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66、第二十章 心跳（下）

　　“你注意一点儿，哈利，”金妮嘟囔着，“你总不会想把脚丫子塞进我嘴里吧。”
　　“哦。对不起。”哈利飞快地眨眨眼；现在透过眼镜看东西就好像透过尘埃构成的烟雾一样，“那是你的嘴？”
　　“不，那是我的左胳膊肘，”她冷冷地答道，尽管身处如此压力之下，哈利还是笑了起来。可是在他右边，罗恩就远远没这么高兴了。
　　“你们非得找这么小的地方躲起来吗？”他抱怨着，瞪着自己的两个哥哥。
　　赫敏打了个喷嚏。“我大概得同意他的看法。就没有……更干净的地方？”
　　“当然有，”弗雷德立刻回答。
　　“如果你不介意食死徒和血迹的话。他们真的是摆在那里好玩儿的——我听说那些布景把大家都震惊了，”乔治补充道。
　　“乔治！”金妮瞪向他，可是双胞胎谁也没有理她，而是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么想吧，赫敏，”弗雷德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小洞的话，食死徒有同等的几率也不会喜欢它。”
　　“而且比起在魁地奇精品专卖店底下爬来爬去，食死徒还有很多更好的事情做，”另外一个给他结束了句子。
　　“我们现在待在魁地奇精品专卖店？”罗恩问道。赫敏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怎么搞的我一点也不惊讶。”
　　“这话是什么意思？”金妮问。
　　“哦，你就别说了，”赫敏呻吟一声，让双胞胎都笑了起来。
　　“对了，赫敏。说起来你是这个……不管什么里头唯一一个对魁地奇不感冒的，”乔治心满意足地道。
　　“洞，”弗雷德给他提词。
　　“对，洞。我刚才就想说这个词来着。”
　　“你们两个就不能安静点么？”赫敏压低嗓子挤出一句，“如果再这么下去，肯定会有人听到我们的声音。”
　　乔治哼了一声。“管管你自己吧。看看你们俩吵架的样子，我们现在还没有全死掉真是奇迹。”
　　“我们没有吵架——”她反驳道。罗恩咆哮一声：
　　“你想死吗？”
　　“这话可没什么说服力，罗恩小鬼头，”弗雷德诡笑。
　　“还有你——”
　　“嘘——！”突然之间金妮开口，她正戴着一副哈利之前从来没见过的眼镜，“有人来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见了，这就是原因，”她耳语道，“现在闭嘴，罗恩。”
　　愣住的罗恩安静了下来，让哈利开始想他是不是没听过“小”金妮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说话。哈利肯定是没有的；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没有认识她那么长时间。无论如何，金妮现在是他们的眼睛——哈利觉得这应该跟那副眼镜有关，可是现在没办法确定。
　　她终于宽慰地呼出一口气。“哦。只不过是店主和其他几个人，”她轻轻说，“不是食死徒。”
　　哈利耳中的心跳渐渐缓和了下来，他吐出自己都没意识到屏着的呼吸。长长一段时间里，大家都没说话，安抚着狂跳的心脏，假装自己并不害怕，然后哈利吐出一口长气，平静地问：“你能看见他们？”
　　“戴眼镜的时候。”金妮点点头，“邓布利多给我的。”
　　“好极了，”罗恩吸了口气。
　　“非常好，”弗雷德同意，“当然了，除非你用它隔着墙看你哥哥们在干什么。”
　　“真恶心，弗雷德。”金妮翻翻眼睛，哈利发现自己在笑。
　　“说到恶心，”乔治突然开口，“你能看到食死徒，对不对？”
　　“差不多吧。我可以看穿墙壁，不过这副眼镜只在一定距离内有效。我看不见任何食死徒，这代表他们没有接近，”她答道。
　　“谢天谢地，”赫敏平静地说。
　　“没错，”罗恩同意，“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不被人发现就溜出去了。”
　　哈利的脑袋瞬间抬起，速度快得让他觉得脖子有点疼。他张口结舌地盯着自己的朋友。“什么？”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出去帮忙了，”罗恩说。
　　“帮谁的忙？”赫敏问。
　　“怎么，当然是小天狼星。还有妈妈。还有所有其他人。”弗雷德用力地点着头，“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哈利觉得自己的胸腔里什么东西在打结。“我们不能。”
　　其他人都转过身瞪着他，甚至包括赫敏——哈利可不是以小心谨慎或者不爱冒险闻名的。他总有一种习惯，会不考虑面前的危险就一头扎进一滩混水；可怜的赫敏总是把他往回拖的人，即使这样效果也并不显著。可是今天不一样，他觉得胃里堵着一块大石头。
　　“我们不能，”他平静地重复了一遍，“你们知道小天狼星在那儿做什么吗？你们知道他在拿什么冒险吗？”
　　“知道，而且那就是原因，”罗恩急切地说，“我们不能只坐在这里——我们得去帮忙。”
　　赫敏摇摇头，趁着罗恩还没来得及继续打断了他。“你想说什么，哈利？”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我想说我们没有任何事可以做。”哈利甚至无法相信自己在想这种事情，更别提说出来了，“我们是孩子。”
　　“我们还是可以帮忙。任何人都可以帮忙，”乔治争辩道。
　　“不。”哈利摇摇头，“今天不可以。他杀死了邓布利多，记得吗？还杀了数不清的人……除了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我们还能有什么正面作用？”
　　罗恩死死瞪着他，似乎是吓坏了。“哈利……？”
　　“你还好吧？”弗雷德问。“你听起来……”
　　“很奇怪，我明白。”可是哈利只能耸耸肩，“但是我觉得，我知道，这不是一场我们应该去打的战役。我认为任何人都不应该。除了小天狼星。”
　　“他正在面对伏地魔，哈利，”罗恩紧张地指出。
　　“我知道。我也不希望这样。”哈利咽了口口水，“可是我们没办法帮忙。”
　　赫敏突然点点头，沉默地表示同意。“我们只会帮倒忙。”
　　“我真讨厌无所事事，”他承认，“可是小天狼星希望我们安全。最起码我们可以保证他不用为我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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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够听到身后他们的呼吸。很平稳，控制得很好，尽管他现在的速度很危险。斯内普做了个鬼脸，意识到紧追不舍的家伙们里至少有三个比自己年轻，而且他们的身体状况毫无疑问全都比自己好。而他在田径方面从来就不是高手。他从来不需要是。
　　这一切里最最最最混帐的部分就在于，他现在需要把自己身上每一点一滴的运动天才都动员起来，从自己正在拼命救护的人手中逃命。白痴！他真想回过头去冲着他们狂喊，真想告诉他们他站在他们那见鬼的一边，看在梅林份上！可是这么做也没有用，就算他们相信他——那可能只会让他们统统送命，不管他怎么努力。
　　这叫什么运气。我成功地没有干掉他们中任何一个，想要把他们带到他们可以真正发挥点作用的地方，可是这群人里的某一个随时可能会从我背后给我下咒，就因为我跑得太他妈慢了！斯内普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在阴郁地笑。不过他立刻就停下了；很明显，笑和跑并不是可以融合得很好的运动。
　　我干这种事有点太老了。
　　他右边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他想那是巨蜘蛛店，可是现在没时间去看。某人的咒语大概离他偏了一英寸，他绝对、绝对不为这事心存感激。可能是琼斯，他冷静客观地想。她总是那种不耐烦的人。几乎就在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海的当口，斯内普就听到她的声音在喊：
　　“昏昏倒地！”
　　他差点就没躲开，结果在翻倒巷左拐、跟对角巷汇合的地方撞上了墙。斯内普摔在墙上，朝右滚去，尽可能快地跳了起来。他最不需要的事情就是被同盟军干掉——她是不知道才这么做这种借口完全什么也不是。这一刻，对于斯内普而言，所有小细节根本毫无意义了。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让那些愚蠢的傲罗进行自己的工作。
　　一步之后，他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