆斯温和的声音在无声的大堂里回响，然后他微微转过身子，冲小天狼星点点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向前去，拼命想把皱着眉的表情从脸上抹去。我不喜欢这样，他酸溜溜地想。我讨厌他们的眼睛紧盯着我的样子，好像就因为我蠢到去面对伏地魔然后活下来，我就应该有全部问题的答案一样。这些人的水平本来应该更高一点的。他克制住吞口水的欲望。有太多本该在人群里出现的面孔现在不在，从那些被假定为死去的人，到还在医院里治疗的那些，好比詹姆和艾丽斯•隆巴顿——还有他手下那么多傲罗。
　　“在詹姆缺席的情况下，我将代理傲罗的指挥工作。我们的确失去了很多人，但是也许我们是魔法部唯一一个还没有被袭击彻底打乱阵脚的部门。眼下，我手下的傲罗中有人在保护两位幸存的部门首领，黄昏时刻，他们将开始在废墟中寻找幸存者。现在看来，幸存者屈指可数。”
　　小天狼星停顿了一下，看向人群，发现悲哀和恐惧几乎从每一张脸上反射了出来。所有人加入凤凰社的时候都了解自己所在冒的危险，但是没有人预料到这一天——甚至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小天狼星眨了眨眼睛。彼得已经跟他说了老人突如其来的警告，而莉莉也想起了他对伏地魔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时候了，汤姆。”他之前就知道吗？他可能知道吗？想起当时老人头脑里必然存在着的黑暗，小天狼星突然发了一下抖，他希望老人真的得到了最后的安宁。如果他早就知道，那么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他会选择去死？
　　这就是令人扼腕的事实：邓布利多是可以活下来的。他可以逃跑的。然而他选择了死亡。是时候了？他为了其他人牺牲了自己，可是小天狼星知道，如果人们依然需要这位老巫师，他的智慧是可以让他不这么做的……那就意味着，邓布利多当时相信，他们不会再需要他了。小天狼星吞回毫无预兆地差点迸出来的苦涩笑声。除了让我们在风暴中心成为一群群龙无首的没头苍蝇，他还做到了什么？肯定还有别的。邓布利多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做什么事。小天狼星只是现在还看不到而已。
　　“我今天请你们来，不是为了让你们失去希望，”莱姆斯终于重新开口，“而是为了让你们明白，这个夏天凤凰社将要做些什么。伏地魔取得了一次胜利，但他还没有打赢整个战争，如果我们站在一起，我们就将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