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今年没下雪》以向北

36、玉树

　　周子琪和楚悠然去吃饭，闻屿还是没能理解，问依然在憋笑的成衍：“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成衍果断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下午成绩就出来了，只是这次成衍和闻屿的成绩不是通过自己班的老师知道的。
　　而是通过杨旭知道的。
　　午自习下课，杨旭把他们喊去了办公室。

　　成衍和闻屿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
　　等到了杨旭办公室，杨旭拿着一张超大的成绩排名，说：“呐，这是我们学校三个年级这次期中考试前一百名的同学，你们俩去贴到成绩光荣榜上去。”
　　这事之前都是体育老师干的。

　　成衍顺手接过来，展开看了一眼：
　　高一年级。
　　1.闻屿，总分1028，一班。
　　2.成衍，总分1027，一班。
　　3.周子琪，总分1015，一班。

　　成衍还在看的时候，老杨突然开口了：“这次你们俩都很不错，在一个月没来上学的情况下能稳住年级第一年级第二，我必须好好夸夸你们。”
　　成衍及时打断老杨：“其实大可不必，我们俩实力在这儿。”
　　老杨刚要出口的夸赞一瞬间变成了：“怎么就给点阳光就灿烂？！你就不能和闻屿一样？稳重点行不行？”
　　成衍果断摇头：“不行。”

　　“行了。你们俩赶紧去给我把这个贴了，回去上课！”老杨真的有被他气到，挥挥手：“下午最后一节课记得过来拍照。”
　　成衍本来都转身要走了，突然又回来：“拍什么照？”
　　老杨遥望着外面成绩光荣榜上贴着的上学期期末考试和期中考试的照片，说：“每次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都会换一次照片。”
　　成衍笑着点头：“终于换了。”

　　那个成绩光荣榜上，他的照片还那张染着薄藤粉发色的。
　　这次换了，就没有了。
　　老杨：“这次不拍年级前十了，只拍年级前三。”
　　成衍挑眉：“为什么？”
　　老杨：“三个年级，九个人，不少了。”
　　成衍：“……”

　　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简柠简单的分析了一下班里这次期中考试的情况。
　　其实和开学考比起来，这次考的并没有多好。
　　但是好在他们班没有大幅度下降的，那些有下降的同学，简柠都让他们认真分析自己的卷子，和这次考试的状态。

　　下午拍完照，又是成衍和闻屿这两个“苦力”去贴的照片。
　　不过也幸亏这次就九张。
　　在高一年级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那个框框里，成衍故意把年级第一闻屿的照片往右边贴了一点，故意把他自己的照片往左边贴了一点点。
　　后来老杨看见，说，你怎么不干脆直接就放一块儿？

　　后面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都不会再有什么大型考试……
　　也不是，有高三同学的高考。
　　所以高一高二的同学现在就是在准备着七月份的期末考试和六月份的高三毕业典礼。
　　明明是高三年级的毕业典礼，非要高一高二的出节目。

　　简柠抽了节午自习来说这件事，她来的时候，成衍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简柠倒是也没说他什么，毕竟连续几次都是考年级前三了，他上课睡觉被老杨抓到，老杨都没说什么。

　　简柠说：“这次的高三毕业典礼，高一高二年级每个班必须出一个节目。最后只选十五个。”
　　四十选十五，确实不算多了。
　　简柠：“这次被选上节目的班级会加量化分。”
　　班里一片寂静。

　　简柠叹了口气：“你们都没有什么才艺展示吗？”
　　她记得这些孩子大部分都是学过各种特长的啊。
　　又过了两分钟，乔子怡突然开口：“让成衍来吧。”
　　之后班里好多人附和：

　　“是啊是啊，让成衍来吧。”
　　“我们班的颜值担当、才艺担当、成绩担当。”

　　听到自己名字的成衍，慢悠悠的从自己的胳膊上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看着班里的同学。
　　周子琪也说：“我记得初中的音乐老师说过，成衍同学钢琴获得过伊丽莎白女王国际音乐比赛三等奖。”

　　“真的呀？这么厉害？”
　　“太牛了，我也学过几年钢琴，但是这种国际大赛想都不敢想。”
　　“牛逼。”

　　成衍拿伊丽莎白女王国际音乐比赛三等奖这件事简柠也是知道的，只是这种活动，成衍这种懒批不一定会同意去。
　　“其实可以合奏，闻屿小提琴也很厉害。”文艺委员阮一宁突然开口。
　　毕竟成衍和闻屿都是学校里的“人气王”。

　　因为阮一宁一句话，班里同学都转头去看她。
　　就连闻屿都抬头看他。
　　他已经两年没有拉过小提琴了。
　　他也不知道阮一宁为什么会知道他会拉小提琴。

　　阮一宁给班里同学解释：“我有一个在黑龙江的朋友，初中就是在闻屿他们学校的，他给我发过闻屿在初一的时候，元旦晚会上小提琴独奏的视频。”
　　“站在我个人的角度上来讲，闻屿水平很高。”
　　阮一宁本身就是一个精通各种才艺的女生，也参加过各种音乐舞蹈的省级、国家级比赛，所以她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说服力的。

　　简柠点头，问：“成衍，闻屿，可以吗？”
　　成衍没回答，而是转头去看闻屿，很小声的说了句：“我都可以。”
　　闻屿也很小声的回了句：“我有两年没有碰过小提琴了。”
　　成衍笑着说：“没事。”
　　然后大声回答：“我们俩可以。”
　　简柠：“行，那你们商量一下曲目，我给你们报上去。”

　　下课之后，成衍问闻屿：“你小提琴现在多少级了？”
　　“没考过级。”闻屿摇头：“我小提琴学的也很随意，就是以前邻居家当初中音乐老师的姐姐教的。”
　　成衍点头，“那没关系，阮一宁是个很有艺术造诣的人，她说你小提琴拉得不错我相信。”

　　闻屿想了想以前那个姐姐和他说过的小提琴和钢琴的合奏曲，问成衍：“《穿越时空的思念》可以吗？”
　　成衍点头：“可以啊。”

　　成衍和闻屿说，“那抽点时间，去学校音乐教室练习一下。”
　　闻屿：“音乐教室可以随便去吗？”
　　成衍笑着说：“让简老师给我们申请一下。”
　　闻屿点头：“好。”

　　只是第二天上午高一高二班主任开会的时候，负责毕业典礼的老师突然说：“高一高二各出三个主持人，三男三女。”
　　杨旭笑呵呵的说：“自古一班出人才，一班先来推荐推荐吧。”
　　简柠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心想你怎么不去？？
　　但是不管怎么说，上级安排了，简柠就得听，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成衍吧，初中的时候参加过海南省金话筒播音比赛，拿了冠军。”
　　杨旭满意的点头，“行，其他班呢？”

　　校长一说散会，简柠第一个出了会议室。
　　刚好也是下课时间，简柠就找学生去喊了成衍来办公室。

　　成衍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没睡醒的神色。
　　简柠蹙眉：“你又上课睡觉？”
　　成衍合时宜的打了个呵欠：“太困了。”
　　简柠深呼吸一口气：“下不为例。”
　　成衍点头，又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简柠又说：“负责毕业典礼的老师说让高一高二各出三个主持人，老杨说自古一班出人才，让一班来吧。我二话没说就选了你。老杨还挺高兴。”
　　成衍瞬间就感觉自己不困了，睁大了眼睛问简柠：“您是感觉我天天很闲吗？”
　　简柠丝毫不客气的反问：“你难道不是天天闲得要命？”
　　成衍：“……”

　　“行了，反正我已经推荐你了，会议室里三个年级的教导主任、年级主任、各班主任还有校长都听到了，你好好准备吧。”简柠整理了一下下节课上课要用的书，说：“明天下午去找负责典礼的老师--高三年级的许老师，他带你们去量身高体重订礼服。”
　　成衍：“……知道了。”

　　成衍和闻屿这两个被特赦不需要上下午自习的人，每天下午自习都要去音乐教室。
　　成衍弹钢琴，闻屿拉小提琴。
　　就是两个人在“荒无人烟”的音乐教室也不光练琴。

　　有天，成衍弹钢琴弹累了，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闻屿面前，听他拉小提琴。
　　闻屿手很好看，骨节分明，又白又细又长。
　　就算是他不弹钢琴，也比很多弹钢琴的人的手好看的多。

　　一曲终了，成衍突然笑着问：“男朋友，干点坏事吧？”
　　闻屿抬头看他，“什么？”
　　成衍一点也不扭捏，直接说：“我想吻你。”
　　闻屿定定的看了他几秒钟，站起身走到教室最后面，把小提琴放进了琴盒里。

　　等他回来的时候，成衍也站起来了。
　　笑着看着闻屿。
　　就在成衍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闻屿突然把他摁到了墙上。
　　闻屿低头看见成衍有些发红的眼角，轻轻笑了一下：“大少爷，别害羞啊。”
　　成衍死鸭子嘴硬：“我才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屿抬头的时候，成衍整个人都是软的。
　　要不是闻屿手臂撑着他，估计他整个人都要顺着墙滑下去。