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63、第十九章 开端（四）

　　小天狼星翻滚着站了起来，痛苦在他浑身肆虐，让他几乎又要倒下去。除了肋骨之外还有什么东西断了，可是现在甚至没时间去想那是什么——他几乎没办法压住就要冲口而出的尖叫。小天狼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再能够承担他重量的右膝弯了下去，他听到了它发出的不祥的喀嚓声。他差点就浑身瘫软，不过在倒下去前一瞬靠右手撑住了地面——混蛋，这是拿魔杖的手！小天狼星知道自己没有时间思考，更不用说做无谓动作了，他猛地高举魔杖，强迫自己站起来，不管痛不痛。
　　“夺元复苏，”他嘶嘶道，觉得自己的身体霎时间又听从了主人的指令。
　　小天狼星直扑向右边，伸出魔杖，连瞄准都不用就挡下了一道昏迷咒。尖锐的刺痛肆虐他全身，但是他的肌肉和四肢还在活动，他没时间去想自己伤了哪里、有多严重。该死的，他差不多根本没时间去想任何事情——
　　不管伏地魔在其他方面怎么样，他都不是个懦夫。他迅速摆脱了钻心咒的作用，用魔杖在周围划出了一个弧形。暗光闪过——暗光这种东西可能存在吗？——小天狼星差点就没躲开。他带着痛得直想尖叫的身子滚向右边，尽可能快地摆出了他的决斗蹲伏姿势，然后发现不管用不用快速医疗处理，自己的右腿都已经不打算配合了。这一次站起来比上一次困难得多，小天狼星只觉得胸口发紧，拼命想控制住自己的大口喘息。
　　呼气。吸气。控制住。呼气。
　　伏地魔平静地等待着他，用深不可测的红眼睛注视着这一幕。如果最最轻柔的假笑没有扭曲他苍白的脸，小天狼星大概会觉得他是座雕塑，而且——事情在变得越来越糟。大街上鸦雀无声，仔细聆听一下都会让人心疼。几百双无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小天狼星能感觉到他们对于希望那痛苦的祈求。他们看着他，等待着，祈祷着奇迹的出现，他们相信小天狼星•布莱克可能会带给他们一个奇迹。突然有那么一刻，他的意识在质疑——我是在这里干什么？然而他知道答案，他觉得冷。一块墓地都比现在的样子更有生气。也更缺乏死亡的气息。
　　小天狼星近乎无意识地挡住了一道夺魂咒，可他的防护没有经受住这道咒语的冲击。他正在迅速衰弱下去，他也很清楚——无声咒的问题就在于，它比正常咒语耗费的精力多得多。我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否则我就根本没法结束它了。通常情况下，小天狼星在任何决斗中都仰仗着自己的灵活和敏捷赖占得上风，可是现在他的身体拒绝合作，他知道自己将被定死在这个位置上——或者在这个位置上倒下。
　　那么，现在是改变局势的时候了。一个扭曲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我之后会跟妖精们道歉的。
　　“速速射杀！”他大喊道，随着一声尖锐的巨响，古灵阁的前门从之前倒下的地方飞了起来。它们旋转着飞过天空，好像是疯狂旋转着的游走球，并且躲开了伏地魔为把它们炸到一旁的全力一击。
　　黑魔头的骄傲不允许他仓皇躲避到一旁，其实小天狼星认为门板会把他砸到——直到两扇硕大无朋的铜门在距离伏地魔的脸几英尺的地方四分五裂。可是……！这么做是要花掉巨大的力量的，就在黑魔头转过身来的时候，小天狼星感到那道咒语抽干了他仅剩的力量。他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联系还是存在的。被减弱了，被伪装了，被深深埋藏了，但是它依然还在那儿！
　　他没有给伏地魔喘息的机会。“巨锤神击！”
　　巨锤咒直打在对方胸口，让伏地魔一个踉跄，就在此时，一道绿光闪过。小天狼星被逼得再次闪向一旁去躲避死咒，不得不对这么做有多愚蠢视而不见。他已经差不多没办法让自己的动作快到能够站起来了——疼痛让他的视线一片模糊——可是他一回到蹲伏姿势就把魔杖向前指去，指挥着一串垃圾箱袭向黑魔头。他跳了起来，打算施出另一道咒语——然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笑声在他的耳中回响。“暗刃召唤！”
　　旋风般的力量把小天狼星整个人攫了起来，把他锁在了如龙卷风一般旋转的黑暗之中。他的身体被剧痛折磨着，当他重重砸到地面上的时候，忍不住疼得惨叫出声。小天狼星整个人从地面上弹起，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依然看不见任何东西，这时他让本能指引了自己的魔杖。
　　“速速禁锢！”
　　孤注一掷的咒语打中了目标。伏地魔愤怒地大吼起来，小天狼星听见了他的步子错乱的声音，不过也知道他没有倒下。然后袍子突然撕破，小天狼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可他的眼前依然一片黑暗，视觉完全无效——冰冷的声音里胜利者的优越感是明明白白的。
　　“阿瓦达索命！”
　　妈的！
　　小天狼星无法及时挪开，只好幻影移形。刚才他还无助地躺在对角巷和翻倒巷的交叉处，现在却伤痕累累地站在弗洛林冷饮店冒烟的废墟前。刻骨剧痛和精疲力竭让他有些眩晕，然而意想不到的逃跑给他带来了行动的宝贵时间。就在伏地魔转过身面对他的时候，小天狼星大吼：“火焰熊熊！”
　　几乎就在傲罗想出这道咒语的一瞬间，对方就施出了反咒。更糟糕的是，伏地魔远远不像他这样将近油尽灯枯——对方的回敬致命而无声，小天狼星堪堪挡住了那道粉碎咒。“巨锤神击！”
　　被挡。瓦解咒。
　　“障碍重重！”充满激情地上前两步，“腾空远掷！”
　　反咒以及结膜咒。
　　小天狼星及时地闪在一旁。“魂魄出窍！”
　　在阿兹卡班它是见效了的，可是现在没有。伏地魔轻而易举地把咒语拨弄到了一边，大笑着。然后他微笑了，小天狼星在他的眼睛里读出了胜利。
　　“阿瓦达索命！”黑魔头怒吼。
　　小天狼星一猛子扎向左边，翻滚着，对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提出的抗议视若无睹。整条街爆炸了，冒着烟的铺路石子和还在燃烧的房屋残骸雨点般落在他身上，可就在小天狼星还在翻滚的当口，他已经意识到那道死咒根本就没想打中他。他疼痛的四肢疯狂地活动着，他拼命地想趁着还没发生什么事站起来——
　　他终于挣扎着跪了起来，却发现自己正直视着伏地魔魔杖的杖尖。他还没能做出反应，冷冰冰的语句已然出口。
　　“死灵刻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