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65、第二十章 心跳（中）

　　唐克斯冲着周围投去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她真希望回望的十九张脸的表情没有那么警觉。他们看她的眼神好像孩子瞅着豆子发芽，无论如何也谈不上令人愉快——这真不是好比喻。她咬咬嘴唇，把就要出口的大声呻吟咽回肚子里，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找个墙角躲起来，直到搞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韦斯莱刚才到底想什么呢？她十分想问。让我负责？
　　“呃，唐克斯……？”杰森•克里瓦特期待地开口，他挑起的眉毛跟其他人如出一辙。为什么韦斯莱没有选择他？杰森肯定知道该怎么办，她沮丧地想。他总是知道的。
　　可能这就是原因，唐克斯脑海的一个小角落冒出这样的念头，不过她把它挥开了。她现在最不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太多。这么做总会无可避免地让她陷进麻烦。
　　她试着怒视杰森，可是失败了。“怎么？”唐克斯问道，她知道自己听起来很暴躁，可是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已经开始痛恨这种局面了。
　　“我们几时出发？”他的微笑无辜得令人目眩，唐克斯眨了眨眼睛。杰森看她的样子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出发？”她重复了一遍，眯起眼睛，不过有点晚了。
　　克里瓦特看她的样子就像看一个笨得不可救药的孩子。“去对角巷。”
　　“呃，韦斯莱不是说待在这里吗？”兰道尔•奥凯利挑起眉毛，插嘴道。可是唐克斯还没回话，杰森就哼了一声。
　　“他当然说了。所以我们才得去。”
　　“对不起，你说什么？”唐克斯右边的科妮莉亚眨眨眼睛。
　　这一次，唐克斯以牙还牙，没有让杰森回话。“提醒你们一遍，我们是候选人。我们不仅仅是被命令留下——我们受的训练还不足以让我们做任何事情，就算我们知道计划。”
　　“可是我真是很怀疑，有没有人有尽快抵达那个该死的地方以外的计划，”丹娜指出。唐克斯觉得自己的眼睛睁大了，她无法自控地瞪向自己的朋友。
　　“那就是说你觉得我们应该去。”她把声音放平稳，不过仅仅是还算平稳。丹娜也这么觉得？她不愿意显出众叛亲离的样子，也不愿意有众叛亲离的感觉，可是事实的确如此。
　　“不。”丹娜惊讶地瞄她一眼，“完全不是。”
　　“哦。”棒极了，我现在又是张口结舌什么也说不出了。“好吧，”唐克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言，“好吧。韦斯莱说让我们保持警戒，保证岛屿安全，所以——”
　　“所以我们就站在这里盲从他的命令，直到他们统统死掉？”卡尔文•沃特斯问道，让其他人都诧异地回过了头。尽管他们中的一部分可能同意杰森的观点，卡尔文生硬的语句还是让他们有些震惊。意见分歧是一回事，公开对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这让唐克斯的脾气终于爆发了。
　　“那么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她愤怒地问，“幻影移形到对角巷跟他们一起死——或者更糟糕，变成他们管他什么计划的障碍，让我们的指导员统统被害？我们不是傲罗，卡尔文！我们还在接受训练可是有原因的。”
　　“对，训练，”他翻翻眼睛，“训练。训练决断能力。训练行动力。训练战斗力。训练——”
　　“训练必要的时候服从命令，就算我们不喜欢它们，”唐克斯打断了他，依然紧紧盯着他，“你觉得我对目前的状况比你更满意吗？你觉得我希望坐在这里干等枯守吗？可是我们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把事情弄得更糟，而我拒绝那么做。”
　　“我觉得你是害怕。”
　　“够了！”令人吃惊的是杰森插了进来，抓住了卡尔文的胳膊，摇晃着。“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可是这里没有人是懦夫。如果我们打算行动，就得现在开始动作。我们已经把够多时间花在争论上了。”
　　唐克斯的眼睛眯了起来。如果她作为大略来讲属于黑暗的布莱克家族的一分子学到了什么东西的话，那就是为自己的信仰而战。“没有争论。我们留下。”
　　“可是如果——”
　　“除非你们计划用幻影移形之外的方法离开这儿，否则参战是行不通的，”霍雷斯突然说道，让所有脑袋都转了过来。
　　“嗯？”杰森难得地露出了迷惑不解的表情。
　　霍雷斯指了指，跟平常不同的是他的脸略微有点变形。“幻影移形中心。我们和它之间隔着一堵墙。”
　　“你们在说什么鬼东西？”卡尔文问。
　　“你们去过那儿吗？”霍雷斯问，所有人都冲他投来迷茫的眼神，除了唐克斯。以训练让人精疲力竭的程度，大部分候选人把所有空闲时间都花在了睡觉、钻研和练习上——只有霍雷斯和唐克斯喜欢探险。他们已经结伴游遍了整个岛屿，甚至还撞进了他们清楚不该进入的地方：求知欲旺盛的前拉文克劳和以鬼鬼祟祟闻名的前斯莱特林联手，意味着他们可以进入几乎任何地点，而且他们从未被抓住过。
　　除了那一次，可是韦斯莱很轻易就把我们放掉了。想到这儿，她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其他人根本就不会理解的。
　　“我当然没去过那儿，”卡尔文轻蔑地说。
　　“哦，我去过。唐克斯也去过，”霍雷斯很理性地答道，“除非那‘墙’被设置成允许你进入的状态，你是进不去的——而我很愿意跟你打赌，除非你是个正式傲罗，你也没法幻影移形出去。不管怎么说吧，唐克斯刚才是想告诉你这一点，如果你认真听了的话。”
　　“没错。”呃，反正如果我想起来了的话是会说的，“我们没法离开。”
　　杰森的棕色眼睛眯了起来，但他还是朝着唐克斯的方向点点头，无声地对她认输，却也让她知道这绝对不是战斗的结束。“嗯，”他叹了一口气，“为某些同学在课余时间喜欢到处闲逛，我想我们还是要心存感激。”
　　“我还是觉得应该试试看，”卡尔文答道。
　　“不。唐克斯是对的。”他抛给她的微笑完全看不出一点友善之意，唐克斯看到了丹娜的怒容，“我们要保持警戒，还要保卫一整个岛屿。开始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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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叫在墙壁上回响，人们聚成密密麻麻的一群，拼命想要逃离伏地魔释放的不管什么恐怖气氛。突然之间一阵寂静，莫丽听到了两个词。可是她不认得它们。她仅凭本能就能知道那是一道咒语，可是“死灵刻印”是什么意思？他做了什么？
　　莫丽的身高让她没法看穿人群，但她听到了小天狼星的尖叫。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意识到那是小天狼星的，可是那肯定是——而他像垂死挣扎的人一般尖叫，声音完全不像神智正常的人。吓呆了的人群在蠕动，但莫丽能感受到弥漫在人群中的病态的好奇。他们想看到，想知道，想……想什么？她不知道，却知道他们中没有人会逃离。没有人会逃走，直到最后一刻，即使反幻影移形防护已经被打破了。
　　就算她为让他们逃走把嗓子喊哑，事情结束前也没人会离开。她现在明白了。把人群吸引向这场战斗的东西正是把她吸引过去的东西——他们知道他们的世界的命运正是千钧一发。
　　突然之间，莫丽想知道珀西是不是在人群中的什么地方。即使她已经高高踮起脚尖，让视线越过身边人的脑袋的努力还是被证明无效，她不得不压下了对儿子安危的担忧。尽管她知道——或者说祈祷可能更精确——弗雷德、乔治、罗恩和金妮是安全的（当然，还有哈利和赫敏）——但珀西当时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待在书店里。他的行为跟平常很不同，急匆匆地买完了课本、保证一小时后跟他们汇合就跑掉了，说是要给其他人买什么东西。大家追问的时候，她最安静的儿子只是红了脸咕哝了几句，然后莫丽就让他走了，心里还暗暗笑着。毕竟当时她的想法是，珀西是唯一一个能让她相信不会惹麻烦的韦斯莱。
　　可现在是麻烦惹上他们了，珀西很可能身处危险之中。知道这一点已经够让人难受的了，知道这一点又无能为力——还连从恐慌的人群中脱身都办不到——就让事情变得更糟糕。莫丽已经完成了任务；她把反幻影移形防护卸掉了。现在她只想做一个母亲，去保护她的孩子。
　　莫丽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尖叫依然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