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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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哭到下半夜，温余就已经精疲力竭，小心地不让自己挨到杜兰，然后睡着了。
宿醉后的杜兰一夜未眠，天蒙蒙亮，杜兰就起床，洗了个澡。
在床边看着温余出了会神。
头还隐隐作痛，杜兰换上干净的套装，上班去了。
公车上还没几个人，杜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把额头抵到玻璃窗上。
车子一开，玻璃窗就抖起来，连带着杜兰的额头，然后是杜兰的牙齿。
杜兰觉得这个动作很孩子气，但是还是坚持贴在玻璃窗上，用最近的距离隔着玻璃看窗外。
温余第一次在阳台上画画时，将一半的窗户打开，然后问杜兰：“杜兰姐，你看，隔着窗户看外面，和直接看外面，有什么不一样？”
“恩——”杜兰仔细地对比着，“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啊。”
温余小得意地说：“不一样哦，不一样哦，杜兰姐，你再仔细点看。”
杜兰观察了一阵，还是遥遥头。
温余拿一张画纸挡在杜兰眼前，问：“这样呢？”
杜兰笑着说：“被蒙住了，当然看不见了。”
温余一本正经地对杜兰说：“玻璃也是一样的，虽然是透明的，但是也蒙了眼睛。所以，隔着窗户看和直接看，是不一样的。”
是不一样的，真的呢，温余，真的，不一样呢。
“关于这次Z市分公司内部原因，需要有人去顶替上任的经理，你们看看，有谁愿意的？”
BOSS分析了一下分公司的局势，皱着眉，看着坐在下面的下属，没一个人吭声。
杜兰举手。
“我去。”
“杜兰，你疯啦！就Z市那边的烂摊子你一新来的去充什么出头鸟啊！”顾润散会后把杜兰堵在茶水间，气急败坏地说。
杜兰端着杯子，用勺子搅搅手里的咖啡，施施然喝了一口，全当顾润不是跟自己说话。
“高层同意了，我就立马过去，他们给了三天时间让我修整。”杜兰从顾润身边错了过去。
顾润抓住杜兰的后背领子，把她扯了回来，吼道：“杜兰，你是发什么疯！？你走了温余怎么办！？你舍得离开她？”
杜兰转身，狠狠地瞪着顾润：“你别管。”
顾润一看杜兰的眼圈红通通的，觉得事情不对。
“杜兰，你怎么了，跟温余赌气？别这样，Z市那么远，你别意气用事。”
“我没有，我想的很清楚。”
“杜兰，你这叫想清楚了么？你——”
“我很累，在这里，我好累……”
杜兰痛苦地说，头向前一啄，靠在顾润的肩膀
顾润心里千千万万的疑问都没办法说出口。
杜兰有了三天假期，趁着温余刚放学，还没回家，火急火燎地回家收拾了证件和几件衣服，就往飞机场跑。
“现在最快飞的地方是哪？”
“好的，小姐，我帮你查询一下，目前飞往成都的客机在一个小时后起飞。”
“有座么。”
“有的，小姐，请问要购买机票么？”
杜兰直接从钱包里拿出钱，附上证件递了过去。
刚登上飞机的杜兰，手机还在不停地响，杜兰干脆卸了电池，把手机分尸几块，放在包里。
去成都的话，想去峨眉山看看。
飞机起飞了。
杜兰看着自己越来越高，云层慢慢挡住了这个城市。
什么都与自己无关了，杜兰闭上眼。
顾润收到杜兰一条短信后，就开始不停地给杜兰打电话，杜兰不接，打着打着，还成了关机。
“我出去旅游了。”
顾润气得踹桌子，还真是说走就走啊！
杜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余又守了大半夜，这次她学聪明了一些，翻看座机上的已接，给顾润拨了过去。
顾润正窝在房间里，跟新认识的帅哥在□□上打得火热，手机响了，就随手摸过来接了。
“喂？顾润姐？”
顾润一听这声音，软和和的，不就是杜兰家那小管家婆嘛。
“嘿，温余妹妹，什么事啊？”
“杜兰姐，还没回家呢……”
顾润奇怪了，说：“杜兰出门旅游了，她没告诉你？”
温余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没，她没有告诉我……”
顾润只骂自己猪脑子，赶忙说：“哎呀，温余妹妹，你瞧我这记性被狗吃了，杜兰叫我告诉你呢，我给忘了，真不好意思啊！”
温余小声说：“没事，那，那我先挂了。”
说完就把电话盖上了。
顾润又开始心焦杜兰和温余，可自己能干什么？
顾润长叹一口气，想着杜兰那句“你别管”。
关掉电脑，什么泡帅哥的心思也没了。
凌晨，几近破晓。
温余躺在沙发上，昨天得知杜兰出去旅游却没有告诉自己之后，温余就乱的不可开交。
好难过好难过，比小时候被爸爸掐住脖子揍还要难过。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
温余很轻易地被惊醒了。
“喂？哪位？”
温余问道。
电话那边却半晌没有动静。
温余有点紧张。
“喂，温余，是我。”
“杜兰姐！”
电话里再度沉默了。
温余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在听到杜兰在电话那头不说话，微弱的呼吸声后，也破功了。
温余几乎嚎啕大哭：“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去哪了你去哪了……”
“温余，不要哭。”杜兰的声音能挤出水来一般的温柔，“不要哭哦，是我不好。”
温余捧着电话，哭得不能自我。
“温余，我在峨眉山顶。”
“马上日出了，听说这里的日出很美，我想来看看。”
“太阳，出来了。”
然后杜兰那边又沉默了片刻，突然变得吵闹起来。
“小姐，你要做什么——”
“快，快拦住她。”
“……”
温余感觉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在电话里大喊：“杜兰姐！杜兰姐！”
温余听到杜兰在那边冷冷的语气：“放开，我没事，不小心滑了一下。”
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
周边又安静了下来。
“杜，杜兰姐。”温余忍不住喊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杜兰沉沉地笑了一声，说：“没事，刚才不小心，差点跌倒了。”
“杜兰姐，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啊？很快的，很快就回来……”
杜兰骗了温余。
杜兰在峨嵋山顶住了三天，然后直接飞去了Z市报道。
温余在家里等着
直到秋季延续的夏意过去。
直到深秋姗姗来迟。
今年的夏天似乎格外的长，占了大半个秋天的时间。
杜兰还是没有回来。
温余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她打电话给杜兰。
“杜兰姐，你在哪。”
“我，被调去了外地。”
“你骗我。”
“温余……”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
“你说你不会走到！你说过的！”
“温余，对不起。”
“为什么？”
“……”
面对温余的质问，杜兰知道，温余真的生气了，也难过极了。
“对不起。”
除了这句，杜兰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明天会搬去学校。”温余慢慢说出口。
杜兰被什么冻住一样，惊慌地连手中的电话都差点握不住。
“为什么？温余，别，别搬走……”
“我会害怕，杜兰姐，我一个人好害怕。”
杜兰整个人僵住了。
我怎么忘了，我怎么忘了！
对不起，温余，对不起。
“那，就这样吧。杜兰姐，再见。”
“……那就这样吧，再见。”
自己一手造成的，让两人变得如此疏远。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么？
杜兰问自己。
桌上还有大堆的工作需要自己去做。
杜兰此时却什么也做不进去。
自己想清楚的一条路，就是离开温余。
如同割肉一样，想把温余从自己心里分离出去。
可是越不见，就越想念。
在Z市，人文和交流方面都同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大有不同。
杜兰很难适应。
在Z市也没有一个朋友，或许强行算上的话，余凡跃算一个。
杜兰却完全没有想要去找他的想法。
再寂寞，再辛苦，再需要安慰。
杜兰也不想去找余凡跃。
可偏偏有那么巧的事情。
杜兰甩开身体不管的工作方式让她病倒了。
一个人去医院，一个人挂号，一个人去候诊。
然后遇到了余凡跃。
余凡跃说：“杜兰，让我来照顾你。”
杜兰摇头。
“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你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然后拿了药走了。
余凡跃一个男子汉，在工作的地方，不顾周围病人和同事在场，掉了几滴眼泪。
没关系，余凡跃告诉自己。
该放弃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