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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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你是温余的姐姐？”
杜兰闻声见人，是个帅气的小伙子，衬衫穿得称称头头的。
在哪里见过？
杜兰还是有礼貌地问道：“是的，请问你是？”
“我？我是……我是温余她学画那的师兄，我叫章曲。”小伙子回答。
杜兰有些印象了，问他：“你不上课？”
章曲说：“我的教室在对门，我从窗户那见到你了，就跟老师请假出来了。”
见到我？
杜兰奇怪了，你找我干嘛啊？
章曲抿嘴，说：“你能跟我过来一下么？”
说完章曲自顾自转身往教学楼外走。
杜兰心里纳闷，还是跟着去了。
“你是同性恋？”
章曲开门见山。
杜兰咯噔一下。
“你是的吧？”
章曲继续说 。
“就算是，又与你何干呢？”杜兰轻笑。
“我喜欢温余。”章曲接话很快，“那么，现在与我有关了。”
杜兰这才站直了，整个人换了气场。
眼神凛冽地看着章曲，谁对着情敌还能和颜悦色的？
“所以呢。”杜兰过了好久才说。
章曲努力去对抗杜兰冒着寒气的眼睛，集中精力不让自己回避杜兰。
“所以呢？所以放过温余吧！”
“放过她？我做什么了？”
杜兰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急促。
章曲放慢了语速，说：“你也喜欢温余吧。可以看出来，你的眼睛看着温余的时候跟看别人不一样。我看着温余的时候，大概也是那种感觉。”
“所以，放过她吧。”没等杜兰回话，章曲紧接着说，“温余还小，她什么都不懂，你现在对她一点一滴的暧昧就足够毁了她。”
毁了…….她？
“她现在很迷茫，你却引着她去走进深渊。她在什么都没来得及去领略的时候，就被你拖了下去。你不觉得，你很自私么？”
自私？我么？我很自私…….自私？
杜兰沉下声音：“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我。”
“可你忍不住不是么？你忍不住要用那种目光看着把你当姐姐一样崇拜着的温余！”
“闭嘴！”
杜兰有些愤怒。
“轮不到你来说。”
杜兰有些脚软，撑着转身大步走进教学楼。
章曲站在原地，恍若隔世。
“章曲学长。”
章曲扭头，许逍廷从旁边的石柱突然闪出来，向自己走来，手中抱着一些练习册。
章曲认得他，是温余的好朋友，呼吸一滞。
“我全听到了。”许逍廷站定，也看着杜兰的背影，“希望，你没好心办坏事。”
说完，许逍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章曲。
“我也是哦，你所说的深渊中的一员。”
说完许逍廷慢慢悠悠走了。
杜兰刚上楼梯，下课铃已经打响了，杜兰赶紧往温余的教室跑。
“温余，你过来。”同桌站在门口第一个课桌前对温余招招手。
温余慢吞吞地走到她身边：“什么事啊？”
“我跟他们打赌，跟班上一个人打啵。就你了，来！”同桌指指讲台旁围着的几个男生，没等温余反应过来，就往她嘴唇上蹭。
那些男生还在笑着说同桌赖皮。
不过也没规定是亲男的还是女的，只好算同桌赢了。
温余哭了出来，把同桌推开：“你干什么啊！”
同桌也没料到温余会这么生气，赶紧哄她：“温余啊，没事啊，都是女生，亲亲怎么了。要是，这是你初吻，我给你赔不是了，真对不起啊。我们就是图一乐子……”
温余气得人都哆嗦了，甩开同桌攀住自己肩膀的手，往教室外面跑。
她看到了。
温余被同桌亲到的时候看到了杜兰正好跑到教室门口，也看到了自己。
温余又慌了。
她出教室，就没看到杜兰了。
温余突然失魂落魄地在走廊里扫视人群，眼泪一直没停过。
凌乱的步伐让温余好几次差点摔到地上。
追到楼梯那，温余看到杜兰靠在栏杆上，看不出表情。
“杜兰姐！！”
温余站到杜兰跟前，杜兰笑了笑。
“她是跟我闹着玩的！”
“哦。”
杜兰笑的弧度更大，温柔地伸手擦掉温余脸上的眼泪。
“怎么哭了呢。”
温余摇头，死命摇头。
杜兰将手里的清凉油放到温余手里。
“天挺热的，我害怕你中暑，给你带了这个。”
温余听着杜兰如同之前一样关心自己的话，可总觉得有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夹在里面。
温余，你同我，也是闹着玩么。
“温余啊。”
温余认真地看着突然喊自己名字的杜兰。
杜兰喊完这声名字之后就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着温余。
温余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在杜兰的注视下，突然又涌了上来。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眼神。
可是为什么会想要哭出来。
杜兰终于说了接下来的话：“要好好学习，刚才我见你上课走神了。”
温余点头，死命点头。
杜兰揉揉温余的头发，说：“回教室吧，你顾润姐还在校门口等着我呢。”
说完又从喉咙里笑了两声，往楼下走去。
过了好一会，温余才颤抖着大声对着楼下喊：“别走！杜兰姐，你别走！！”
温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要留下杜兰，她感觉杜兰走下第一步台阶时，自己就想大声喊出别走，可是晚了，杜兰没听见她的喊声。积蓄了太久的力气一下子全泄了。
温余慌了神，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没有着落了一样。
杜兰好像身后有鬼在赶一样，步子跨得特别快，看到顾润的车，打开车门，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顾润给杜兰一系列不符合形象的动作吓了一跳，说：“杜兰，你就算在外边热得受不了了，也不至于这么渴望空调啊。”
杜兰抬脸，把顾润吓得魂不附体。
杜兰麻木着脸，可满脸都是眼泪，一双凤眼还在往外冒水。
顾润哪见过杜兰这仗势，赶忙抽了大堆的纸巾往杜兰脸上擦。
“开车。”杜兰抽了抽鼻子，冷冷地说。
顾润遵命。
正把车往杜兰家里开，杜兰又开口：“我不回家。”
顾润把车头一转。
“我想喝酒。”
顾润惊得差点没握住方向盘。
已经十一点了，杜兰以前从来没有超过七点回家。
温余给杜兰手机打电话，却是关机。
人生地不熟的，温余也不晓得该去找谁解决。
跳跳表哥也去了Z市，给他打电话也是无济于事。
温余把自己的膝盖蜷起，缩在沙发上，守着电话，搁一段时间就给杜兰关机的手机拨上一个。
杜兰姐，你快回来呀。
温余没有开家里的灯，只有夏日的月光穿过玻璃窗照了进来。
温余觉得孤单。
温余甚至觉得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杜兰姐，你果然还是生气了么，因为我被别人亲到了。
是因为……
温余浅浅地笑了。
是因为，爱我么。
温余想到以前装睡听到的话。
爱么。
杜兰姐，你快回来，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觉得我好像，真的也爱上你了。
每次想到爱这个字，温余都觉得新鲜又兴奋。
好想快点告诉杜兰。
她知道后，会不会很高兴呢？
会原谅自己的吧。
温余揪着抱枕的一角，焦急又安静地等待杜兰。
“杜兰，你别喝了，你放下！”顾润看不过去，夺过杜兰手中的酒杯。
顾润不敢带杜兰去夜店喝酒，把她拉到一个安静的小酒吧里，打算让她喝一杯就把人送回去。
谁知道杜兰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一上来就呼呼啦啦黄白红点了个遍。
然后就闷着一杯接一杯喝，顾润开始还作着陪，可后来一看杜兰这不对劲，那是完全不要命的喝法。
杜兰什么形象也没有了，脸蛋红通通地贴在桌面上想冷却一下，手还在桌子上乱摸，想摸到酒杯。
可醉的太安静了，什么话都不说。
这倒挺符合她闷骚的个性。
顾润架住杜兰，打算给杜兰家的小房客说一声，然后把杜兰弄自己家去睡一晚。
刚把电话拨通，那边就接了电话。
“喂！杜兰姐——”
温余紧张兮兮地抓着话筒。
顾润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不是杜兰，我是你顾润姐，杜兰今晚不回去了，喝多了，我顺到我家去睡一晚。”
“不，不！！顾，顾润姐，你把杜兰姐送回来吧！拜托了！”
温余连仅存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激动地说。
顾润本以为是温余做了什么事情，把杜兰气到暴走了，听电话里温余的语气，想着，两人的脾气也该过去了，剩下的，得让她们自己去协调了。
“杜兰，你家小管家婆发话了，得把你送回去。咱们走着……”顾润边说边把杜兰放到了后座，让她舒服地躺着。
杜兰用手背遮住眼睛，缓缓地说：“不回去。”
顾润只当她发酒疯，笑了两声说：“什么不回去，我看你还巴不得快点回家见你家宝贝呢。”
杜兰不说话。
顾润继续说：“你瞧你这么喜欢温余那小孩儿，多大的事，你也该包容下，喜欢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你可别自己闪了神。回去问清楚情况，温余也不像是会惹事的小孩，你俩把话说明白了就成了，别再折磨自己了啊，你瞧你半夜不回家，把人小孩急成什么了。”
杜兰本想笑，可发现嘴皮子就是不听指挥，干脆还是麻木的表情。
温余一见杜兰七拐八弯地走回来，马上上前扶住她。
杜兰说：“谢谢。”
温余回：“谢，谢什么啊……”
杜兰就“嘿嘿嘿”地笑。
温余好不容易把杜兰收拾干净，温余把杜兰放到床上，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杜兰就睁着眼睛看着温余的动作。
把灯关上，温余睡到杜兰的身侧。
温余紧张极了，感觉到杜兰在自己身边的体温，温余就已经紧张得直咽口水。
“杜兰姐，你，你今天生气啦？”
杜兰没有回答她，温余继续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你别生气了好么？”
杜兰一点声响都没有，温余干脆眼一闭，用手肘推推身边的人，鼓足勇气说：“我知道你爱我，杜兰姐，我想告诉你，我也爱你，我——”
话还没说完，杜兰就一个翻身，罩在了温余的上面，杜兰暧昧地把自己贴得很近，嘴里残留的酒气清清楚楚地喷到了温余的脸上。
“你什么都不知道！”
温余害怕极了，这是杜兰第一次这么凶，对自己说话，连忙拍拍杜兰，说：“杜兰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杜兰没听见似得，又把身子翻了回去，背对着温余。
似乎已经在迷糊中要进入梦乡。
“你不知道，不是爱，不是……不是……”
温余就听见杜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杜兰姐，你怎么了……
我，我做错什么了……
杜兰姐，你不爱我了么，为什么，我都已经，已经爱上你了啊……
温余用被子蒙住自己，不出一会，抽抽泣泣的哭声微弱地传了出来。
哭得温余上气不接下气，也哭得杜兰心都碎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